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還差的很遠
玖璃夢娓娓道來。
原來她就是因為不喜文反而喜好武術，被家裡所排斥，後來遇到現在的師父后，二話不說就走了。
在這個家中，也就爺爺對她好，經常給她打錢、打電話。至於其他人的態度，到現在也沒有轉變。
若非今年是爺爺的八十大壽，她到現在也不會回來的。
玖璃夢說到這的時候，喬羽笑道：「你該早點告訴我，害的我連禮物也沒準備。」
玖璃夢拍了拍喬羽的肩膀道：「小弟弟，你有這份心就行啦！姐姐已經準備了。」
「也是啊琉璃姐！一家人準備一份禮物就行了。」
「誰跟你一家人？」玖璃夢白了他一眼，又哼道：「我叫玖璃，不是琉璃。說的難聽死了。」
「也是啊，確實挺難聽的，玖璃玖璃，呆久了必然分離……」
「我說的是琉璃難聽！！」
說說笑笑的，搭乘計程車很快來到孟家所在的街道附近。聽司機說快到的時候，喬羽的手掌忽然被玖璃夢抓住，他轉頭看到一臉緊張，笑了笑，體內元氣從手太陰肺經流淌而過，從她的手掌度了進去。
玖璃夢頓覺一股清流劃過心頭，將近鄉情怯的緊張抹平了不少，還未來得及懷疑，喬羽已收了回去。
計程車在一寬大的府邸門前停下，下車后，喬羽掃了兩眼。
鑲嵌著十數排銅釘的朱紅大門，上方橫著一副牌匾，其上刻著「孟府」兩個氣勢恢宏的鎏金大字。大門兩側各放著一個石頭雕刻的守護神獸，威風凜凜。青灰色的磚牆、鑲嵌的琉璃瓦，從古傳到今，修整了幾次，依然保持著當初的形貌。
此刻，大門敞開著，從門中朝里看去，裡面的雅緻景色可觀覽一二。文人對於自己的生活環境相當注意，孟家人多少代傳承，這所院落打理地更是無可挑剔。
玖璃夢抓著喬羽的手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拉著喬羽的手朝一邊走去。
「你不進去？」喬羽問道。
「我爺爺的壽宴是明天。」
後面的話不言而明，壽宴是明天，我明天再進去。
走出去百米后才反應過來，她還抓著喬羽的手，於是毫不在意地鬆開。果然，每一個好鬥的女生都有一張厚厚的臉皮。
又走了十分鐘，二人在一個高檔的酒店前停下，玖璃夢走進去開了……兩間房。
……
孟府。
一處西向的院落，門上方刻著「聽風」二子，院落內有房舍七八座。一個三十齣頭的男子從外面走進來，敲了敲南側的一間房門。
「進來。」
屋中一個正在看書的、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應了一聲。
男子推門而入，走到中年人面前，低頭道：「孟總，三小姐回來了。不過……她在大門外站了一會還是沒進來，和同來的那個男生進了不遠處的橘子酒店。」
「嗯？」中年人的臉色微微一變。
那男子躬身道：「孟總放心，他們開了兩間房。」
中年人點了點頭。
這個中年人正是玖璃夢的父親，孟儒敬。他現在本市最大的一家報社的總編，同時也是這家報社的持股股東之一。
孟儒敬拿起筆在看到的段落中做了個批註，寫完后又道：「跟玖璃一塊來的那個男生的背景調查清楚了？」
孟家雖然說不管玖璃夢的事情，但是這些年關於她的情報一直不曾斷絕。喬羽和玖璃夢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孟儒敬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一開始他們並沒有管喬羽，不過前天得知女兒打電話要他陪她一起回來后，才去將喬羽調查了一番。
孟家畢竟不是干這行的，信息的收集速度跟不上那些武道世家。但是兩天的時間，也足以他們把喬羽的事情查出個七七八八了。
那男子點頭道：「調查清楚了。」
孟儒敬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書本上。那男子頓了頓道：
「跟小姐一起來的男生叫喬羽，原本是洛城二中的音樂生，但因為在全國高中生籃球競賽上，幫助洛城實驗完成了逆轉，被洛城實驗特招了。」
「至於家庭方面，他的父親是一家電子廠的底層工人，母親在一家政公司趟活。」
孟儒敬微微點頭，道：「那就是沒有一丁點背景了。這樣，晚上我過去會會他，你去安排下。」
玖璃年紀畢竟小，容易被一些甜言蜜語哄騙。這個時候如果能早點制止，也能讓女兒將來好受些。
「是的，孟總。」
……
吃過晚飯，和玖璃夢一起回到酒店后，呆了一會，喬羽獨自下樓走了出來。現在距離睡覺的時間還早，待在酒店中太過無聊。
沿著公路走了沒多久，來到附近的落霞湖旁，湖上遊盪著幾艘花船。不等他欣賞，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在身旁停住。副駕駛的車門見打開，一個一臉清瘦的男子下來後走到喬羽的面前道：
「你是喬羽對吧？我們孟總想見見你。」
「你們孟總？」喬羽微一皺眉，打量了他一眼道：「玖璃夢的父親還是？」
清瘦男子道：「是三小姐的父親。」
「哦。」喬羽也沒多想，既然是好友的父親，見見面倒是沒有什麼。
坐上車后，車子緩緩行駛了有三五分鐘，在一處考究的茶館前停下。清瘦男子將他引到三樓的一個包間後退去。
喬羽推門而進，正見一個老闆范濃郁的中年人沏茶，聽到門響的聲音后，他抬起頭，微笑著說了句：「請坐。」
喬羽淡然坐下，中年人把一個茶碗放到他面前道：「鄙人孟儒敬。」
「我就不自我介紹了，想必你已經查清楚了。」
喬羽端起茶泯了一口，緩緩地放下。對於自己被調查這件事，喬羽沒啥感覺，這麼多年下來，被調查的習慣了。
孟儒敬端起自己面前的，飲了小半杯道：「玖璃的事情，你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你指的是？」喬羽眉頭一挑。
「你可明白她為何離家出走？」
「哦，這個我知道。」
孟儒敬身子緩緩坐直，雙手放在兩條大腿上，直視著喬羽道：「你既然知道這個，那麼你應該清楚，我孟家只看重你在文學上的素養和成就。」
喬羽道：「你的意思是？」
孟儒敬站起身，負手而立，看著不遠處的落霞湖道：「你從平陽二中直接跳躍到洛城實驗，在你看來非常了不得，但是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
「你是被籃球特招的，即便你將來打進了UBA，一年拿數千萬，在我眼裡，你依然什麼都不算。因為你所做的這些，對於國家，對於人類的發展沒有任何作用！」
「文能治國造福人民，你所會的那點小東西，只能自娛自樂罷了。」
「我孟家的歷史比這落霞湖還長，我孟家的哪一個人不是筆墨能手？」
「你，還差得很遠！」
「想進來，沒有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