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道酬勤
進了院子里自己推了門進去拐進了內屋就看見蘇北坐在搖椅上悠哉悠哉地吃著櫻桃大小的果子,蘇瑾嫉妒地眼睛都紅了,隨手設下隔音陣法。
「我去一趟迷失森林險些命都沒了,你倒是自在。」
蘇北頭也不回,不慌不忙咽下口中的果子才出聲,「死在迷失森林裡的人數也數不過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回頭瞅了一眼蘇瑾,慢吞吞道,「修仙本就是逆天而為,蘇家人的道路比之魔法師和劍士要坎坷的多,你所遇到的任何幸和不幸都是上天賜予你的。」
蘇瑾莫名其妙地看著蘇北,「你走火入魔了?」他的樣子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一樣日日都在歌頌上天的美好。
蘇北鄙夷地看著蘇瑾,就好似她無可救藥一樣,「你活該九死一生。」然後便躺回搖椅看也不看蘇瑾揮了揮手,「你別在這裡打擾我,看見你就覺得心煩,再教你一個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蘇瑾在蘇北這裡得不到提示,只能鬱悶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所遇到的任何幸和不幸都是上天賜予我的?」蘇瑾在屋裡來回地踱步,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這句話只是一句好聽的話而已…
蘇北簡直混蛋啊!
她也只能靠自己了。
去季家轉了一遭,發現去迷失森林前什麼模樣的季家,現在依舊什麼模樣。
難不成季風死在了中環?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好嘛…難不成季風有了機遇?很有可能…
想到這點,蘇瑾就覺得自己得了心梗塞了,畢竟是天道的親兒子,沒了芥子空間這種外掛,天道還會給他別的…
這樣一想覺得自己苦修的日子又要開始了。
這苦逼的世界,還是個d世界。
回到蘇家蘇瑾就被門房的管事拉住了,「大小姐,您可回來了,方才主院鳴了鍾,足足三下呢,旁支都趕去了主院集合,您快些過去吧。」
主院的警鐘一般是不會動的,換選族長時也不過是鳴一下,蘇瑾邊走邊想劇情中有什麼被遺漏的重大事件。
想了半天,結果原主的腦袋裡全是蘇家被滅的回憶。
_(:3」∠)_
到了主院那邊發現每百年用來比試,查看各人修為的場地站滿了人,不僅蘇父蘇母均是嚴肅板著臉,執法長老護法長老也全都在場。
台上不遠處跪著三個人,身上捆著捆仙繩,低垂著腦袋。看衣著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大,也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兩個和蘇珩差不多年齡的少年。
蘇瑾急步走近蘇父蘇母,「女兒在外來遲向您請罪。」
蘇父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去站到自己的位置。
因為蘇瑾是主家的小姐,又是嫡出,父親又是這一代的族長,她的位置是女修這一列的頭一個,再加上她的修為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站在第一位也是理所應當。
倒是蘇瑾的哥哥蘇珩,位置該是男修一列的第一個,但因修為還未結丹,將位置謙讓給了金丹期的蘇北,蘇北竟也毫不客氣的站在了頭一個,蘇瑾嘟了嘟嘴,若不是看見蘇珩謙讓,她肯定認不出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長,想起上個世界的哥哥,蘇瑾皺了皺眉,心底有些發酸,將頭轉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蘇家的四個護陣老祖才姍姍來遲,其中一個老祖一身囂張紅衣,眉目間帶著怒氣,毫不客氣的給了跪在地上的少女一掌,那少女直接斷了氣,元嬰從體內逃出卻被紅衣老祖捏在了手中。
她開口嗤笑,「不過一黃口小兒也敢在本尊面前耍把戲」手指微微一捏,那元嬰便哭了起來。旁邊跪著的兩個少年低垂著腦袋瑟瑟發抖。
一對夫婦忍不住地從一邊上前哭著跪了下去,「還請老祖饒她一回。」元嬰未死,就能用奪舍的方式重生,但若元嬰被蘇暖玩死了,蘇煙就真的身死道消了。
蘇暖才不管這對夫婦如何哀求,只翻來覆去把玩著手中拳頭大小的元嬰。
蘇父見此咳了一聲,上前呵斥令人將這對夫婦帶了下去,才開口講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蘇家旁支發現,最近幾年自家孩子的修為不斷的後退,比較慘的都是退了好幾個階梯,直接成了鍊氣修為,更慘的就是直接凝不起靈力了。
實在是查不出原因便上稟給了主家,求主家出手相助,蘇父一看,旁支二十來房,竟然有十幾房都出了問題。
將出了問題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幾位長老怎麼查探也發現不出這些人身體里有什麼毛病。
還是在偏房蘇父和幾個長老討論這件事,神識外放時,聽見正廳里的十幾個人憤慨著說,同樣是旁支,為什麼蘇煙的修為不僅沒有倒退反而比主家的大小姐還高几階讓蘇父上了心。
稍微了解便發現了其中的古怪。
一百五十多歲才築了基,修為突然間節節攀升,天賦本是一般的人,不僅順利結丹,碎丹成嬰,還快到了化神。
蘇父也不過是元嬰修士,在元嬰期已經三百多年還未突破,可想而知,蘇煙太詭異了。
不多想直接請執法長老領了人將蘇煙捆了過來,怎麼逼問她也不肯說出實話,只說自己得了機遇,執法長老氣急,險些動手搜魂。搜魂這樣的手段太過激烈,被讀取記憶的人,一般不是傻了便是痴了,萬一蘇煙沒有古怪,真的是得了機遇,那便真的是害了她,最後還是取了她的一滴精血開啟回朔鏡才得知真相。
原來她在一處密洞中發現一本古籍,按其方法修鍊可以不知不覺間奪了他人修為。
得知真相的十幾房生吃了蘇煙的心都有了。
跪在地上的另外兩個少年也是蘇家的旁支,還是蘇煙的愛慕者,同樣也練了那本古籍,只不過練了沒多久。
練這種旁門左道,怎麼能為蘇家人!
蘇家作為傳世上億萬年的大家族,不僅是因為功法和神的遺迹凌駕於世,更多的還有處事公正無私和蘇家家訓。
但如果蘇家人自己卻做出自取滅亡的事情,自家人打自家人,不用其它對蘇家虎視眈眈的東西兩大陸,蘇家自己就滅了。
蘇父和執法長老一商量,便決定請四位護陣老祖前來處理,不僅要讓蘇家後人知道練了禁忌之術的後果,還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只有怕了才會知道分寸。
誰知道四位老祖知道后,蘇暖老祖的暴脾氣一如當年,在蘇家後山的蘇家大陣待了幾萬年竟絲毫未變,來了就給了蘇煙一掌…
事情說完了,練了這種害人的功法的蘇煙,蘇忌和蘇羅被除名,連帶著父母一房人,剝奪姓氏,不再是蘇家人。
蘇煙只剩了元嬰,但因為她是始作俑者,在蘇父的點頭下,那元嬰尖叫了一聲,便被蘇暖老祖直接捏死了,消散在天地間。
蘇忌和蘇羅雖然才修習禁術沒多久,但追其本心,到底是抱著害自家人的念頭修習的,被廢了功法和丹田后,他們也只能學習魔法和劍法了。
被趕出蘇家的三房人,無一例外的都被廢了修為。
被害了的十幾房人,蘇父除了言語上的安慰外,每個月給的靈石和丹藥也翻了一倍。
倒退的修為只能慢慢修鍊回來。
試煉場的所有蘇家人都被這雷霆手段鎮住了,廢了修為啊,這對修者來說簡直就是從天堂墮入了地獄。再加上在場的年輕一輩也不過是鍊氣期,看見元嬰期的蘇煙被一巴掌拍死的時候就已經被嚇到了,那可是元嬰期啊,說拍死就拍死,蘇暖老祖的戰鬥力太恐怖了好嘛,關鍵是她還把人家的元嬰捏在手裡玩,玩夠了才將她捏死。
蘇父一輩的,除了主家的叔叔伯伯暗暗嘆息一聲,旁支的幾十人在心裡除了解恨,就是對主家更加尊重外也添了些小心翼翼。
老一輩的,主家中的幾乎都出去雲遊不知歸期,旁支老一輩的目光複雜,除了嘆一口氣,道一聲咎由自取外,再無其它。
眾人散了后,蘇瑾被蘇珩叫住,卻聽見台上的蘇暖老祖一甩袖,頗為厭惡地道,「蘇家小輩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執法長老,護法長老和蘇父在一旁賠笑,「只是幾個蛀蟲,您何必動怒。」
另外三個老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該回後山禁地了。
蘇瑾沒有再留意台上,看著面前一母同胞的兄長,該說是修真界親緣寡淡還是說兩人鮮少見面聯絡感情,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竟生疏地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蘇珩笑了一聲,「我閉關十年,阿瑾竟然長成了大姑娘,若不是見你站在第一位,我肯定是認不出來的。」
蘇瑾羞澀一笑,「兄長言重了」
蘇珩聽見她頗為疏離的稱呼,一愣,壓下心底的複雜,嘆了口氣,也是,對他來說,閉關十年不過眨眼即過,對蘇瑾來說卻是從一個娃娃長成少女的重要時期,對他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
交代了蘇瑾有事可到他院子中找他,無事也可以來找他。
大有將遺漏的十年補償回來的架勢。
之後兩人結伴去了蘇母的院子,等蘇父蘇母處理完事情後續后,蘇珩表示想去蘇家歷練林歷練一番,蘇瑾則要閉關修鍊。
看到兩個孩子這麼上進,蘇父點頭大笑,拍著蘇珩的肩膀,「你如今還不到兩百歲,便已經快要結丹了,比之旁人,你很好。」
蘇珩點頭,雖然自己天賦比不過自家妹妹,但比之旁人,他遠勝之,再加上他一向心胸開闊,羨慕是有的,但不會因為羨慕而對自家人起了齷齪的心思,只要自己無愧於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