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教學相長
陽光燦爛。
雷歐和哈普樂走進了伐木場。
木工們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兩個鋪路兵扛起厚重的木板準備走。
「呃……」一個木工說道，「非戰鬥任務不能把木板拿走。」
「我們只是借用一下」，雷歐說道。
木工有些疑惑地問，「借用？」
「我們不拿出去就在這裡用。」雷歐說完帶領著哈普樂一起扛著木板向伐木場深處走了過去。
「這.……」木工們面面相覷。
雷歐發現了一根又細又長的圓木，樹皮已經被刨去看上去十分光滑。
「我們就把這根圓木當成鎖鏈進行練習。」雷歐說道，「很多時候我們周圍的木板還沒有鋪好，這時就要在光滑的鎖鏈上行走，所以平衡能力非常重要。」
哈普樂點點頭，平衡能力確實很重要，鋪設木板時從九龍鎖鏈上跌落裂谷的鋪路兵比比皆是。
雷歐先扛起四塊木板示範性地從細長的圓木上走過，這對於他來講實在是太容易了。現在那些覺醒的力量已經根植在他的血脈里，他原本不想使用這些力量。他想體驗一下沒有任何超能力的菜瓜們走在圓木上的感覺。但是那些力量本能的激發出來，他根本不會從圓木上掉下去。
「頭兒，你走的好輕鬆啊！」哈普樂由衷地讚歎道。
「哈普樂，現在該你了。」雷歐走過來說道。
灰發少年艱難地扛起四塊木板，小心翼翼地走上光滑的圓木，可是他還沒站穩就從細長的圓木上跌落下來。
「這太難了！」哈普樂抱怨道，「木板太重無法找到平衡！」
可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項。
雷歐心裡想著，鋪路兵們無法在九龍鎖鏈上保持平衡。他們的鋪路方法就是：第一個鋪路兵站在岸邊鋪下一塊木板，然後他登上這塊木板再鋪上第二塊，而其他的人只能在後面等待。
這樣太慢了！
而想要返回也必須經過木板，雷歐曾見過很多鋪路兵為了離開戰場全都擠在鋪好的木板上，這既影響鋪設進度又不利於從戰場上脫身。
如果他們能在鎖鏈上通行的話，就會解決很多問題。
雷歐在一旁不斷地鼓勵哈普樂，但是灰發少年根本無法在圓木上立足。
「要不然你只扛一塊木板試試。」雷歐說道，「先找到平衡再說。」
已經滿頭大漢的哈普樂趕忙放下了三塊木板。
「其實舉著重物的時候更容易找到平衡……你先別著急，找到平衡再說。」雷歐在一旁指導著他。
灰發少年長出一口氣，他再次嘗試著走上圓木，這一次他沒有立刻掉下去。他用雙手穩定住木板，小心地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次他成功了，他扛著木板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圓木盡頭。
「我成功了，頭兒！」灰發少年在圓木的另一頭高興的大叫。
「嗯，你很棒！」雷歐讚歎道，這確實很不容易。圓木很細又非常光滑，扛著大木板走在上面確實很難保持平衡。但是哈普樂做到了。
哈普樂信心倍增，他扛著木板在圓木上不斷來回行走。幾次過後，他已經可以在上面慢走、慢跑甚至可以快跑了。
「你的這個小跟班似乎很有天賦嘛！」血薇從遠處的樹梢上飛了下來。
她落在了雷歐的身邊說道。
雷歐得意的笑了笑，「主要還是我這個師傅教的好。」
「呵呵……」血薇輕輕地笑了笑，「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今天的血薇看上去更加清晰，甚至讓雷歐起了錯覺，他感到那個虛幻的影像彷彿攜帶了非常濃烈的生命氣息。在自己身邊漂浮著的這個少女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她離自己如此的近，雷歐能感受到血薇身上炙熱的氣息。
也許是因為同屬於火屬性的緣故，兩人有天然的親近感。
此刻，雷歐覺得自己也在燃燒著。
血薇已經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幻影，那樣火熱的激情讓雷歐身體的最深處迸發出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渴望，渴望去得到、佔有這個幻影。
也許他該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可是那種本能的衝動幾乎無法抑制。
血薇也感受到了雷歐的情緒變化，她用那雙寶石般的眼睛盯著雷歐問道：「你怎麼了？」
雷歐似乎沒有聽到，還在看著她，眼裡幾乎冒出火來。
美麗的火靈用手去捏雷歐的鼻子，「你到底怎麼了？」
鼻頭一熱，讓雷歐回過神來。
「沒什麼？」金髮少年有些窘迫的回答，「只是覺得你今天變得更真實、更漂亮了！」
「是嗎？」血薇高興地擺弄著火色長裙，「幻輝大軍里有很多魔法師，我這幾天又發現了不少火屬性的魔法石。」
「說不定，我把這些魔法石的能量全部吸收之後就能變成真人了！」火靈無限憧憬著。
火靈會變成真人嗎？
雷歐心裡想著，也許真的可能！
他也盼望著那一天的到來。
木工們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他們聚在一起研究起雷歐和哈普樂。
哈普樂進步神速——現在他正扛著兩塊木板在圓木上行走。
這大大出乎了雷歐的預料。
灰發少年應該不是菜瓜。雷歐在心裡想著，從他可以占卜命運這一點來看，他應該是具有超能力的，只是它們沒有被激發出來。
不一會兒，就有一群人圍在了伐木場里。有木工、有士兵、有廚子、還有其他小隊的鋪路兵。這些鋪路兵大都在嘲笑他們。其中一個比較健壯的鋪路兵是第六小隊的，他沉默著站在遠處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走到了雷歐身邊。
「嗯，那個……隊長……」他猶豫地說道，「我叫艾爾比也是第六小隊的，我可以進行訓練嗎？」
雷歐大喜過望，「當然可以！」
有人主動要求訓練，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不錯哦，」血薇微微一笑，「這麼快就來生意了！」
「哈普樂，你先休息一下。」雷歐對已經氣喘吁吁的灰發少年說道。
哈普樂大口的喘著氣，一邊擦汗一邊從圓木上下來。
艾爾比也扛起一塊木板，小心翼翼地走上圓木。
灰發少年顧不上休息，熱情的在一旁指導著儼然師兄的模樣。
教學相長。雷歐心想，他也從哈普樂身上學到了很多可貴的東西。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樂觀。這個愛說話的男孩，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談笑風生。作為一名重刑犯，每一個人的心底肯定都有一段不願提及的過往。但是，和自己相比，哈普樂心裡明顯要比自己陽光的多。
他們一直訓練到上午十點才停下來。
因為上午十點是鋪路兵們的用餐時間。
雷歐他們依然一天只能吃兩頓飯，分別在上午十點和下午五點。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回到了營地。
正在為鋪路兵發放食物的波格魯有些驚奇的看著雷歐他們三人。讓他感到驚訝的不是他們在休息日出去鍛煉。而是他們在談笑！要知道在死亡的陰影和繁重的勞動的雙重摺磨下，鋪路兵們總是死氣沉沉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但是眼前的這三個鋪路兵居然有說有笑，看上去快樂無比。
雷歐沒有理會發愣的波格魯。他直接走到營房下面，找到接雨水的木桶，一口氣喝了一瓢。然後他又舀出滿滿一瓢水，向他的兩名隊員走過去，
哈普樂和艾爾比則還處在興奮中，兩個人還在繼續討論著。
「你比我強多了，我現在扛著一塊木板都走不快。」艾爾比說道，「你已經可以扛著兩塊木板在圓木上面跑了。」
「別灰心，艾爾比……」哈普樂安慰道，「每個有的天賦不一樣，我可能平衡能力強，但你比我強壯力量比我大……」
雷歐把盛滿水的瓢遞了過去。
「謝謝，頭兒。」哈普樂接過水喝了幾大口，然後又遞給了艾爾比。
其他鋪路兵都停止了用餐，他們都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只有角落裡的戈麥斯始終都沒有抬起頭來，他俊俏的臉上似乎永遠都掛著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