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9/09
就在謝昀話落,馬車也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書齋門口了。
謝昀揪住俞喬的袖子,很是不甘地道,「我讓林易到附近繞一圈兒……」
等他們親夠了,再停下!
然而王伯秦述阿狸的聲音就從馬車外傳來了,已經到家門口了,還繼續去繞,這也太奇怪了,俞喬捏住謝昀下頜,湊上前去,親了親,然後又摸摸謝昀的頭髮,「我們回家。」
謝昀神色依舊鬱悶,俞喬方才問他的親,肯定不是這樣的親!
俞喬推開車門,而後抱著謝昀下去,林易在旁去取馬車的時候,被謝昀瞪了好幾眼,林易摸摸頭,完全不知道哪裡開罪這位爺了。
王伯幾人迎著俞喬謝昀進門,臉上多少有些感慨,還真是賜婚了啊,而要跨出這一步並不容易做到。
「喬哥。」
秦述喚了一句俞喬,然後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謝昀了,而且謝昀到底算俞喬的媳婦兒,還是丈夫啊……聖旨上雖然說是丈夫,但他覺得媳婦兒比較恰當,難道要叫哥夫,或者嫂子?
俞喬掃了一眼秦述,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以前怎麼喚,現在還是怎麼喚,外人面前就喚王爺。」
「嗯,」秦述點點頭,他又瞧了一眼謝昀,然後就有些擔憂道,「叔的臉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去叫公良先生。」
謝昀靠著俞喬輕輕搖了搖頭,「不用,我休息會兒就好了,」說著,他又瞄了一眼俞喬。
俞喬送謝昀回房,讓秦述和阿狸陪著他,她就到書房忙活去了,到宮裡幾天,有些事情,她需要聽一聽王伯的稟告。
聽完王伯的話,俞喬沉默了少許,而後才道,「你讓焦越過來。」
「是,」王伯稱是離開,再過不久,焦越就打著飽嗝兒過來了。
「正要過來和你們說一聲恭喜呢,」焦越摸摸肚子,在俞喬這兒,他過得倒是愈髮油光水滑起來,就是偶爾會嫌棄無聊,但也比他窩在深山老林里有趣兒多了。
「多謝,」俞喬點點頭,收了焦越這聲恭喜,然後她就說起了正事兒,「有件事讓你去辦。」
焦越聞言收起了不正經的模樣,認真聽俞喬說。
「……悄悄跟著,不到他只剩最後一口氣,都不要冒然施救,」俞喬的話語有些冷酷,神色卻依舊平淡,她揚手道,「你去之前,先去王伯那兒領些東西,許能用上。」
焦越點點頭,他知道俞喬手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用具,不僅僅是毒、葯,迷、葯之流,就是暗器什麼的,也很不一般。
焦越離開,俞喬又處理了一會兒事情,就回房看謝昀,而她以為會在睡覺的人,卻在拿著筆作畫,一邊畫,一邊愁眉不展。
也是,以謝昀那丑得新奇的字,還真不能指望他的畫技會有多好。
「畫什麼?」俞喬問著,腳步繼續走進。
秦述一臉愣愣地到,「叔說他在畫人兒。」
然而畫出的畫,不是一團墨跡,就幾筆簡單到只能看出人形的線條。
俞喬目光看向桌案,然後她也沉默了,謝昀畫紙中的人,有一個很方很方的臉,然後是三五根略長的頭髮,衣服像是一塊破布,直接從脖子套到腳,最醒目的是五官,只有幾個大小不一的點。
然而謝昀似乎並不覺自己畫的有多差,他看向俞喬,而後對著自己的畫,點了點頭,「這回比較像了。」
秦述聞言,嘴巴微微長大,這要真是個人兒,那得丑成什麼樣啊,他根本想象不來。
然而俞喬卻看得很認真,她走過來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將謝昀的作畫放到一邊兒,她提起了筆,作畫的過程並不快,有的地方甚至要停下思考一會兒,但她畫出的每一筆都有一種順滑和瑩潤之感,極是嫻熟。
秦述看著俞喬的畫驚奇,謝昀卻是始終專註地看著俞喬,一副怎麼都看不夠的模樣。
「好了,」俞喬話落,還沾在畫上的筆,隨即收起,謝昀略略停頓,然後才向畫看去,然後他也張大了嘴巴,因為俞喬畫得和他腦海中的人實在是太像了,包括眉心的那點硃砂。
「五官很像了,只是還要再老一點,丑一點,」俞喬把那個人畫得太好看了些。
俞喬聞言換了畫筆,在細節的地方,做點修飾,謝昀一言她一畫,一個中年男人躍然於紙上。
「他看著……有點可怕,」秦述是見證了這幅畫作的產生,看著那畫,那種莫名的畏懼感,漸漸就多了起來,而這也是謝昀心中的感受。
俞喬將畫拉到秦述那邊,稍稍移動身體,擋住了謝昀看向畫的視線,她看向秦述,「你將畫放到我的書房去,下午無事可以和子明去街上逛逛。」
阿狸不在這裡,是因為他到藥鋪學習去了,而今日秦述特意請假了一天。
「是,」秦述點頭,又瞄了一眼謝昀,他才真的被俞喬作出的畫嚇到了吧,然而那不也是他自己要畫的人嗎。
秦述帶著畫離開,謝昀稍稍呼出一口,然後看向俞喬,「阿喬可真厲害,這就把他的模樣畫出來了。」原本他還打算試試木雕,畢竟那是他唯一算好的手藝了。
但那個過程,會比作畫更加折磨,因為他揣摩那人的時間也相應更多。畫畫就好多了,畢竟他的畫技怎麼畫,都畫不像。
「是阿昀畫得傳神,」俞喬摸摸謝昀的臉,言語間並不像是在說虛話,就像是她能看懂謝昀的字一樣,她也能抓住謝昀畫里要表達的那些。
「去睡吧,我陪你睡,」謝昀臉色不好,俞喬的心疼沒表現在臉上,但藏在心裡一樣半點不少。
「嗯,」謝昀點點頭,他也有些懊惱自己,一涉及那些,就有些畏怯懦弱的模樣,他原本……並不是這樣的。
時隔好些時日,他們終於又同床共枕了,雖然俞喬只是陪著睡個午覺罷了,但謝昀依舊覺得高興,他懷裡抱著俞喬,然後低聲嘟囔,「我不怕他,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
「嗯,不怕,」俞喬揉揉謝昀的頭髮,便是謝昀真覺得怕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有些人作惡起來,比惡鬼還要可怕,謝昀還是人,他會畏懼,情理之中。
等謝昀睡著,俞喬就起身了,她在房裡燒了一塊助眠的香,然後就回書房了,而房裡小路子守著,房外是林易和陳野。
她回到書房,自然是有事要處置,首要就是那副畫。
她提起筆又再畫了兩幅,然後就叫來了王伯,「送到浮生齋,讓錦娘派人分別送到晉國曾府曾穹手中,吳國韓帥府韓伊手中,至於魏國,用以前方法,給沈嵐琪送去。」
楊昔不能用,但魏國是沈氏本家,沈嵐琪認識的人也多。
「另外,從現在開始,著手建立各國人事宗案,包括畫像。」
「是,」王伯應著,卻覺得俞喬愈來愈有威嚴了,她一個個命令,此時看著沒什麼,但在不久之後,許會有意料不到的好處,而他也早習慣完全聽從俞喬的命令。
王伯離開不久,在俞喬帶著東西回謝昀房裡的路上,又再和俞喬碰上,他將一封信遞給了俞喬,那信封上「俞喬親啟」四字極是醒目,「是從北魏使館送來的。」
如此字跡主人的身份,也昭然若揭了。
王伯抱過俞喬手中的東西,俞喬直接拆開信看,信很長,然而俞喬幾息就看完了。
「送信的人還在前鋪?」
王伯點點頭,「是。」
「你告訴他,有時間,我會帶著阿昀一起去。」
俞喬淡淡道,心裡卻不覺會去,她接過王伯手中的東西,繼續往謝昀屋子走去。
楚皇壽宴結束,各國使臣就也各自計劃回國,司馬流豫兄妹在明日啟程,而這封信也算是請帖,他餞別宴的請帖,俞喬一目十行掃過,略過哪些莫名其妙的話,抓住了這信真正的目的,並給予了回復。
然而不用想都知道,這並不是司馬流豫希望的回復,卻也是想到過的可能會有的回復。
他所知道的俞喬對男色女色都很冷淡,但現在她卻真正將謝昀放在了心尖兒上,做什麼都會考慮到他……然而他再想謝昀,卻還不覺得他有什麼能讓俞喬這麼在意,除了那張臉。
謝昀並不知道,俞喬在他睡著的時候,又擋回了他情敵一個邀請,他睡得很沉很沉,直到迷迷糊糊被俞喬喚醒。
「阿喬……」謝昀眯著眼睛,並未完全睜開,但他的手已經纏上的了俞喬的腰,整個人滾滾滾,自己將腦袋放到俞喬的腿上,「我夢到你了。」
俞喬伸手將謝昀滾亂的被子,重新拉近,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我夢到馬車沒有停……」然後他和俞喬又接著親親了。
謝昀有時候執著的點,還真是讓俞喬啼笑皆非,她揉揉謝昀的臉頰,「快起來,吃晚膳了。」
「哦,」謝昀應著,然而看向俞喬的眼睛,突然又賊亮賊亮起來。
「親一下再起吧,」謝昀說著似乎是不好意思,蹭蹭俞喬的衣服,然後又悶聲補充了一句,「親一下,我還能吃多點,真的!」
而俞喬還能不知道謝昀?他所謂的親一下,怎麼可能是一下。
她直接拉過被子,連被子帶人一起抱了起來,然後就往暖廳去了。
而謝昀只有一截頭髮露在外面,林易和陳野看了好一會兒,才曉得俞喬抱的是他們主子。
林易嘀咕著轉身去取謝昀的衣物,「難道還沒醒?」
「許是賴床,」陳野落後一步,一同進屋,卻是去取謝昀的木椅。
將東西放到暖廳,然後他們就可以回自己家了,等明兒店鋪門開了,他們就會再過來。
跟了謝昀之後,每天夜裡都能回家陪著妻兒,他們這侍衛當的,也算是獨一份兒了。
暖廳里的炭火燒得和房間里差不多熱,有時候秦述他們吃著吃著,還能流汗。
謝昀從錦被裡扒拉出自己的腦袋,而後一臉怨念地看著俞喬,再又瞪了隨後進來的林易一眼,這個親親俞喬若不補上,謝昀估計能瞪林易好幾日去。
「焦老頭怎麼不在?」謝昀能管楚皇叫老頭子,就不能期望他能喚焦越有多規矩了。
「我有事讓他去辦,估計要有十天半個月才能回。」
俞喬說著給謝昀夾了幾樣他愛吃的菜,然後才自己吃。
謝昀也給俞喬猛夾一些肉食,然後才乖乖吃飯,至於焦越到底是做什麼去了,他並不在意,指不定俞喬又讓他偷什麼東西去了。
謝昀看俞喬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再開口說話,「我打算把王府旁邊的宅子買下來。」
「哦?」俞喬抬眼看謝昀,確實有些奇怪,楚皇給的那個王府地盤很大,景色又好,似乎並不需要擴建。
謝昀眉梢微微挑起,「我打算建兩個大門!一個是北翼王府,一個是俞府。」
「當然,裡面是完全連一起的,我們住一起。」只是兩個門,他和俞喬還是一個房一張床。
雖然讓俞喬和他這麼快就成婚,但他從本心裡不想成為俞喬的阻礙,俞喬是俞喬,即便成為了她的王妃,她一樣會是耀眼而強大的她。
俞喬並不覺得有這個必要,但謝昀眼中的認真,讓她有些不忍拒絕。
她沉默幾許,就也道了「好。」
不過這樣一來,在其他人看來,更像是謝昀嫁給她了,謝昀覺得她身上的光芒不能掩蓋,然而她也覺得謝昀一樣有他不能掩蓋的風采。
而等這些光芒綻放,她和謝昀都還需要點時間。
謝昀點點頭,繼續道,「年前就能建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
「好,」俞喬依舊應了,伸手摸了摸謝昀的臉頰,然後低頭繼續將剩下的吃完。
現在是十一月中旬,年前也就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或許謝昀多點事情忙活也是好的,別老想著親啊親的。
謝昀身上穿著衣服,也還裹著被子,就這樣被俞喬推回房裡。
他們到房間的時候,小路子和秦述才從裡面出來。
「葯浴湯已經弄好了,」時間算得可准,正正好呢。
秦述和小路子同時往謝昀臉上瞄了一眼,然後不用他和俞喬吩咐,他們就自己麻溜地走了。
這葯浴便是大冬天裡,謝昀依舊是隔天泡一次,每次都泡小半個時辰。
謝昀坐在浴桶里,俞喬就坐邊兒的軟榻上,謝昀眼睛直勾勾看著她,俞喬突然覺得這個浴房裡少了幾道紗幔,但腦海中突然一現,謝昀在行宮那個紗幔重重的浴房裡沐浴的場景,莫名香艷旖旎,彼時不覺,此時卻突然覺得耳根一熱。
俞喬目光抬起,對上謝昀的目光,然而就還是這麼看著。
謝昀輕輕哼了哼,然後就背對俞喬,但再不久,他就自己挪回來了。
「時間差不多了,起來吧,」俞喬說著卻是伸手去抱謝昀出來,他的腿沒好,暫時自己還起不來。而謝昀明知自己力氣不夠,還是試圖就去拉俞喬進來。
然而他人沒拉進來,俞喬扶著他的肩膀的手一滑,謝昀直接躺倒在浴桶里了。
俞喬手中不見了人,心中也明白這點水根本淹不死人,但她的心在這瞬間還是漏了一拍。
她的手在水裡劃了划,然後卻沒碰到人,當下她就撲到裡面,將憋氣玩兒的謝昀拉了起來。
「阿昀,這一點都不好玩。」俞喬不僅臉色不大好看,就是語氣也不大好。
浴桶很大,她拉了謝昀起來,她自己就也進來了,衣裳全濕,頭髮也沾了不少水。
「噗,噗,」謝昀偏頭吐了兩口水,然後他還沒怎麼反應過來,他就被俞喬壓在浴桶壁上,俞喬的唇也壓了上來,她許真有點生氣,初一上來,就磕到謝昀的牙了。
謝昀被壓得猝不及防,身體依舊還有下滑的趨勢,俞喬隨即托上他的腰,他也將手攬上俞喬的脖子,輕輕一分,兩個人再次吻上。
水波晃蕩,依舊溫熱,但緊擁的兩人,卻陷入一種難捨難分的狀態,呼吸很亂,本來該掌握的技巧,此時也被拋到腦後,嘖嘖的聲音,愈發讓人臉紅心跳。
俞喬觸手是謝昀滑膩的肌膚,她並非初次碰他的身體,然而此時的觸感,更加讓人……愛不釋手?
俞喬的唇從謝昀脖子往下滑,然後突然就咬在了他的頸側,沒咬出血,卻是用了點力。
俞喬稍稍緩和了會兒,就將謝昀抱了起來,而後給他擦身體,換衣服,一直抱他到床上,都沒再說話。
謝昀也抿唇不敢言語,他能感覺得出來,俞喬方才確實是在生氣,然而他並不是真想嚇她的。
俞喬將被子給謝昀拉上,然後就起身離開,而謝昀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
俞喬離開卻沒離了寢室,她在柜子里翻了會兒,就又回到謝昀的床邊,被子往下拉了點兒,一點清涼的葯就抹在了謝昀的脖子處,然後俞喬又給謝昀的腳上藥。
俞喬將謝昀的腳塞回被子,看樣子就要起身離開了,琢磨了半天用詞的謝昀,一句沒用上,他連忙抓住俞喬的衣服,開口就是認了錯,「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認錯的態度還算不錯,俞喬神色緩和了些許,「錯什麼了?」
然而她淡淡的語氣在謝昀聽來,俞喬就是氣得狠了,難怪剛才都咬他脖子了。
「我不應該拉你。」
俞喬輕輕嘆氣,其實說起來,謝昀也沒做錯什麼,只是她的反應有些過度了,這點她在吻謝昀的時候,就調整好了,現在沉默,是因為她發覺自己對謝昀的美色幾乎沒有抵抗能力了,或許有一天她會做出強上的事情?
俞喬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
俞喬將手蓋上謝昀的眼睛,輕輕道,「睡吧。」
謝昀的眼睫輕顫了好一會兒,他才乖乖閉上,而他在床邊的那隻手,始終緊拽著俞喬的衣服,似乎怕她一不留神就不見了。
這一夜過去,謝昀才知道「生氣」的俞喬是多可怕,並不是對他不好了,依舊好,但她又對他冷淡了,那個親吻的確在浴房裡補回來了,然而已經有十多天過去了,他的阿喬再沒親過他了……
謝昀欲求不滿的氣息,整個書齋里好似就只有俞喬這個當事人看不來了,王伯都考慮過要不要提醒一下俞喬,但想想他家小姐多敏銳的一個人啊,她看不出來,只是不想看出來而已。
所以謝昀欲求不滿,依舊只能欲求不滿了。
這一日天色快要暗了的時候,消失了十多天的焦越,負傷回到書齋里。
「先去處理傷口,」俞喬揚手讓子明去請大夫,又讓王伯和另外一個夥計扶焦越回房。
「我沒事,一點輕傷罷了,」焦越臉色不大好,神情還是輕鬆的模樣,「和你那件事無關,是我倒霉又被他的人碰上了。」
「不過,我將他們甩了,才回來的……」
「不著急說這些,」俞喬再次揚手,讓王伯強制將人帶走。
謝昀抓住了俞喬的手,他感覺到俞喬又有些生氣了,不過這回可不是因為他。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嗯,」俞喬推著謝昀,也往焦越住的客院去。
請來的大夫是梁艋,他是公良端錦的首徒,醫術自然不錯,他有些奇怪梁艋怎麼會中劍傷,但也沒問,而直到他離開,俞喬他們也沒怎麼說話。
「幸好是這小子。」
梁艋離開,焦越呼出一口氣,他到現在依舊沒在公良端錦面前露過面,平日里在書齋,他都老老實實將內力封了,他又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便是讓公良端錦撞上,也不大可能認出他來。
「追殺你的有多少人,是什麼特徵,都說一說,還有你將他們引到哪裡去了?」
焦越選擇留在書齋,為她辦事,就也是她的人,他過去以及現在受的傷,她都有責任幫他討回來。
「東郊那邊,有六個人,每一個身手都不下於我。」
焦越零零碎碎又說了一下,被俞喬那麼嚴肅的神色看著,他什麼話也留不住。
俞喬點點頭,「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心養傷。」
焦越點點頭,然後又咋呼了起來,「你給我的正事兒忘記說了……」
俞喬眯了眯眼睛,沒等焦越想好措辭,她就幫他說了,「他如我所料遇到埋伏,但有所準備,而且是差點死了的時候,那個準備才出現,堪堪就比你準備出手早了一點。」
俞喬說一句,他點一個頭,若不是他確定俞喬不會閑得無聊,跟在他的身後,他都要以為俞喬跟蹤了他一路。
他以後絕對不能在她面前撒謊,撒謊沒什麼,緊要的是,被揭穿看穿的感覺,鐵定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