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一次
明暮雪這樣敬禮了,首長們點頭嘴上應著好,心裡也犯著嘀咕,讓這些兵蛋子去裡面脫了讓人查檢呢,算是對醫生的配合,也是最正確的做法。
可問題就出現在了這是個女醫生。
別些這些大小夥子臉紅,他們這些老傢伙想想都忍不住耳朵熱。
首長們臉上帶著笑,看著眼前這一臉認真又嚴肅站立軍姿的小生醫,張了半天的嘴,只能說出個『好』字來。
明暮雪眼帘不動,筆直的立著軍姿。
心下也明白,這是首長們一時之間也適應不了。
在這裡三個月,剛開始的時候這種情況她見的多了。
持著身份進來的,還會尋些借口或理由,一些愣頭青,進來一見是女的,直接就調頭走了,步子快的像身後有鬼抓他們一樣。
不過明暮雪就不信,她在這科室坐著,一年沒有人,二年還沒有人嗎?
早晚讓這些人習慣了這裡有個女醫生。
她這是打算持久戰。
可是眼前的幾位首長卻有些急了,這是帶著人走啊,還是讓人進去脫啊?
正當這時,院里的幾位院長趕了過來。
「幾位首長在這啊。」上前來客套的上來打招呼。
「例行公事,正常的檢查,怎麼連你們也驚動了。」首長們不喜歡形式主義,不過此時看到院長們過來,卻頭一次這麼高興。
不過怎麼說,剛剛那樣尷尬的場面,總算是有了轉機。
其中一個看著微肥的首長道,「其他科室里檢查的怎麼樣?過去看看吧。」
另一個首長遞給他一個『做的好』的眼神。
眾人馬上借驢下坡,就簇擁著出了一科室。
幾位后趕來的院長不知,臨出去時還叮囑明暮雪,「明醫生,好好工作。」
明暮雪又立了軍姿。
原本擁擠的一科室,此時又空蕩下來,三個小戰士見首長就這麼扔下他們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眼了。
難不成真讓他們去脫。
甚至其中一個兵蛋子,本能的手放在腰帶上,用力的扯著,那樣子就怕被人突然扒了褲子一般。
一臉警惕的盯著明暮雪。
明暮雪挑眉,此時沒有首長,她是他們的醫生,更是一名老兵,她扯了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道,「你們不要害怕,也要端正自己的態度,在醫學面前沒有男女之分。何況你們是軍人,要有軍人的魄力,不過是個小檢查,你看看你們這副樣子?哪裡像個軍人。」
三個小戰士的嘴角抽了抽。
這不能混為一談好不好?
「你們在部隊里的口號是什麼?服從對吧?在說首長們總說的一句話又是什麼?工作無借口,現在也是你們該服從該做的事情,沒有借口和理由。」明暮雪覺得差不多了,眼皮子一耷拉,「去吧,進裡面把褲子脫了。」
呃…..
一室安靜,沒有回話也沒有動靜。
三個小戰士零亂了。
現在的女的都這麼彪悍嗎?
讓男人脫褲子拿這些道理都拿出來了,這樣的女人還有人敢娶嗎?
「對軍人來說,對上級布置的任何任務,無論有多大的困難,甚至犧牲自己的生命,你們只回答『是』,都忘記了嗎?」隨著聲音傳來,一身軍裝的男子也走了進來。
黃肩章雙杠四星,是個大校。
明暮雪心裡嘀咕,今天這來的人級別高的還真多,剛走了幾個首長,這又來了個大校。
大校代表著什麼?那可是正師級。
明暮雪軍校畢業后沒有下部隊,直接選擇了醫院,所以說她現在是有軍籍在身,卻是沒有軍銜。
她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兵,可又吃不了苦,訓練上跟上不去,只能選擇軍醫,軍醫大學畢業不是研究生只能下連隊在衛生隊開個葯之類的,這不是明暮雪想做的。
在軍醫大學那幾年她利用業餘時間,今年一畢業,她直接就參加了考研,如今除了在醫院實習,她不時的還要回學校里去聽課。
三年的研究生課程,她的計劃是這一年的時間學下來。
李勛劍眉微擰,掃了一眼盯著自己發獃,如今眼前的這位該算得上是他的妹妹。
異父異母的妹妹。
這兜兜轉轉,沒有想到又遇到了。
她叫明暮雪吧?
對於不重視的事情,李勛向來不放在腦子裡,往她的胸牌上掃了一眼,是叫這個名子。
說實話,李勛從小那就是圈子裡的太子爺,當年李父也想找個伴,還是醫院裡的一枝花,那時候李勛還在軍校,李父過來和兒子商量一下,看兒子怎麼想,李勛也沒吱聲。
第二天那醫院裡的一枝花與誰好過,那些親蜜的照片就散發的滿醫院都是。
李父那邊也安靜了,沒有再提結婚的事。
其實心裡明白都是自己那混帳的兒子搞出來的,這是不同意呢。
婚事被兒子攪和黃了,李父沒有生兒子的氣,還覺得這才是老子的兒子。
所以說,這混帳就是這麼慣出來的。
如今李勛是正師級,靠著自己的能力爬上來的,一身的軍裝又在身,平日里冷著一張臉,你扯了誰到他的面前說,能讓人相信是他乾的事。
李父也是這麼想的,覺得兒子這回大了,該懂事了。
又是強礙的要再婚。
第二天,萬海他們就把資料遞到了李勛的面前。
那幾個都是從小跟他一起混的,各個都是一肚子的壞水,陰著呢,就怕沒有事讓他們琢磨。
這不是一聽到信,不用李勛打招呼,馬上就行動了。
就連明辛生與前任的幾個丈夫逛了幾次的街都調查的清清楚楚的。
只是這一次咱們這位太子爺,什麼行動也沒有。
越是這樣的安靜,越讓那幾個琢磨不透。
李勛其實還真是覺得自己大了,父親也老了,身邊現在有個人也不錯,畢竟老頭子現在在位上也呆不了幾年,那女人要真是沖著父親身份來的,那也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便什麼也沒有做。
只是沒有想到這多出來的妹妹,到是讓他很竟外。
更竟外的是,這不過半個月,就又遇上了。
個子不高,小嘴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看著像個娃娃,偏一臉的嚴肅,就像個裝著大人的小孩子。
說她是盯著他看,到不如確切的說盯著他肩章發獃。
李勛打量了一眼,眼睛就調開,看向一旁戰著的三個小戰士。
小戰士一見師長來了,心一橫,視死如歸的往裡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