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就是傳說中的防盜章,本仙正在同萬惡的盜文網做艱苦卓絕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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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有可能幫她也有能力幫她的,恐怕只有趙彥清了。


  這種時候憐雁也沒心思去考慮剛剛與趙彥清的不歡而散,只想到他興許能救下潛生,也不管紅衣與秋霜,拔腿就往映月泮跑去。


  趙彥清還在書房裡,這回憐雁都沒去理會錯愕的常武,直接退了門就進去,常武想攔下都來不及。


  趙彥清蹙眉抬起頭,「又怎麼了?」


  憐雁瞬時紅了眼眶,她在廚房做雜貨被張婆子刁難的時候沒哭過,被打板子的時候也沒有哭過,可一關乎潛生,她唯一的親人,卻怎麼也忍不住了。


  常武追進來,惶恐地道:「小的……小的不知道,憐雁姑娘忽然就衝進來了。」


  趙彥清讓常武退下,又問憐雁,「到底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憐雁這才啜泣著開口,「潛生……潛生……衝撞了大少爺,三夫人她……」她都不敢說潛生把賢哥兒給打了。


  趙彥清道:「內宅之事,你同我說有何用?三嫂和夫人自會處理得當。」


  憐雁抿了嘴不說話,只是將趙彥清望著,眼淚無聲地啪啦啪啦往下掉。


  趙彥清與憐雁對視半晌,終是敵不過她通紅的雙目與眼淚,敗下陣來,輕嘆一聲,站起身來,道:「走罷,去三嫂那兒看看。」


  憐雁彷彿看到了希望般目光閃閃地將他望著,連道謝都忘了。


  趙彥清走到她面前,抬手拭了拭她滿是淚痕的臉頰,「趕緊擦擦,哭成這樣,丟不丟人,走出去都叫旁人以為我欺負你了。」


  許是常年握兵器的緣故,趙彥清的指腹很粗糙,硬繭不少,而憐雁的臉頰又極為白嫩,趙彥清稍一用力,倒是印下淺淺的紅痕,趙彥清不自覺地放輕了力道,又覺得她的臉頰手感甚好,又輕輕揉了一把。


  憐雁顯然是被他拭淚的動作驚到了,怔愣在原地沒什麼反應,趙彥清不動神色地收回手,負手在背後,抬步走了出去道:「走吧。」


  憐雁小跑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三房的院子。守門的見是趙彥清,自然不敢攔著,一邊將人迎進去,一邊讓人去報信。


  趙彥清和憐雁進屋時,三夫人他們還僵持在那裡。潛生跪在地上,粗實婆子凶神惡煞般站在一邊,而儉哥兒一直攔著。


  陶氏沒來,估摸著是病得乏力躺在床上沒起來,又覺得一個儉哥兒的小廝無需她親自前來,只來了沈媽媽。


  三夫人見到趙彥清明顯驚了驚,「四叔怎麼來了?」


  趙彥清道:「聽說儉哥兒的小廝衝撞了賢哥兒,明芳又病著,我怕有什麼不妥當,就來看看。」


  三夫人道:「一個小廝,哪裡能讓四叔來費心。」稍微客氣了一句,就開始控訴起潛生來,拉了賢哥兒到趙彥清跟前,「這小廝也太不像話,四叔看看,賢哥兒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在憐雁看來,賢哥兒也就嘴角有一點隱約的青黑色,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反觀跪在地上的潛生,卻已是東一塊紫西一塊紅,嘴角還有隱隱的血絲,這還只是露在外面的,衣服遮著的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估計在打了賢哥兒一拳后就被人拳打腳踢了一通了。


  誰叫賢哥兒是主子潛生是小廝呢?


  憐雁心疼地不行,卻不能上前,只能這麼干看著,眼圈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趙彥清看了眼委委屈屈的賢哥兒,又瞧了瞧跪在地上一聲不吭還滿臉倔強的潛生,再側頭瞥見快要哭出來的憐雁,心下微嘆,還不等他發話,沈媽媽就先道:「怎麼能用這些內宅雜事兒污了侯爺的耳朵?四夫人身子不好起不了床,既然叫奴才來了,奴才定會處置妥當,這等刁奴定要嚴懲不貸,也好給三夫人一個交代。」


  沈媽媽眼睛尖,從趙彥清一進門就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憐雁了,稍作一想就明白,他是憐雁搬來的救兵,心下震驚了好一會兒,覺得陶氏提議將憐雁開臉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也不等趙彥清開口,就把話說得死死的。總不能讓這小蹄子得了便宜不是?憐雁的弟弟,她拿定了。


  只是趙彥清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沈媽媽就心頭一顫,卻聽趙彥清開口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就打起來了?」


  三夫人答不上來,說實話,她還真沒問過,奴才打了主子,不管是什麼原因,受罰的總是奴才,她自然不會多此一舉還去問個明白。


  但趙彥清問話,不得不答,三夫人看向賢哥兒,誰知賢哥兒並不開口。


  趙彥清轉而問儉哥兒,「當時你在吧?你說,潛生為什麼要打賢哥兒?」


  儉哥兒自然不會隱瞞,道:「潛生學問好,先生誇了潛生,下學的時候大哥哥就攔了我們,說潛生一個小廝讀什麼書,潛生原本沒搭理,大哥哥生氣,說不讓潛生來學堂,我說潛生是我的陪讀小廝,一定要來的,大哥哥沒理我,只是罵潛生,說什麼奴才就是奴才,一輩子都變不了,讀多少書都沒用,只能怪投錯了胎,誰讓爹娘都是奴才,潛生就生氣了,打了大哥哥一拳。」


  三夫人聞言道:「四叔,你看看,這是什麼小廝?不好好伺候人非去讀書就算了,賢哥兒說了這麼幾句就打人?必須嚴懲!」


  儉哥兒忍不住辯駁道:「潛生好學,每回先生上課他都聽得認真,連先生都說潛生有資質,都沒管他是個小廝,一直教導他,而且大哥哥……本來就罵得很難聽……」畢竟年紀小,在長輩面前辯駁很拘束,說到最後沒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覷了趙彥清的神色。


  趙彥清並未訓斥儉哥兒的不尊,道:「既然是賢哥兒先挑釁,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罰了潛生,不過打了主子確實是潛生的不是,這樣吧,就罰儉哥兒半年的月錢。」看到三夫人甚為不滿就要反對的神色,又加了一句,「再打十個板子。」


  憐雁心頭一跳,紅著眼睛輕輕喚了聲,「侯爺……」


  趙彥清掃了她一眼就沒理會,憐雁正要跪下來再求一求,三夫人卻還是不滿道:「四叔,這廝可是把主子打成這樣了,就這麼完了?不行,怎麼說也要趕出府才是!」


  憐雁只能忍著閉了嘴,三夫人都不滿意這個懲罰,她要再開口說懲罰太重,只會惹怒了她。


  趙彥清道:「三嫂,府里兄友弟恭最重要,潛生是儉哥兒的小廝,賢哥兒這麼張狂得把人攔下來也說不過去,這事兒就這麼揭過,否則讓兄弟倆有了芥蒂就得不償失了。」


  三夫人一噎,趙彥清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只能賠笑道:「四叔說的是,賢哥兒也有不是的地方。」


  這場風波就輕而易舉被趙彥清擺平了,沈媽媽從剛開始說了那番話后就再不敢出聲,只能眼睜睜看著潛生被拉下去簡簡單單地打了十個板子了事。


  然而,在沈媽媽眼裡是簡簡單單,憐雁看著板子一個一個落下去卻是止不住地哭。趙彥清還沒走,也站在一邊看著,三夫人在房裡沒出來,身邊也只有儉哥兒和沈媽媽在,憐雁見沒人注意她,就悄悄拉了拉趙彥清的衣袖。


  趙彥清轉過頭,就對上憐雁淚眼婆娑的眸子,這模樣讓他怎麼都說不出硬話來,嘆道:「十個板子的懲罰很輕了,總得給三夫人一個說法不是?」


  憐雁輕聲道:「潛生還小……」他還小,萬一受不住十個板子怎麼辦?

  趙彥清看了眼被打得臉色發白卻也沒哭嚎出聲的潛生,道:「男孩子哪那麼嬌氣?你都打過板子了。」


  憐雁看著潛生那模樣卻更為心疼,她比潛生年紀大,而且她只是五個板子,潛生卻要十個,根本就不一樣,她更加揪緊了趙彥清的衣袖,帶著哭腔喚道:「侯爺……」


  趙彥清又心軟了幾分,可也不能叫停不是?只能寬慰道:「回頭我讓人去找個大夫來瞧瞧,那孩子堅強,沒事的。」


  見憐雁還是放心不下,趙彥清輕聲一嘆,反手將她的手覆住,「別看了,越看越要哭,走吧。」又吩咐了儉哥兒道:「待會兒讓人把潛生扶回去,再叫大夫來瞧瞧。」


  儉哥兒點點頭。


  爾後趙彥清便牽著憐雁走了。憐雁本不願,卻拂逆不了趙彥清,只能跟著他離去,卻沒瞧見沈媽媽已經眼睛冒火地盯著她的背影。


  走了好長一段路,憐雁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被趙彥清牽了手,這要被旁人看見可不得了,所幸一路上沒遇上什麼人,她微微扭動手腕,趙彥清很快就鬆了開來。


  來到前院,往前走是映月泮,往北走是淳化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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