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臨近電影開播，感興趣的人漸漸走進去，不感興趣的人漸漸散去，聚集在《江湖無人》附近的人越來越少。
靳衍站在廣告牌前，也不知想到一些什麼，視線專註無比。
「靳，你怎麼在這？」
有些耳熟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靳衍回頭，看見鬍子拉碴的阿莫斯，熟絡的打了聲招呼，「阿莫斯。」
阿莫斯·莫森站換換走了過去，「靳，你看上去似乎挺欣賞這部電影。」
「是嗎？」靳衍反問，他的表現有這麼明顯嗎？
阿莫斯肯定的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眼前的電影廣告，看見舒忘那個名字的時候，眼神驟然亮了一下。
在看見沈燁的名字時，有些遲疑又像是不敢確定一樣，問道：「是你的朋友沈燁嗎？」
阿莫斯·莫森是一位專業的影評人，七年前兩位從華國來的年輕導演驚艷了他的眼球，無論靳衍還是沈燁，才華、天賦都堪稱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
他當年也看過這兩位導演的作品，靳衍的作品無論從哪一點看來，都無可挑剔，比起無數知名導演來，拍攝手法、敘事功力、色彩把握以及後期製作都毫不遜色，拿下多個獎項也是每一個觀影人意料之中的事。
而當時與他一起的沈燁，影片內涵以及高度甚至高出於靳衍，唯一的敗筆就在於演員的演技太稚嫩了，讓不少人扼腕嘆息，直道：若是換幾個老戲骨，這一屆的電影獎項怕是要被靳衍和沈燁給包攬了。
靳衍似乎也想起了某些過往，許久才點頭，「嗯。」
簡潔而有力。
轉而提議道：「阿莫斯，要一起去看看嗎？」
阿莫斯爽快的應了下來：「樂意之至。」畢竟，他這會兒挑選影片時也有些眼花繚亂了，既然如此，何不看看這部令他感興趣的電影呢。
這一單元電影開播還剩十分鐘的時候，幾個學生模樣的青年面帶焦急。
一位清秀的矮個子青年苦喪著一張臉：「怎麼辦，還是來晚了，幾部好點的片子都沒座位了，我們不會白來一趟吧。」
瘦高的白人青年嘆息道：「早知道剛剛就不該東挑西撿了，這會可好，好電影都沒了。」
「喂喂喂，你們看。」略胖的青年指著他們身後的廣告牌，神色極為興奮和驚喜：「這電影，舒忘欸！」
幾人紛紛轉身探頭看了看，瞅了半天才在右下角主創人員當中的配角上看見了舒忘的名字，這倒是越發讓人好奇了。
舒忘當配角？
還是一部來自於華國的電影？
在國外人眼裡，華國的電影很難勾起他們的興趣，早年還有一些非常優秀的武俠電影，至少讓他們記住了「華國功夫」，這幾年的好電影已經越來越少，人們的印象也就漸漸淡了些。
幾人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對於華國電影大概比普通人了解的多那麼一點兒，但是能讓幾人記住名字的電影人，依然少的可憐。
舒忘並不在其列。
是以，略胖的青年在見到舒忘的名字后才會特別興奮，瘦高的白人青年皺了皺眉，直接做下了決定：「就看這個好了，再不然就沒片子可看了。」
在電影開播只剩下五分鐘的時候，這個提議全票通過，轉身就匆匆忙忙走了進去。
……
影院里，燈已經暗了下來，熒屏放著一些優秀的宣傳片，幾位主創人員都坐在第一排，看不見陸陸續續進來的人，只能憑藉細微的腳步聲和響動判斷，估摸著又有人進來。
臨近放映，景初心裡反而坦然了，他既然已經拼盡全力了，接下來交給觀眾交給評委去判斷即可。
舒忘坐在旁邊，閑適而愜意，完完全全看不出緊張的情緒，更像是一位來享受電影的觀眾。
景初忍不住靠了過去，壓低聲音悄悄問道：「舒師兄，你今天怎麼會過來？」
終於來了。
舒忘心裡冒出些笑意，努力憋著，挑眉看了他一眼，以口型示意：「為了給小景你一個驚喜。」
熒屏的光芒忽明忽暗，景初還是看了個真真切切，怎麼感覺每隔一陣子不見，舒忘就又像是變了一個人呢？
清幽的樂曲聲響起，景初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端端正正坐好，靜等著影片開播。
比起同期幾部大片，《江湖無人》的上座率不高，勉勉強強坐了大半的人，這些人基本全是沖著舒忘的名字而來。
靳衍和阿莫斯尋了個靠後的空位置坐下，阿莫斯掃了一眼不少的空位，聳了聳肩：「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靳衍瞬間就明了，他當年拿獎的那部電影，上座率比這個還要慘，沈燁到最後才放出舒忘這張底牌，倒是個聰明的，縱使比不上其他幾部炒得火熱的電影，但上座率也不會太慘。
電影，有人看才會有人評價，才會有人自發宣傳。
所以現在的電影口碑和票房都是分開的，口碑好的電影票房不一定高，票房好的電影口碑不一定好，不過口碑和票房雙贏的電影也是存在的。
靳衍點了點頭，「好電影經得起考驗和等待。」
直率的表明了自己對這部電影的看好，阿莫斯愣了愣，轉而低笑道：「靳，你是不是把話說得太滿了？」
「不。」
靳衍偏頭，神色十分鄭重：「阿莫斯，相信我，這部電影一定會一鳴驚人。」
阿莫斯越發不解了，完全不知道靳衍打哪裡來的自信，片子還沒放，就憑一張宣傳海報，能看出來是好是壞嗎？
剛想表達一番自己的疑惑，片頭曲響起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轉而將注意力落在了熒屏上。
靳衍彎了彎唇，收回視線。
當年沈燁選擇了默默進修，曾說過：「靳衍，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最好的作品回歸。」
「靳衍，柏林電影節見。」
半年前來自於沈燁的郵件，短短一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裡。就算到了這邊二人沒有打過招呼，沒有碰面，他也還是能夠感受到沈燁和他的電影的存在。
片頭過半，又有幾個人影在到處看著空位，其中一個人影到處瞅了半天，突然摸了過來：「靳導，總算找到了，嘿嘿嘿……」
靳衍抬頭，光線並不明亮，那一頭銀白的髮絲極為搶眼，面對他新電影里的男主角，他淡淡開口道：「哦。」
赫爾曼·尼亞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頗有些不滿，「靳導，你就一個『哦』，就沒了？」
靳衍瞪了他一眼，阿莫斯受到干擾，皺了皺眉，扭頭看了一眼：「赫爾曼。」
赫爾曼瞅了半天，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位鬍子拉碴的男人是誰，笑容瞬間有些尷尬和彆扭：「莫森前輩，您好您好，什麼風把您也吹了過來。」
作為自由影評人，阿莫斯·莫森的名氣不亞於一位知名導演，赫爾曼也曾被他毒舌批判過，印象十分深刻。
電影在幾人低聲閑聊中正式拉開了帷幕，空曠的樹林里，幾片凋零的落葉打著旋紛紛洒洒落了下來，遠處，一道人影漸漸出現。
阿莫斯沒有再答話，像是封閉了五感，凝神注視著熒屏。
尊重電影，是一種態度。
赫爾曼倒是沒有在意阿莫斯不理他的事，低聲嘀咕了一句：「我剛剛好像看到瑪爾斯了，那個死人妖……」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
熒屏上，場景從樹林轉到客棧，濃郁的華國古式建築，畫面的分割、色彩的運用和搭配幾乎算是教科書一般完美。
熟悉的華國風格，熟悉的華國功夫，總是能輕而易舉勾起人們心裡最美好的記憶。
鏡頭由遠及近，刀光劍影——
在鬧哄哄的客棧里，坐在角落的少女安靜的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卻又讓人挪不開視線，這是宣傳廣告上那個容顏精緻的像天使的少女？
赫爾曼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不僅僅是因為少女精緻的容貌，更是因為熒屏上的特寫鏡頭，銀光一閃，鋒利無比的劍距離少女的眉心不過一寸。
儘管知道身為電影主角，不會在一開場就死去，但是許多人的心還是在這一刻懸了起來——
尤其當少女虛弱的面容上連一絲慌亂的神色都未曾浮現，唇邊的淺笑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同樣的弧度時，赫爾曼不禁費解，面對死亡如此坦然，到底導演想表達的是什麼？
身為演員的赫爾曼一時都不解的問題，大眾也難以明白導演這樣做的用意。
阿莫斯忍不住仔細盯著熒屏上少女的表情，企圖在她臉上找出一抹不一樣的神色，譬如驚慌、害怕，然而並沒有。
簡直完美的演繹。
一開始就埋下這麼大一個懸念，大多數人都來了幾分興趣。
隨著時間的流逝，故事的進展一環接一環，僅僅扣住觀眾的心弦。自古正邪不兩立，魔教中人肆意殘害武林同胞，為了江湖太平，武林人士紛紛前往無極山莊共議對敵之策，卻落入魔教布下的局中。
秉著醫者本心的司紅袖，憑藉其一手精湛絕妙醫術救下無極山莊的眾人，孱弱的身軀越發虛弱，全憑醫術吊命。
然而霍白的出現，這個真誠而爽朗的少年，用一腔熱血再次感染了她。
追查一件冤情之時，牽涉到多年以前的同門師兄薛行遠，再次見到亦正亦邪的師兄，少女的情緒起了變化。
偶爾穿插的回憶明明白白告訴了眾人，這對師兄妹也曾是一對青梅竹馬、也曾有無憂無慮的時光。
為了求證真相到底如何，司紅袖與霍白親身涉險，與魔教教主蕭塵你來我往的試探讓人看得直呼過癮。
面臨蕭塵的威逼利誘，面臨過往有恩於自己的紫瑤小姐，為了霍白一腔熱血，為了薛行遠不再執著於報仇，也為了這江湖能太平，司紅袖順理成章的犧牲的了自己。
一切好像就這麼結束了。
最後，劇情來了一個大反轉。
原本的惡非惡，原本的正義，不過是掩在正義面具下的魔鬼。
隱在幕後的無極莊主漸漸露面，薛行遠選擇與霍白聯手，終於還了這個江湖一個太平。
電影的最後，似乎又是一年武林大會。
前往無極山莊的林間小路上，衣衫襤褸的落魄劍客拎著一壺酒，滿臉醉態，步履踉蹌，嘴裡還念念有詞——
「今朝有酒有詩，可無人……」
便是在這時，一匹駿馬從遠處馳騁而來，停在了他面前，馬背上的青衫少年微微俯身，尚顯稚嫩的面容上是毫不遮掩的一腔熱血：「欸，大叔，請問一下，去無極山莊該怎麼走？」
落魄劍客打了個酒嗝，混沌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信手一指，嘟囔道：「往前一直走，別回頭……」
青衫劍客道過謝，打馬而去，留給落魄劍客一道瀟洒的身影。
遠遠望著早已消失在林間的身影，落魄劍客的眼神瞬間清明無比，眼前彷彿浮現出那一年自己鮮衣怒馬的模樣來。
還有許許多多形形□□的人，如外冷心熱的司紅袖，如痴情的蕭塵，如溫柔婉約的紫瑤，還有如今跟他一樣悵然落寞的薛行遠。
「這個江湖，永遠都這麼熱鬧，呵——」
畫面就此定格。
看上去明明算是個比較好的結局，偏偏讓人說不出來的感慨。
熒屏暗下來的一瞬，景初忍不住側耳傾聽身後的動靜，然而傳給他的，只有一篇沉默和輕微的呼吸聲。
「回神了。」沈燁低低的聲音傳開，「起身道謝，記得保持好形象。」
燈光亮起的瞬間，沈燁帶著幾位主創人員忐忑不安的站了起來，轉身看著並未坐滿的人群，並無任何緊張或是不安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彎起，領著眾人彎腰致謝。
在這一瞬間，鎂光燈不斷閃爍，咔嚓不斷的拍照聲，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了掌，開始只是輕微的聲響，漸漸的越來越響亮，如雷鳴一般，在小小的電影院內回蕩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沖著舒忘而來的人群，最後被整部電影所折服，儘管沒有滿座，不像其他大片那麼受人追捧，然而對於一群新人的熒屏首秀，觀眾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交出了一份優秀的答卷。
眾人徹底安下心來，景初偷偷瞟了一眼舒忘。
像這樣的情形，在以後只會越來越多，而他，終有一天能夠越走越高，直到能夠與舒忘並肩而行。
新聞記者蜂擁而上，圍著幾位來自華國的主創人員不斷提問。
隔了老遠，靳衍趁著無人注意，大步走出了影院。
阿莫斯掃了一眼，小跑著跟了上去，拍了拍靳衍的肩膀，「靳，你說的不錯。」
說完，阿莫斯留給他一個自己領悟的眼神，匆匆而去。對於一位影評人來說，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因為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囂，想要再細細看一遍電影，想將這部優秀的電影分享給更多的電影愛好者們。
靳衍微微勾唇，看著阿莫斯遠去的身影，下意識想要掏出手機說些什麼，在聽到赫爾曼的聲音后，瞬間頓住了。
「靳導……」赫爾曼優雅的走上前，這會兒彷彿毫不在意會有人發現，真誠一笑：「不愧是靳導心目中的對手，果然很優秀。」
靳衍皺了皺眉，對手嗎？
不！
應該說是一輩子的勁敵，從讀書時代就是，卻有惺惺相惜。
靳衍面無表情道：「還不回去？」
赫爾曼苦笑，「不是吧，靳導，你不也還在這兒……」剩下的話，在接觸到靳衍的眼神時，全都說不出來了。
赫爾曼立馬改口：「靳導，我這就回去！」說完，將墨鏡帶上，加快了步伐匆匆離去，就好像身後有什麼在追他一般，越走越快。
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離開電影院，靳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人群之中，金髮碧眸的瑪爾斯一閃而過。
靳衍眯起眸子，不由想起電影中飾演司紅袖的少年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華國又一次出現了這麼多優秀的演員啊……
內心隱隱浮現一股衝動來，想要回到故土，想要拍一部純粹的華國電影，不為名利，不為票房——
只為了他骨子裡流淌的血液。
……
「舒忘，請問你為何會出演《江湖無人》的配角？」
「沈導，時隔七年，再度攜新電影出現，你是否有什麼想說的？」
「我想問一下，哪位是女主角司紅袖的演員？」
一群記者圍著整個主創團隊，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不曾停歇，不知道哪位記者提出這個問題之後，人群瞬間沉默了一瞬。
不少人面面相覷，仔細再看了一眼幾位主創人員，只有一位女性，其餘全是男性，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通。
沈燁彎唇，耐心的回答完前面幾個問題，最後伸手指了指身側的景初：「這位就是景初，也是反串飾演司紅袖的演員。」
隨著沈燁的話音落下，咔嚓不斷的拍照聲停頓片刻，轉而更加熱烈了一些。
不少記者一臉震驚的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少年，昳麗而精緻的容貌上，掛著一抹淺笑，微微上挑的眼尾，熟悉的神色，無一不在表明，真的就是他！
在一群主創人員被圍住的同時，華國。
由於《江湖無人》官方的宣傳一波接一波，且此次柏林電影節上，《江湖無人》又是華國入圍的三部電影中最先上映的，資深的電影迷、粉絲、以及圈內著名的影評人、電影工作者，都在算過時差之後，一直等待著國外傳回來一些消息。
然而，《江湖無人》播出前，播出時，一直到已經結束了兩個小時后，國內外竟然還沒有曝光出任何消息，好的、壞的都沒有。
不少人等的有些焦慮，更是不解。
在新聞工作者中，周琨身為《影視周刊》的主編，心裡十分清楚，誰要是能在這個檔口率先爆料出關於《江湖無人》的相關消息，誰就能率先搶佔市場。
這回派出去的記者都是他手底下最信賴的幾位老牌記者，能力自是沒話說，而且因為沈燁的關係，他還特意叮囑過，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最新消息。
之前傳回來消息說沈燁行事太過低調，完全找不到機會，他可以理解，也給了他們時間，但是電影已經播出好幾個小時了，還沒有一篇新聞傳回來，這讓他按捺不住。
直接拿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了解了相關消息之後，當機立斷對電話另一邊的人下了命令：「完整稿可以稍後寫，搶先爆料出一手消息！」
轉而掛了電話。
五分鐘后。
影視周刊v：《江湖無人》首映禮完美落幕，作為華國式傳統武俠電影，該片從始至終挑不出一絲瑕疵，堪稱教科書式的完美！為此吸引了不少國際友人的目光。【圖片】【圖片】【圖片】
首條關於《江湖無人》的消息一出來，評論瞬間就爆炸了。
「話說這麼滿，就不怕打臉嗎？」也不知哪位看不過眼的，用其單身n年的手速搶了個第一。
「樓上眼紅病不解釋，認可的頂起來！」——不消片刻，這條消息被點了一萬多次贊，瞬間爬到了前面。
最初的評論，大部分甚至都沒有仔細看一眼微博的內容。直到幾分鐘后——
「照片里的人好像是安東尼奧·瑪爾斯！瑪爾斯也去看《江湖無人》了嗎？難道對咱家舒寶貝還不死心嗎……」
「高亮，第二張照片裡面鬍子拉碴的大叔乃是好萊塢著名的自由影評人阿莫斯·莫森，阿莫斯面無表情，難道是因為電影很糟糕？」
「啊啊啊啊……有赫爾曼·尼亞，國外男星，最愛尼亞了！！！」
「那個說阿莫斯面無表情的，你眼瞎嗎！阿莫斯那鬍子拉碴的模樣，能看得出表情？我也是服氣的，眼瞎是病趕緊治！」
「能不能盼點好的，赫爾曼·尼亞在國際上可是出名的耿直boy，他都去看《江湖無人》了，我賭五毛這片子絕對超贊，若是失誤，到時候直播吃鍵盤！」
「樓上的小哥，你真是勇氣可嘉，這flag立的飛起，坐等直播吃鍵盤。」
「坐等1」
「小哥，我看好你……」
在《影視周刊》放出第一條消息之後，不少媒體也紛紛發布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國內媒體那些身處柏林前線的記者們，此刻為了升職加薪，為了走上人生巔峰，大部分都窩在酒店面對著電腦，篩選著拍攝出來的圖片，絞盡腦汁想著完整的新聞稿。
直到這一晚的電影全部落下帷幕，國際、國內曝光的新聞越來越多。
兩條新聞的出現，漸漸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無法想象，男演員反串女角的最高境界。」
「關於《江湖無人》的一些感想。」
前者來自環球影業旗下的報紙，後者來自阿莫斯·莫森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