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憐霜
呼！
趙凡被擊落於戰台，那衣衫襤褸，不知破裂了多少，鮮血染紅了衣衫。
不過，在趙凡落地后，那刀虹一顫，被賀天鳴收斂。
饒是如此，依舊有著一股強大的餘波衝擊而來，震得趙凡不斷吐血，那臉色顯得蒼白而憔悴。
「趙凡敗了！」
「賀師兄好厲害，剛才他的身法之快，簡直如同鬼魅，太快了！」那些觀戰的修者全部愣住了。
「沒有想到趙師兄居然敗了。」許多人還一臉錯愕，剛才趙凡明明氣勢凌人，要佔據上風了啊！
「趙凡居然敗了。」元崇也是露出一臉錯愕。
「趙師兄的確力量強大，可是缺少了變化，賀師兄刀勢狂霸之餘又多了幾分靈動，故而勝了。」凌飛說道。
經過此戰，他也是略有明悟。
強者之戰，僅僅是一個疏忽，便可定生死。
趙凡看似不比賀天鳴弱，可就是一個疏忽，就敗了。
這就是武道。
實際上，也是趙凡對武道奧義的掌控不如賀天鳴。
「此次賀天鳴勝！」低沉的聲音從演武場中響起，卻見得一個長者開口，宣布了這次比試結果。
趙凡落敗，一個老人大手一拂，一道元氣席捲，直接將之攝入了那高台之上。
此人正是凌雲宗的一個長老，姓趙，乃是趙凡的族老。
「這是療傷葯。」趙長老取出療傷葯給趙凡。
「如今我已經凝聚了武魂當中的奧義之紋，融入己身，沒有想到，還是敗了。」趙凡一臉沮喪。
「你的重力武魂深奧無比，只是，你此時還只是觸及皮毛，當你真正領悟重力武魂之奧義時，那戰力絕非常人可比，不過你出手時還不夠靈動，少了幾分變化，自然無法得心應手的克敵制勝了。」趙長老說道，「如賀天鳴，他便知道出其不意，給予你雷霆一擊，這就是你的不足之處。」
「只是，重力武魂，本就是以力破敵。」趙凡皺眉道。
也是如此，他一直少了幾分靈動。
「誰說了以力破敵便不能輕靈如風？」趙長老沉聲道，「武道可舉重若輕，也可舉輕若重。」
「一切隨心，才是武道的至高奧義。」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一切隨心！」趙凡若有所悟。
「你好好參悟吧。」趙長老道，「等你明悟此點時，必將有著飛躍的提升。」
「嗯。」趙凡重重的點了點頭，便是開始療傷。
此次他看似狼狽，卻因為穿了防禦軟甲，所以只是傷及皮肉，傷勢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見趙凡開始療傷，旁邊那些長者也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露出冷落的意思。
反而，眾人對趙凡的表現也是極為滿意。
因為他們在趙凡身上看到了潛力。
或許，他此時不如賀天鳴，可只要能進步，便有超越後者的機會。
「凌飛來了！」當眸光從趙凡身上移開時，高台上的長老那眸光一動，便是發現了遠處的凌飛。
當下，立即有執事前去相迎。
凌飛被引向憐霜等人所端坐的看台。
「是凌飛來了！」
「那便是凌飛丹師么？沒有想到那麼年輕！」
「那是，他可是我凌雲宗最年輕的煉丹師。」當凌飛出現，場中立即引起了一片嘩然。
「不過，他來這，難道也想參加會比？」
「我看有可能，他在武道上的天賦可是不差啊！」議論聲不絕，很快無數道眸光落在凌飛的身上。
那台上的賀天鳴儼然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光芒。
「這才是天之驕子啊！」跟在凌飛身邊的元崇一臉唏噓。
本來，賀天鳴獲勝，正是榮耀加身的時候。
可凌飛一出現，眾人就轉移了視線，可見凌飛風頭之盛。
這讓賀天鳴也是不由苦澀一笑。
「凌丹師也來了。」凌飛落足，那方媛立即投來了眸光。
「凌飛！我怎麼感覺他的氣息變得比以前又強了幾分。」方媛眸光一凝，露出詫異之色。
在方媛身邊，憐霜那長長的睫毛眨動，眸光流轉，瞅向了前方那正漫步而來的凌飛。
「他應該已經邁入了天丹境。」在略微感應后，憐霜說道。
「什麼，他已經邁入了天丹境？」方媛露出震驚之色，「怎麼可能，他入門也僅僅才剛到一年啊！」
「你仔細感應一番便知道了。」憐霜惜字如金。
「真達到了天丹境？那他的天賦，豈不是比你還強？」方媛滿臉詫異。
憐霜卻是不語，在她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似乎，在她眼中，這些虛名，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又或者，她之前若想衝擊，早就可以邁入天丹境了，所以對此根本不屑評價。
這是身為天才所擁有的驕傲。
不過，雖然傲然冷艷，可憐霜瞅向凌飛時，那眼睛當中明顯多了幾分看重。
凌飛被安排在憐霜這一排的邊緣之處，元崇與之並排而坐。
場中的師兄弟，紛紛向著凌飛投來問候的眸光。
凌飛也是回過去問候的笑容。
隨後，他的視線便落在了前方的戰台上。
「此時天丹境修者的切磋已經進行到了最後，就差憐霜師妹沒有出手了。」在凌飛身邊，黃烽低聲說道，「憐霜師妹也是此次會比的焦點。」顯然，便是他也極為期待憐霜此次能出手全力一戰。
「已經是最後一場了嗎？」聞言，凌飛一笑道，「那我此次來的倒是及時。」
「呵呵，若是凌丹師願意，也可上去切磋一二。」黃烽笑道。
「我？」凌飛一笑，並沒有多言，那眸光便是鎖定了前方的比賽台。
「憐霜，你可要一戰？」高台上，那宣布結果的長者眸光一動，鎖定了對面那端坐著的憐霜。
這種會比，也並不一定每個人都要參加。
所以此老才會詢問憐霜的意見。
至於賀天鳴，他本來是想開口挑戰憐霜。
可是他又沒有勝利的把握，所以也就沒有立即開口。
如今讓這長者開口詢問，卻是化解了他的尷尬。
「憐霜，憐霜！」頓時，演武場當中，立即響起了一片起鬨聲。
一個個青年都滿臉火熱的盯著憐霜，歡呼著她的名字。
顯然，這些人都在等待著憐霜出手，等待著她展現出她那絕世風姿。
可以說，此次演武場中之所以能有數萬人來此觀戰，一切皆是因為憐霜。
「嘻嘻，憐霜師姐，該了出手展現出你的絕世風姿了。」方媛也是帶著幾分小興奮，瞅向憐霜。
在凌雲宗，女弟子可是極少有如憐霜這般驚才絕艷的啊！
能有這種人物為女子爭光，方媛也是感到無比的自豪。
此時，凌飛微微一笑，也投來了期許的眸光。
憐霜似有感應，那眸光微動，看了凌飛一眼。
而後，她那遲疑的樣子終於是有所變化。
旋即，眾人便是看到憐霜起身，那曼妙而修長的身姿立即便是展現而出。
「自可一戰。」憐霜起身，她面容依舊冷艷無比，只見得她朱唇輕啟淡淡的說道。
這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雪山當中傳來的清泉之聲，讓人舒心，可當中那股冰寒，又讓人退怯。
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從心而起。
對於憐霜的語氣，凌雲宗的弟子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沒有人因此感到不滿，反而眾人無比興奮。
許多人更是露出陶醉的表情。
要知道，這憐霜平時獨來獨往，沉默寡言，少有人可聽得她開口。
如今能得聽佳人之語，那些青年又怎麼會不為之興奮了？
「請！」比賽台上，賀天鳴也是略顯興奮，瞅向憐霜時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
本來，他自認天賦異稟，少有人可比。
事實上，在凌雲宗同代的弟子確少有人能和他堪比。
可是，不想他僅僅是風光了一段時間后，一個新入門的女子便是異軍突起，搶佔了他所有的光芒。
為此，賀天鳴曾與憐霜比試過，可是皆是慘敗而歸。
此時距離他們上次切磋，已經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他們都邁入了天丹境。
賀天鳴的武道奧義也是有所提升，所以他很想趁此與憐霜一戰，看看兩人之間是否真的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還是僅僅是只差一步，對於他而言，戰勝憐霜已經成為了一個執念，也成為了一個目標。
憐霜很淡漠，她眸光一閃，那蓮步邁出，直接漫步於空，走向前方的比賽台。
只見得她每一步走出，腳下光紋閃爍，有著劍蓮演化而出。
演武場中，憐霜一步一劍蓮，那藍色長裙隨風而動，三千青絲飄然，可她那容顏冷艷，眼睛當中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簡直如有無情之人，那散發出的冷漠氣息，讓人感覺不可親近之餘又多了幾分距離。
遠遠看去，憐霜就如同一個從雪山走下的神女，與這個世界顯得有著幾分格格不入。
「好美！」只是，演武場當中那些弟子瞧得如此佳人，卻是一個個都露出迷醉之色。
「能見佳人如此風姿，不枉此生啊！」許多人感慨。
「這憐霜為何如此冷漠？」凌飛眉頭眸露疑惑，總是感覺這憐霜似乎背負著什麼，才會如此冷漠。
如上官婉兒，她是一心追逐武道，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才會淡漠冷艷，對那些追求者不假顏色。
可在憐霜眼中，那不是淡漠，那簡直是冷漠，那不是冷艷，簡直是無情，讓人似乎看不到波瀾。
就算有那麼一絲波瀾，也是冷漠的，當中看不出情緒。
如此一個絕代佳人，卻有著這般性情，怎能不讓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