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這章就叫狗糧!
沈流螢等人在這陸家村的小院里借住了整整五日,這五日里可把這一對老夫妻折騰得夠嗆,既是要照顧剛剛生產完的沈流螢,教她怎麼照顧小娃娃,又要照顧重傷的衛風外加一隻重傷的小麻雀。
沈流螢知道那老婦喜歡孩子,便總是給她抱抱孩子,只不過每次給老婦抱孩子前沈流螢或寒雪總會用布巾將孩子的頭裹好,以免這對老夫妻見到了孩子頭頂上兩隻長耳朵會嚇壞,當然每回寒雪都會在旁看著,以免他們會把布巾碰掉了怎麼的。
不過好在天氣寒涼,這對老夫妻並不覺得將小娃兒的頭部包得嚴嚴實實的有什麼不妥,自也沒有多疑,而這對老夫妻不僅對三個小娃兒心疼得緊,對沈流螢也是照顧得周周到到的,就像把沈流螢當成他們的親閨女來對待似的。
那老婦甚至把家裡存著的一兩銀子拿了出來,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出了門,特意到鎮子上跑一趟給小娃兒買小衣裳小褲子等等回來,老頭兒則是在家把他們養著下蛋的母雞給拎來宰了,道是他那婆娘交代了,這剛生完孩子的女人身子虛,一定要好好補補身子才行。
當沈流螢看著老婦笑呵呵地給她拿來小娃兒的小衣裳以及老頭兒讓長情捧進來的熱騰騰的雞湯時,她感動得有些難以言喻,那老婦則是讓她趕緊趁熱喝了湯,說是喝了對身子好奶水才足,不然身子不好也奶不了孩子。
是以當第六日天明他們要離開時,那老婦不舍地落下了淚來,一直握著沈流螢的手不肯鬆開,就像自家閨女要回遠門丈夫家似的有些沒完沒了的叨叨交代著。
不過話是交代長情的,而不是交代沈流螢的。
因著聽說月子里不能下床,但凡沈流螢想要走動的,長情幾乎都是抱著她,他這會兒就抱著她聽著老婦嘮叨。
「小夥子,回去了要好好照顧媳婦兒啊,這月子里對女人最是重要了,要是照顧得不好的,日後落下了病根來可有的你媳婦兒受的啊。」
「回去了多做著補身子的湯啊菜啊的給你媳婦兒,身子補得好了才有好奶水奶娃子,可不能把孩子給餓瘦了。」
「還有啊,這月子里的娃兒最是難帶,而且你們這還三個娃兒呢,夜裡娃兒醒來找奶吃的時候小夥子你可得幫襯著你媳婦兒些兒,可別把你媳婦兒給累壞了去。」
「閨女啊。」說到最後,這老婦才看向沈流螢,摩挲著她的手,不舍地交代道,「天寒,多穿些,能不下床就不下床,啊,千萬不能著涼了,頭也要裹得好好的,不然以後落下頭疼的毛病可不行。」
「我記著了,謝謝大娘。」沈流螢沒有嫌老婦啰嗦,反是笑著點了點頭,還拍了拍她的手。
老婦還想再說些什麼,站在一旁的老頭兒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來就拉回老婦的手,嫌她道:「我說你個婆娘,還說得有完沒完了?瞧這天冷的,你讓人閨女一直杵在這冷風裡聽你嘮叨啊?涼著了可怎麼辦!?」
老婦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站在院子外,可冷得很,趕緊催長情道:「對對對,小夥子,趕緊帶你媳婦兒到馬車上去,別涼著了!」
長情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抱著沈流螢轉身就登上了身後的馬車,將沈流螢放好到馬車上后又轉身站到了這對老夫妻面前,而後從懷裡掏出一隻錦囊,將其塞到了老頭兒手裡,同時道:「多謝大爺和大娘這幾日的悉心照顧,感激不盡,此乃我與內子的小小誠意,還望二位收下,日後若有時間,我與內子自會再來拜訪。」
長情說完,不待這對老夫妻說什麼,轉身便登上了馬車,讓車夫駕車走了。
馬車裡的沈流螢將頭探出車窗來,笑著對老夫妻揮了揮手。
那老婦激動且不舍地往前走了兩步,也趕緊抬起手朝沈流螢揮了揮,揚聲道:「閨女,一路走好啊——!」
沈流螢點了點頭,只聽老婦又著急道:「快把腦袋收回馬車裡去,可別涼著!」
沈流螢這才收了頭回來。
直到看不見馬車了,那老婦還依依不捨地站在原地,眼角淌著淚,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若不是她身後老頭兒的一聲驚呼,她還回不過神來。
「你個死老頭兒!沒事瞎呼呼啥呢!?」老婦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轉過頭來就嫌棄老頭兒道。
「婆娘,你看這,這——」只見那老頭兒一臉震驚地看著長情方才塞給他的錦囊,雙手抖啊抖的,連話都說不好了。
那老婦上前一看,也嚇了一大跳。
那錦囊里,是亮盈盈的整整十錠銀元寶!
村野人家,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的銀子,又怎能不驚訝。
可馬車已經走遠,他們縱是想還回去,也還不了了。
馬車裡,鋪著厚厚的氈毯,還燃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銅暖爐,煨得整個馬車裡暖融融的,外邊的寒意一丁點都感覺不到。
長情將沈流螢圈懷裡,說什麼就是讓她坐在他腿上,到了馬車上還怕她著涼了似的。
沈流螢摟著他的脖子,笑盈盈地問他道:「剛才給大爺的是什麼?」
「銀子,一百兩。」長情摩挲著沈流螢的腰,道。
沈流螢有些不高興了,「幹嘛不給金子?他們對我和孩子們那麼好。」
長情轉過頭來親了親她的臉頰,解釋道:「我可以給他們比金子更昂貴的,可若是這般,怕是他們夫妻二人再沒有寧靜日子可過了,無異於恩將仇報。」
「也是。」沈流螢點點頭,而後捧著長情的臉對著他的唇便是用力吧唧了一口,「還是我的大寶貝想得周全!」
這世上多的是見錢眼開謀財害命的人,雖說陸家村裡都是些老弱婦孺,可也不能保證外邊的人知道了這夫妻倆家裡有那麼多金子後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而沈流螢貼上了長情的唇后便不捨得離開了。
自這三個多月分別再相見后,沈流螢看著長情便總是想親他想咬他,甚至想和他做更親昵的事情,可她而今的身子不能夠,就只能噙他的味道。
唇舌相依,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灼熱在兩人身上燃燒,燒得沈流螢將手探進了長情的衣襟里,撫摸他結實的胸膛,長情則是緊緊環著她的腰不敢亂動,生怕亂動了他就忍不住了。
沈流螢也擔心自己把長情給點燃了卻不能給他滅火,便將手從他胸膛上收了回來。
誰知長情這會兒卻是忍不住了。
「唔……」沈流螢敏感地一個激靈,不由得將長情的脖子抱得更緊了些,同時咬著他的下唇道,「呆貨……別,被這麼……」
說著,抓起拳頭在他肩上輕輕捶了一拳。
沈流螢拳頭的力道不輕不重,打在長情的肩上,對他來說不過就像是羽毛輕輕撓了一撓,撓得他鼻息一緊——
……
就在這時,眉心一點硃砂的二娃這時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三個小傢伙自是和他們爹娘在一輛馬車裡,被那寒雪將他們並排著放在用軟和的棉布堆圍好的「小窩」里,這樣既不會磕著他們也不會要沈流螢及長情無時無刻不抱著他們。
長情聽著孩子哭,趕緊親了親沈流螢,將她輕輕放了下來,而後伸手抱過嚶嚶哭的二娃來給她,一臉心疼著急道:「螢兒,小葡萄餓了。」
小葡萄就是這莫小二娃的小名兒,在沈流螢看到他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給他取的,道是他的眼睛黑溜溜就像黑葡萄一樣,所以就取了小葡萄這麼個小名。
長情並未反對,他甚至覺得很好聽,只要是他媳婦兒取的,不管什麼他都覺得好聽。
而長情最聽不得的便是他這三個孩子哭,孩子一哭他就覺得心疼,那心疼的樣兒讓沈流螢覺得比人家用刀子往他身上割幾塊肉都還要疼,雖然沈流螢已經跟他說了很多遍孩子哭那是天性,讓他不用著急也不用心疼,可不管她怎麼說,長情還是一聽到孩子哭就心疼,尤其是三個孩子一起哭的時候,他真是恨不得將三個娃都抱進懷裡來哄。
不過好在的是這三個孩子並不排斥他們爹的懷抱,尤其是閨女,非但不排斥,反是對他這個爹的懷抱喜歡得不得了,喜歡程度甚至超過沈流螢那個有奶的娘,因為每每這小閨女哭的時候,沈流螢抱起她要哄上一會兒她才停,而長情一將她抱起她便不哭了,連哄都不用哄。
沈流螢深深覺得閨女可還真是向著爹,這才出生五天就表現這麼明顯了,長大了還得了?
說好的娘親的貼心小棉襖呢?怎麼就成了爹爹的貼心小棉襖了?
這會兒,這個小棉襖也哭了,哭聲比老大的小,卻比小葡萄的大。
長情懷裡還正抱著小葡萄,小棉襖此時就也哭了起來,好像被小葡萄影響到了似的。
「螢兒,你先抱著小葡萄。」長情著著急急地將小葡萄遞給沈流螢,轉身就去抱小棉襖。
還是一如之前每一次一樣,小棉襖一入了長情的懷,瞬間就不哭了。
沈流螢這會兒正將小葡萄湊到自己胸前,看著在長情懷裡乖乖巧巧的小棉襖,輕輕笑了笑,而後低頭來看懷裡的小葡萄。
本是心滿意足吮奶的小葡萄,咂咂了幾嘴后忽然就又哭了起來,這回不是嚶嚶哭,而是扯開了嗓子哭,好像被誰欺負了似的。
可不是被他爹欺負了還能怎麼著?吮不到奶水飽不了肚子,自然就又哭了。
沈流螢不由抬起頭來瞪長情一眼,罵他道:「都讓你別弄,你兒子吃不到了你瞧見沒有?」
長情一臉委屈,小聲道:「是螢兒先摸我我才忍不住的。」
「你再說一次?」沈流螢當即挑眉。
長情趕緊改口,「螢兒我錯了,我不該和兒子搶吃的。」
「……」沈流螢白了長情一眼,將小葡萄挪到了另一邊胸前,小葡萄這才沒有哭,而是滿足的咂嘴。
長情看得喉頭不禁猛地動了一動。
沈流螢當即攏過自己另一側衣裳,又瞪他道:「忍著!」
「螢兒,我已經在忍著了。」長情一臉認真,「我就只是看看。」
「你前邊還說你就只是摸摸呢!」卻啃了她那麼一大口,把兒子的糧食都給啃沒了。
長情默了默,然後垂下眼帘來看懷裡的小棉襖,委屈巴巴道:「我就是在忍著的。」
沈流螢看著他這模樣,立刻綳不下臉了,卻還是凶他道:「過來,坐我身邊來。」
長情趕緊乖乖坐到她身邊。
沈流螢抿嘴一笑,然後抬起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再摸摸他的臉,道:「知道我看不得你這委屈巴巴的小模樣,還整天給我玩心機。」
「心機?」長情滿臉無辜,「我沒有。」
沈流螢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是是,沒有沒有,你最乖了。」
長情當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沈流螢真的愈發覺得她這是在帶四個孩子。
餵飽了小葡萄后,沈流螢抱了他一會兒才將他放回他們的小窩裡,見著長情還抱著小棉襖不肯將她放下來,不由道:「一直抱著不累么?放下吧。」
「我想再抱抱她。」長情一瞬不瞬地看著懷裡的小棉襖。
「放下吧,別老抱著,會把她慣壞的,屆時不抱她她該不習慣了。」沈流螢又道。
「那我就一直抱著。」長情有些固執。
沈流螢知道這貨是說不聽了,默了默后湊過來親了他一口,道:「乖,我想要你抱我。」
「好。」長情這會兒立即把小棉襖放回小窩,隨即攬過沈流螢來抱著。
可見他這媳婦兒在他心裡永遠都是第一位,連孩子都不能撼動。
沈流螢又抿唇笑了笑,又抱上了長情的脖子,可隨後在她看向睡得香甜的三個孩子后,她的面色變得有些憂鬱。
「呆貨,孩子們身上的帝王血印,我怕……」
然,沈流螢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長情用嘴堵住了。
長情身為半妖,當初是因為他母親將自身幾乎全部的妖元給了他才保得他安康長大,如今雖說孩子們身上的帝王血印顏色很淺淡,似是快要消失的模樣,可沈流螢還是不放心,哪怕她是詭醫,可她也無法拔除孩子們身上的帝王血印,拔除不了,就隨時都會影響孩子們的性命……
「別怕。」長情輕撫沈流螢的臉,溫柔卻堅定道,「我不會讓孩子們有事的,還剩下最後一個封印了,待最後一個封印破了,孩子們與我身上的封印應當便會消除了。」
原本破除封印是為了墨衣墨裳所說的會影響螢兒性命的使命,是為了尋找母親,是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被封印七千年之久的妖界子民,如今,又多了一個非破不可的理由。
為了他和螢兒的孩子。
身為父親,他要盡一切可能保護好他的孩子,就像爹保護他那樣。
「我不會讓孩子受苦的,相信我,螢兒。」長情撫著沈流螢的臉,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的眼。
「我當然相信你。」沈流螢笑著摟緊他的腰,肯定道,「我不相信你的話我還相信誰?」
她當然相信她的大寶貝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他說得到的,就一定會做到。
看著孩子們睡得安安穩穩的模樣,沈流螢便將心思全都放到了長情身上,道:「呆貨,在望雲觀廢墟上你答應過我的,要將你瞞著我的事情都告訴我的,你現在可應該給我說說了?」
可她的話才說完,長情又噙上了她的唇,熱情似火地親吻她,就像在繼續方才被孩子打斷的熱情一樣。
親著吻著,長情便抓著沈流螢的手朝他身下探去,一邊喘著粗氣道:「螢兒幫幫我,我忍得好難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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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寫到墨衣墨裳和長情流螢之間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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