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郎璿的慌張

  第816章 郎璿的慌張


    “你給渠念什麽旨意?”唐竹筠讓文帝脫了衣裳在床上趴著,找出拔火罐來。


    文帝沒好氣地道:“鎮國夫人。”


    他像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可是渠念,就像過了今日沒明日一樣,拚命來催促他,趕緊下旨,也不知道慌什麽。


    唐竹筠笑道:“那正常,盈盈生辰快要到了。”


    取悅媳婦,那可是大事。


    文帝哼哼著沒評論,雙手交疊放在下巴下,舒服得享受著唐竹筠的“伺候”。


    “凜凜哪裏去了?我怎麽也沒見到他?”唐竹筠問。


    “還在王府住著,沒有進宮,準備後麵的事情。”


    “去大理寺的事情?”


    文帝含混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唐竹筠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這才發現,他竟然睡過去了。


    哎,這皇帝,有什麽好做的?比狗還累。


    唐竹筠斷定,有三宮六院那些,一定都不是好皇帝。


    不信看文帝,連自己一個都睡不過來。


    不可能是她男人太弱,一定都是之前皇帝掛羊頭賣狗肉,假裝操心國事,實際都是沉迷女色,哼!

    她忙完後給文帝拉上被子,起身去把他脫下的衣裳收拾起來掛到旁邊。


    她是山豬吃不了細糠,享受不了別人的伺候,即使進宮,也很少讓宮女進來伺候,還是習慣親力親為。


    忽然就有些想念秀兒了。


    不過現在,她再像從前那般,天天拿著抹布擦啊蹭啊,這偌大的地方,可真夠她累的。


    唐竹筠忍不住露出笑意。


    邊城那邊很快會收到消息,秀兒也快帶著孩子們進京了。


    今年過年的時候,大家就能團圓過個好年。


    唐竹筠收拾好衣裳,又去燃上兩塊安神香,讓男人好好歇一歇,自己則去廚房,準備給文帝做幾道喜歡吃的菜。


    自己的男人,自己得心疼。


    和長安宮的安靜溫馨不同,宮外氣氛依舊十分肅殺。


    ——定王府的人被就地軟禁,郎家的主子都被抓了,下人原地沒動。


    除了他們之外,其他人暫時沒有受到大規模的牽連。


    但是新皇要怎麽做,眾人心裏都沒數。


    這位之前的名聲實在太差,所以令人噤若寒蟬。


    等待京城內外的,是一場血雨腥風吧。


    住在小房子裏的郎家四房,更是坐立不安。


    雲姨娘做了飯菜,可是一家人顯然都沒什麽胃口,就連八歲的郎武都有些蔫蔫的,碗裏的肉都不香了。


    “我聽說郎家已經都被下獄了,咱們……現在沒事,應該就沒事了吧。”郎和看著郎璿道。


    短短幾日,他已經習慣了什麽事情都和女兒商量。


    郎璿低頭用筷子戳著碗裏的米粒,輕聲道:“沒事了。”


    其實她心裏哪有底兒?

    她了解宇文鐸,他應該會因為自己的示好而放過四房。


    可是,他那麽忙,也不會把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記在心上的。


    萬一別人不知道,又想立功表現,把自己這一房抓了呢?


    宇文鐸,恐怕也不會得到消息……


    這才是郎璿這幾日最擔心的事情。


    然而這種心情,卻不能對別人說起。


    她拚命回憶前世的事情,想要抓住更多的籌碼。


    現在,她甚至已經不能再考慮該如何解釋消息來源,反正最壞情形下,有什麽籌碼,就得扔什麽籌碼。


    郎和道:“沒事就好。就是不知道,你祖父和大伯二伯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郎璿假裝沒聽到。


    前世其實她一直埋怨父親,覺得父親愚孝,覺得他很傻,別人都對他視而不見,他卻還為郎家,為親人盡心盡力。


    但是後來,父親為了她和弟弟而死,郎璿哭得肝腸寸斷。


    父親就是個老好人。


    他懦弱,他得到的親情極少,卻很重感情,他想所有家人都好好的。


    郎璿自己,本身也受益於他的這種性格,又怎麽能光想著好處呢?

    人無完人,父親除去為人夫,為人父的身份外,也就是個普通人。


    她不應和,便是態度;橫加指責,也沒有道理。


    “老爺,姑娘,塗五來了!”椿芽推門進來低聲道。


    郎和忙放下碗筷,“快,快讓他進來。”


    郎和覺得塗五是義士,對他態度謙和,心裏也有些隱隱的依靠。


    畢竟現在,能在外麵行走打聽消息的,也就塗五了。


    “老爺,姑娘,”塗五道,“郎家那邊還沒有消息。但是大公子誅殺定王這件事,皇上交給大理寺辦案……”


    大公子,已經成為現在京城所有人對凜凜的指代。


    郎璿臉上的血色瞬時褪去,甚至控製不住地顫抖出聲:“大理寺?大理寺辦什麽案?”


    定王該殺啊!

    宇文鐸殺定王,不是為了讓皇上黃袍加身的嗎?


    都說成王敗寇,皇上都已經登基,為什麽不護著自己親生兒子啊!

    她不懂,她一點兒也不懂。


    塗五低聲道:“聽說禦史聯名彈劾大公子,說定王是今上親弟弟,是大公子的親叔叔。定王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就算做錯了,也應該交有司處置;他動用私刑,誅殺定王,有罪……”


    “可是人也不是他殺的。明明,明明是郡主殺的……”


    郎璿失魂落魄間,下意識地為凜凜分辯。


    “大公子已經一力擔下。”


    他怎麽能那麽傻!


    郎璿隻覺得天旋地轉,幾乎要昏倒過去。


    是她,一定都是因為她。


    因為前世根本不是這樣的!

    前世沒有太上皇,皇上病死之後,晉王即位,然後清算定王……


    這一世,完全不一樣。


    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毀了宇文鐸該有的順遂嗎?


    她強咬了自己舌尖一口,疼痛讓她漸漸冷靜下來。


    她要救宇文鐸!


    她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她前世知道那麽多事情,總有什麽還沒有被改變。


    冷靜點,郎九,你要冷靜!

    宇文鐸的安危都係於你身,你快好好想想,到底能拿什麽去救他!


    禦史說,定王無罪,他們怎麽能那樣睜著眼睛說瞎話?


    對了!


    電光火石間,郎璿忽然想起來了什麽!

    (還記得臨州城的沈娘子廟嗎?富可敵國的沈娘子,和閔家祖宗有關係的沈娘子,指路《嫁給糙漢後我靠慫狗暴富了》,獨立的故事,小甜餅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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