第2章 你的對手是我
他們怎麼回來了！
李蕭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他並沒有自信能夠以學院里所學的那些基礎格鬥技能來擊退面前這兩位明顯身經百戰的傢伙，但為了老泰爾斯，他也決不能束手就擒。
這種舉動，將兩人的目光瞬間吸引過來。其中一人甚至發出了一聲輕咦。
「小子，你很不錯。」墨鏡擋住了他的目光，也擋住了他大半的表情。李蕭不敢輕易妄言這話的含義，究竟是誇讚還是一種面對弱者的鄙夷。
至於小店櫃檯后的老泰爾斯，此刻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絕望的情緒猶如實質，面如死灰。
說話的那人向前走了幾步，立在了櫃檯面前。看到老泰爾斯異樣的表情，微微錯愕卻也沒有當回事。「老K，我就說咱們應該客氣一點，看看你把我們可愛的老人嚇成了什麼樣。」
回應他的是一聲不屑的冷哼。
「雖然我們ESA一向被人畏懼，但我現在可是客人。難道你就準備用這幅表情做生意？」
客……客人？難道他們沒有聽到？
「給我來一包『玫瑰騎士』，不要說你沒有哦！」
所謂玫瑰騎士，不過就是一種煙草的名字。聯邦禁煙已久，任何含有尼古丁的煙草都屬於違禁品。
老泰爾斯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取了一整條的玫瑰騎士，至於錢則說什麼都不敢收了。
望著兩人再次離開，李蕭從沉默的老泰爾斯手中接過一張聯邦銀行通用的不記名卡片，順道自己取了老頭子需要的藥物，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推開門，老頭子仍是坐在之前的椅子上。昏暗的燈光下，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一臉平靜。聽到動靜，老頭子抬起頭來，露出了讓他並不意外的笑容。
看著眼前唯一的親人，李蕭說不出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個平日里對自己笑呵呵，對著旁人冷冰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頭，怎麼可能是聯邦安全局通緝的聯邦重犯？
「老頭子，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怎麼了？是不是老泰爾斯給的工錢不夠？沒關係，明天我再出去半天肯定就夠了。」
「學費肯定夠了。」
「那是什麼事？難道你小子談戀愛了？」
「不是。」
「不會是你搞大了別家姑娘的肚子，老頭子我要當祖爺爺了吧？」
「停！」實在忍受不了老頭子的這種態度，李蕭打斷了他繼續下去的打算。「剛才在老泰爾斯那，我碰到了兩個聯邦安全局的長官。恩……他們在找人。」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在仔細的觀察著面前老人的表情。
果然！聽到這番話的他，驟然色變！
「他們……在找誰？」
猶豫了片刻，李蕭說出了答案。
「您。」
聽到李蕭的回答，老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整個人卻彷彿頃刻間蒼老了一般，眼神里也沒了往日的奕奕神采。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兩人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屋子裡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微弱的心跳聲。
終於，老頭子開口了，「收拾一下，明天早上你醒了我們就走。」
聽到他的話，李蕭有些不解的看向他。「為什麼是明天？」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
爺爺似乎有些生氣，語氣很沖的說完這句話，起身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的帶上。
生日？可是眼下這種情況，還有必要過什麼生日？
李蕭不明白，可他不能問，也不敢問。
因為從他記事的時候起，他便記得了一件事情——任何問題，都只能問一次。爺爺說過，只有這樣才能夠一針見血的抓住最關鍵的地方。
別看老頭子平日里對李蕭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時常開起玩笑來還沒個正形。但對於這些』規矩』，絕不講情面和餘地。
躺在連翻身都有些困難的小床上，李蕭很長時間都難以入睡。他總感覺著心裡有些不安的躁動，似乎一張無形的大網，正不斷的向著他和老頭所在的這件小屋包圍過來。
白天的一幕幕場景在他腦海里不斷的一晃而過，最終停留在他身體緊繃的那一刻。
不對！不對勁！
ESA這種官方相對存在暗處的組織，一向的霸道慣了。見到一個對他們充滿敵意的普通人，竟然會無動於衷？
一身冷汗，幾乎瞬間打濕了李蕭的衣服。
「老頭子！趕緊走！他們一會兒肯定會來的！」猛地起身，李蕭一把抓過桌子上兩張銀行卡。至於其他的，整個小屋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而這時，老頭也是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來不及深究為何老頭走路連聲音都沒有，下一刻他嘴裡的話讓李蕭驟然色變！
「不是一會兒，而是他們已經來了。」
像是印證這句話一般，『嘭』的一聲，脆弱的木門被猛然間撞開。只是這力量似乎太大，將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木門一瞬間撞得四分五裂！
碎片橫飛，乒乒乓乓的聲音在小屋裡不斷響起。
在門口的陰影里，一道身影慢慢的活動著身體，帶著獰笑看著兩人。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透著陰冷，滿含殺戮的血腥。
「李雲，你果然在這裡。嘖嘖……小老鼠兒，你們還想往哪裡逃？」
雙手凝拳一捏，咔咔的骨節聲如爆豆般響起。那一個個音符彷彿催命的符咒，雙臂上那一條條充滿力量的肌肉，赫然在目！
就在這時，他突然動了！
整個人如利箭般驟然沖向李蕭的爺爺，哪怕距離李蕭還有兩米多遠，那拳頭上的力量都讓人一陣眩暈。
一咬牙，李蕭毫不猶豫的向前兩步，擋在了爺爺的身前，同樣用拳頭悍然迎了上去！
嘭！
磅礴的力量一經接觸，順著李蕭的手臂便一路席捲向上。手臂上的酸麻之感幾乎頃刻間就將他僅有的一絲抵抗能力徹底摧毀！
怎麼會這麼強？
李蕭雖然還有一學期才會從聯邦陸軍學院畢業，但如今的他在學校至少戰鬥力也是排名前十的存在。甚至就是第一，也並不是不能去爭搶一番。
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傢伙？
一聲悶哼，李蕭感覺身子一輕，瞬間就向著身後跌去。
而這時，一個寬大有力的手掌，突然間托在了他的後背上。同時一道熟悉卻又令他陌生的聲音，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你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