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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種島修二看著從三樓蹦蹦跳跳走下的某人,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
koki看著自己製造出的災難景象愉悅的吹了聲口哨,對心知肚明的幾對前輩眨了眨眼道:「我怎麼了?」
哎呀,小教練的演技(立海大眾:這不叫演技,這叫裝傻)又進步呢,入江奏多站在他身邊比他高出幾許的少年,漫不經心地問道:「小教練你心情真好呢,碰上什麼好事了?」
「秘密~★我先去監控室啦,前輩們晚點見。」koki笑眯眯的回道,然後轉身離去。
少年原本笑盈盈的面龐,在走出宿舍的同時刷一下沉了下來。
——呵呵,碰上什麼好事?要不是剛剛終於出了點氣,他真的會忍不住讓平等院鳳凰體會一下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昨晚回房后,晃生將德川和也的相關錄像快速的掃略一遍,就像費恩說的,德川和也是網球學院內出來標準的小甜餅,驕矜、高傲、學術派優雅的球風……就像是不諳世事的小王子,一枚缺乏磨礪的寶石。
技術倒是不缺的,但單純的乖乖牌在賽場上的發揮往往差強人意,這麼一看送去三船老頭那確實適合,基地內那些最新設備對德川和也來說是早已習慣的日常,還不入給三船教練試探看看潛力。
所以對於平等院鳳凰把德川和也打敗后,鬼十次郎與入江奏多把德川和也哄去敗組的決定晃生並沒有什麼意見,他有意見的是……平等院鳳凰的態度。
有一個遠野篤京這種把對手當成犯人處刑嗜好的一軍成員已經讓他很頭疼了,現在連平等院鳳凰都招招往人身上招呼,把人打個半死還不算完,還用極其惡劣言語來折辱對手,抹滅對手的信心與未來。
晃生一直都知道,在青少年組的國際賽事暴力網球一項十分受歡迎,在打贏比賽與打倒對手的選擇中,很多少年仗著身體素質與青少年的身體回復能力來打垮對手,這也是最初晃生對千夏說她對網球比賽沒興趣的原因。
他不喜歡看到如此浪費才華又摧毀他人的場面,對未發育完全的青少年來說身材與力量確實是很大的一項優勢,但力總是相對的,每一次的比賽都是磨練,不好好琢磨技術勁用些邪魔歪道,終究會有後悔的一天。
那些只著眼在眼前的少年們從未認真思考過——為什麼大滿貫的賽事上並不常見所謂了暴力網球。
累積下來的暗傷、與成長其無法相比的復原速度,以及……你永遠不知道在你打傷人的同時會招來何等的報復。
——網球可是貴族的運動,打成這樣實在是太難看了。
晃生忍著把平板捏碎的衝動,看完了兩人的比賽,然後就被平等院的言論給氣笑了。
天真?軟弱?這人在說誰?
你是後悔了嗎?平、等、院、鳳、凰!
去年的u-17w的失敗……你是這麼認為的?因為自己太天真軟弱才失去奪冠機會是嗎?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這可是……團體賽啊。
晃生看著錄像中那矯枉過正的高大青年,嚴重懷疑平等院鳳凰為了救杜克的妹妹時被砸傷的不是胸口,而是腦袋。
——不然要怎麼解釋這人怎麼突然變成這副腦袋有坑的模樣。
晃生想起當初剛入基地時平等院鳳凰的樣貌,忽然覺得有點心塞。
一個人長歪就罷了,平等院這是要把整個u-17基地帶歪的節奏啊!!!
在無處宣洩內心氣憤的情緒之下,晃生才會花了大半夜來實現他當初只時隨口說說的戲言,造成了早上那一幕。
然而就算這麼做完晃生心情依然無法平靜,於是今天三號場到十號場的選手們便遭了秧。
「力道不足,啞鈴上舉再加兩百組。」
「你這是蛙跳?這叫蛙爬吧!多加十趟來回,二十趟交叉步。」
「什麼?都這時間了還沒完成一半?七號場的結束後集體繞基地三圈!」
「你二頭肌已經夠發達了,再練會妨礙你柔軟度你不知道嗎?!放下啞鈴去換成一百組折返跑、蛙跳、仰卧起坐。」
不像黑部、齋藤、拓植等人,koki比起呆在監控室更喜歡一個個場地巡看,畢竟很多光用看是看不出來的,koki比起眼睛更相信他親自上手摸的感覺……雖然被他碰到的人常常是一臉驚悚。
「這個手腕扭傷沒好拖下去,把這三天的擊球練習跟舉重那些換成下半身訓練。」
大和佑大察覺到朝他越走越近的晃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裝做什麼也沒注意到似的目不斜視的專心做著仰卧起坐。
u-17的基礎訓練量確實很大,但對大和來說還不到超出他能力範圍,教練組自然也注意到這個完成訓練速度遠超同球場的球員,也安排過幾次洗牌戰,然而大和實戰的表現卻說不上亮眼。
「哎呀,小koki親自把人拖走了啊?」身材高大的齋藤教練看著監控器中的畫面十分有興緻的說道:「這個我記得是……大和佑大?」
「……你擋到我視線了。」最年輕的黑部教練無奈的說道。
「啊啊,抱歉。」總是遺忘自己身高的齋藤教練向後退了幾部,讓開被他擋住的畫面。
「koki還有後面幾個場的沒看……算了,爬不上來的弱者也沒什麼好看的。」
不知道是已經練習結束還是中場休息的種島,看著消失在醫療室方向的大和,默默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聽說今天早上三號場以後的選手都被折騰的挺慘的呢,保重啊,大和君。
不過話說回來,一號場這裡也是一樣啊。
種島轉過頭來看著被平等院砸成月球表面幫的球場,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教練可討厭他們隨便破壞場地設備了,這麼惡性循換下去……這兩人關係大概沒有能變好的一天了。
不過出乎了幾位二年生們的預料,koki在那天之後並沒有再去找過平等院的麻煩,但也沒有跟平等院多做交談,就像是直接忽視了平等院一樣。
而三津谷說好的錄像,直到周五晚上才送到他手上。
「不是說兩天嗎?三津谷你這效率也太慢了吧。」君島育斗平淡的說道。
視聽室除了種島修二、大麴龍次、鬼十次郎、入江奏多、君島育斗、越智月光及三津谷亞玖斗這幾名二年生以外,還多出了出自四天寶寺的平善之與被平拽來的大和佑大。
大和佑大表示,關東大賽跟全國大賽的決賽與準決賽他都是去看了現場,根本沒必要來跟這群無良的前輩們一起看錄像好么!
「不滿的話你也可以自己去弄啊。」忙了半天還被嫌棄的三津谷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拿出幾卷錄像帶。
其實也不能怪三津谷,三津谷很早就搬離了關東,在東京並沒有可以拜託的對象,以往網球社也有特別派去錄比賽的隊員,但好巧不巧,以前就讀的國中也是這幾天進行修學旅行,一時沒辦法連絡上認識的後輩,直到昨天才得到消息趕忙給他拷貝了幾卷快遞過來。
不過也由於之前就讀學校的網球部今年並沒有打入關東大賽,所以三津谷手上也只有全國大賽四分之一決賽、準決賽與決賽的錄像……還是從電視轉播上錄下來的。
在前輩們猶豫該從哪卷開始放時,大和趕忙開口道:「啊,小教練準決賽沒有出場喔。」
刪去準決賽錄像,在四分之一決賽與晃生受傷那場的決賽上種島等人直接選擇了四分之一決賽,立海大對戰樁川。
因為目標明確加上在場幾人要不是為了晃生也對國中賽事毫無興趣的緣故,三津谷直接快轉到晃生出賽的部分。
不是他們自視太高、瞧不起後輩,而是親身走來才會深刻體悟到高中身與國中生在身體素質上的差異,這兩年下來的進步對在場的選手來說絕不能是「更進一步」這種輕描淡寫的形容詞足以描述,正確來說——幾乎是不同世界的差異。
——小教練那個變態體質不算。
「喔——這是鈴木登?」平善之在裁判報名之前認出了晃生的對手困惑的問道:「什麼時候這種專打積分賽事的個人選手也跑來參加團體戰了?」
二年生們對晃生的對手並沒有多在意,要是對手夠強他們更高興,因為這就可以更清楚看出晃生的實力。
鈴木登雖然是力量型選手,但在鬼與平等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一開始眾人還有幾分失落,不過隨著比賽進行又重新專註在晃生身上。
不知道算幸還不幸,除了與跡部對戰的那次以外,這場比賽確實是晃生表現出最多技巧的一場,速度、力量、發球還有幾乎被他牽著步調走的對手,清楚的在高中生面前展露出來。
而且——
「小教練打的太輕鬆了,看不出實力底線呢。」種島一語道破了最大的問題,他們就是為了看看小教練在網球上的實力到了何種程度,結果連四分之一決賽的對手都是6-1壓勝,準決賽又沒出戰……這是能看個什麼啊!?
高中生們不知道,其他學校的國中生們也與他們有一模一樣的想法,那就是——決賽都打完了還看不出實力深淺……立海大的正選們都是變態啊啊啊啊!!
大和佑大靠在椅背上遲疑許久,還是在三津谷撥放決賽錄像前摸出口袋裡的光碟。
「這是關東大賽決賽的錄像……前輩們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