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 線索
另外幾名僕人大氣都不敢透一口望著大管家。
「異教徒殺死的伯爵大人。」大管家掃了一眼幾名僕人,眼神陰冷,「你們都看到的是不是?」
「是。」
僕人們都低下了頭,這種時候,又有誰敢說不是?
蘇浩在見到大管家反常的表現后立刻離開,趕回了薩德府邸。
剛剛回到房中還不到十分鐘,門就被敲響。
「大師,馬修大主教又來了,他要見你。」門外是薩德略顯驚訝的聲音,想來一天之中,馬修大主教竟然幾次三番前來找蘇浩,怎不讓他感到驚訝,潛藏在心中的忐忑自然也逐漸蔓延。
沒有重大的事情發生,馬修何必幾次尋找蘇浩?
蘇浩同樣感到驚訝,來的竟然不是他預料中的豪爾赫,而是馬修大主教,當然讓他原先的判斷發生一些錯誤,因此困惑。
不過他還是平靜地打開大門,和薩德一起來到大廳。
馬修第一眼看到蘇浩時,眼眸中閃過一絲迷惑,不過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圓臉上堆起笑容說道:「原來大師果然在家。」
蘇浩眯起眼盯了馬修一會,這才淡淡地說道:「侯爵閣下,我有出去過?」
「沒有啊!」薩德更覺驚訝,「大師不是一直待在家中。」
「那馬修大主教又是聽誰說我不在家中?」蘇浩目光變得更加銳利,直直逼視著馬修。
「大師誤會。」馬修反應很快,立刻改口,「我以為大師在外尋找線索,無論是惡魔還是異教徒的線索,待在家裡線索可不會主動送上門。」
「大主教倒是提醒我了。」蘇浩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這裡還真有線索。」
馬修心中一陣亂跳,狐疑望著蘇浩。
「大師,這裡會有線索?」薩德在一邊問道。
「有。」蘇浩斷然說道,「還是馬修大主教提示的我。」
——我什麼時候提示過你?
馬修在心中嘀咕,不過卻沒將這句話說出口,對於蘇浩他已經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說錯什麼話。
「在哪裡?」薩德問。
「我們現在就去看看。」蘇浩一邊向廳外走去一邊說道。
十足的把握讓薩德和馬修只能緊跟在他身後。
蘇浩帶領兩人來到了波比生前居住的屋子。
沒有僕人的跟隨,沒有燈光,再次來到這間充滿詭異氣氛的屋子前,薩德忽然間感到雙腿發顫,那一天要和伯爵夫人在屋中行事的色膽早不翼而飛。
馬修的那張圓臉同樣有些慘白,也不知這個信奉主的聖光所在,一切惡魔無法存在的神職人員在害怕什麼。
「線索會不會在這裡?」
蘇浩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兩人,平靜的笑容在黑暗中顯示著他內心的強大。
「不會。」薩德忽然果斷地說道,「這間屋子在波比叔叔死後,已經打掃乾淨,應該不存在什麼有用的線索。」
「真的都找過了?」蘇浩仍舊在笑,「萬一有錯過的呢?」
他的反問讓薩德忽然變得不在確定,支支吾吾起來。
「……也許……應該……」
「薩德侯爵。」馬修忽然平和地說道,「你可要想想清楚,這可是關係到異教徒到底是不是這次主謀的重大線索!」
他臉上雖然還是帶著慈祥神情,眼神卻格外凌厲,宛如刀子般剮在薩德的臉上,讓薩德不由更覺膽戰心驚,一縮脖子說道:「可能會有遺漏。」
「那就進去看看。」馬修變得果斷無比。
他態度的轉變讓蘇浩又對先前扭轉的判斷產生懷疑,驟然間整件事似乎又變得撲朔迷離,看來還是只能等待凌念那邊的消息。
「等等。」薩德說道,「我去叫人點燈。」
這一次他很有主張,不等蘇浩和馬修說話立刻就飛奔而走。
兩人都知道是恐懼讓薩德變得如此「果斷」,並沒有阻止,等到薩德離開后,馬修忽然沉聲說道:「看來我對大師的確有點誤會,不過只要波比的房間中真的有什麼線索,以後我一定會和大師好好合作。」
「其實我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沒有線索。」就在馬修一怔間,蘇浩忽然問道,「大主教現在來找我到底何事?」
「哈里伯爵死了。」馬修嘆了口氣,「有人說是你殺的。」
從看到哈里死後到回到薩德府邸,蘇浩只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加上等待的五分鐘,一共也就十五分鐘。
而馬修從教堂趕到薩德府邸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鐘。
換句話說,有人在哈里沒死前就已經告訴馬修這個死訊。
「是誰這樣對大主教說的?」
「一個神職人員。」看到蘇浩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馬修又補充說道,「這人是我的嫡系手下……」
「大師是說這人有問題?」
蘇浩只是笑笑,搖搖頭。
「驅魔人只講證據,憑空猜測可算不得准。」
馬修惱怒地瞪了蘇浩一眼,這種情緒已經多年未在他身上發生,只能怪蘇浩比他這個高層神職人員更懂得裝神弄鬼。
薩德帶著幾名僕人,點著火把回到了屋前,有了火光衝破黑暗,更有兩名騎士在他身邊,膽氣著實壯了不少。
打開屋門后,一眾人進入這間充滿灰塵和霉濕味道的屋子。
薩德立刻指揮僕人對屋子進行搜索,翻箱倒櫃,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不過這些程序在波比死後已經做過一次。
相同的手段得到的結果也和過去一樣,一無所獲。
「挪開這張床。」
一直袖手旁觀的蘇浩忽然說道。
等到大床被移開,蘇浩走到原本放床的位置,仔細觀看,然而地上厚厚的灰塵上除了留下他的腳印,還是什麼都沒發覺。
「大師是不是懷疑有暗格?」薩德在一邊笑道,「當初就有人提醒過,這處地面都敲打過,不會有暗格存在。」
「哦?這裡呢?」
蘇浩指向原本大床遮住的牆角處,臉上的笑容充滿自信。
先前僕人在搜索時,蘇浩已經釋放出感知宙力,因此事實上早就察覺到牆上的異處,剛才的舉止只是唬弄這些人而已。
幾塊磚石被撬開,一個黑色的小鐵箱出現在眾人眼中。
一時間,屋子中變得極其沉默。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這個箱子上,卻無人去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