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關於景初的身世,舒忘一直有種預感,不會真的只是個普通孤兒,只是因著愛慕,沒有去調查而已,因為他知道,裡面的芯子是陸謹言。
而且他相信,陸謹言早晚有一天會跟他坦誠相見,所以他不急,有耐心等。
唯獨沒有想過,自家母親會突然透露出這種消息來。
如果景初如今的身份是白老爺子的外孫,那麼白老爺子病重,無論怎樣,確實應該去膝下盡孝。
掛斷容夏的電話,舒忘沉默了幾秒。
「小景,白老爺子是你外公的事,你知道嗎?」
景初愣愣的,「嗯。」上次的事之後,他也想通了,繼續鑽這種牛角尖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
景初也好,陸謹言也罷,如今都是他一個人,他擁有了景初的生命,自然該承擔他的人生。為人子孫者,自是該在親人膝下盡孝,至於不屬於他的部分,他不會去索取,他有夢想有能力,總歸能爭取到自己想要的。
他本想著等纏在身上這些糟心事全都解決了以後,再跟蕭老爺子好好談談,順勢拜訪白老爺子。
這個時候,舒忘突然提起這件事是什麼意思?他又是怎麼知道的?為何會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
景初滿臉心思幾乎全寫在了臉上,舒忘一眼明了,「剛剛的電話是我媽打過來的,大概是簡佑透露的行蹤。白老爺子生病了,想見一見你,你要去看看嗎?」
景初下意識的點頭應了下來,「我們現在就去。」
多少帶了一點兒急切的心思,再怎麼說,他還沒有替原主好好盡過孝,現在還是別人主動找上來,他還推辭真的就太冷血了。
來京市,舒忘的準備工作做得非常全面,對外沒有走漏一點風聲,前幾日出去玩的時候也是做足了萬全準備才出門。
乍一聽白老爺子生病,景初有些坐不住,急切的收拾了一番,急匆匆的催促著舒忘快點,偏偏舒忘淡定無比收拾妥帖后才出門。
「舒師兄,你還真是……」他想不出一個好的措辭來形容,「太墨跡了!」
舒忘沒有辯駁,再怎麼說,這可是見家長啊!他以前什麼德行白老爺子一清二楚,第一次上門總得讓人對自己有所改觀是不。
雖然本質只是探病而已!
另一邊,容夏見自家寶貝兒難得坦誠老實了一次,直接派了家裡的司機過去接人。想想前兩天白家找上她的時候,她也是一臉懵比。
說起來,白家知道景初的存在,還是因為當初參加《綻放自我》的原因,白老爺子和白老夫人本是沖著自家小女兒白晚的原因去看節目,無意發現了景初的存在。
景初的眉眼,與自家大女兒如出一轍,若不是幾分英氣隨了陸鴻,大概就真像個女孩子了,在那之後,兩老就動了不少心思。
白晚勸過父母,或許只是相似的人,而且她時候關注過新聞,那孩子是個孤兒,自家姐姐逃離在外,讓她怎麼相信姐姐已經死了的事實呢?
偏偏兩老難得看見希望,一邊命人關注著景初的消息,一邊慢慢打探消息。確定景初的身份,還是白晚無意從蕭長霖那兒聽到的。
證實景初的身份,面臨的就是姐姐已經死亡的消息,白晚一時間沒辦法接受,父母也已經老了。連她都沒法接受的消息,兩位老人又該多傷心。
她想不出好辦法,只得先勸著父母慢慢來,私底下打探,別嚇著人,萬一找錯人了多不好,白家二老一聽,確實是這個理,也就沒有大張旗鼓的打探這事,並且將這事全權交由她處理。
不想兩老太傷心,白晚壓著消息,本打算抽空去跟景初談談,計劃讓景初先認親,安撫好二老的情緒再告知姐姐去世的消息,奈何景初劇組奔波太忙,就這麼一直拖著,白老爺子早年商場打滾的人物,多少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雖說人老了,智商手腕也沒完全退化,一番誘哄,白晚就全招了,白老爺子早年落下了輕微哮喘的毛病發作,直接進了醫院,這下什麼都瞞不住了,白老夫人知道以後,親自去蕭家走了一趟。
女兒沒了,好歹留了個外孫,也算是安慰,白老夫人便想趁此機會直接將景初接回白家,偏偏到了這個關頭,聯繫不到人。
幾經輾轉找到了舒家頭上,才有了容夏聯繫舒忘這一出。
司機直接將二人送到了一家私人醫院,環境優雅,安全絕對有保障,舒忘帶著景初直接朝著白老爺子所在的病房走去。
臨近病房門口,兩人齊齊止步,舒忘是初次見家長的忐忑,景初則是近鄉情怯。
景初看了他一眼,「舒師兄,要不還是你敲門吧?」
舒忘垂目,兩手空空而來,頓時有些退怯,路上太急竟然忘了買點禮品過來,這讓他怎麼好意思主動。
「白老爺子總歸是你的親外公,小景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你的。」
一番話在情在理,景初暗裡給自己打了打氣,有什麼好怕的呢。之前他也接觸過白晚,看上去挺和善的模樣,白家人大抵也是如此吧。
這般想著,剛剛抬手打算敲門,門從裡面打開了。
鑒於白老爺子和白老夫人時不時就在追問景初什麼時候過來,白晚迫於無奈,只好出去再給打個電話催促一番。
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了舒忘和景初,怔了怔,旋即溫柔的說:「小景,怎麼來了都不敲門呢,小舒也來了啊,都快點進來吧。「
碰個正著,再不好意思找借口,景初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隨著白晚走了進去。
簡潔溫馨的病房裡,白老爺子靠在病床上,白老夫人在一旁親自照料著,時不時往外探頭,瞧見白晚去而復返,身後帶著兩個人影,滿腔激動瞬間冒了起來,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期盼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白晚往旁邊站了站,「爸,媽,這位就是景初,姐姐留下來的血脈。」即便她之前早就知道了景初的身份,也早早打過交道,然而這一刻,話語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白老夫人顫了顫雙唇,囁嚅半天沒說出話來,白老爺子還戴著氧氣罩,目光直直落在景初身上,眼神亮得嚇人。
兩位老人的表現,讓景初沒辦法忽視,輕聲開口,「白,外公,外婆。」
「白」字剛剛一出,對上白老爺子明亮的眼神,下意識就改了口,自然而熱喊出更為親昵的稱呼來。
白老夫人下意識抹了抹眼眶,「是小景吧,快過來讓外婆好好看看。」白老爺子雖然沒有說話,配合著白老夫人招了招手。
面對兩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兩眼期盼,景初根本無法拒絕,走到病床邊靠著白老夫人坐了下來,「外婆。」
白老夫人頓時將全部心思放在了景初身上,白老爺子瞥見舒忘,朝著白晚投過去一個眼神,白晚當即招待著舒忘在旁邊坐下歇會。
白老夫人和白老爺子拉著景初絮叨了好一會,直到醫生進來例行查崗,才將情緒激動不已的三人分開。
景初攙著白老夫人在沙發上坐下,為了不打擾醫生,病房一室安靜,二老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
舒忘坐在沙發上,視線始終追隨著景初,見他得了閑,面容不自覺的多了些溫和氣息。
等了好一會,身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在病歷上寫寫畫畫,抬頭看了一眼眾人,說:「病人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以後注意室內環境和飲食,保持平和的心態。」
中年醫生一句句叮囑下來,白晚仔仔細細聽完應了下來,親自送人出去。
景初也留心了一下,以後也能從這些方面儘儘孝心。
這麼來回折騰,加上白老爺子和白老夫人盼著景初過來,早早就在這邊候著了,老人年紀大了,總是容易犯累,況且白老爺子還是病人。
景初陪著白老夫人,哄著白老爺子歇下后,白老夫人遲疑著提了出來:「小景,跟外婆回家住好嗎?」
景初看了舒忘,但見他氣定神閑坐在一旁,對他求救的眼神視若無睹嗎,毫無插手的意思,抵不過老人的請求,他微笑頷首,「外婆,這次休假的時間很短,住也住不了幾天……」
白老夫人輕輕拍打著他的手,顫聲打斷了他的話:「就算一天都好,就當陪陪外婆了。」
白晚附和:「小景,上次錄節目碰到你就覺得很親切,沒想到你竟然是姐姐的孩子,倒也是緣分。你外婆念叨了你媽媽一輩子,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你就留下來住兩天吧。」
舒忘突然說:「小景,你就留在白家住幾天好了。」
三個人輪番上陣勸說,連帶舒忘都叛變,景初只得應了下來,反正他也不是抗拒去白家住,只是過兩天就得返回c市,這不是打擊人家嗎?
憤憤的看了一眼舒忘,白老夫人倒是很高興,笑道:「小舒比起以前,倒是懂事多了。」
都是住在一片地段的人家,同齡的孩子容易玩到一起,大人間自然免不了來往。就像白晚,小時候經常跟在蕭長霖後面,自然就認識了舒宸,後來長大懂事了,因為各種原因與蕭家幾乎斷了來往。
不過,與舒家還是有一兩分情誼在,當年舒宸帶著舒忘一個小蘿蔔頭的時候,還鬧了不少笑話的。想想小時候的舒忘,可真是一個混小子。
不光是女大十八變,男大一樣十八變,當年的混小子竟然成了高冷影帝,倒叫人大吃一驚。到現在,自家侄兒還得了舒忘的幫助,緣分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確實呢,小景現在混娛樂圈,還多虧舒忘的照顧。」白晚溫柔的打趣著,「媽,您是不知道,小景的粉絲可多了。」
比起娛樂圈亂七八糟的新聞,白老爺子更喜歡看看財經新聞,白老夫人寧願出去走走逛逛,在家養養花。
要不是女兒上了電視節目的原因,兩人也不會關注《綻放自我》。自打看見景初以後,兩位老人要求下,白晚將景初演的電視劇和網路劇推薦給兩位老人打發時間,兩位老人主要看的是景初,對於網路緋聞這些並不關注。
景初尷尬的斂下眉目,自然而然浮上一抹淺淺的緋紅。
白晚見狀,也就沒有繼續調侃下去,「媽,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爸也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先帶小景回家看看。」
從頭到尾不給景初開口的餘地,白晚攙著白老夫人,景初和舒忘跟在另一側,一路回到白家。
路上倒是十分安靜,景初的記憶力很好,透過車窗,能夠看見這條路,他上次來京市去蕭家的時候有經過。
白家與蕭家,中間隔了兩棟別墅,倒也沒有幾步路,是以兩家早年關係十分密切,後來因為陸鴻和白婉的事,兩家才鬧開的。
經過蕭家的時候,景初突然不知是什麼滋味。在他沒有想通以前,他覺得蕭家保守他的身世是件好事,可是真當認了親人,白家人待他十分親切,這又讓他想不通。
兩家真的鬧得這麼僵嗎?連他的身世都暫時隱瞞著,不肯告訴他的血脈親人,他又該怎麼當好這個紐帶,修復兩家關係呢?
臨近五月,院子里的牡丹開得正好,遠遠就能嗅到一片清淡的芳香,一進白家大院,滿園牡丹錯落有致,開得正好,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理過的。
白老夫人忍不住說:「婉婉她從小就喜歡牡丹花,老頭子疼女兒,就在院子里栽種了一片牡丹,後來小晚也迷上牡丹,各種各樣的牡丹花不停的往家裡搬,家裡的牡丹花倒是越來越好了,可惜……」
聲音越來越低,白晚忙勸道:「媽,姐姐她在天上肯定能看到的,小景難得回家,就讓小景好好逛逛。」
「你說的是。」白老夫人扯回思緒,悵然的嘆了口氣,繼而說:「小景才回來,就看笑話了。」
「哪有。」景初溫和的笑著,「這些牡丹倒是很漂亮,我想,媽媽知道也會很開心的。」
「好孩子……」白老夫人感慨道,「這些年你也不容易,以後回家了就好了。」
走到客廳坐下,陪著白老夫人說了會話,不知不覺就到了飯點,白老夫人極力邀請舒忘留下吃頓飯,舒忘含笑看這白老夫人,餘光瞥向景初,滿口應了下來。
一餐便飯,其樂融融。
白老夫人一向有午休的習慣,餐后,白晚和景初陪著白老夫人說了會話,白老夫人才不舍的回房休息。
惦記著要去孤兒院的事,景初直接說:「小姨,我下午有點事,得和舒師兄出去一趟,可能會耽誤一會。」
「行,你去吧。」白晚點頭,突地想起來,又說:「小景,你的行李放在哪家酒店,我派人去幫你收拾過來,等你忙完了也好直接回家,免得還要多跑一趟。」
景初看了一眼舒忘,直接將房卡交了出去,笑著說:「還是小姨想的周到,那就麻煩了,我盡量早點回來。」
說完,又和白晚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白晚叮囑了幾句,不大放心的讓家裡的司機送二人出門。
京郊,謙和福利院。
地段過於偏僻,在市中心堵車將近兩個小時,才繞到了福利院,正當下午三點多,陽光正好。
看著一排老舊的樓房,經歷風吹日晒的大門,招牌已經褪色,以往每年都會抽空來一趟孤兒院,去年自己還沒來得及回一趟孤兒院,就出了事,一直耽誤到現在。
時隔一年多,彷彿像是隔了許多年,景初心生感慨:「沒想到司天王以前生活的孤兒院,還是這麼偏僻。」
自從他和司夏成名,每年都有資助孤兒院,院長堅持要將錢花在刀刃上,寧可多給孩子們買點書買點吃的,也不忍將這些錢花在重新建一幢好房子上。
以至於福利院看上去與從前,並無太大差別。
景初在緬懷過去的時候,無意間透著一股悲傷,舒忘不想看見他這個樣子,輕聲詢問:「小景是想先去逛逛,還是直接找院長?」
景初垂下眸子,平靜的說:「時間不夠,還是直接去找院長打聽下情況好了。」
著實京市的交通太過於擁堵,來時不是最高峰期間都耽誤了將近兩個小時,一會兒回去肯定耽誤的更久,在福利院根本呆不了多久,哪有那麼多閑工夫到處逛一逛。
景初摸了摸口袋裡的□□,望向舒忘,「舒師兄,我想自己去找院長談談,你要不要到處看看,福利院的孩子們也很可愛的。」
「好。」舒忘靠近了一些,「我去轉轉,一會兒在草坪那邊最大的銀杏樹下等你。」
景初沒來得及多想,直接應了聲「嗯」,轉頭朝著南邊的小樓去了,舒忘往另一邊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景初遠去的背影,彎唇笑了笑,直接朝著草坪去了。
一晃,他也很多年沒有來過這家孤兒院了,不知道那顆銀杏樹如今又是什麼模樣,是否與他記憶里的銀杏樹還是一樣。
*
院長辦公室。
景初端坐在沙發上,吳院長親自倒了兩杯水,在另一邊坐下來,推了推眼鏡,「景先生,您好。」
景初抿了一口溫茶,恭敬的說:「吳院長,我這回過來除了捐贈,還有兩件事想問問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
這位吳院長,與前一任院長沾親帶故。當年他還在孤兒院的時候,吳院長只是一個小幫工,後來慢慢晉陞到副院長,副院長這個職位一呆就是好多年,直到前幾年才前院長退下,才晉陞到院長。
吳院長做幫工的時候,待人親切溫和,當時孤兒院里的孩子,就沒有不喜歡她的,就連景初和司夏也非常尊敬她。
往年來孤兒院捐贈的人也很多,要不是大張旗鼓做秀博一個好名聲,要不就是為了領養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也有不少匿名捐贈者。像這樣親自上門,為了問幾個問題的捐贈者,吳院長還是頭一次碰到。
不知為何,他身上隱隱透著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就像是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們,吳院長客客氣氣的接下□□,「景先生,您問吧,但凡知道答案,我都可以告訴您。」
吳院長比他預想中答應的更加爽快,景初斟酌了一下,問道:「吳院長,請問司夏司天王最近一年有沒有回過孤兒院,當時的狀態怎麼樣?」
聽到司夏的名字,吳院長皺眉,推了推眼鏡掩飾自己的情緒,「司夏去年十一月的時候回來過一次,過門未入,只是在門衛處留下了一筆捐款,其它的我也不清楚。」
「司天王那封文件,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吳院長眼神猛地一縮,仔仔細細打量著景初,眼前人做過偽裝,一時認不出到底是誰,問題全圍著司夏打轉,她不得不留心。
畢竟,自從孤兒院里走出司夏這位歌壇天王后,願意給孤兒院提供捐贈的愛心人士越來越多,魚龍混雜,娛樂圈內里的彎彎繞繞她雖然不懂,卻也知道沒那麼簡單,司夏過世已經有一陣子了,這個時候,誰還會來打聽這些?
景初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吳院長的防備之色,他很清楚,沉默片刻,輕聲說:「吳院長,是這樣的,我是受司天王一位至交好友囑託過來打聽這些的,您放心,無論一會聽到什麼,我都不會輕易往外傳。」
「是孟先生嗎?」
景初無奈點頭,總不能報出他原本的死人名號吧,就借用一下孟以承的名號好了。
「那封文件,是二月初的時候,司天王託人送過來的。來人只說是交給第一個來找的人,沒有說其它的,再多我也不清楚了。」
吳院長嘆了口氣,「司夏那孩子,從小就聽話懂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就去了。跟謹言一樣,到底是在孤兒院呆久了,福氣太薄……」
二月初?竟然那麼早?!
景初微怔,也就是說司夏早就做好了後事的打算,早早就想著要守口如瓶了!
什麼人不會泄露秘密!無疑只有死人——
吳院長絮叨了一會,突然間話鋒一轉,「對了,半個多月前,有人寄了一封信件過來,收信人留了司夏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個粉絲寄過來。」
景初眸光閃爍,瞳孔微縮,「吳院長,能不能讓我看看?」
「行。」吳院長沒有推辭,起身在辦公桌里翻了一封還未拆封的信件來:「小孟他現在還能記得司夏,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景初聽著吳院長的話,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情有義嗎?接過信件,指腹一一摸過信封,清晰的感覺到一片凹凸不平,沿著邊緣摸了摸,像是晶元之類的東西。
「咯噔」一下,心往下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