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就是傳說中的防盜章,本仙正在同盜文網做艱苦卓絕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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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憐雁又失眠了,從陶氏和陶夫人找她后連續兩天,她都沒能睡個好覺。不得不說陶氏擾人心神的功夫一等一的好,先是給這麼一顆重磅彈藥,爾後又毫無後續響動,惹得憐雁現在連好好睡個覺都難。


  有時候她會想,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一鼓作氣,與其這麼戰戰兢兢地等著消息,倒不如去趙彥清面前問一問。她就怕那是陶氏一個人自作主張,那她當靶子使,她可不想就此成為夫妻冷戰的犧牲品。


  一旦下定決心,憐雁就覺得好受多了,果然靜觀其變有時候並不是那麼好使的。


  這種事兒自然不能在有外人在場時同趙彥清說,因此憐雁並非在陪同儉哥兒去請安時來說起此事,而是另挑了個時間,等趙彥清下衙回來,打聽到他在映月泮的書房裡且並無其他人在時,便往映月泮去。


  憐雁是儉哥兒的丫鬟,時常跟著儉哥兒到映月泮,守門的自不會攔她,其他人只當她得了儉哥兒的吩咐前來,也就沒有多想,常武見到她,迎上前來笑道:「憐雁,你來了,來見侯爺嗎?」


  自從離開廚房后憐雁與常武並不大往來了,一來當時她在內院正房,與常武來往也不方便,二來鄭媽媽不喜,一來二去就生疏起來。後來跟隨儉哥兒來了前院,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差事,見面的次數並不常有,碰上了也就打聲招呼,而且大多時候他們碰上時一個跟著趙彥清一個跟著儉哥兒,自然不能閑聊起來。且許是常文對常武說過什麼,常武自己也對憐雁沒以前那麼熱絡。


  對此憐雁很能理解,遠離一個身份不明都被主子暗裡調查的丫鬟,實屬明智之舉,何況常武只是沒有以前熱絡,遇上她時還是很客氣的。


  就像現在,他還是和善地笑著來迎上前來。


  憐雁點點頭道:「嗯,我來見侯爺,侯爺在書房吧,麻煩常武哥哥替我通報一聲。」


  常武自然應下,「你稍等。」又問道:「是五少爺那兒有吩咐嗎?」


  憐雁含糊地應了聲,「也沒什麼特別的。」


  常武沒多問,進屋通報趙彥清,沒多久就出來讓憐雁進去。


  憐雁進去時趙彥清頭也沒抬就問道:「何事?」


  憐雁略略理了理要說的話,開口道:「前幾日……夫人忽然召了奴婢過去,陶夫人問了奴婢一些話,說……」她抬眸瞧瞧瞥了眼趙彥清,果然見他已經抬起頭來看著她。


  「說讓你來伺候我,對么?」


  憐雁驚了驚,看來陶氏向趙彥清提過了,那為何沒有絲毫響動?因為被趙彥清拒絕了?

  也是,趙彥清明明知道自己身份有假,怎麼可能還放心讓她近身伺候,更何況她也不覺得趙彥清對她有什麼好感。但意識到自己被毫不猶豫地拒絕,她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服氣。


  憐雁低了頭,幾不可聞的「嗯」了聲,又覺得應該表個態,便輕聲加了句:「奴婢惶恐……」不管她自己樂不樂意,在趙彥清面前,始終應該保持安守本分無非分之想的模樣。


  「你不樂意?」趙彥清介面就反問道。


  憐雁猛然一驚,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趙彥清會這般回話,像是在質問她,這讓她如何回答?心裡頭亂成一團,只能低了頭一聲不吭。


  其實不僅僅憐雁,就是趙彥清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給驚住了。憐雁的意思很明白,她被陶氏和陶夫人念頭驚嚇了,來向他表個態,可他卻像不甘心一樣非要再問一句「你不樂意」,之前好容易壓下的煩悶感又驟然升了起來。


  見憐雁低著頭悶不做聲,趙彥清心裡頭就更不舒暢,可高高在上的傲氣又不可能讓他再揪著不放,更不會在男女之事上強迫,冷聲道:「退下吧。」


  憐雁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發下他已經低下頭看書不理會自己了。


  看出趙彥清的面色不豫,憐雁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他似乎是不滿自己的態度,可這不滿的原因又是什麼?

  會不會是覺得她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不樂意跟了他,傷了他自尊?就像剛才她想到他可能拒絕了陶氏的提議覺得有些不服氣一樣的道理?


  還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趙彥清已然又抬頭看向她道:「還杵著作甚?」


  憐雁有些無措,總覺得若這麼退下去,這一趟就白來了,抬頭看著趙彥清甚為俊俏的臉,腦子裡忽然就響起一個聲音:這是一個機會,若這次錯過,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會遇上……


  潛生已經九歲,若是要走科舉的路,這個年紀也該去考童生試了,奴籍是考不了的,唯有先擺脫了奴籍才行。要擺脫奴籍,只能往趙彥清上下心思,丫鬟抬了小妾且又討得主子歡心后,家人脫了奴籍的事迹憐雁也聽說過不少……


  她把心一橫,低下頭斷斷續續道:「夫人、夫人也是關懷侯爺,才想著讓……我……來伺候,侯爺……該體諒,我、我怕伺候不好,惹侯爺生氣……以前、以前也沒有過,但……可以學……」支離破碎的一番話,連她自己都已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屋裡半晌都沒有聲音,除了自己的心跳,憐雁就聽不到別的了,之後隱約察覺趙彥清似乎離了座位朝自己走過來,沒多久就看到腳尖前的一雙黑靴。


  憐雁愈發緊張,手指緊緊地攪在一起,卻看到趙彥清的手已經伸過來捏起她下巴令她抬起頭來。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趙彥清的神色似乎不像剛才那樣冷得怵人,卻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而憐雁就算看不到自己也知道,現在她的眼神定是慌張無措的。


  她沒勇氣一直和趙彥清對視著,很快就輕顫著睫毛垂下眼瞼,卻聽到趙彥清開口道:「你應該明白夫人的意思。」


  憐雁低低「嗯」了聲。


  「看著我。」


  憐雁無法,只能又抬眸看向他,聽他道:「真的願意跟了我?」


  憐雁又「嗯」了一聲。


  趙彥清又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大戶人家出生的小姐,但你最多只能是一個妾室,這樣也願意?」


  憐雁睫毛顫了顫,點了點頭。


  以前憐雁聽說過不少家道敗落的小姐攀上勛貴人家做妾,內宅婦人們講起這些人總會不屑地哼一句自甘卑賤,主婦們往往最討厭這種出生的小妾,她們往往學識不低,舉止大體,又總會不服主母管教,處處爭寵,因為身份擺在那裡,還能稱上一聲貴妾。


  但憐雁卻沒去在乎這些,她一直都是沖著擺脫奴籍去的,至於旁的,她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永遠跟著趙彥清。她的將來也就是兩種可能,要麼潛生成事,太子翻案,她便能恢復原來的身份,到時候武安侯府不敢留也留不住她,大不了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便是,要麼潛生敗落,他們倆也就是一死。


  從頭到尾,武安侯府就是潛生的一個跳板而已,結局是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至於過程……憐雁說服自己不要去在意。


  趙彥清見她並無多少遲疑,倒覺得並不似先前這般煩躁了,指腹摩挲著她的下顎,又緩緩上移碰到了她的唇角。


  憐雁的脊背一僵,趙彥清暗沉沉的目光令她不安,睜大眼睛看著他。


  忽閃忽閃的眼眸卻讓趙彥清受了蠱惑一般,那眸子里有慌亂,有不安,彷彿受驚的小鹿一般,惹人憐愛。


  趙彥清低下頭,雙*唇覆了上去。


  唇上傳來的溫熱令憐雁渾身一震,垂在身側的手揪緊衣擺,她有將趙彥清推開的衝動,可還是忍了下來,仍由他從原本的淺嘗到越來越深入,一直長驅直入翻卷著她的舌尖,而他原本捏著她下巴的手也不知何時繞到了后脖頸,直壓得她喘不過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在憐雁沒站穩險些滑落時,趙彥清託了她一把,爾後終於結束了這個吻。


  趙彥清一手臂還箍著憐雁的腰身,能夠察覺到她身子的輕顫,而她的臉色也不是他原想的那般潮紅而意亂情迷,而是更加驚惶。


  趙彥清蹙了蹙眉,他從來不需要不情不願的女人,道:「我看你還需要再想想。」說完鬆開他回到了案桌前。


  憐雁也不記得是如何從書房裡出來的,腦中一片空白,腳步虛浮,似乎跨出門檻時還絆了一跤,幸而常武扶了她一把,才沒有摔倒,她也顧不上同常武道謝,匆匆忙忙就回了淳化齋。


  回房后她洗了把臉,又漱了好幾次口,但還是覺得滿身都是趙彥清的氣息,她撫了撫額,強自鎮定下來,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容。


  她這是作甚?這難道不是她自己選擇的嗎?


  只是最後趙彥清分明有了惱意,也不知她還有沒有機會。


  待到調整好情緒,憐雁從屋裡出來,看時辰都快用晚膳了,而儉哥兒卻還沒從族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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