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哀求
第148章 哀求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秦超有種不祥的預感。
薑霞也緊張的喊道:“阿薑……”
薑衿打斷母親,目光堅定的道:“我惜命,想平平安安過完這輩子,所以秦宇就在牢裏待著吧!”
這儼然是打定主意了。
秦超希望破滅,癱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薑霞把他扶起來,一個勁兒的安慰。
秦超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再低聲下氣的哀求,紅著眼瞪著薑衿罵:“從前別人說我對你再好也沒用,你的心從來都沒在我們這個家裏,我今天才算是相信了,你果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薑衿,你沒良心!”
這翻臉夠快的。
薑衿臉上始終沒什麽波瀾,目光投在母親身上。
隻見薑霞一臉為難,兩邊相勸道:“老秦,你跟孩子置什麽氣?話說的這麽難聽,傷感情。”
“阿薑你也是的,都是一家人,怎麽能這麽絕情。”
“傷感情?”秦超笑出聲:“我兒子都要被你女兒送進去了,我管他什麽情分呢!”
接著,他對薑霞撂下狠話,“薑霞,我兒子要是坐牢了,咱們也就散了!”
薑霞沒有辦法,隻能再向薑衿苦苦哀求。
薑衿看著母親低三下四,對自己苦苦哀求,洶湧的淚意湧上來,心寒到極點。
印象裏,母親就算再艱難,哪怕家裏都沒錢買糧食了,她也沒這樣卑微的求過人。
可她今天竟然肯為了秦超放下尊嚴,讓自己諒解秦宇那個人渣。
嗬!
薑衿成了圍觀群眾眼裏的笑話。
薑霞苦苦哀求許久,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一套說辭,薑衿冷著臉不為所動。
警官們看不下去了,走過來維持秩序。
“你們把這當什麽地方了,拉拉扯扯哭哭鬧鬧的,像什麽樣子!”身穿黑白製服的人,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薑霞和秦超瞬間不敢造次。
與此同時,警官們也將其餘人給疏散開,大廳裏總算清靜下來。
負責這件案子的李警官對薑衿問:“薑衿,你什麽想法?到底要不要撤案。”
薑衿堅定的說:“我不撤案。”
她攥緊掌心,目光沉寂的看向薑霞和秦超,“我說過了,這件事誰求情都沒用,我不管你們離不離婚,也不管這個家散不散,別想用這招威脅我。”
隨後,她對李警官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情就辛苦李警官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李警官頷首,應了聲好。
薑衿便拉著林芩舟離開,從薑霞身邊擦肩而過時,薑霞顫巍巍抓住她的手,喊她:“阿錦……”
自從改名後,薑霞這是頭一次這麽喊她,說不動容是假的,可薑衿隻是斂了斂眸,就從母親手裏收回自己的手。
她重新邁步,頭也不回的走出警局。
秦超徹底絕望,小宇沒救了。
薑霞也失魂落魄,這下婚姻保不住,女兒也與自己離心,她是不是錯了?
天色已經沒入黑暗,刺骨的寒風迎麵撲來,薑衿走的每一步都顯得落寞。
林芩舟安靜陪在她身邊,不知道走了多久,薑衿累的蹲在路邊,將自己抱起來。
夜色裏,她發出一聲濃濃疲倦的歎息:“舟舟。”
林芩舟陪她蹲著,輕聲說:“嗯,我在,想說什麽盡管說。”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太絕情了?”
薑衿的聲音很沉悶,“秦叔一把年紀跪下來求我,我媽哭的眼睛都腫了,他們甚至鬧離婚,我都不鬆口,我好像確實是隻白眼狼,對吧?”
不管她在警局裏有多冷麵嘴硬,可終歸,心還是軟的。
薑衿是個重感情的人,盡管這些人讓她一次次寒心,但她還是念及舊情。
這種人最容易精神內耗,總是在決絕和自責的邊緣遊走,折磨的隻有自己。
就如此刻,薑衿滿腦子都是秦超和薑霞對自己哀求的情景,很窒息。
林芩舟將手搭在薑衿肩膀上,輕輕拍著,“這不是你的錯,秦宇這個麻煩必須解決了,不然不止你受煎熬,阿姨的處境也不會好過,他作惡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
“秦叔不想兒子出事,心情可以體恤,阿姨看在秦叔的麵子上為秦宇說情,她的立場也可以理解,出題就出在你們站在對立麵,注定會鬧翻。”
“可是阿錦,你委屈了這麽多年,秦叔和阿姨都被瞞著,你也是人,憑什麽要一直受委屈?”
“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應該自私點,自己活的開心自在才重要!”
林芩舟循循善誘了很多話,句句戳在薑衿的心窩裏。
一番安慰下來,薑衿心間的陰霾散去許多。
她抬起頭,霧氣濃稠的眼睛看向寂寥的街景,唇角勾起一抹笑:“你說得對,人生苦短,我應該為自己多考慮!”
“至於我媽……”
她幽幽歎口氣,“我已經把那個視頻拿回來,沒有可以威脅她安全的把柄了,不管她和秦叔還能不能在一起,都不是我該操心的事了。”
“我這個做女兒的,對她仁至義盡了。”
林芩舟欣慰的笑出聲:“想通了就好!”
她站起來,接著朝薑衿伸出手,“走,姐帶你回家。”
薑衿把手搭在林芩舟手心裏,站起來,跟林芩舟去路邊打車。
她說:“舟舟,有你陪著真好。”
林芩舟笑:“有你,我也覺得很好。”
*
薑衿回到醫院裏時,梁澤舟正要下床,兩人目光交接,梁澤舟問:“事情辦好了?”
薑衿脫下外套,掛進衣櫃裏,麵色平靜道:“嗯辦好了,法院可以對秦宇立案了。”
梁澤舟點點頭,接著又問:“吃過晚飯了嗎?”
“吃了,你呢?”薑衿來到男人麵前。
梁澤舟說道:“剛吃過,真要去洗澡。”
聞言,薑衿擰起眉,提醒道:“你傷口不能碰水,要不停兩天再洗吧。”
“沒事,我不把水灑到頭上就行。”梁澤舟輕描淡寫道。
他見薑衿還想勸阻,臉上神色微微發沉,“我已經忍了一天,這是我最大的底線。”
他是有潔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