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2.05|
仁王雅治是這對雙打搭檔的突破點。
至少跡部在賽前也是認同他這個判斷,雙打不是單打,就算菅野想的話也能接到球,但是……真的這麼做了不啻於在自己搭檔臉上賞一巴掌。
「而且晃生不會這麼做。」跡部在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信而肯定的回答道。
【冰帝贏得此局,2—3!】
「仁王是突破點……忍足、不、冰帝是這麼認為的吧。」柳在幸村旁輕聲說道,語調裡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幸村看著正在場邊脫下負重帶的仁王,輕靠在教練習上緩緩揚起嘴角。
但,仁王雅治……立海大的詐欺師是這麼好被看穿的么?
【立海大贏得此局,4—2!】
第六局開始,仁王不但揮汗如雨,還連續漏了好幾球,要不是仁王與晃生改變過陣型,讓晃生在後場用他過人的速度挽回幾球……這一局可能也會被冰帝拿下。
與體力流失后才肯拆下負重的仁王相比,忍足與芥川的搭檔卻是漸入佳境。
芥川本來就是屬於氣勢上來以後很難應付的對手,再加上常常心血來潮在擊球瞬間改變球路,讓仁王在網前防不勝防。
【30—30!】
這個優點在雙打之初其實是冰帝的劣勢,因為芥川與忍足都是標準的單打選手,尤其是芥川,芥川的切換狀態連跡部都沒辦法,導致忍足對於在這個狀態的芥川如何配合頗為棘手。
但不管怎樣都只能由他來配合,想要芥川配合他……還是算了吧。
【30—40!冰帝的賽末點!】
「耶!再一球!」截擊成功的芥川慈郎忍不住跳起來歡呼了一聲。
忍足在原地伸手拭了下汗,眼角忽然瞧見跡部的臉色已不如前一局輕鬆,反而有些凝重。
……怎麼了嗎?
順著跡部的視線,忍足看向立海大休息區內,試圖找出引起跡部的事物。
不過發球準備時間很短,在裁判的提醒下忍足也只能收回視線,站到發球線後方。
要是拿下這局,就是3-4,兩方只差一局,再加上仁王體力流失的影響,冰帝還有機會反超。
【40—40!】
就像是在嘲諷忍足的想法一般,對於忍足刻意發到銳角,也就是對角發球區角落,的高速上旋球,晃生將左腳一滑,身體沉下,然後再觸球的瞬間將彎曲的右腳一撐,黃綠色的小球就從忍足的耳際擦了過去,穩穩壓在底在線才彈飛到場外。
忍足蹙了下眉,看著依然面帶笑意但絲毫不把注意力放在搭檔身上的晃生,心裡忍不住湧起一絲疑慮。
……是對自己實力有自信挽回劣勢所以才毫不在意嗎?
【立海大贏得此局,5—2!】
「啊~~可惜,只差一點點。」慈郎看著球離拍面只有不到半公分的差距,十分可惜的抱怨道。
是可惜,只差一點就可以拿下這局,這麼一來就變成立海大隻要再拿下一局就……
不過越是這樣,就越該冷靜。
忍足默默地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藍發少年再次把視線轉道立海大的休息區,不過依然找不著跡部方才究竟是發現什麼。
忍足看了片刻,只好用疑問的目光看向場外的跡部,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跡部的視線竟然是緊盯在慈郎身上。
……這是怎麼了?!
忍足趕忙問道:「慈郎你狀況如何?」
「我狀況很好啊,怎麼了?」慈郎擦了擦額上止不住的汗,一臉茫然地反問道。
你狀況很好的話跡部臉色就不會那麼難看……好吧,只是有點嚴肅沒到難看。
裁判再次吹起哨音,提醒著休息時間結束。
進入第八局,立海大的發球局,發球者——仁王雅治。
【15—0!】
「又是千石……跟虎炮!」場邊的人一片嘩然,不過同時也想起不同的聲音。
「仁王該不會就只練了這幾種,刻意拿出來唬人吧?」
「每次都是虎炮……」
就像是為了堵住場邊人的嘴,仁王第二球很快改變了招數——
【30—0!】
「是不二跟消失的發球!」
不過第三球,依然還是虎炮。
【40—0!】
這下不只跡部,連忍足臉色都沉的可怕。
「我猜,你一定再想,體力流失到這種地步是如何連續使出虎炮這種招數的,對吧,噗哩~。」隨著詭異的口癖,站在發球在線的人影又恢復成白髮少年的模樣,露出狡詐的笑容說道:「我體力可沒你想的那麼差勁吶。」
重炮發球需要足夠的身體素質,而沒有千石力量的仁王必然要耗費更多的體力才能達成,這兩球虎炮其實就是在對冰帝示威。
「明明就跟我差不多還逞什麼強。」丸井看著比分輕哼了一聲,無聊地朝柳問道:「其實不這麼做照樣能贏吧?」
「我比較好奇仁王前輩到底做了什麼……。」切原緊盯著休息區的兩人半天也看不出個頭緒。
「仁王他換掉了負重。」柳頓了一下:「對仁王跟晃生來說……有趣大概跟贏一樣重要?」
仁王前輩就算了,為什麼菅野前輩也……算了,既然柳前輩這麼說……大概、也許是真的?
對晃生惡趣味還沒有足夠體認的切原,有些苦惱地這麼想著。
「最後一球。」仁王說著,將球發了出去,沒有幻化成任何人的幻影。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掉入陷阱的可不僅僅是忍足一個人而已。
「欸——?!」連續幾個驚險萬分的來回后,慈郎再次遲了半步,只能將將用拍框碰到黃綠色的球,更別說回球質量了。
【out!6—2!by立海大附屬,仁王,菅野!】
「啊……輸了啊。」慈郎喃喃說道,然後忽然膝蓋一軟,向前半跪在地:「欸,怎麼……」
怎麼……忽然使不上力了?!
對比一臉茫然的慈郎,忍足其實在回球間已經發現了這件事,還來不及想出對策就失去了這最後一分。
但他還是很想吐槽一句——身為脫力的人怎麼會半點自知都沒有?啊?!
對於慈郎這種靠著腎上腺素打球的做法忍足完全不能理解,然後回到選手區看見跡部的臉色……忍足覺得自己挺冤的,真的。
不過再冤,輸了也是事實,忍足也只能誠懇地道歉:「抱歉,跡部。」
「……。」跡部沉默地斜睨了忍足一眼,然侯再看向掛在忍足肩上不知何時又睡著的慈郎,深呼吸了數次,才揮揮手讓忍足趕緊把慈郎帶出他視線。
忍足就算再細心,碰上人來瘋(?)型的慈郎也是沒輒,而且他是場上除了立海大那群人以外最清楚發生什麼事的人。
在忍足想辦法耗仁王體力的時候,晃生也不知不覺地將攻擊對準了慈郎。
不是用球得分的那種攻擊,而是巧妙地讓球落在慈郎能接到、回擊但卻不得不全力奔跑才能觸及的短球或壓線球。
正因為慈郎每一球都能接住,而且還能回以巧妙的截擊,所以一開始才沒有人意識到這件事。
但慈郎的截擊並不是規範動作,很多都是滑鏟、反手甚至跳躍,動作遠比普通截擊要大得多,次數多了,體力就自然下滑,再加上晃生的速度讓人有對方接住也不太算意外的錯覺,導致忽略慈郎體力耗費過度的事實。
恰到好處的落點,並且偶而的攻擊得分維持住慈郎長時間的興奮……就算心氣不平,跡部也只能說——喂球喂的可真完美。
跡部朝立海大的選手區看去,毫不意外對上自家幼馴染那雙帶著笑意的琥珀色雙眸。
晃生在發現跡部視線的瞬間,又再度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對跡部眨了眨眼。
怎麼了么,小景?
跡部眼角跳了跳,露出鄙視的眼神──呵,你再裝我也不會信,裝什麼裝!
「你又在跟你幼馴染眉目傳情嗎,噗哩。」仁王掛在晃生肩上調侃著,用同樣帶笑的狐狸眼對上了眼神還看著晃生的跡部。
跡部臉色瞬間又沉了一度,將臉轉了回去,晃生在球場上偶爾的惡趣味他也領教過,但他發現這兩人搭檔……根本是惡趣味x惡趣味,就像是仁王左手上正拋著玩的負重帶一樣。
雖然不知道仁王究竟在裡面塞了什麼,但他肯定裡面絕對不是像鉛塊之類的重物。
看見跡部轉頭,晃生嘿嘿一笑,用乾淨的濕毛巾擦了擦臉才將眼鏡帶了回去,然後……聽到冰帝的應援席上傳來一陣惋惜的嘆聲。
……親愛的,你們能不能別這麼給我面子?
就算看不見跡部的臉,他也能想象出對方臉上的表情。
晃生無奈地看了那群明顯是他粉絲的少女們一眼,然後在無人所見的視線死角賞了在他肩上笑出聲的仁王一記肘擊。
【現在開始第三輪,立海大附屬中學對冰帝學園的比賽!第三場比賽,單打三——】
一般人會認為為了贏下比賽,冰帝這次可能會採用田忌賽馬的方式搶點。
但晃生知道……跡部必然是單打一,這是屬於那個耀眼少年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