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情丟不得
第83章 情丟不得
夜幕逐漸降臨,烏雲遮月,星光隱沒。
取而代之的是城市霓燈閃爍,璀璨奪目,令人眼花繚亂。
溫禾從張老師那裏回來以後,就一直待在畫室。直到肚子有些餓了,她才從畫裏抬頭,看著落地窗外的浮華夜景,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看了眼手機,剛好八點整。
景黎給她發的上一條消息還是在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
她沒給景黎打電話,知道一定是在忙,也不去打擾他了。
劉姨六點多來做了頓飯,收拾了下房間以後就走了。飯菜都放在保溫箱裏溫著,溫禾下樓拿出來吃了點。
這兩天都沒聯係林思意,溫禾正吃著飯給她打了個視頻過去。
林思意接了視頻以後立馬抱怨:“溫禾禾,你都好幾天沒有給我打電話了。我前兩天約你逛街,你也沒答應。”
“最近這兩天確實有點忙,過兩天有空的話再約你一起。”
注意到林思意那邊的背景不是在家,溫禾問道:“你現在不在家嗎?”
“不在呀,我在寵物醫院呢。”
“怎麽了是麥穗生病了?”
林思意搖了搖頭:“不是,是我陪景明來寵物醫院給胖虎做絕育。”
這個“陪”字用的就很巧妙。
溫禾輕笑:“你跟景明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他的狗做絕育竟然還要你陪著。”
林思意急忙否認解釋道:“才不是呢,是他非求我一起。”
“溫禾禾,我跟你說個特別搞笑的事情。就是前幾天胖虎不是走丟了嗎,然後那天晚上我跟景明找到了淩晨才把它找到,還掉了人民廣場的監控,你做夢都想不到他是怎麽跑掉的。”
林思意笑得直打顫:“監控上看到,胖虎是跟著一條白色的小母狗跑的,當時景明在那看美女呢,碰巧一隻小白狗,從胖虎身邊跑過去,然後他就掙脫了繩子跟著小母狗跑了。”
溫禾正喝湯呢,聽了林思意的話也忍不住笑了下:“還真是狗隨主人,景明跟胖虎簡直就是親父子。”
“可不是嘛,倆狗一個賽一個的沒出息。”
正說著呢,就聽到旁邊景明的聲音。
“喂喂喂,你倆幹嘛呢?說我壞話我可全都聽著了,林思意你說誰是狗呢?”景明指著林思意說道:“我們家胖虎跟我一樣,都是有品位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欣賞美女它欣賞美狗,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景明,你少在這咋咋呼呼!”林思意往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下:“我正跟溫禾禾打視頻,你跑過來插什麽嘴?”
溫禾看著他倆又開始了,饒有興趣的盯著屏幕正打鬧的兩人:“你們倆小聲點,寵物醫院也是公共場合。”
林思意瞪了眼景明:“大喊大叫沒素質!”
“我看在你今天陪我帶胖虎來寵物醫院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分明是你求著我,讓我陪你來的。”
溫禾輕笑一聲問道:“景大少來醫院給狗做個絕育,怎麽還非得讓思意陪著你?你倆不是死對頭嗎,可是我怎麽感覺你倆現在的關係這麽微妙呢?”
“微妙什麽微妙,林思意家裏養貓我家裏養狗,我倆都有寵物。就想著她來寵物醫院,應該比較有經驗,所以我才讓她陪我過來的。”
景明說完又補了一句:“你可別多想,我對她才沒那方麵的意思呢。”
溫禾瞧著他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挺搞笑:“我又沒說你對她有那方麵意思,你急什麽?”
“誰急了誰急了?”
林思意從他手裏拿過手機:“就他這樣的我才看不上。我要不是看在胖虎的麵子上,才不會跟他過來。”
溫禾略有深意的笑了下,這倆人絕對不簡單,歡喜冤家遲早的事。
“行了,我不打擾你們倆看狗了。過兩天等我有空了聯係你,你先忙著。”
溫禾掛斷電話以後,把湯喝完就上樓了。
都已經快十點鍾了,景黎還沒回來。給她發了條微信讓她先睡。
溫禾回了消息以後就準備洗澡睡覺,到了浴室,她正準備拆頭發呢,這才發現頭發是用皮套綁著的,早上出門帶的簪子不見了。
溫禾慌亂了一瞬,隨即細細想著今天都去過哪裏。
除了張老師家她哪都沒去,頭發是因為畫畫的時候有點礙眼,所以才用皮套綁著的。那就說明簪子被取下來以後放到了畫桌上,應該是走的時候忘記拿了。
她趕緊用手機給張老師的助理發了個消息,問她有沒有在畫桌上看見他的簪子。
張老師的助理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回家了,她讓溫禾別著急,如果真的是丟在張老師家,那一定跑不了。
讓她明天中午自己過來找一找,今天那15張畫桌都沒撤呢,既然是丟在桌子上了,肯定能找到。
溫禾這才舒了口氣,如果真的丟了的話,景黎非得炸了。這男人心眼小,況且簪子還是他親手雕的,意義不一樣,肯定丟不得。
……
淩晨兩點,城市浮華燈火漸漸暗淡下來,在深夜裏逐漸隱去喧嘩嘈雜,街道上也靜寂冷清許多。
溫禾心裏一直想著簪子,所以睡的不沉。隱隱約約好像感受到麵前站了個人,熟悉的木質冷香撲鼻而來,她心裏清楚是景黎回來了。
她緩緩睜眼,漸漸看清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二哥。”溫禾出聲喊她。
“吵醒你了?”
“沒有,我本來就沒怎麽睡著。”她從床上坐起來,朝景黎招了招手。
他順勢在床邊坐下,柔聲道:“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覺得才一天沒見你,就好像是過了很多年一樣。”溫禾環上他的脖子,輕輕在他薄唇上吻了下:“我覺得你最近好辛苦,每天都回來的這麽晚。”
景黎勾唇輕笑:“心疼了?”
她不否認的點了點頭:“心疼。”
景黎聲音慵懶磁沉:“心疼可不能光是嘴上說說,得付出點實際行動。”
“什麽?”
沒等溫禾反應過來,景黎就捧著她的臉頰吻了上去。
“算算日子,生理期已經過去了。”景黎在她耳邊嗓音低混。
溫禾腦子一空,這狗男人比她記得都清楚。
夜影沉寂,光影浮華。城市隱匿在寂靜無聲的幽暗裏。
臨江別墅媚影浮沉,徹夜不休。
……
次日醒來的時候,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旁邊早已沒了溫度,景黎很早就去公司了。
溫禾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什麽牌子的機器人,怎麽就能有這麽旺盛的精力,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不說,晚上在床上也毫不遜色。
看著地上那團皺巴巴的睡裙,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都曆曆在目。
溫禾看了眼時間,都已經九點多了。她趕緊穿衣服起來,一會兒還要去張老師家找簪子呢。
她一路上車速都很快,十點多就到張老師家了。助理帶著溫禾進來,她跑到,昨天的座位上去找,桌子上板凳上都找過了,就是沒看到簪子的影子。
“怎麽了溫禾老師?是沒找到嗎?”助理看她一無所獲出言問道。
溫禾又找了其他位置,也都沒有發現。
“我昨天明明記得取下來以後就放桌子上了,怎麽會不見了呢?”她有些急了,這個簪子可萬萬丟不得。
助理見她著急,也幫著她一起找了起來。倆人把整個客廳都找了個遍,還是沒見到簪子在哪。
“溫禾老師,您是不是忘了自己丟在哪了,按理說如果是丟在這裏,絕對是可以找到的。”
溫禾仔細回想,她很確信就是丟在這裏了,可是沒有找到就很奇怪。
“謝謝你了,既然沒有找到,那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麻煩了。”溫禾客氣的跟助理道了謝以後就開車離開了。
她一路驅車又回了臨江別墅,在別墅裏劉姨幫著她一起翻了個底朝天,也還是沒能找到。
不在臨江別墅也不在張老師家,那這簪子總不能不翼而飛了吧。
溫禾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如果這就是支普通簪子,哪怕丟個十支八支她也不會心疼。可是這支簪子意義不一樣,簪子丟得,情丟不得。
景黎這人心思敏感多疑,如果讓他知道簪子丟了,就算他嘴上不說什麽,心裏也絕對會不舒服。
溫禾擔心他會因為這件事胡思亂想,他本來就是挺沒安全感的一個人,要是再因為個簪子惹出一大堆煩心事,那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