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馬車一路疾馳,亥時到達沈府。
吳清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架下馬車,由小門入府,一路架到地下囚房。她一直不知道,府里還有囚房。
囚房建在地下,位置十分隱蔽,陰暗卻不潮濕,裡面熏著香,使得空氣並不難聞。
吳清被推進一間只有半人高,且十分狹窄,看起來更像鳥籠子的囚室,想在裡面轉個身都困難。
那兩個婆子完成押送任務就離開了,留下她獨自面對滿室昏暗,以及對未知的恐懼。
鳥籠子似的囚室站不能站,躺不能躺,只能坐或蜷縮著,十分憋屈。
他把她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要她一輩子住在這裡?
想想就覺得人生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半個時辰后,沈成才出現。看守的人已被他趕到外面,裡面就他和她兩個人。
他手裡拿了根胳膊粗的皮棍。他用皮棍抬起她的下巴:「逃跑好不好玩?」
吳清在心裡嘀咕一句,厚顏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語畢還衝他笑了笑,卻笑的比哭難看。
「是嗎?可我有一事不解。」
吳清咬著唇不語,心中膽顫。
他往前兩步離她非常近,近到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吳清越發膽顫了,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到他身上。
「告訴我,你用什麼辦法出城的。」
「我……」她不自覺地舔了下唇:「我扮成乞丐混過去的。」
「腦袋瓜子倒挺聰明的。」他譏道。
吳清不敢看他,心虛的要命,同時又懼怕他手裡的皮棍,生怕他一棍子敲下來讓她當場斃命。
想想都受不了。
沈成見她抖的活似小兔子似的,體內的暴動因子越發壓不住,激烈地想要「搞」死她。
感覺到他的氣息分明不對勁,吳清腦子一熱想跑,可身體剛動,他就將她撲倒了。
他咬她,真的是發了狠的咬。
她痛的捶他,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待他滿嘴是血抬起頭時,她駭的不能言語,伸手捂上了嘴巴。
「痛嗎?」他問道。
吳清想了想,用力點點頭。
媽蛋,太痛了!
他卻笑了下,但笑意根本不達眼底。吳清聽到他說:「才這麼點痛就受不了了,要是被打斷腿呢?」
他說的輕描淡寫,聽到她耳里已經不能用驚懼形容了。
他不是說真的吧?!
沒有了腿,不如叫她死。
吳清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皮棍,情急之下摟住他的脖子,討好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再也不跑了,您就饒我一回吧,您看啊,我要是沒了腿,您玩著也沒勁啊。」
沈成點點頭,看似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可誰知他卻說道:「那就打個折。」
這種事情還能打折?
吳清簡直無語了,真想跳起來給他兩巴掌,太可惡了。
「沈公子,您就行行好,寬宏大量別跟我這種人計較了,我保證以後什麼都聽您的,您讓我朝東我不敢向西,這還不行嗎。」
沈成漫不經心的轉著手裡的皮棍:「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從你嘴裡說出的謊話還少嗎。」
吳清暗呼冤枉!
在他面前,她好像沒怎麼說謊吧,他到底要鬧哪樣啊。
吳清快哭了,無奈之下親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嘴唇滑過他的喉結時,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吳清明顯感覺到了,故意在他喉結上咬一口。
「你在玩火,知不知道?」他突然鉗住她的下巴,目光灼灼。
就是要玩火,否則不能滅掉他的怒火。
她笑了笑不語,猛的勾下他的頭顱,用力堵上他的唇,舌/頭靈巧地鑽了進去。
這時,外面開始飄起小雨,專守地牢的兩個人蹲在門口搓著胳膊低聲交耳:「你可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有?」
「聽到了,是裡面傳出來的。」
「咦,好像又沒了。」
「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看你腦子進水了,家主和那個女人正在裡面,你敢進去?」
「……」
兩個時辰后,沈成抱著吳清出來,下人急忙給他們撐傘。她以前住的屋子因火燒緣故還未休整好,自然不能住人了,再則,她住到別的地方他過去也不方便,乾脆讓她與自己同住得了。
於是吳清與沈成同住的消息不過一個時辰就傳遍徐府,四個姨娘恨的牙痒痒。
第二日,天空放晴,吳清在沈成懷裡醒來。
有點意外。他今日不用出去嗎?
感覺到她的目光,沈成睜開眼睛:「醒了。」
原來他醒著啊。
吳清收回目光:「你今日不用出去嗎?」
「今天休息一日,在家陪你。」
如果他們不是這種關係,也許吳清會被他的話感動,可惜……
吳清掙開他的懷抱想要爬起來洗漱,卻被他牢牢摁住了。
「時候不早了,我要起床。」她低叫道。
沈成不依,俯首含住她的唇。
「昨夜我沒有盡-興,你就暈過去了。」他灼熱的呼吸噴到她耳朵上,弄得她痒痒的。
吳清真不知道說什麼好,無力吐糟。
他們在房裡一直呆到下午才出門。
吳清的兩條腿走路直打晃,一路被他牽著來到那個狗洞前。
沈成伸手一指道:「前晚你就是從那裡爬出去的?」
「嗯,正是那裡。」
「來人,把那個洞給我封起來,另外仔細檢查各處,不得再有漏洞出現。」
交待完,沈成轉首看向吳清:「回去吧,明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吳清不敢多問,便隨他回去了。
當晚,劉姨娘過來求見沈成,卻被擋在了門外。可想而知,劉姨娘該多麼委屈。
吳清忍不住嘆了聲氣,對身旁的男人道:「劉姨娘實在可憐,您去看看她吧。」
沈成落下手中一枚棋子,沉著聲道:「既然你可憐她,何不自己去。」
吳清面上一紅,撇開臉不再理他。
成朝她投去一眼:「生氣了?」
吳清哪敢生他的氣,便搖頭否認。
他不信,卻也沒再追問,叫人撤下棋盤棋子,溫聲道:「時候不早了,上床睡覺,明日早起帶你
去……」頓了下:「一個地方。」
吳清好想問他是什麼地方,他卻起身去了浴房,害她話到嘴邊只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