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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張自拍

  第22章 一張自拍


    酒店房間很大,推門時燈光自動亮起,總統套房空蕩蕩的,浴室裏沒有一點兒聲音。


    沈宴笙人在洛杉磯。


    當然不會跟上次一樣走出來。


    餘燼這麽想著,莫名有點兒不太開心,好像少了些什麽,連酒店的床都沒有上次那麽好睡。


    難道是因為換了床品嗎?


    她躺在床上,突然想給某人找些麻煩:[沈宴笙,我把婚戒弄丟了。]

    那邊消息很快回過來。


    一條之後跟著一條:[今天才丟?]

    [我以為結婚後沒多久你就把它弄丟了。]

    ……


    當然沒有,不過現在它徹底歸我了。


    餘燼靠著一隻枕頭,把另一隻當抱枕疊著,白嫩的雙腿屈起,眼神中透著狡黠的光。


    [我記得它很貴,多少錢,到時候折現給你。]

    [真要還?]

    NF公司大廈,沈宴笙剛結束一場談判,跟那群高管商定協議,誰都不願意為利益讓步。


    蘭登眯著眼睛,笑得像隻狐狸。


    不同於社交場合的善談,他在談判場上話不多,隻在最重要的時候開口,以確保己方占據優勢,是相當嚴謹且難以對付的人。


    沈宴笙對此早有準備,但兩邊扯皮的感覺總不會太好。


    中場休息時收到餘燼的消息。


    一群人倒茶的倒茶,續咖啡的續咖啡,邱助理帶著其他管理調整方案。


    作為老板的沈宴笙打開維密官網。


    幹脆利落地從中選出心儀的幾套下單,餘燼的尺碼他很清楚,地址填在觀瀾酒店,順帶把訂單截圖過去。


    本性裏的惡劣因子作祟,沈宴笙手指輕敲屏幕。


    [談錢傷感情,婚戒的錢就算了,你把這筆訂單付掉就行。]

    [記得自己加郵費。]

    餘燼點開大圖,錢倒是沒多少,訂單總額加起來也不到十萬,跟好幾千萬的婚戒相比不值一提。


    問題在於買的東西,隔空撩人真的很不講道理。


    難道隻有他沈宴笙會發圖嗎?


    兩分鍾後。


    沈宴笙手機一震,收到一張自拍。


    照片裏餘燼很上相,她靠在床頭,眼神魅惑如海妖,濃密的睫毛被燈光打出陰影,落在細膩柔滑的臉上,軟唇含著細管香煙,貝齒輕咬出痕跡。


    絲綢浴袍搖搖欲墜,鎖骨性感清晰可見,些許春光在領口處若隱若現……


    長本事了。


    沈宴笙桃花眼中眸色漸濃,抬手將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扯下來,被迫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再次打開屏幕,準備保存時。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沈。”蘭登像是對他很有興趣,“你剛剛是不是收到妻子的消息?”


    “沒錯。”


    沈宴笙鎖上屏幕,腦海中默念弟子規,“而且是很有意思的那種。”


    蘭登歎了口氣,“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有個朋友很想跟你認識。”


    “我會轉告她你的心意。”


    等他走後。


    沈宴笙才回給餘燼:[不急著睡的話就等我一會兒。]

    [我兩小時後到酒店房間。]

    可是誰要等他?


    餘燼點開之前的語言,反複聽了幾次,手機聽筒將男人聲音收得又沉又低,他咬字清晰,硬是將一句很正經的話嚼得帶著幾分繾綣多情。


    沈宴笙以前也經常出差,那時兩人住同一棟別墅裏,雙主臥被衣帽間連著,不特意走過去根本聽不見動靜。


    有時餘燼吃早飯時能見到他出門,但也隻是客氣的打個招呼而已。


    比起夫妻。


    他們更像是室友,還是被迫同住一個屋簷下那種,實在說不上親近。


    沈宴笙說他答應要照顧我。


    餘燼沒有刻意等他,隻是在思考這場照顧會持續到什麽時候,在別人看來她應該很可憐吧,杜若包括沈家人好像都是這麽認為,相依為命的母親去世,身邊沒幾個關係好的朋友。


    所有人都這麽覺得,自覺將她放入需要被拯救的角色裏。


    等手機再次亮起。


    她才發現兩小時過去了。


    沈宴笙嗓音溫潤,尾調慵懶,“真的在等我?”


    “沒有。”餘燼悶在枕頭裏,聲音又乖又軟,與往日形象不太相符,“你跟NF公司談判順利嗎?”


    “還行。”


    沈宴笙鬆了鬆領帶,解開兩顆扣子,“早知道你感興趣的話,我就把你帶過來了,NF公司環境很好,能看到很多熟悉的IP角色,嗯……很像找彩蛋的感覺。”


    “還能順便幫我躲一躲桃花。”


    “這樣啊。”


    餘燼問:“有哪裏是你特別喜歡的嗎?”


    “等下。”


    沈宴笙找到前幾天拍的照片,發送出去,“你看過《人魚》嗎?”


    “看過不止一次。”


    “蘭登,我是說NF的總裁告訴我,這張概念圖是編劇親手畫的,果然編劇才是最了解作品的人。”


    月色裏,柔輝中。


    美豔危險的人魚坐在礁石上,她捧起一顆滴血的心髒,唇邊留下濃稠血漬。


    柔軟的尾巴卷著一具骸骨,宣誓著貪婪與占有。


    這幅圖年代久遠。


    是她寫劇本時隨手在紙上畫的,手邊隻有紅色鋼筆,落筆卻很順暢。


    向NF自薦那天被帶去當做示例。


    然後被蘭登據為己有,擺在辦公桌上。


    “沒想到你喜歡這個。”餘燼想了想,湊到聽筒邊問他,“其實國內有很多項目能做,遊樂場雖然發展前景很好,但短時間內恐怕看不到收益。”


    “沈宴笙,你幹嘛非要做這個?”


    有些問題麵對麵不好問,電話裏反而沒那麽拘束,看不見表情就不用想太多。


    餘燼很少鄭重其事的點名,但她把這個名字念得很好聽。


    “因為喜歡吧。”


    沈宴笙躺在沙發上,窗外是洛杉磯的夕陽,暖橙色天空如夢似幻,將這座舊城渲染得像童話。


    他笑得浪漫又撩人,“我喜歡童話,這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二十六歲還喜歡童話啊?”


    “不行嗎?”


    “嗯……很奇怪啊。”餘燼頓了一下,單純地描述,“我以為你們總裁都是脾氣很壞,冷血無情,身邊所有人都怕他,看誰不順眼就讓誰破產那種?”


    “還有呢?”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沈宴笙繃不住笑,癢癢的傳進她耳朵裏,“阿燼,工作靠的是能力,而不是脾氣。”


    “為什麽要讓所有人都怕我?”


    “還有,在成為總裁之前,我首先是沈宴笙。”


    壞脾氣的總裁或許有很多。


    但壞心眼,又喜歡童話與浪漫的沈宴笙,僅此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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