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炒了學校的魷魚

  「哥！你打籃球這麼厲害啊！」


  喬靈從座位上跑過來，晃著喬羽的胳膊道。


  「嗯，那個還行吧。靈靈，那個你能不能小點勁，胳膊要被你擰腫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喬靈趕忙鬆開了雙手。


  羅文文也走了過來，右腿別在左腿一側，故意哀嘆道：「哎，要是早認識你兩個月，我就不會和噹噹在一起啦，可惜啊可惜！」


  「那個，現在在一起也不晚。」


  「……」


  謝振亮叮囑隊員盡量托到24秒，這樣平穩拿下兩分后，剩下兩三秒對方也就只能個球大力亂扔了。


  古現東則是安排隊員犯規，以此換取球的權力。犯規罰球對方最多只能得2分，而自己這方拿到球傳給喬羽，穩穩的又是一個3分。不用加時，也贏了。


  喬羽制止了他這個做法。


  犯規戰術？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哪怕對方卡死24秒，剩下的1.63秒也夠了。


  倒計時跑起來后，平陽二中的隊員果斷開始卡時間，等快到24秒將盡的時候，霍亦廣又是一個暴扣，成功拿到2分！

  125:127。


  倒計時隻身下了1.89秒……特么的，卡得可真准！


  古現東搖頭嘆息，叫了最後一個暫停。


  沒想到還是輸了，有了希望之後的失望，比直接沒有希望帶來的打擊要大得多。


  謝振亮哈哈大笑，甚至開始提前和隊員們擁抱慶賀。


  館內的學生站起來歡呼，不容易啊，第一次在全國高中生聯賽中打敗洛城實驗。歡呼過後，開始離場。


  這一場的精彩程度，比看uBa還要爽得多。


  天才學校吊打普通高中……暗黑騎士瘋狂翻盤……矮個子神級三分手再次拉回差距……暗黑騎士暴扣結束戰鬥……跌宕起伏，來回翻轉，讓人嘆為觀止，熱血沸騰，大呼爽快。


  原本幾個不理解男朋友為何逃課也要看比賽的女生終於明白了，原來籃球比賽的好看程度，一點不比自己看的肥皂劇差。


  肥皂劇里的劇情最多是假的生動，而球場上的，則是真的鮮活。


  「哎，時間剩的太短了。」


  柳志祥在隨行護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能贏的，不是還有1.89秒嗎？我哥不會輸的！」喬靈搖頭道。


  羅蘭蘭搖了搖頭，苦笑道：「靈靈，1.89秒的概念是，一個球員從球員手中接過球到轉身投出去都來不及啊。」


  顧琪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道：「你哥確實很厲害。」


  後面的但是就免了。


  楊映雪抿了抿嘴唇，看向喬羽的眼神漸漸變得朦朧。


  他，他還會創造奇迹嗎？


  「怎麼辦？」


  替補隊員問教練古現東，古現東看向喬羽，後者微微一笑。


  「打吧。」


  喬羽第一次主動和隊員們說話了，他讓球的人傳給他。上了場后，見喬羽就站在距離球員不到五米的地方，幾人都愣住了。


  平陽二中的隊員沒打算攔阻，五個人就挨著邊界線站成一排，抱著雙臂看著他們。


  「這傢伙是打算從這邊的籃架把球直接扔到對面的籃架？」


  「瘋了吧？」


  「這特么能進，我把籃球臼著籃球鞋吃了！」


  「這時間也不允許啊！」


  謝振亮蔑笑著哼了一聲。「垂死掙扎，不自量力！」


  1.89秒，喬羽怎麼可能不明白怎麼個概念！

  是的，接過球轉身後來不及投籃時間已經到了，但是爾等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不轉身呢？


  在王鵬、趙迪剛、霍亦廣、魏雪、謝振亮、古現東、柳志祥、韓當、喬靈、顧琪、楊映雪、羅蘭蘭以及在場的隊員和關注著場中情景的群眾眼中，看到了永生不忘的一幕！

  喬羽雙手接到球后，身子後仰成一個大滿貫的長弓，將籃球狠狠地拋擲過去。


  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然後，「唰」的一聲空心進藍了。


  128:127！


  畫面定格。


  時間截止了。


  世界安靜了。


  喬羽慢慢地站直身子，轉身看著目瞪口呆的謝振亮，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說過，你們贏不了。」


  「現在信了？」


  ……


  再沒有比絕殺帶來的衝擊力更強的了，當籃球館比賽生的事情像雪片般傳出去的時候，喬羽正被古現東、柳志祥等人拉扯著朝客車的方向拖去。


  「慶功，必須得好好慶功一次！你必須得去！」


  「沒必要了吧？」喬羽很認真地說道。


  「沒必要？怎麼沒必要？今兒要不是你，洛城實驗真成了笑柄了，我也會被同僚笑話三年不可。」謝振亮實話實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在平陽沒必要了，平陽最好的酒店才四星……聽說洛城有兩個五星級的大酒店，供應的龍蝦有三四斤重，咱們回頭去那吃的時候，可以一人來一隻試試味道。」


  「哈哈，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慶功宴沒啥必要，畢竟才是第一場而已，後面的路還長著。」


  喬靈暗暗嘀咕了一聲摳門的老狐狸。


  不遠處的楊映雪看著被簇擁的喬羽，心裡頗不是個滋味。


  從今天起，他的歡笑，或許很難再會在自己面前出現；

  從今天起，他的名聲，或許會像一顆巨星般燃起；


  從今天起，他的身影，或許更多地活在記憶里。


  憂思的時候，耳邊忽然傳到一道溫和儒雅的聲音。「咱們回教室吧。」


  「嗯。」


  楊映雪點了點頭。「慶功宴不去了嗎？」


  「去，朝後拖幾天。」


  慶功宴自然不會取消的，而是延後到把他招到洛城實驗后才進行，迎新和慶功一起……摳門的老狐狸。


  「嗯。」楊映雪再次點頭。


  「我回去辦理退學手續。」


  「嗯。」


  「那個，映雪啊，除了『嗯』就沒有別的可說的了嗎？比如說『我喜歡你，不想讓你走』『你走了我該怎麼辦呢』之類的話。」


  「啊？」


  「啊什麼啊，真的要走了，再不挽留就沒機會了。」


  「挽留……有用嗎？」


  「咳咳，好像沒用。」


  「那我為什麼要說？」


  「……」


  喬羽的健談、厚臉皮讓楊映雪很不適應，短暫的震驚過後，心兒漸漸平靜了下來，相伴走在綠草連蔭的校園中，楊映雪的耳邊彷彿聽到了《小情歌》在耳邊迴響。


  「我想我很適合


  當一個歌頌者


  青春在風中飄著……」


  「喬羽，你以後打算考哪所學校？」


  「不清楚，你呢？」


  「我應該會去京城。」


  「京城好啊，一起去吧。」


  「嗯。」


  兩人很快來到教學樓，喬羽沒有回班裡，而是直接來到辦公室。


  「老楊。我要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