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真假難辨
面對著突然從山林間齊涌而出的箭羽,樂乘立馬間的大聲喊道:「勿亂,勁騎向著前方的林間方向而射……」
也不知是樂乘的聲音吸引到秦軍的注意,他臨時起意的話音剛剛落下,秦軍的箭羽直接朝著他的周圍而射!
「將軍,小心!」嗖嗖的強弓弩箭聲,使著樂乘身旁間的近侍忙的一把將他給拉了下來!樂乘在見著這種狀況之下,吐語罵道:「秦軍賊子,竟敢謀我矣?」
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家將軍竟還呈口舌之能?一群間的都尉,忙的圍著過來道:「將軍,前方秦軍早伏有弓箭手,不若先行從此間退出,再觀良機再行出戰!」
就在他們這會兒的說話之間,又有無數的趙國勁騎聞箭聲而落!敵人在暗,我在明,他們自是要吃一番虧的!但就是在這種境遇之下,樂乘淺看著四周后,仍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傳我將領,趙國勁騎直向前方而沖,膽敢後退著,立斬不饒!」
「將軍……」面對著不知身處何方的秦軍,樂乘竟然還要自殺式般的沖向前去,他的話自是惹得在場間的都尉紛紛請命相勸!
不過,樂乘像是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早就諳熟於心一般。面對著這麼多都尉的苦苦相勸,他仍不肯退讓一步,只是面無表情般的喊道:「前方晉陽城危急,那還等的下去?馬服君曾說:路道險狹,譬之猶兩鼠斗於穴中,將勇者勝!爾等退下,引我趙軍衝殺過去……」
面對這般執拗的將軍,趙軍都尉只得退下去后,就大聲喊道:「射殺秦賊,沖啊……」他們自是喊著向著前方衝去,原本有些混亂的趙軍勁騎方陣,就在這麼的吼聲之下,緩緩間的重結新陣,衝殺前去!
……
數里相隔之外,秦將蒙驁則是看著身旁間的李瑤道:「短短須臾之時,就能重整方陣!這趙軍主將為誰,確實有幾分為將之能!」
蒙驁本是要去在探看決堤的李瑤,但一到那裡之後,就有著細作間稟明,趙軍勁騎千里奔襲而來!這就使得蒙驁他們立馬間的藏兵於此,進行設伏!
蒙驁早就說過,閼與之戰時,胡陽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因此,他自是在榆次與晉陽的通道之上,廣布細作,但有所現,必是能夠立馬間的傳至他的耳畔!
而李瑤在看到趙軍不退,反而急急的向前攻去后,也是讚歎道:「這趙軍主將著實不簡單,瞬間就看出我等設伏之計,必不能留他!」
蒙驁:「確實!本想三面設伏,留他一條退路,讓趙軍在退兵時,自顧不暇,自傷其人!如今看來,卻是低看了對手啊!」
面對著對手趙軍,秦國上下也是對於他們極盡的看重的!面對著現在的狀況,李瑤立馬間道:「將軍,趙軍勁騎而來,怕是後面仍不時有趙軍而來,當即立馬剿殺勁騎后,決堤汾河,拿下晉陽城!」
李瑤的說法正是遂了蒙驁的意,他立馬間的咐聲身邊間的都尉道:「秦軍傾巢而出,速速將趙國勁騎絞殺於此!」
「喏……」
趙軍勁騎仍不遺餘力般的向著前方衝殺!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軍魂尚在,何懼於死?
樂乘看著一往無前的手下將士,他也是騎著馬來衝殺前去!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既然兵鋒前指,那何來唯諾退縮?
數以千計的趙國勁騎,沖向那明知為死路的前方!這種震撼絕不亞於舉世聞名的旅鼠集體自殺,戰爭就是一台絞肉機,殘酷異常!
趙國勁騎終在衝殺的途中一點點的消耗所有,不過,身為軍人,死在衝鋒的途中不正是一件死得其所的事嗎?勇於亮劍,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趙國勁騎突襲秦軍的這場戰鬥,終在天亮之際中結束了戰鬥!掃視遍地的傷敵流馬,幾倍於己的秦軍此刻已是包圍上來,為首一人,正是秦軍主將蒙驁!
蒙驁看視著尚在困獸猶鬥的趙軍主將喊道:「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勝負已曉,何做這般玉石俱焚之舉?」
「勝負已曉?」趙軍主將樂乘在聽到這句話后,嘴角間不由得產生一絲輕蔑之笑: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好嗎?
「將軍!」一些甲士看著身旁間的樂乘就問及來了!如今,已是拼戰到如此之境,可還是要血戰到底?
不過,樂乘卻聽到手下間的將士問話后,卻是豪氣沖霄般的大聲喊道:「我等使命已至,有何懼焉?秦軍襲我土地,不破秦軍,焉敢還家?殺!」
樂乘的喊話,落在蒙驁的耳間,卻是一臉間的疑惑來!這何來的「使命已至」?莫不是趙軍還有後手?因此,蒙驁卻是一把間的制止繼續動手的秦軍士卒,問道:「為何說使命已至?莫不是還有趙軍?」
蒙驁的這句問話,也是讓得身為副將的李瑤驚心不已,這唾手可得的勝利,當真有那麼的難嗎?
李瑤也在看視眼前的這位鮮血濺染的趙軍將領,不畏不懼,毫不怯於敵人的凌厲眼神!這趙軍何時有這麼一位冉冉升起的新將星了?
不過,尚未從樂乘口中問出什麼來!而趙軍的陣營先是自己亂了起來,不知著誰率先喊出聲來:「他不是樂乘將軍!」一時之間,趙軍士卒昂揚的士氣,立馬的都有些,勢弱了很多!
突然間的聽到這個訊息來,這也不由得讓著蒙驁心間一驚!他直接看視著面前的樂乘,看他準備如何應對著眼前之局面!
不過,如今已為著趙軍主將的樂乘也並未隱瞞,他就此坦白言聲道:「卻是如此!我本與樂乘將軍長相近似,這才隨軍而至,就是為迷惑秦軍矣!」
突然間的生出這番事來,這讓的正要殊死相鬥的趙軍,卻是就此的將著手中的兵戈放下,他們這般殊死相鬥,為了什麼?本想著同生死、共患難的主將,如今卻是一個冒名頂替者,這般做下去,還能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