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索性來得及

  喬染按住潑猴一般的她，聲音彷彿是從遠處飄過來的：「哪有什麼刻意，一切都是巧合而已。」連葉梓都能夠看透的問題，她當然懂。


  天氣原因加上擇床，喬染一晚上睡得都不安穩。夜裡靜悄悄的，葉梓平穩的呼吸聲響在耳畔，喬染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光亮，盤算著自己離開的日子。


  會開心嗎？當然會。這樣的日子畢竟不是她生活的常態，離開代表著可以和家人和朋友團聚，可以安穩地回到現實，現世安好。


  會難過嗎？也有點。人生某一階段特殊的經歷會讓人刻骨銘心，這段時間，好的壞的都體驗過了一次，何況，這裡有她新認識的朋友，還有她喜歡的人，離別之時，念念不忘。


  「今天晚上有空嗎？我們去吃燒烤。」梁沐澤主動找上門來約喬染吃飯是在殺青前夕。


  喬染站在門邊，一時犯了難。知道自己不應該去，要拒絕又不知怎樣開口。


  「我——」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之色，梁沐澤先開口：「明天就殺青了，記得當初剛到劇組我就對你承諾過，雖然換了地方，所幸還來得及。」


  喬染看著他，他已經換過衣服，此時一身灰色休閑服，墨鏡、帽子和手機拿在手中，一副準備好了要出門的樣子。


  「好，等我五分鐘。」


  換好衣服，臨出門前又轉回去，把抽屜里紅色絲絨盒子中的東西拿了出來。


  「艾可和方銘呢？」


  「放他們出去二人世界了。」一出酒店他就戴上了墨鏡和帽子。


  喬染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驚訝，「他們倆？我怎麼都沒有看出來。」


  「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比較低調，知道的人不多。」


  「藏得真深。」喬染邊說邊對二人的保密工作表示佩服。


  梁沐澤嘆了口氣，「這樣工作起來會更加方便一點，對他們也好。重要的事情身邊的幾個人知道就行了。」


  身旁人的步子慢了下來，梁沐澤轉過身，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喬染低著頭，不期然撞到了他的懷裡。


  「你在前面怎麼不知會我一聲？」喬染的氣氛在梁沐澤聽來像是撒嬌。


  回應他的是一陣發自胸腔的笑聲。然後梁沐澤放開了她。「對於主動的投懷送抱何來的拒絕？」


  兩人去的是一家當地有名的燒烤店。梁沐澤根據喬染的喜好點了燒烤和一個火鍋，菜還沒上，喬染就站起來打量包廂牆壁上的掛畫。


  「怎麼，對這些有興趣？」不知何時他來到她身後。


  「不知為何，對自己不會的東西總是抱有崇高的敬意。這大概就是附庸風雅的表現吧。」一副對聯吸引了她的注意：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退一步樂意無窮；以讓為得，以屈為伸，忍三分物情自順。


  梁沐澤的目光也隨著她看過去，「這是賈先生的對聯吧。」語氣看似疑惑，但喬染可以肯定他的確定。


  那麼巧，她也很喜歡賈先生。


  已經到了飯點，喬染肚子也餓了，看著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食物，食指大動。


  喬染專心致志地吃著美食，梁沐澤邊吃邊看她。


  對面的人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