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呆貨,你臉紅了!【二更求月票】
待長情的唇離開沈流螢的唇時,她面紅耳赤地揪住他頭頂上的耳朵,瞪他道:「以後不許動不動就親我!」
這個呆貨整天偷襲她,太可惡了!
「可是我想親螢兒。」長情一臉呆萌。
而長情一賣萌,沈流螢便沒轍了,鬆了他的長耳朵,手挪到他臉頰上,邊揉著他的臉邊妥協道:「那以後親之前要打報告!」
「好。」長情嘴上應得好,心裡可不這麼想。
只見沈流螢又抬手揪揪長情頭頂上的長耳朵,卻覺站著的他太高讓她摸得不盡興,便按著他肩膀讓他坐下,這才滿意對他的長耳朵又揉又搓的,好不歡喜的模樣。
曾經,長情嫌惡抑或說是畏懼自己這副半妖模樣,可這會兒在沈流螢面前,他雖還是覺有些緊張,卻不再不安地想要把自己藏起來,只是小心翼翼地問沈流螢道:「螢兒為何總揉著我的耳朵?」
「呆!」沈流螢邊笑吟吟地擺弄著長情的兔耳朵,「不是跟你說了么,我喜歡你的耳朵呀。」
沈流螢說完,不由「噗」地輕輕笑出了聲。
長情抬手摸向自己頭頂,發現沈流螢竟是將他的兩隻耳朵打了個結,難怪她要笑。
長情沒有惱,只是將手放下,任沈流螢繼續擺弄他的耳朵。
「喂,阿獃,我問你啊。」沈流螢將長情的長耳朵往後壓,輕輕往後撫摸,像是覺得很舒服似的,長情的耳朵也慢慢往後垂。
「螢兒你問。」長情老老實實坐著。
「你小時候,是不是有人欺負過你?」不然怎麼會害怕她見到他這副半妖模樣。
「沒有。」長情想也不想便道。
「不老實。」沈流螢揪著他的耳朵,扯了扯。
長情默了默,才低聲道:「我這副模樣,在世上活不了,任何人見著,都想要除掉。」
「瞎扯。」沈流螢又扯扯長情的耳朵,「我也是人,我也見著你這副模樣了,我可沒想要除掉你。」
「因為螢兒和旁人不一樣。」長情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很暖。
其實,她不害怕他不嫌惡他,這便足夠了。
「那是。」沈流螢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然後摸摸長情的臉,像哄小孩兒一般道,「乖啊,以後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有我在呢。」
誰知長情竟然大煞風景道:「可是螢兒太弱了。」
「……」沈流螢在長情的耳朵上掐了一把,瞪他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說好的。」長情連忙改口,省得這個小女人又變臉。
沈流螢這才得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我不是有意隱瞞螢兒的。」長情聲音輕輕,除了爹娘、師父、阿風還有那些曾想要燒死他的人之外,沒人見過他這副模樣。
人妖不兩立,他這副模樣,不管在人界還是妖界,都不會有立足之地,甚至,不會有人想要給他活著。
「我知道。」沈流螢重新輕撫著長情的長耳朵,她知道他的心情,她也想象得到他曾遇到過的事情,所以,她能理解他隱瞞她的心。
他怕她像自己曾遇到過的那些人一樣恐懼他嫌惡他甚至想要殺死他,人的心裡,一旦有了陰影,就很難再抹去。
「呆貨,你可曾怨過你的母親?」沈流螢邊撫著長情的耳朵,邊柔聲問道。
若他的母親沒有愛上人類,若他的母親沒有將他生下,這所有的苦痛,他都不會遭遇。
長情默了默,而後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父親問過他,師父問過他,便是阿風,也問過他。
「即便我過得如何苦難,我都不曾怨她。」長情看著桌台上的燭火,輕聲道,「我,想念她,想見她。」
他知道他生而不容於世,但他不曾怨懟,因為,那不是男人該有的心。
他雖為半妖,但他有親人,有師父,有兄弟,有螢兒,他所擁有的,若無母親讓他來到這個世上,他將什麼都沒有。
所以,他從不怨恨,甚至,很想見她。
他甚至從不知曉,母親為了讓他活下來,把自己妖元的幾乎所有力量給了他,而妖而是沒有了妖元的力量——
或許正因如此,所以母親才會離開他與爹。
這些,爹全都沒有告訴過他。
「你的母親,不在你身邊么?」沈流螢的手在長情頭頂上停下。
「在我一歲的時候,母親便離開了我和爹,我的記憶里,就只有她在石榴樹下跳到我爹懷裡要他抱住她的模樣,那個時節,石榴花開得正好。」長情回憶著,「但我連母親的模樣都記不清,唯記得她身上的氣息。」
原來如此,難怪這貨會傻不拉幾給她送一朵石榴花,大概是他的母親喜歡大紅的石榴花,然後他便覺得所有女人都喜歡石榴花,真是個呆貨。
而他的母親之所以離開他和他父親,想來是有苦衷的吧,否則,又有誰個女人願意離開又捨得離開自己的丈夫與兒子,並且,她深愛著他們父子。
「喂,阿獃,我幫你一起找你母親好不好?」沈流螢將手背到身後,躬下身來將臉湊到長情面前,笑道。
誰知長情竟一臉認真地糾正她道:「螢兒要嫁給我了,應該說『我們的母親』才對。」
「……」沈流螢慍惱地扯上長情的臉頰,「你個呆!別這麼煞風景行不行!」
「哦,好,聽螢兒的。」
長情乖乖說這話的時候,他頭上的長耳朵便乖乖順順地往後垂了下去,沈流螢覺得好玩,趁其不注意,便在他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當即便見著他的長耳朵倏地豎了起來。
沈流螢歡喜地眨眨眼,然後又用雙手捧上長情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她溫暖柔嫩的掌心摩挲得長情覺得舒服,方才因驚詫而豎起的耳朵便又慢慢往後垂了下去。
然,長情的耳朵才往下垂,沈流螢又使壞地伸出手指在他腰上戳了一戳,長情的耳朵立即又豎了起來。
沈流螢像發現了什麼好玩得不得了的東西似的,玩得不亦樂乎,倒是苦了長情,他哪裡受得了沈流螢這麼折騰,她要是再折騰下去,他怕是要管不住自己而將她撲倒了,是以長情抓住沈流螢鬧騰他的雙手,對她道:「螢兒不要鬧我了。」
不然,他就想要「欺負」她了。
「那你自己動動你的耳朵給我看。」沈流螢沒對長情抓住她的手而生氣,反是盯著他頭頂上白茸茸的長耳朵,笑得開心道,「我讓你垂下你就垂下,讓你豎起來就豎起來啊。」
「……好。」原來螢兒逗他,只是為了要看他的耳朵……
「垂下!」
長情乖乖把耳朵往前垂下。
誰知沈流螢忽然驚喜道:「哎呀!呆貨,原來你的耳朵還會往前垂下呀!再垂垂給我看看!」
長情見沈流螢開心,便依她將耳朵往前垂得更低。
只聽沈流螢又道:「往後往後,嗯……就像平時你不高興你委屈時候那樣往後耷拉著耳朵。」
「……」長情動動耳朵,將本是往前垂下的耳朵朝後耷拉下。
「豎起來豎起來!像你見著高興的事情或是受驚時候那樣,把耳朵豎起來。」
長情又乖乖把耳朵豎起來。
只見沈流螢眉笑顏開,開心、滿意又激動,正當長情要問她是否可以了的時候,沈流螢忽然掙開他的雙手,捧上他的臉頰對著他的額心躬身就落下一個用力的親吻,還帶起了一聲大聲的「吧唧」聲,甚至還激動得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雀躍道:「哎呀,大寶貝!喜歡死你了!」
長情怔住,不僅面紅,還有耳赤,連那兩隻高高豎起的白茸茸長耳朵似乎都變紅了些。
偏偏沈流螢見著他面紅耳赤還逗他道:「呆貨,你臉紅了!」
長情輕輕抿著唇,並不說話,雙頰更紅了些。
沈流螢見狀,非但沒有放過他,甚至還又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讓長情的臉紅得都快冒了煙兒。
沈流螢覺得這樣的長情簡直萌翻了天,讓她恨不得想抱著他來啃上幾口,但她還是生生忍住了。
她不能當女流氓,絕對不能!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個好玩的事情,這個呆貨每次親她都能親得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的,但她主動親他的時候,他就害羞了!
真是……太可愛了!
剛認識這個呆貨的時候還覺得他煩人得不行,現在卻像是覺得像撿到了個大寶貝一樣,真是讓她開心得不得了。
只聽長情有些緊張有些委屈還有些小幽怨道:「螢兒不要逗我了。」
他怕他真的受不了。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乖乖的啊。」沈流螢沒有得寸進尺,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後又揉搓他的耳朵撒不開手了。
毛茸茸的,暖乎乎的,好玩兒極了。
待得長情面上的緋紅褪去,才聽得他對正對他的耳朵玩得開心的沈流螢道:「螢兒能不能幫我把我的耳朵收回去?」
「不要。」沈流螢果斷拒絕,「多可愛呀,收來幹嘛?」
「……」長情默了默,道,「螢兒不怕我,不代表別人也不怕我。」
「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沈流螢面上神色認真且堅定,只見她將右手掌心貼到長情心口上,有些遲疑道,「不知我行不行。」
然,當沈流螢掌心將將貼上長情*的胸膛時,只見長情心口的符文浮現上來,與她掌心的赤色流紋相契合,而後見著長情頭頂上的長耳朵漸漸消失,鬢邊慢慢生出人耳,頭髮與瞳眸恢復為墨色,尖利的指甲變為平整,無需承受任何痛苦,長情便恢復了原貌!
沈流螢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掌心,她覺得她從前沒這麼厲害啊,難道,這便是血契的力量?
不過……
「我說阿獃,你能不能先找衣裳來好好穿上!」這樣她都不能專心說話!
她還沒機會問問這個呆貨那幾個混賬道士的事情呢。
被她殺死的那個老道,似乎身份很不得了,也不知這個呆貨將他們些個處理到哪裡去了。
既然是身份不得了的人,朝廷必然追究,她需先提前想好法子應對,或者,先發制人。
*
東宮。
已經沒有人敢靠近東宮,便是皇上,來過一次之後都沒有再來,抑或說是,不願意再來。
除了太醫。
太醫是被逼著來的,皇上有旨意,太醫院,必須醫好太子身上的怪病。
然,進了衛驍寢殿的太醫,再無一人走著出來,全都是被侍衛抬出來的,渾身血淋淋的,已經死了,都死了。
全都被身染怪病的太子殺死的。
皇上衛凌今夜又失眠了,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喚了德公公道:「方德。」
「皇上。」德公公輕聲走到龍榻邊,關心著問,「皇上可是又在為太子殿下的事情難眠?」
「是啊……」皇上嘆了一口氣,「驍兒怎的就無緣無故的染上了讓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怪病,這都多少日了,還未見太醫院有點動靜,真是白養他們了。」
「皇上,奴才倒是聽說有一個人或許能治好太子殿下的怪病,不如……請進宮來替太子殿下瞧瞧?」德公公恭恭敬敬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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