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落荒而後逃
她不知道今天的談話後續會怎樣，但起碼問心無愧了。
梁沐澤，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好想你。我想疲憊的時候有依靠，開心的時候有陪伴，難過的時候有懷抱。
口中呼出的氣都形成了白霧，喬染在這樣的冰天雪地盼望著梁沐澤的歸來。
第二天一大早丁曉晗就打電話說晚上下班過來找她，明天幫她慶生，喬染想著即將到來的驚喜，心裡都是甜的。
雜誌社最近相對清閑一些，喬染還有時間端著熱茶飼弄她的花花草草。
正午的時候，太陽難得地露了臉，溫溫潤潤的光芒沒多大溫度，但足以讓人眉開眼笑了。許司桀事情的後續就在這個時候出來了，他最終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沒有吧這段沒有愛情的般配繼續下去。
夏冰怎麼辦？夏家怎麼辦？估計要得用個夠大的項目來賠罪了。事在人為吧，不管怎樣也比堵上整個人生來得好。
「冰冰，冰冰。」
喬染還沒有從有緣的思緒中抽身出來就聽到了林筱慌亂得喊聲。
下一秒，夏冰就衝進了她的辦公室，身後一群看熱鬧的人聚集在門口。
「啪」以及清脆的耳光，夏冰紅著眼，彷彿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喬染被她打得偏過了頭。
那一刻喬染的腦子是懵的，她知道夏冰是來找麻煩的，但並沒想到她已經因為憤怒完全失去了理智。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的脾氣也上來了。
「啪」喬染站直身子，回了夏冰一巴掌。「清醒了嗎？」
「你幹什麼？」林筱衝進來扶住踉蹌的夏冰。
「出去，」喬染的眼裡都是寒氣，長久以來的好脾氣徹底被消磨殆盡，她的目光看向林筱，然後掃向門口的一堆人，「都回去工作，我還死不了，沒什麼好看的。」
小許聽到騷動趕過來，眾人已經散去。
「小許，你也出去，跟主編說我們這裡沒事，讓她不用過來。」小許摸不清狀況，還是點點頭去了主編辦公室。
喬染緩過神，看向一邊的夏冰。她早已沒有了剛才的銳氣，正捂著臉哭。
「清醒了就說話，沒話可說就請夏小姐離開。」喬染坐回自己的位置，鏡子里的自己半邊臉紅紅的，有腫起來的趨勢。
「喬染，為什麼你要跟我搶許司桀？他徹底不要我了，這次真是無法回頭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什麼都沒做，這是他的決定。」喬染平靜地說道，頭痛。
「那這是什麼？」夏冰甩了一疊照片到喬染面前，「你們昨天還見過面，肯定是你讓他取消婚約的。」
喬染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對啊，我昨天跟他說只要他願意甩了你我就給他機會，他可真愛我，這麼快就踹了你。」
夏冰臉都白了，「你個賤人，你憑什麼？」她還想打她，被喬染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你能不能有點腦子，要是我真的這麼做了你覺得你會是到今天才被拋棄嗎？這是他的決定，只能說明跟你在一起他不幸福。還有，當年的事他知道了，你所謂的善良美好得形象也沒了，不信你去問問他媽媽。」
夏冰聽到後面的話滿臉震驚：「他們么知道？你告訴他的？」
「當然不是我，我沒想過要告訴他，但是我現在發現，讓他知道真相我好像還挺開心的。」喬染受夠了忍受她們這群人，「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沒有的話就走吧，我不想明天借著你上頭條，太不光彩了。」
夏冰此刻已經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為什麼，不管我怎樣做他愛的都是你？明明我比你更早認識他，我愛了他十五年，憑什麼！」聲嘶力竭。
「兩情相悅才叫愛，一廂情願只能是不顧一切的佔有。夏小姐，你曾經毀了我的愛情，今天又給了我一巴掌，我還你一巴掌，以後就兩清吧。希望再也不見，就算不幸碰到了也當作陌生人吧，我但願從沒見過你。」喬染示意剛回來的小許去叫林筱，自己則進了洗手間。
終於是她一個人了，她的堅強和士氣瞬間都沒了。委屈，太委屈，打開水龍頭，在水流聲中放肆地掉眼淚。
手機屏幕被淚水砸得模模糊糊，她在鍵盤上按出一串數字，依舊是無法接通的忙音，手機被絕望地自己甩在洗手台，屏幕經受不住撞擊四分五裂。
「喬姐，喬姐。」門外是小許焦急的聲音。
喬染擦乾眼淚開了門，夏冰走了，應該是被林筱送走了。
「喬姐你沒事吧？」小許滿眼焦急，拿著冰塊的手凍得通紅。「我剛剛去樓下買了冰塊，我給你敷敷，沒事的，一會兒就不腫。」
「謝謝你。」喬染回應她一絲寬慰的笑。
小許眼眶都紅了：「喬姐，她們太欺負人了，你明明是受害者她們還這麼不要臉找上門來，真卑鄙。」
「沒關係，她不嫌丟臉我也沒關係，再說我那巴掌可比她的重。」
兩人正說話間張婧進來了。
「張姐，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我太衝動了。」事情鬧這麼大，主編肯定要被批了。
張婧沒有生氣，臉上的表情很平和：「連沒事吧？讓小許給你好好敷敷，你這孩子，要是今天夏冰不來鬧你打算一直這樣自己受著嗎？誰都不說，這不是你的錯，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喬染本來忍住的淚意此刻卻被逼了出來，「我沒事，對不起。我造成了不好的影響要害主編你挨批了。」
「你別顧我，我沒事。他們能幫我怎樣？你明天在家休息一天，等風頭過來了再來上班。」
喬染點頭，「好，謝謝主編。」
張婧說完這些就走了，小許鬱悶地開口：「喬姐，明天可是你生日啊，明明大好的開心事都被弄砸了。要不要跟曉晗姐打個電話？」
「不用了，她馬上就過來了。你先下班吧。」喬染接過小許手中的冰塊，刺骨的寒冷一直蔓延到心裡。
小許沒有走，一直等到了丁曉晗過來。
「染染」丁曉晗提著大包小包跑進來，發現辦公室里的氣氛有點不對。
喬染的臉已經消腫了，可是還是有沒有褪去的紅印。
問喬染她肯定不會說，丁曉晗走到小許跟前：「小許，發生什麼事了？」
小許看看喬染，再看看丁曉晗，一臉為難，猶豫之後湊到了丁曉晗耳邊。
「有這種事？氣死我了，我要去找夏冰算賬。」扔下手中的袋子就要出門。
喬染拉住她：「曉晗，我沒多大事，別生氣。」
小許把空間留給了兩人，自己出去了。
「還說沒事，臉還是紅的，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委屈，你讓我怎麼想？」丁曉晗難過得都要哭了。
喬染反過來安慰她：「我也打了她，特別解氣，真的。明天我生日，你確定你要這樣哭喪著臉？」
丁曉晗看她精神狀態還好，就放下心來：「梁沐澤呢？有沒有跟他打電話？讓他回來好好收拾這群人。」
喬染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他啊，深山裡拍戲電話打不通。」
「什麼情況，太不靠譜了吧，等他回來了我可得好好說說他。」
喬染邊說話便收拾東西：「好了，別說他了，明天怎麼安排？要怎麼讓壽星我開心啊。」
丁曉晗笑著揶揄她：「染染，你太護短了。小的明天安排了項目，保證讓您滿意。」
兩人出公司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一路上只遇到了門衛，避免了喬染的尷尬。
「染染我跟你說，我可是為了給你慶生特地跟蘇岩請了假，我對你絕對是真愛。」
喬染點頭：「蘇岩這麼好說話？你隨便一請他就答應了？」
丁曉晗想起自駕老闆就嚴肅了起來：「哪有？我可是老實交代的，我看著他那雙洞察力超強的眼睛我還敢說謊嗎？不過他很快就答應了，快的我有點受寵若驚。」說著朝喬染不懷好意地笑：「話說這裙帶關係真好用。」
喬染追著她，兩人用歡快衝走了短暫的煩惱。
晚上躺在床上，兩人聊了會兒天，丁曉晗說著話就睡過去了，喬染卻久久不能入眠。黑夜真神奇，能讓人放下所有的偽裝與堅強，白天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腦海中浮現，一遍一遍，越來越清晰。這個時候，喬染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足夠脆弱，她需要溫柔的安慰和溫暖的胸膛。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經不能確定再有什麼意外自己能不能夠扛得住。
半夜她是被凍醒了，明明好好地蓋著被子，卻還是止不住地一陣陣發抖，看來是發燒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又開始發熱，全身都是燙的，難受得緊。她忍住不適艱難地爬起來吃了葯后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是被丁曉晗叫醒的。
「染染，染染，醒醒。」丁曉晗一邊叫她一邊搖晃。
喬染幽幽轉型，「怎麼了曉晗？」天已經大亮，刺目的光線晃得她睜不開眼，頭痛欲裂。
「染染，你發燒了。快起來，我們去醫院。」丁曉晗到衣櫃里找出她的衣服遞給她，「今天天氣真好，我們可以到外面晒晒太陽。」
喬染撐住一絲清醒的意志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丁曉晗幫著她收拾了一通兩人直接去了醫院。
當喬染聽到醫生說自己得了重感冒需要住院觀察一天時簡直連苦笑都擠不出來了，還能有更衰的事嗎？
丁曉晗忙活著跑上跑下給她班住院手續，辦好了之後讓她去休息，自己又出去買早餐。
喬染躺在病床上，手中緊緊握著手機，她在支離破碎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還真是憔悴，病來如山倒。
她在期盼，期盼他今天回來。如果是這樣，那麼她現在遭受的這些也太微不足道了。
丁曉晗回來的時候她靠在床上正要睡過去，勉強吃了點東西就沒胃口了。
丁曉晗一臉擔憂：「染染，要不你躺下去休息一會兒，打針的時候我叫你。」
「我不睡，你給我把電視打開，聲音調大一點。」
「你這是要幹什麼，存心不想讓自己休息嗎？」丁曉晗不明所以，看著她手中的手機：「手機放著，好好休息。」
「不行，我在等電話。」她握緊手機。
「好好好，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說。」丁曉晗拗不過她，任她抱著手機，還把電視也打開了。
喬染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不一會兒護士過來打針，短暫的刺痛讓她精神了不少。
電話響起的時候她沒顧扎著針的手就拿起了手機。
「寶寶，生日快樂。」
喬染拿著電話不出聲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不會是還沒有起床吧，小懶豬。」
她撒嬌：「哪有，已經起來了。」
「不能陪你過生日了，你好好的，跟曉晗還有蘇岩他們好好聚聚，等我回來。天氣冷了記得多穿衣服。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拜拜。」
「拜拜。」喬染哽在嘴裡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丁曉晗從洗手間回來看到的就是喬染低落的一張臉。「染染，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醫生。」
「沒有，曉晗你休息一會兒，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忙，我看著都累。」喬染拉她坐在床沿。
丁曉晗慢慢地元氣：「沒關係，我精力旺盛著呢，你不用這麼感謝我，等梁沐澤回來了讓他多請我吃幾次飯就行了。」
「好，吃多少次都行。」
丁曉晗歡呼雀躍之際，蘇岩的電話也來了。
「喬妹妹，生日快樂，今天請你們吃大餐去。」
喬染磨挲著被子上的花紋：「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光榮生病，現在在醫院呢。」
「地址。」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喬染只好給他說了地方。
「你老闆要來查崗了。」
果不其然，丁曉晗聽到這話后瞬間安分下來：「不會吧，他應該是來看望染染你的，你別嚇我，我已經習慣屈服於老闆的威嚴之下了。」
喬染失笑：「好，不是來監督你的。不過作為忠誠的下屬，你十五分鐘之後可要下去迎接一下他，免得他找不到地方。」
「好嘞。」丁曉晗瞬間滿血復活。
喬染拔針的時候蘇岩正好過來。她低著頭看著，護士慢慢撕開創可貼，刺進皮膚的針頭在燈光下閃耀著光芒，喬染不寒而慄，卻依舊移不開眼睛。護士的手慢慢靠近，她的心也提了起來，明明很血腥，很難忍受，她卻還是要偏執地睜著眼睛看。
在護士的手碰到針柄的時候一隻帶著溫熱的手蓋住了她的眼睛：「暈針你還看。」
蘇岩的聲音自頭頂傳過來，喬染的世界瞬間一片黑暗，只有溫溫的熱量提醒著她他的存在。
幾秒的時間，護士走了，手也沒了。
跟在後面的丁曉晗看著自家老闆的鐵血柔情傻了眼。
「怎麼就感冒了？」他站在床頭，問她。
喬染搪塞：「要是知道怎麼感冒我就不會感冒了，沒什麼是大事，你不用過來。」
丁曉晗連忙拖過來一把凳子給他坐下，「據我觀察應該是最近太不平靜了，醫生說你是心緒不寧加上疲勞導致抵抗力下降所以才會感冒，所以要保持好心情哦染染。」
喬染怪她多嘴，「知道了，管家婆。」
兩個人又笑著鬧起來。
蘇岩在病房坐了一會兒，不時有電話打進來，他出去接電話。進來的時候喬染人忍不住開口：「我這裡沒什麼事，你公司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再說還有曉晗在。」
蘇岩點頭：「我晚點再過來，生日還是要過，我去問問醫生飲食有沒有什麼忌口的。」不等喬染說話就叫著丁曉晗一起出去了。
「啊，我又活過來了。」丁曉晗回來時忍不住感嘆人生。
喬染疑惑：「你怎麼這麼屈服於你的老闆，他有這麼嚇人嗎？」
說起這個話題丁曉晗恨不得捶胸頓足：「染染你是沒見過他鐵面無私的樣子，特別是談和作案的時候，對方公司的代表被他沉默著不說話的氣場震懾到，還沒等我們這邊開口就主動就主動降了兩個百分點，那天我們隨性的員工簡直是嘆為觀止。從此我的心中就有了陰影。」
喬染點頭表示理解，「原來是這樣。」
「你沒見過吧，他對著你的時候還是很溫情的。」丁曉晗心有餘悸。
喬染被這句無意的話刺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想法在形成，不過她沒有繼續想下去：「你也說了，我這是裙帶關係，又不是生意夥伴。」
晚上吃晚飯前丁曉晗被蘇岩的電話叫出去了，喬染精神好了不少，燒也退了，一個人百無聊奈地看電視上的娛樂節目。
都是以前放過的片段，看了一會兒便沒了意思。正準備下床時手機提示音響了，她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是陌生人發的文件。
心中滿是疑惑，卻還是點開了視頻。
場面很亂，她的心也徹底亂了。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這就是，你缺席的理由嗎？
這個生日，刻骨銘心。
蘇岩和丁曉晗回來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她早已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兩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蘇岩的手中還有一個現做的蛋糕。
「染染，都是你喜歡吃的，有沒有很香？」丁曉晗把飯菜放到桌上，開始跟蘇岩一起拆蛋糕。
「和諧了不少。」喬染真應該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跟他們開玩笑。蘇岩不明就裡，丁曉晗確實不好意思地瞪她。
「生日快樂。」三個人一起慶祝，蘇岩幫她點燃蠟燭，喬染閉上眼睛許願。
願你們一切安好。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不早了，喬染把自己家的鑰匙給了丁曉晗，讓她回去休息，「我一個人沒事，一覺睡醒明天就能出院了，你明天來接我出院。」好不容易安撫了丁曉晗，她又催著蘇岩回去休息，兩人走後，喬染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許給她打電話，說是事情太多剛剛下班。
「喬姐，今天許司桀來公司了，跟上面的人見了面。」
「哦。」
「還有呢，小許明顯很激動，他當著我們表示道歉，說一切都是他的錯，希望大家能夠一如既往地接納你、崇敬你。」
喬染納悶，更多的是震驚：「他怎麼知道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對了喬姐你明天回來上班可以問問主編他們。」
喬染沉默之後開口：「小許，我有份文件，你明天列印出來幫我交給主編。」
小許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什麼文件？」
「我的辭職信，我最近很疲憊，想休息一段時間。你幫我跟張姐說聲更對不起，我今天重感冒也沒法當面去跟她道謝，謝謝她一直以來的照顧。」喬染低下頭，心中無限酸楚。
「喬姐，不要。我還想繼續跟著你學東西。」小許都要哭了。
「小許，聽話。等我回來了聯繫你，說過帶你去吃大餐，你要記得哦。」
……
一夜之間，多少變故。
丁曉晗早上特地定了早起的鬧鐘，收拾好之後去醫院接喬染。走進病房，哪裡還有人影。床上留著一個袋子，裝著她的手機還有寫的紙條。
曉晗：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這個決定很突然，請原諒我不告而別。我知道，如果我看到你們，肯定就走不了了，因為我捨不得你們每一個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不想再這樣一味地寬容和理解，算是我的脾氣達到了臨界點需要宣洩了吧。這一年我經歷了久別重逢；經歷了感情的跌宕起伏；經歷了無數的囂張和不待見，可是沒想到，這些我都挺過來了，我為自己驕傲。
可是現在，我發現繼續這樣下去好艱難好累，我的樂觀與堅強已經岌岌可危了。我需要重新出發，需要找到自我，我想去體驗不一樣的生活，去堅定我的內心，不然我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雖然我也不想結束，但是新的故事總要開始，不要問我去哪裡，我會跟你聯繫。留在這裡的東西你替我保管，家裡的鑰匙你也留著；還有不要去找梁沐澤，我跟他應該算是結束了。至於原因，你們應該很快就會知道。
不用擔心我，家裡和公司我都交代了，我只是出去走走，等我回來。好好照顧自己，不許哭鼻子。
對不起，原諒我的任性，原諒我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