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5

  25.5

  神奈川縣,箱根町,因溫群和旅遊而興盛的地方,在溫泉街某條小岔路的盡頭,有著一家從明治時代起就嚴格至今的溫泉旅館——東堂庵。


  還未進入箱根學員的未來山神,爬坡手東堂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木造的三層樓建築,所有的客房都是面對的早川溪,早川溪谷一年四季皆有美景可欣賞,春天是櫻花盛開、初夏的夏夜裡可以見到流螢飛舞的景象、秋天則是被楓葉染紅的溪谷。


  「……地下室是噴霧桑拿浴,一樓是露天桑拿浴,二樓有單間浴池跟單間露天觀景浴池,最頂樓是大展望露天浴池,可以看到富士山跟早川溪谷。」


  「一般來說,是不會讓我朋友進去泡湯的,連我自己都只進去過兩次,不過帶著招待之意就不一樣——」


  東堂說到這裡,回頭一看。


  緊跟在他身後的只有以赤司為首的帝光一行人,隔了一點距離的則是冰帝的岳人與不停回頭招呼自家堂弟的忍足。


  而四天寶寺的一群人則落在十分遙遠的街頭左顧右盼著。


  而最後的最後則是一臉嫌棄的孤爪研磨與正在努力勸著他的黑尾。


  「我說——別人在說話的時候要好好聽啊!!」


  「混浴嗎?不知道有沒有大波妹~~。」


  「阿大你滿腦子除了籃球就只有胸部嗎?!」五月不滿地用力的賞了自家幼馴染一個肘擊。


  「說好了要有懷石料理跟溫泉饅頭不準反悔啊。」紫原咬著仙貝含糊地說。


  「這一代的溫泉都是鈉?塩化物泉,對神經痛、關節痛、冷性體質具有療效。最近集訓跟練習賽對成長期的身體造成不小的負擔,能來放鬆一下也是不錯的提議。」


  「……綠間君,請務必不要把你的幸運物帶進去。」


  「為什麼小晃生他們不一起來嘛……(〒▽〒)。」


  「給東堂前輩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赤司溫和地替身後一群人致歉著。


  「喊東堂就可以了,不用敬語,本來就是我自作主張請你們來的,畢竟商會的宣傳機會還是你們讓給東堂庵的。」東堂無奈地看著身後除了黑尾以外年紀都比他小的後輩們突然覺得有點無力:「只是表達謝意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喔喔喔,小春你看有好多溫泉旅館!」


  「呀——,一想到等下就要跟大家坦・誠・相・見就覺得心臟緊張的就要跳出來了呢(心)。」


  「!!!!!小春你!!等下只准看我不準看別人啊!」


  石田摸了摸光滑的頭頂,低念了一句:「——色/即/是/空。」


  「哈哈哈哈,這句吐槽的好阿,銀。」


  「再不跟上就要跟丟了阿,關西少年。」黑尾一手拉著研磨,忍不住幫東堂督促了眼前喧鬧的四天寶寺眾人,然後轉頭繼續勸道:「好啦,來都來了,就泡完住一晚再回去也沒什麼阿,之後也沒有要回學校訓練,你想打多久遊戲都行,總可以了吧?」


  「……不拖我起床去晨練?」


  「……不會。」黑尾莫名感到跟東堂相似的心累,難道三年生都得化身保母到處擔憂後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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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陣紛紛擾擾之後一行人終於走進了東堂庵,出乎意料的,門口並沒有預料中招待的侍者,並且也沒有平常往來的客人們。


  要知道,東堂庵在當地算是十分出名的溫泉旅館,在暑假這個旺季來說,即使是夏天也從來不缺客人。


  就在東堂滿臉困惑的時候,就看見大廳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咚咚咚地跑下一個墨綠色短髮的少年。


  少年看到他們一行人的時候,一開始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又忽然一轉似乎有些錯愕的往後一瞧,接著用肉眼不可及的速度轉身跑回樓上消失在樓梯盡頭。


  「……剛剛有人下來過對吧?」東堂揉了揉眼,轉頭朝赤司確認著。


  「是的,不過好像看到認識的人逃跑了?」赤司附和著,轉頭看了眼進了門也在打鬧、全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網球少年們。


  「說要看是誰來的人是你,結果逃走的也是你,wing你是在搞什麼——。」樓上隱約傳來一道低沉而華麗的聲線。


  「……這個聲音好耳熟阿。」


  「當然耳熟阿,這不就是我們的部長大人嘛。」忍足微微勾起嘴角,嘛嘛,難怪一個客人都沒有,的確很像跡部的作風阿。


  果不其然,從樓上走下來的金髮少年正是冰帝的部長大人——跡部景吾。


  「好久不見,跡部君。」首先開口打招呼的,出乎意料是帝光的紅髮少年。


  跡部一挑眉,用十分熟稔的口氣回答:「是赤司阿,帝光不是在東京么,來神奈川旅遊?」


  「來打練習賽,剛好碰到一點趣事,這裡的主人家邀請我們過來。」


  「喔——,不過今天這裡都被本大爺包場了,你們隨意吧。」跡部聞言,便用著一副自己才是這裡主人家的口吻招呼道。


  「不過真難得看到跡部穿浴衣的樣子,總覺得跡部不是應該在自家的溫泉會館泡湯嗎?雖然包場也很像他的手筆就是了啦。」岳人悄聲地像忍足這麼感慨道。


  帝光一行人看著赤司對跡部的發言到了聲謝后換起拖鞋自然步入玄關的動作,也跟著赤司一起進入。


  至於冰帝的二人組更不用說,反正包場的是自家部長也不用客氣,忍足也順便招呼了自家堂弟等四天寶寺一行人。


  東堂抽了抽嘴角,還是請他們在大廳稍等一下,繞去後面找自家雙親去了。


  就算包場的說了隨意,身為主人的他也不可能這麼隨意啊!而且還要幫那群少年準備好泡湯用的一干用具跟浴衣等等,畢竟是他臨時把他們攔下請來的,一定是什麼都沒有準備。


  話說回來,他在這生活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整個旅館包下來。


  「……所以,由於跡部君說他不介意你們一起來,因為他們只有三個人也用不到這麼多地方。」所以說,三個人為什麼要包全場?!東堂說到這裡,還是沒忍住在心裡吐槽著。


  「像我之前所說的,一樓跟地下一樓都是桑拿大浴池,二樓則有露天單間,跡部君他們似乎只使用了三樓頂層的露天大浴池。」


  「晚餐會在六點的時候備好,這裡是休息房間的鑰匙,麻煩諸位六點的時候造餐廳用餐。」


  「喔——還有安排房間么?真不錯。」


  「包場就沒有大波妹了阿,五月跟我們一起泡嗎?」


  「——我當然去二樓單間啊!」


  「青峰君麻煩收斂一下你那骯髒的思想。」


  「不過,既然一群人一起來就應該去泡大浴池嘛,單間沒意思阿,小赤司我們去頂樓露天浴池嘛。」黃瀨用著閃亮的眼神期待的看向赤司。


  「……我覺得是沒問題,不過這要問問冰帝的才算數吧?」


  「欸?問我們么?」正在挑選鑰匙的岳人眨了眨眼,看向忍足郁士。


  「阿……我想跡部他應該不會介意啦,雖然他總是表現那副樣子,但其實他挺喜歡熱鬧的。」


  聽見忍足這麼說,岳人忍不住用一臉〝你一定是在逗我〞的表情望了過去,得到對方〝信不信由你〞的響應。


  「嘛嘛,因為我不介意,所以他一定不介意啦。」


  突然插/進來的話語,讓坐在大廳的少年們集體回頭看向樓梯上露著痞笑趴在扶手上的少年。


  「那個黃毛說得不錯,人多比較有意思嘛,你們好阿,我是跡部招待的客人,wing。」


  說話的正是方才一閃而過的少年,越前龍雅,不過這時的他除了綁上了頭巾以外還在臉上戴了一副不知道從哪來的粗框眼鏡。


  (晃生:龍雅那傢伙又亂拿我東西!!!)


  「誰是黃毛?!我這是金髮!!」


  「染的就是黃毛阿。」


  「——我是天生的!」


  聽見黃瀨這麼說,除了帝光以外的眾人都用鄙視的眼光投向他。


  「黃瀨君難道不是為了作模特兒特意染的么?」


  「——怎麼連黑子你都這麼說啦!」


  無視了一臉哀怨的黃瀨,眾人接受了龍雅的好意,各自去房間里換好衣物後集體跑到三樓的露天浴池。


  「所以你剛剛跑走到底是為了什麼,戴個眼鏡就認不出來了嗎?你是哪裡得罪誰了?」跡部斜倚在欄杆上,瞥了笑嘻嘻看著遠景的龍雅一眼,大有〝你幹了什麼快從實招來本大爺去擺平〞的意味。


  「沒有沒有,就是以防萬一,怎麼,在跡部你心裡我就是天天惹事么?」龍雅同跡部一起坐在天台旁,將眼神轉到在露天浴池內玩得正開心的少年們。


  雖然他是不知道這群人是怎麼湊在一起的,不過青少年們一向是很容易打成一片的。


  恩,換個角度來說,的確是〝打成一片〞,龍雅好笑地看著無緣無故被潑了一身溫泉水而有些狼狽的大少爺這麼想著。


  跡部將濕透的瀏海向後一撥,一打響指:「樺地。」


  「usu。」樺地應聲后,從旁拎起半人高的木桶,蓄滿,然後毫不費力的一潑,將池裡打著水仗的眾人沖了個仰倒。


  「咳咳咳,這是犯規!!」黃瀨嗆了好大一口泉水,狼狽地抱怨著。


  「溫泉不是給你們打水仗的,都給本大爺好好泡著。」跡部一腳踩上池邊,居高臨下地對池裡的少年們威嚇。


  眾人看著跡部身後扛著兩大桶泉水的高大少年(?),屈服在惡勢力之下忿忿地答應了。


  「wing你笑夠沒有?」


  「嘛嘛,小景吾這副樣子好難得一見嘛。」龍雅痞笑著攤了攤手。


  跡部聽見龍雅的稱呼不禁臉色一黑,掉頭就走,反正他也泡夠了,還是下樓換衣服實在,天知道這群問題兒童等下還能搞出什麼。


  「wing……是吧?你跟跡部很熟嗎?哪個學校的?」見跡部走了,好奇寶寶岳人終於沒忍住地跑過來倒出一籮筐疑問。


  「欸——應該算熟吧?我不在日本上學喔。」


  「欸?那怎麼跟跡部認識的阿……跟菅野一樣是英國嗎?」


  「嗯?你們認識小晃生?」龍雅從對方口中聽熟悉的名字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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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君,來一盤么?」赤司穿著浴衣,拿著一副象棋向跡部詢問著。


  「恩哼,雖然我對西洋棋比較有興趣,不過你有這個興緻就陪你下一盤吧。」


  「跡部君帶領的是網球部對吧?今年聽說沒打進全國,真可惜。」


  「沒什麼好可惜,明年勝者一定是冰帝。」


  「是嗎?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不過立海大的網球部看起來就很難應付的樣子啊。」


  「啊嗯?你碰到他們了?」


  「恩——,一點小事,碰巧在六角橋遇到的,還比賽了一場,第一是立海大不過混了兩個青學的就是那兩個黑頭髮的。」然後赤司又補上了一句打斷了跡部的思考:「排球部。」


  「……不是網球部啊,難怪沒印象。」


  「是嗎?不過看起來那兩位跟菅野君很熟的樣子。」赤司語帶深意地提到某位立海大的少年。


  「……我可不記得赤司家跟菅野家有來往。」正確地來說,赤司家那一掛保守派都對菅野深雪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才對。


  「喔?難道不是跡部君親自向我介紹過的——koki,難道不就是菅野晃生?」這次赤司的語氣中帶著不容錯認的調侃:「你在宴會上唯一的女伴啊。」


  跡部抽了下嘴角,轉念一想,大方地承認:「借他來擋擋那群煩人的女孩子罷了。」


  說穿了就是願賭服輸,晃生答應的承諾一定就會做到,由於效果十分良好,甚至是那群崇拜者後來都知道koki其實是男孩子也不影響,或者該說,效果更好了。


  大概是,只要他女伴沒換人,就表示他目前沒有中意的對象?


  唯一要抱怨的一點就是——晃生那傢伙能不能別每次穿著女裝也不忘記撩妹啊(╯‵□′)╯︵┴─┴,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半個後援會都變成koki的死忠粉了!

  赤司還想說著什麼,卻被忽然襲來的橘黃色小球給打斷了。


  「——第七式波動球。」


  石田的吼聲從破了個洞的拉門傳來,赤司和跡部看了眼被打亂,或者說被乒乓球砸了個洞的棋盤,一致放棄了這盤棋。


  「什麼?!竟然打飛了我的拍子!」黃瀨一臉懵逼看著空蕩蕩的右手,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又一次受到衝擊。


  「黃瀨君就算你還沒入部我還是要提醒你,要是手受傷的話就不能練球了。」


  「模仿又無效了,為什麼_(:3」∠)_。」


  「因為你太弱啊蠢貨。」青峰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這種球有什麼好玩的,附近有沒有球場,我想打籃球啊。」


  「等下就要吃飯了。」


  「……紫原君你記的真牢啊。」黑尾看著高了他一小截的一年生,突然覺得他部里只有研磨一個問題兒童真是太好了。


  不過,黑尾並不知道他高興得太早了,直到三年後,他看著部里新來的高大混血兒突然想到某天的情景,心裡閃過〝這該不會是報應吧〞的感嘆。


  「我說——你們不要隨便打壞旅館的東西啊。」跡部鐵青著臉看著桌球是一片狼藉的景象怒吼道。


  「晃生這位幼馴染大少爺意外地挺替人著想的嘛。」早就認出對方是晃生臉書上露過四分之一側臉的某位大少爺的黑尾不禁這麼感嘆著。


  「晃生說過,跡部君其實是很體貼又心軟,就是有時候太直接了。」站著遠遠打著電玩以防遭受到波擊的研磨,低聲地說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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