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38.

  真田結束比賽以後，剛走到場邊就看見晃生忽然軟倒的一幕忍不住喊了出來。


  柳看了有些呆愣的幸村一眼，快步走到謊身身邊，蹲下，摸著少年的手腕對著手錶開始默數，又撐開對方眼皮看了看。


  然後柳哭笑不得地對幸村道：「沒事，只是睡著了。」


  「……呵呵。」


  聽見幸村的輕笑，本來一臉「你特么一定是在逗我」的丸井跟仁王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嘶，怎麼忽然覺得天氣有點涼呢……。


  知道晃生沒有什麼大事以後，柳跟真田合力將晃生幫到場邊樹下，留下幸村觀察晃生狀況，各自去進行下一場比賽。


  不到十分鐘后，金髮少年倏地驚醒，睜開眼坐了起來。


  「——睡的還好嗎？」


  晃生轉頭看向微笑著問話的幸村，沉默。


  就算感受不到幸村身上的低氣壓，從對方冷冽的口吻里就能聽出幸村現在的心情。


  其實，換作是晃生自己也一樣，誰都不會給在賽場上睡著的對手好臉色。


  ……但這真的不是他的錯啊！！


  晃生尷尬地摸了摸耳扣，艱難地頂著幸村灼熱的目光，覺得十分委屈，但是他睡著的原因又不好解釋，因為這牽扯到他幼年時期在菅野本家影響之下留下的後遺症。


  這是在長年在完全寂靜無聲、目不視物、全然無感的情況下，避免精神被折磨瘋狂之下形成的自我保護機制。


  ——他現在就像是巴夫洛夫家的可憐小狗，一但進入如此環境就自動陷入沉眠。


  但是除了菅野本家那群瘋子以外，誰會想到平常會碰到這種情況啊！（╯‵□′）╯︵┴─┴


  我特么只是打個球，又不是去戰鬥！！喔，不，戰鬥碰上這種狀況還好一點，至少他還有本能無差別攻擊_(:3」∠)_。


  就在晃生沉默地不停改變臉色的同時，幸村也調整好了情緒。


  一開始看見晃生倒下的時候他內心同樣被擔憂佔去了大部分心神，因為正式使用完整地滅五感對幸村來說也是第一次。


  以往僅僅只有讓對手遲緩而麻痹，並沒有完全剝奪，招是沒有開方完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精神力的招數本上就有一定的風險，拿隊友測試招數的同時他也不想出什麼意外讓對方受傷。


  至於選擇晃生來測試也是有緣由的，據他從柳那邊了解晃生的確私下跑去跟仁王研究（或說是開發？）精神力招數，並且之前在「摸骨」時隱隱約約查覺到的感受之後，他就猜測晃生本人對精神力不但十分敏感也有一定的抗性，所以才選擇晃生做為測試對象，而不是完景或真田，另外一點大概是……晃生的抗打擊能力（尤其是恢復力）十分良好就算真的出了什麼小意外也不太會有影響。


  至於精神力抗性這點從方才剝奪晃生五感所需的時間上已經明顯的感受出來，甚至在被剝奪觸覺之前晃生都還有於力反擊，但是——被剝奪五感后直接睡著他可是想也沒想到啊！！！


  於是在了解到對方只是睡著以後滿滿的擔憂都瞬間轉成了怒氣，然後現在看到對方有些委屈、無奈又糾結的神情時又變成哭笑不得的心情。


  ……算了，至少知道這招還是挺有效的。


  幸村輕嘆了口氣：「比賽是你輸了，現在有感覺任何不適么？」


  晃生搖了搖頭，他知道幸村想了解什麼：「沒有，除了我個人因素，這招挺好的，一般來說你收走精神力以後睡一覺就沒事了，就是幸村你精神力太有特點，碰到到精神力比較敏感又極具自信的對手見效會慢一點。」


  當然也有可能會失效，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放眼整個中學網球界應該屈指可數。


  幸村揚起嘴角，臉上的笑容終於帶上些許溫度：「你想說的是跡部？」


  「只是可能。」晃生瞥了一下嘴角，略為嫌棄道：「我很久沒跟大少爺打球啦，跟他打球好麻煩的。」


  一打就一天不說，還不肯放他去做日常訓練！還有事沒事就三天兩頭飛英國，就算有私人飛機也別像搭公交車一樣隨意啊！


  而且每次跟跡部打球他就會忍不住吐槽他大爺的口頭禪……，然後跡部一炸毛就會用百分之兩百的力道收拾他_(:3」∠)_。


  幸村自然能從晃生的嫌棄中聽出幾分親昵，當下也不再多說只是提醒道：「因為我們這組有五個人，你下一場本來是輪空休息但是在我們比賽的時候文太贏了淺倉之後，淺倉又贏了川上，也就是說你下一場對手的川上已經等你很久了。」


  晃生對於自己每一場比賽的用時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別人兩場都打完了他一場都還沒結束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晃生也只是到了聲謝，拎起拍子打算繼續下一場比賽。


  「啊，對了。」幸村從樹下起身，像是忽然想到一般對晃生說道：「希望我等下不會等你到超過晚餐時間吶。」


  這句話的意思是……？晃生眨了眨眼，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比賽。


  他們這一組除了幸村、他、文太還有二年級的川上、淺倉，整天下來有五輪比賽。


  第一輪的時候幸村輪空（所以晃生才會一開始沒有看到幸村的名字），然後他跟文太比賽贏的跟幸村對打，輸的跟第二組勝者也就是淺倉對打，然後第二組輸的輪空。


  之後的比賽則是跟幸村對打輸的輪空，第一組贏家跟幸村比賽，輸家跟第二組勝者對打，第二組輸家跟方才輪空的對手。


  也就是說剛剛結束的第二輪：幸村（w）v.s.晃生（l），丸井（w）v.s.淺倉（l），輪空：川上


  ，第三輪：幸村（w）v.s.丸井（l），淺倉（w）v.s.川上（l），輪空：晃生。然後沒意外的話第四輪：幸村（w）v.s.淺倉（l），晃生（w）v.s.川上（l），輪空：丸井。


  （內w是勝者，l是輸家。）

  這樣最後第五輪應該會是：幸村v.s.晃生，丸井v.s.川上，輪空：淺倉。


  ……臥槽！！為什麼就我一個人一天要跟幸村賽兩場？！Σ(っ°Д°;)っ


  晃生預計完比賽結果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已經預料到第二場又是同樣下場——不，要是幸村一上來就滅五感的話他只會躺更快。


  晃生悲憤地站在球場上，看著球網對側的川上前輩，決定還是早死早超生。


  嘛，真是對不起啦川上前輩。


  金髮少年嘆了口氣，不甚走心地在內心道了聲歉，然後下一秒錶情瞬變。


  等幸村悠閑地在丸井身上也試了一遍滅五感效果，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晃生球場旁時就聽見出乎意料的報分。


  「game菅野，6：0！」


  幸村看了眼懸挂在教學樓上的時鐘，很確定距離他離開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二十分鐘，也就是說，晃生這次並不是靠著超人般的體力拖贏的。


  「蓮二？」


  正好在場邊紀錄的柳側頭看向幸村，輕聲向幸村報出他想知道的數據，語氣中難得帶著琢磨不定地意味：「極快的回防速度、精準的小球配合高吊球讓對手來不及回位，還有貼地反彈的扣殺，沒有一次出界或觸網。」


  「喔？跟我對打時不同？」幸村頗有興緻地看著場上的晃生跟一臉不可置信的川上。


  「不能說不同，這樣的表現才符合他平時訓練的數據，而不是像跟你或是丸井對打時總是出界或觸網的情況。」


  「嗯——，我記得他入部那次跟仁王和你對打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幸村伸手調了下髮帶，開了個玩笑道：「難不成菅野還看人下菜碟的？」


  「……也許？」但是二年級的川上雖然在第三輪的時候一不小心輸給忽然爆發的淺倉，但實力上不管是淺倉還是川上跟仁王比賽也不過就是五五之數，再加上仁王還是這幾個月來實力突飛猛進才出現的結果，更別提在七月份的時候仁王比賽時所展現的技巧還略有些跟不上他的想法，所以柳完全看不出晃生為何對這三人有如此明顯的差別。


  「無所謂，反正遲早會弄清楚，知道他能靠自身實力贏過丸井就夠了。」幸村像是猜出柳內心的困惑般半安慰半敘述道：「至少雙打這個點可以讓菅野補上。」


  「……雙打還要考慮配合啊。」身為前·雙打選手的柳嘆了口氣，立海大全靠單人實力拿下正選位子的結果就是極度欠缺雙打選手，變成總有一對雙打是靠著實力壓制，這個現實讓曾經主攻雙打的他十分無奈，但說著想要嘗試單打可能性才轉型的他也不會因為如此就妥協在雙打這個位置。


  當然，哪天立海大必須由他出任雙打才能有百分百把握贏的時候他也不會排斥就是了。


  「再怎樣都比真田好吧？」幸村毫不在意的捅了默默站在一旁的真田一刀，真田也不出所料的黑了臉，但並沒有半分反駁，幸村勾起嘴角向柳複述道那天晃生所說過的話語：「菅野上次說過因為他害怕寂寞，所以一個人的運動，對他來說是不夠的——我認為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一定能勝任雙打。」


  ……等等，你說誰怕寂寞？剛剛風太大我沒聽清楚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