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原來就是小強
吶喊聲中暴露出侯爵心中深深的恐懼和厭惡。
蘇浩不由看向那間古怪的屋子，耳中聽到的還是侯爵猶如絮叨般的聲音。
「是他，就是他，我知道那些惡魔是什麼！一定是因為他的死所以這些惡魔才會出現，它們是來報仇的！為他報仇的！」
侯爵叫做薩德，這間屋子原本是他的叔叔波比的居所，不過在薩德口中，波比是一個怪人，不僅舉止怪異還有一種讓所有人厭惡的嗜好。
他喜歡侍養一種寵物——蜚蠊。
這種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噁心代名詞的昆蟲竟然是波比的最愛，滿屋子都侍養這種讓無數人害怕的昆蟲。
他的身上終年有著一股怪味，讓人不願意接近。
這片地方除了幾個無奈的僕人，誰都不願意靠近，可以這樣說，波比是一個連親屬都不願意接近的怪人。
然而這個怪人還是一個好色之徒。
伯爵夫人就是他深深迷戀之人，幾次嘗試沾染伯爵夫人都讓她又驚又怒又厭惡，於是她數次向伯爵哭訴，並且利用美色讓教會對波比實行了一次突然襲擊，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加在波比身上。
波比最後的結局當然是被當成異教徒火焚而死。
而先前蜚蠊只殺伯爵夫人沒殺薩德更是讓侯爵認定了這種「事實」的確定，恐懼在每一個人心中蔓延，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人是誰。
原來是這樣，蘇浩心中疑惑頓時被解。
這不就是小強！
雖然心中再無疑惑，不過對於小強卻感到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特別是在這種嚴寒季節中出現的小強，定然已經變異到強化的狀態。
剛才粘液的毒性也足以說明一切。
火焰訣恐怕是對付這種最難以滅除蟲類的最佳方式。
「薩德閣下。」蘇浩已經完全進入到「驅魔人」狀態，聲音低沉而充滿悲天憫人的氣息，「恐怕這件事必須向教會報備。」
教會才是這個城市真正的統治者，利用薩德侯爵的力量還不如將教會的力量也一起拖下水。
這樣做既能嘗試解決城市的災難，又能在一百個人之中佔據有力位置，蘇浩因此才對薩德這樣建議。
「對，大師果然考慮周詳。」薩德連連點頭，此刻蘇浩在他心中成為了他的救世主，恐怕蘇浩說什麼薩德都會依言而行，「一切按照大師的吩咐行事，不過……」
「你放心。」蘇浩看穿他心中所想，「我不會離開，對我們驅魔人來說，沒有找出這些惡魔，怎會就此離開……」
「薩德閣下，外面的化妝舞會就停了吧。」
「當然。」薩德滿心歡喜，「立刻停止這個無聊的舞會。」
薩德府邸的狂歡匆匆結束，那些尊貴的賓客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直到有人說伯爵夫人已死才引起恐慌。
肥胖如豬般的哈里伯爵發出驚天動地般的慘叫，又哭又喊地向後院跌跌撞撞跑去。
薩德向來對哈里伯爵嗤之以鼻，事實上這個城市誰都知道伯爵夫人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哈里當然也清楚，不過他的地位和財富原本就來自於交換老婆的身體所獲得。因此薩德知道哈里是真的傷心、悲泣，畢竟沒有了這個尤物以後，哈里還怎麼和上層人物打交道。
不過薩德才不會管哈里伯爵怎麼想。
誰的命也沒有他的命重要，一邊吩咐家僕立刻前去教堂通知主教，一邊安撫那些對他來說還用得上的賓客。
這一切和蘇浩都沒有任何關係。
他就像是一個真正只為除魔的驅魔人，等到府邸中暫時安靜下來，立刻行走於府邸中的每一個角落，仔細用感知宙力探尋蜚蠊的蹤跡。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除了在一處圍牆邊發現幾片疑似變異的蜚蠊翅膀，這些蟲子就像是憑空出現。蘇浩沒有把這種情況向薩德詳細說明。
他清楚，這樣說的唯一後果只會增加這些人心中的恐慌，而對這個城市來說，這些貴族恐慌后帶來的後果會異常嚴重。
最後倒霉的一定是那些普通市民。
雪越下越大，紅衣大主教豪爾赫就在這時來到了薩德的府邸。
他長著一張長臉，下巴更是足足佔據了整個頭顱的五分之二，不過這樣一來更是增添了三分威嚴，不怒自威。
不敢離去的貴族們猶如看到了主心骨，紛紛向前行禮。
豪爾赫卻只是看向薩德，用極富磁性的聲音問道：「薩德，那個驅魔人在哪裡？」
薩德心中驟然一緊。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驅魔人和教會的關係很一般，雖然說不上敵對，但是教會已經習慣排斥一切「異己」，要不是驅魔人個個神通廣大，恐怕唯我獨尊的教會早就出手滅絕所謂的驅魔人。
「你不用擔心。」豪爾赫一眼看穿薩德的心思，「我只是想和大師詳談。」
薩德仍舊是擔心的，誰都知道教會是出名的出爾反爾，不過豪爾赫見到蘇浩后，熱情地問候讓他暫時放下了心。
「薩德，讓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回去。」豪爾赫淡淡吩咐。
屋中只剩下兩人時，豪爾赫直截了當問道：「大師，說說看你的見解。」
他雖然對蘇浩尊稱大師，不過久居高位的原因，話語中仍舊帶著那種指使的口氣。
蘇浩並沒當回事，現在他已經換下了那身在這個世界中人眼中的奇裝怪服，問薩德討了一套合身的灰色長袍，沉穩的氣質，平靜的眼眸讓豪爾赫不知不覺中完全將他當成一個驅魔人。
並沒有因為蘇浩的年輕而有任何輕視。
「沒有任何蹤跡。」蘇浩平靜地說道，「所以現在所有的一切只能說得上是猜測。」
豪爾赫非但沒有愁眉苦臉，反而輕笑。
「那就是說什麼都沒有。」
蘇浩當然明白豪爾赫的意圖，對於教會的人來說，一切惡魔都是必須剷除的對象，而這個剷除人必須是教會。
這樣才能體現出教會的強大力量，要不然怎能讓愚民完全信服他們。
「只要沒有死亡出現，當然可以這樣認為。」
蘇浩輕鬆的口吻讓豪爾赫一怔。
這樣的驅魔人和他印象中嫉惡如仇的形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