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皇帝霸霸愛上我4
清晨，樹林在微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溪水輕輕流淌，泛起薄薄的水氣。坐落於林間溪邊的木屋在這片寧靜中緊閉著大門，但是從半掩的窗口卻有裊裊灰煙飄出，昭示著木屋的主人早已起床開始忙碌了。
木屋雖小但五臟俱全，高雲堯還特意辟了一間藥房當煉丹室，而現在他就是在裡面鼓搗著煉丹。至於高雲堯為什麼要煉丹，就要從他小時候被高道人收養開始說起。
高雲堯是個從出生起就被拋棄的孤兒，所幸被雲遊在外的高道人撿了回去，否則他能不能長大還是個未知數。高道人一手把他拉扯大，高雲堯叫他一聲義父是一點不為過的。
據高道人所說，他的師門從古至今世代單傳，而他高道人就是師門第一百二十八代掌門弟子，肩負著傳承師門道統的重任。
年少無知時高雲堯曾問過高道人他的師門叫什麼，然而高道人卻神秘莫測地搖了搖頭諱莫如深:「這個，不可說也。師門傳承至今早已被世人遺忘，而我們這些弟子又何必將他再次公之於眾呢？求道講究隨心所欲，入世后被俗世所擾還如何隨心？」
當時小小的高雲堯對義父崇拜無比，覺得自己將來也能成為高道人那樣的隱世高人。但是懂事後的高雲堯卻已經知道高道人根本就是個江湖騙子，什麼法力無邊呼風喚雨都是瞎吹的，而那個神秘的師門不過是為了行騙做的幌子。高道人忽悠人被拆穿后，讓人追著打了幾條街這樣的事也屢次發生。
即使發現義父其實是江湖騙子，什麼師門修仙都是唬他的，但是高雲堯卻已經沉迷求仙問道不可自拔，原因就是他在十二歲那年無意間練氣入門了。
那時候他和往常一樣打坐修鍊，不知為何突然就靈氣灌體，沖刷身體內的污垢。事後他翻閱高道人收藏的雜書發現他應該是無意間進入練氣期了。雖然他把這件事說給高道人聽后，高道人並不相信，但是高雲堯自己堅信修仙求道是一定可行的。從此以後高雲堯就開始一心追求大道了。
不過高雲堯修行無人指點，全靠自己懵懵懂懂地摸索，結果當然是毫無長進。不知緣由的高雲堯只能不斷翻看有關修仙的雜記話本，希望從中找出對策。
經過深入研究，他發現修仙是要看悟性資質的，悟性差資質不好的人一輩子難有成就，所以他猜測自己的悟性和資質都不好，不然每天廢寢忘食修鍊了好幾年怎麼可能只提高一層呢。但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放棄追求大道，而且還被他找到了補救之法。
書上說修仙不止修鍊法力一道，煉丹之道、符陣之道、習武之道，各種道法皆可入道。高雲堯自認根骨資質不好最先將習武之道給捨棄了，他認為煉丹符陣是最適合他修鍊的，特別是煉丹一道，只要能煉出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葯，何愁大道不成！
自此，高雲堯除了每日早晚定時定點打坐修鍊，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研究如何煉丹，如何擺陣畫符。這些年來高雲堯在陣符一道上頗有長進，但是煉丹上卻無甚進展，可他從來都沒放棄過煉長生不老葯。
今天一大早高雲堯就起來煉丹了，他現在煉的是這幾個月一直在研究的補氣丹，之前他缺了一味葯，只能理論設想，昨天相府送來的藥材里就有這一味葯，所以現在他就迫不及待地動手煉丹了。
高雲堯在丹爐底下再加了幾根柴火，讓火燒得更加旺盛，又從桌上的木盒裡拿出藥草按順序投進丹爐。他仔細觀察著爐內的狀態，適時加些水和輔助材料。
衛衍飄在高雲堯背後看著他忙前忙后鼓搗個不停，雖然不知道他要煉什麼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煉不出來的。
即使衛衍從未涉獵過丹術，他也知道用凡火煉出來的丹藥不是廢丹就是摻雜許多雜質，想要煉出合格的丹藥最起碼也要用地火才可以，像高雲堯這樣簡單粗暴地用柴火煉，想不失敗都難。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高雲堯熄滅柴火打開丹爐后，爐子里升起泛著焦臭的煙，等煙散去，就看到爐子里有三顆黑漆漆的藥丸和一堆藥渣。不用衛衍提醒，高雲堯也知道他又一次失敗了。
心情低落地清理掉丹爐里的殘渣和爐底的柴火，高雲堯緊鎖著眉頭細細回想方才煉丹過程中是否有什麼疏漏，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突然他眼神一亮，想到身邊有一仙人可以請他指點。
懷著忐忑的心情，高雲堯轉身問衛衍:「齊光仙人可知我操作是否有誤，為何總是煉不成丹藥？」
「不管你要煉什麼丹藥，你所用的火種就已經註定是煉不成的了。」衛衍指了指旁邊堆著的柴火，在高雲堯疑惑的目光中繼續道，「要知道火種也是分品級的，火種品級越高，煉出的丹藥更好。想要煉丹最起碼你也要用地火，你這柴火燃出的是最低級的凡火，自然是煉不出來的。」
高雲堯恍然大悟:「那高品級的火種有哪些，又該去哪裡尋找呢？」
「如今你想尋到地火幾乎是不可能的。」還沒等衛衍說完，高雲堯就追問道:「這是為何？」
「萬年前靈草靈獸多不勝數，金丹元嬰遍布大陸，而現在卻難覓蹤跡，你可知這是為何？」不等他提問，衛衍就解釋道，「現在靈氣稀薄，靈草靈獸難以存活，修鍊成仙更是天方夜譚。要不是你資質奇佳，想要進入練氣期也是難上加難。」
高雲堯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修鍊無成並非他資質悟性不好，而是現在根本沒有修鍊的條件！而且他練氣入體也可以說是走了狗屎運。
衛衍看著高雲堯失魂落魄，彷彿一直堅守的信仰轟然坍塌一樣無助不可置信，衛衍飄到高雲堯面前心疼地虛撫著他的頭頂，安慰道:「如今已然不能修鍊，你萬萬不可強求，執念太深小心入了魔障。」
高雲堯抬頭望著衛衍嗓音沙啞地問:「即使是你也無法再修鍊嗎？」
見衛衍點頭，高雲堯心頭鈍痛，比知道自己無法修鍊還要難受。齊光仙人本該風光無兩卻淪落如此境地。他恨上天如此無情，讓仙人無奈隕落，又無比慶幸自己能與他相遇。
「雖然我們無法修鍊成仙與天同壽，但是短暫的一生更值得珍惜。」衛衍輕聲安慰沉默的高雲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符陣之術，即使如今靈氣不足，學好了還是可以發揮不小的力量的。」
聽到衛衍的話高雲堯熨帖無比，心中的鬱氣也消散了:「齊光仙人願意指教，雲堯自然是願意學習的。」
衛衍滿意地點點頭:「那好，從明天起我就教你。」
「那雲堯就拜齊光仙人為師了。」說完他就主動行了拜師禮。
衛衍看著面色淡定，實際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他沒想到愛人還有叫他師父的一天，聽著他喊自己師父衛衍心裡莫名興奮滿足。
「師父，你現在這樣會不適應吧，我們什麼時候去奪回你的身子？」
「這個先不急，我們無權無勢難以對抗相府，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換魂幾乎不可能。現在還是要先讓你學好符陣再做打算。」
「師父放心，雲堯一定刻苦學習，爭取早日幫到師父！」
高雲堯激動地想抓住衛衍的手，卻撲了空，他的手穿過了衛衍的身體。他心中頓時憐惜無比，師父靈魂狀態是如此的脆弱，能看見他和他說話的只有自己了，他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自己合該好好保護他。
這一刻，高雲堯心中升起沉重的使命感和深深的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