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刑克兄弟

  回家路上，順便收了一群小弟。


  姜無道懶得理睬他們，那小偷叫江恆，不過十五歲大，帶領著一群十七八歲的孩子當起混混。就這些渣滓的戰鬥力，她還真看不上。


  熬不過江恆的死纏爛打，她只好同意當個挂名老大。


  系統說：「你可以勸導這群年輕人棄惡從善，也可以扣除罪惡值。」


  姜無道便給他們下了命令，以後不許偷搶，要好好讀書。這一群人被打得心服口服，連連點頭答應要一心從善。


  系統滴的一聲說：「勸導混混棄惡從善，扣除罪惡值1000點，現有罪惡值為99973000。」


  就在這個周三，關家再次找上門來。姜無道才放學，就看到一輛保時捷停在校門口。白來鳳和關玉溪兩人站在車旁邊，視線不斷地在放學的學生身上掃視著，似是在等人。


  一看到他們兩個，姜無道心裡頭隱約明白了他們的來意。正在她思索著的時候，白來鳳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姜無道，放聲哭了起來：「阿芙，阿芙……」她哭得十分凄慘，身邊的學生都紛紛側目。


  姜無道雖然已經知道自己是他們的女兒，可還是一臉懵逼，他們是怎麼發現的？

  關玉溪也走了過來，心裡萬千感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姜無道。


  「我們取了你的頭髮，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顯示你是我們的女兒。」鑒定書上顯示，她與白來鳳和關玉溪的親權概率達到99.999%，姜無道正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費了一點時間，關玉溪才跟姜無道解釋清楚什麼是親子鑒定，並且解釋它的可靠性。意料之中的，姜無道這個骨子裡是古人的人接受得很快。比滴血認親靠譜多了，姜無道心想，凡人也是挺厲害的，還能整出這些玩意兒。


  「現在你們怎麼打算？」姜無道問白來鳳和關玉溪。


  「當然是認祖歸宗，」白來鳳脫口而出，「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關家的女兒。」


  關玉溪對姜無道說：「你願不願意回來，我們可以安排你去b市讀書。」


  白來鳳連連點頭。


  關玉溪又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吧！」


  三人開車去了q市裡最大的酒店，要了一間包間。


  「我不打算離開q市。」姜無道的話如同一顆炸彈讓關玉溪他們驚了下。


  「為什麼？跟在爸爸媽媽身邊不好嗎？」


  「不是，這些年我習慣了一個人……」姜無道說著，眼看白來鳳又要哭了，她便停了下來。


  「我們調查過了，你那個爸爸簡直不是人，他居然還對你家暴！」白來鳳抹著眼淚，恨恨地說，「就該送他去吃牢飯！」


  姜無道的前身被家暴這事看來傳得很遠，姜無道一邊想著一邊說：「現在我已經高三了，再去習慣另一個環境不太方便，這裡我呆著挺不錯的，等高考完我再考慮去b市的大學吧！」


  關玉溪略一思索，問：「這樣也好，你要不要把戶口遷出來？」


  姜無道說：「能遷出來是最好不過了，我可不想有事就去求那個男人。」


  這事讓關玉溪去辦，八成是沒問題的。


  說著，白來鳳又嘮叨到當初是怎麼發現把她弄丟的。


  原來是關白白出事後需要輸血，他們夫妻一查發現居然跟他們的血型都不符合，這才發現關白白居然不是他們的女兒。


  「也就是說抱錯了孩子？」姜無道說，「那麼關白白是姜永軍的女兒了？」


  白來鳳和關玉溪臉色一滯，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之前姜無道說的「少年得意，中年落魄，老年老無所依」這話。確實，如果回到姜永軍那個家庭，關白白的未來可想而知。


  可是，如果不送走關白白，她又會「刑克兄弟」。


  「白白就快考大學了，很快就不再住家裡了，應該沒事吧！」關玉溪安慰白來鳳。


  姜無道不置可否地笑了聲。等出了事，他們就會著急了，自己現在也不急著做這個壞人。


  關玉溪為了熱絡突然冷下來的氣氛，笑著打圓場道：「無道，你的本領都是向誰學來的？你看看，關白月適不適合做你徒弟？」


  姜無道說：「我是自學成才的，白月不適合這一行。」


  關玉溪有些許的失望，不過這事強求不來，他便道：「白月自幼身材不好，你有沒有辦法給他做個平安符之類的，保佑他平平安安的。」


  這要求不算大，只是個平安符而已，姜無道點頭：「可以，不過治標不治本。」


  關玉溪心知她說的治標不治本指的是誰，心下也有些猶豫起來，還是送關白白出國去吧！


  白來鳳和關玉溪是懷著沉沉的心吃完這頓飯，吃完飯後，姜無道堅持要回自家小窩。白來鳳知道她跟自己不親近，又要哭了，說：「你是嫌棄爸爸媽媽嗎？」


  姜無道堅硬的心因為白來鳳的母愛而瞬間柔軟了下，她難得地耐心解釋：「我習慣了這種生活，給我一段時間適應一下，可以嗎？」


  白來鳳依依不捨地讓姜無道回去了。


  關玉溪的動作，不到幾天就辦妥了戶口遷出手續。同時，姜永軍也通過各種途徑明白了，姜無道跟關家有關係。如果抱上關家這條金大腿的話，那麼他就不愁沒錢花了。


  姜無道的心狠姜永軍是見識過的，所以他只好去纏著真正的親生女兒——關白白。


  關白白才剛放學，就見門口圍著一溜記者，一個面帶病態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


  關白白還在懵比的時候，姜永軍一把拉住她的手，聲聲泣血：「白白，我是你的親生爸爸啊！」


  關白白整個人都傻掉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關玉溪的親生女兒，可是她從未想過回到自己原始的家庭，突然有個陌生男人跑到她面前說自己是她親生父親，這還是讓她不由得猝不及防。


  「你胡說什麼！我的親生父親是關玉溪！小心我報警抓你啊！」關白白下意識地尖叫反駁。


  這男人一看就落魄到極點，她絕對絕對不會離開關家回到原始家庭的！


  「你的女兒是姜無道，你去找她！」她又尖叫著。


  姜永軍哪裡敢再去姜無道那裡自找沒趣，死死拉住關白白，哭得那個凄慘。


  「我知道家裡窮，你不認我，可是我已經尿毒症晚期了，你就當了結我這個心愿吧！」


  有記者過來，給關白白派一個特寫鏡頭，關白白的驚恐和慌亂全都在鏡頭下暴露無疑。又有幾個人擠過來，將話筒湊到她面前：「關同學，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嗎？」


  「這個男人真的是你親生父親嗎？」


  「你不想認這個父親是因為他比關家窮嗎？」


  「難道是關家不想讓你認祖歸宗嗎？」


  ……


  最初的震驚過後，關白白這才反應過來，捂著臉，擠出人群，沒命地跑著。


  記者不依不饒地追在身後，關白白驚慌失措地跑著。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搖下來，露出了關白月的臉。


  「姐，你怎麼了？」關白月見她跑得氣喘吁吁的，關切地問她。


  關白白一口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催促司機：「快快，快點離開這裡。」


  司機依照她的話啟動汽車，車速不緩不慢的。關白白這才覺得全身虛脫了似的，剛剛那一場經歷如同一場大夢般，讓她覺得這一切都虛幻得可怕。


  關白月接著問：「我看到有人追你，是怎麼回事？」


  關白白對他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事……」


  「什麼沒什麼事？要不要我告訴爸爸？」


  「不要！」關白白下意識地反對。


  「為什麼不……」


  關白白難得硬氣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關白月這才閉嘴，將臉扭到一邊，誰願意關心她，這個臭脾氣！又不是姜大師，還喜歡擺小姐的架子。


  這時候，司機副座的保鏢忽然說：「少爺，後面有車在跟蹤，已經跟了十來分鐘了。」


  關白月說：「甩掉他。」


  司機額頭微微冒汗：「這裡是鬧市區，人太多了，想要加速甩掉他很危險。」


  關白白一把坐直起來，看著後視鏡，咬牙切齒道：「叫你加速就加速，甩開！」


  關白月說：「那就停下來，看看他們想說什麼。」


  關白白極力反駁：「不行，讓你加速你聽見了沒！」


  說著，她就要去奪方向盤，司機猝不及防，車子一頭撞到了路邊的護欄……


  白來鳳接到出車禍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直哆嗦。


  「關白白呢？」她忽然喊了聲，「她也在車上？」


  司機滿頭大汗地回答：「她來奪方向盤，我一時沒料到，車就撞到了護欄上，好在剎車及時……」


  白來鳳癱坐在椅子上，腦中忽然閃過了姜無道說的那句話「刑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