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6/16
謝昀也忍不住回她一笑,露出點梨渦,王伯和阿狸都要被這對方方締結的夫妻閃瞎眼睛了。
王伯摸摸阿狸的頭,又看了謝昀和俞喬一眼,「我們走吧。」
禮成之後,他們就留這裡礙眼了,而俞喬和謝昀也未必看得到他們了。
阿狸點點頭,他雖然還不能完全弄懂這種情感,卻能感覺出來俞喬謝昀之間那種無人能插足的甜蜜,這裡已經不需要除他們彼此之外的任何人了。
王伯和阿狸什麼時候離開的,俞喬和謝昀都沒注意。
謝昀呆得足夠徹底,俞喬卻是從心裡覺得高興,想要微笑,就也笑了。
她伸出手又戳了戳謝昀臉頰今日藏不住的酒窩,見他未有反應,也不介意,她緩緩靠到了他的肩膀上,「阿昀……」
她又喚了一句……不做什麼,就只是想喚謝昀。
謝昀深吸口氣,而後偏頭吻在了俞喬的額頭,突然就有了一種塵埃落定,安然踏實的感覺,雙手擁住俞喬,「阿喬,我們成親了。」
依稀還是有那麼點不敢相信,但這種情緒散得極快,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他真的和俞喬成親了。
「是啊,阿昀今後就是我的人了,要聽話知道嗎?」
在她阿公阿娘和靈牌面前成親的,從現在開始,謝昀就真正是她的人了。
謝昀點點頭,而後又親了親俞喬的額頭,「阿喬也是……」
「嗯,」俞喬點頭,嘴角的笑容也無法收住,她顯少有這麼高興,情緒外露的時候,但今日不需要收斂,也收斂不了。
「阿喬……」謝昀微微動了動了身體,聲音又放低了些,「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午時已經過了,阿昀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雖然還想這麼和謝昀靠一會兒,但人是鐵飯是鋼,怎麼都不能餓著謝昀了……
「吃飯?」謝昀話裡帶著極大的詫異,怎麼就跑到吃飯上來了……不是,還沒有……洞房嘛。
謝昀的餘光可以掃到窗外,那外面可還真亮堂,根本就沒入夜,好像這時候洞房,確實不大合適……
俞喬還能不明白謝昀在惦記什麼,她戳戳他的胸膛,最後還只是點了點頭,「我們先換身衣服……」
王伯和阿狸再能幹也只是兩個人,這婚房裡除了些點心,就沒有其他能吃的了,而謝昀還不到隨便湊合吃的時候。
俞喬起身拉開柜子,在裡面找到一身紅裙,還沒來得及換,謝昀就喚她了。
「阿喬,我幫你……」他的目光很是堅定,俞喬的嫁衣怎麼能不是他解開的呢。
俞喬頓了頓,還是抱著衣服回到謝昀的身前,就這麼站著。
謝昀之前看著她換的,此時解起來,倒不需要怎麼研究了,就是手有些不規矩,俞喬兩頰紅了紅,瞪了謝昀好幾眼,他才收斂了些。
謝昀才覺得自己委屈呢,自己媳婦兒摸一下,還要被瞪啊。
好不容易將衣服都解下了,俞喬就沒讓謝昀耗時間,她先謝昀取過自己的衣裙穿上了。
「這個院子今日都不會有人,但我們也不能出去。」
其實讓王伯準備這些,俞喬就有些冒險了,而這樣的裝束陪謝昀出門,她暫時還冒不起這個風險。
「這樣就好了。」
謝昀並無不滿,今日俞喬給他的驚喜已經足夠他暈乎上幾日了,事實是他本心也不想出去,甚至這個房間都不想,*一刻值千金啊,現在卻要用來吃飯……謝昀對吃飯產生了很大很大的怨念。
鳳冠小巧精緻,俞喬就無必要重新梳發了,而且她體力不比一般女子,就是再重些,對她的行動也無妨礙,而且這樣很好看,介於少女和少婦之間的感覺,讓俞喬的舉手抬足都分外有味道,那種勾人犯罪的味道。
謝昀的眼睛很亮,嗖嗖地掃著四周,明知道這附近沒有外人,可是他還是隱隱警戒起來了。
俞喬抱起謝昀,直接向外走去,走出門了才想起來,自己這幅模樣抱人,是不是有些不大好,但謝昀已經靠在她的肩上,雙手牢牢攬住她的肩膀,不像在意的模樣,也是,這院子里除了他們,就只有王伯和阿狸,還真沒什麼好在意的。
王伯和阿狸在整理禮堂,看到俞喬抱著人出來,他們愣了好一會兒,這兩人怎麼捨得出來。
「我們還沒吃午膳,」他們再有本事,也還是人,還需要吃東西,
可聽她這麼說,王伯和阿狸都是一臉恍然大悟之色,好似才發現他們也吃東西一般,俞喬看著有些哭笑不得。
「唉,老奴糊塗,」他還真沒顧及過來。
俞喬輕輕搖頭,「你們也沒吃吧,先弄些東西吃,一會兒我們一起收拾。」
吃完了午膳,俞喬想一起幫忙,卻被王伯拒絕了,這麼特殊又重要的時刻,怎麼能耗時間來幫忙他收拾東西呢。
俞喬領會王伯的好意,就也沒堅持,她帶著謝昀到竹林里繞了繞,而後就回了房間。
但其實俞喬的意思也表達的足夠明顯了,今日他們成親,就真的只是成親,還沒到洞房的時候呢,甚至兩個月後也還不行,謝昀瞧瞧自己的腿,還真不是一般的嫌棄。
是因為它吧,肯定是因為它……
俞喬輕輕一推謝昀,他就倒到床鋪上了,然後他的神色就更加鬱卒了。
「怎麼不開心了?」俞喬一同躺下,而後攬住了他的腰,側臉靠到了他的肩上,謝昀不回答,她其實也知道的,「今天……不可以,兩個月後的話,再說。」
俞喬臉頰有些嫣紅,她就是再博學,在這些方面定然還是羞澀的。
謝昀的手滑到俞喬的肩膀,而後托起她的下頜,兩人目光對撞,俞喬不肯不是嫌棄,更多還是顧忌他的身體,而他也不能真任性。
「我等阿喬及笄……」他不確定自己的腳什麼時候能好,也無法確定他能等到那個時候,最重要的是俞喬看著早熟,但其實還沒有及笄,還太小了些,他們是要長久地在一起,並不只為貪圖一時的歡愉。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遺憾就是……
「好,」俞喬點頭,她能感覺到謝昀的珍視,她緩緩閉上眼睛主動吻上謝昀的唇,用她迄今為止,最大的熱情來吻他。
謝昀也隨她閉上眼睛,不能行房,但可以親,可以抱,也不是太難捱。
俞喬吻得熱情,謝昀也回應得激烈,很快兩個人都沒心思想著有的沒的了,心跳加速,腦袋空白,甜蜜的吻,甜蜜的心情,一直到他們回到書齋還是如此。
俞喬根本就沒打算帶謝昀在那裡過夜,在快到傍晚的時候,他們就原路返回,而俞喬也在暗室里洗去了妝容,換回了男裝,消失了快一白日的四人歸來,似乎沒什麼變化,又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
俞喬和謝昀更親近了些,那種甜膩的氛圍無時不刻不感染著人,都要被他們閃瞎了呀,尤其是謝昀臉上的微笑,實在是太蕩漾了些。
王伯對謝昀更好了些,阿狸變化最少,不過卻成為唯獨那個不會被謝昀甜蜜笑容,閃瞎眼睛的人了。
阿狸是見過謝昀更甜蜜的微笑,那才是真的膩呢。
「阿昀想去看花燈嗎?」俞喬輕聲問向謝謝昀,今夜京城裡有熱鬧的花燈可以看,應該和荊州城的很不一樣。
謝昀思索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不能洞房,下午吻太多,嘴唇還有點疼,出去瞧瞧也行,散散火。
王伯忙碌了一日,對上街沒有多少興緻,秦述和阿狸對視了一番,就也搖了搖頭。
平時他們跟著也還好,現在的話,明顯謝昀更願意和俞喬獨處,今兒是他的生辰,送不了多好的禮物,滿足他這點想法,他們還是能配合的。
謝昀幾乎被被裹成球了,頭上戴著獸皮帽子,身上的厚氅也拉到了他臉頰的地方,五官只有眼睛能瞧清楚,俞喬端詳了一番,確定不會被冷著,也不會被人瞧出來了,她才將謝昀抱上了馬車。
在西街街口的地方,他們下來,謝昀坐在木椅上,俞喬推著他,他們身後四五步跟著林易陳野,暗中還有其他護衛跟著,總是有備無患。
京城的元宵的確比荊州從要熱鬧許多,不過那是不一樣的感覺,京城繁華,荊州城帶著些北境的遼曠,他們此時和那時的心境又不同,能有的感覺許也會不同。
「覺得冷嗎?」俞喬微微俯身問了一句,她就怕今日折騰太過,把謝昀給弄病了。
謝昀不說話,他將手伸給了俞喬,俞喬摸了摸,而後就放心了些,也是,他被俞喬包那副臃腫的模樣,想要受寒其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去看看花燈,」俞喬指了指前面的地方,一條綿延的花燈街,綵綢布置的花,紅彤彤的燈籠連成一片,在夜色之中,有些喧囂,卻也很美。
人流不斷和他們擦肩而過,但真正能注意到他們的並不多,偶爾瞧一眼也是因為謝昀坐了木椅,不過謝昀完全沒在意那些目光,他看著兩側的花燈有些目不暇接,他仰頭看向俞喬,「咱們給阿狸秦述買兩盞回去。」
「好,」俞喬抿唇輕笑,謝昀那個模樣明明是自己想要,卻非要說成給秦述阿狸,不過俞喬也沒給他揭穿,頓了頓,她又道,「阿昀也挑一盞,我送你。」
「好,」謝昀的眼睛彎了彎,聲音中除了喜悅,還有一絲彆扭,一絲被看透的窘迫,不過這種情緒散得很快,俞喬允了,他就專心開始挑了。
謝昀最先看中了沈氏商行前,燈謎最難猜的那盞,那是純金打造的,不愧是沈氏商行,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謝昀微微揚起下頜,「這盞給秦述吧。」
謝昀很是清楚秦述的財迷性子,看見金子就挪不動路,鄙視歸鄙視,但送禮物還是要投其所好讓他喜歡的好。
「好,」俞喬點點頭,她推著謝昀一起上前,從難度最低的開始猜,一個一個,不斷挪動,漸漸逼近了純金的那盞,她沒有一般人那般的抓耳撓腮,一驚一乍,這一路過去,很多人就以為她只是看那些謎面,直到最後負責的管事敲了一聲銅鑼。
「恭喜公子得了頭彩,這花燈名為金宵,是何景師傅親手打造的。」那管事提了一句,也沒再多說,無論俞喬和謝昀看著都不同一般,定然不是那等為了金器能隨意把花燈熔了或者賣了的人。
俞喬微微點頭,親手接過,稍稍查看了一下,就將它給了謝昀。
「還要什麼?」俞喬淡淡的目光落回謝昀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和繾倦,幾乎能說是寵溺,好似謝昀想要什麼,她都能給他尋來一般。
「我再看看,」謝昀也不和俞喬客氣,他先拿著這金宵花燈賞玩了一會兒,就將他交給林易,讓他提著,而後他就繼續尋找他中意的,和他為阿狸要選的。
謝昀想了想阿狸,最後挑中了路邊一個不大起眼的小鋪子的一盞花燈,是一隻粉玉兔燈籠,小鋪老闆的手藝不錯,那粉玉兔燈籠玲瓏精緻,玉兔眼睛又大又圓,和他們家阿狸很像。
俞喬付了錢,又將那個燈籠給了謝昀,這回謝昀就沒讓林易或者幫忙他提了,之前那盞純金的純粹太重,否則謝昀也未必願意給林易提,而這玉兔燈籠就輕巧多了,只是他從身材看就是個大男人,提著這麼粉嫩的一盞花燈,還是真不是一般的引人注意。
俞喬伸手摸摸謝昀的頭頂,目光在略抬起之後,就冷了些,旁觀的人不覺就移開了目光,不怎麼敢頂著謝昀看了。
俞喬推著他繼續去尋找他想要的那一盞,走走停停,他們居然走過了大半條街,來到了浮生齋的門口。
浮生齋里也有提供名家師傅打造的花燈彩頭,湊熱鬧人的等次,卻不同於外面商鋪的,來的更多是富家公子,以及一些女扮男裝偷溜出來玩兒的閨閣少女。
「就要那個了!」謝昀目光往浮生齋大堂的高台上一掃,俞喬就也看到了,謝昀挑中的並不是看起來最華麗的,卻是很有價值的那一盞,據那管事介紹,這盞木燈是前朝大齊之物。
新四國之內如今只要和前朝掛上鉤的,就很受追捧,願意為它們大加揮霍的比比皆是。
不過這花燈彩頭可不是誰出的錢多,誰的權勢大就能將彩頭抱回家,而是誰夠聰明,能達到條件,才行,沒本事的就只能幹瞪眼了。
而這盞燈還在頭名的彩頭之外,屬於有緣者得之的範疇,很是玄乎。
很多人覬覦,卻也很多人敗北。
「阿昀確定想要它嗎?」俞喬回頭向謝昀確定了一遍。
謝昀點了點頭,而後又遲疑了一下,「不好嗎?」
這裡是浮生齋,俞喬拿這個東西出來,是不是有別的考量?
俞喬挑了挑眉梢,又輕輕笑了,道了聲「好。」
但俞喬的聲音卻被酒器落地的聲音給壓過了,「嘭!」一聲,一個公子哥兒打扮的青年將一套白玉酒器摔倒了地上,卻是被那花燈苛刻的條件給弄惱火的。
浮生齋里兩個夥計適時就出現在了那公子哥兒的兩側,當即就制止了他還要繼續摔東西的暴行。
「大好時節,公子需自重才好。」
浮生齋在楚京很是特別,很是神秘,那齋主至今未露面過,浮生齋每有麻煩,都能遊刃有餘地解決,它的背景自然有很多猜測,久而久之,敢在這裡鬧事的還真不多,就算是遇上,浮生齋處理態度也是不卑不亢,名聲愈來愈好,這南國第一齋的名聲早就落實了。
「什麼自重不自重,不願意送就不願意送,什麼有緣者得之,糊弄誰呢!」那公子哥兒嚷嚷得更大聲了,「一炷香的時間解開玲瓏盒……呵!」
這個玲瓏盒並非謝昀曾經送給俞喬的那個,這是仿造的,相對容易解開,但一柱香的時間對一般人來說,確實有些短了。
「你們自己先解開看看啊!」
浮生齋的大管事錦娘從樓上走下來,臉上並無驚慌,對著那摔東西鬧事的公子哥兒,也無多少諂媚之色,「這便是緣,公子無緣,何須和白玉酒器過不去。」
「這套酒器的價值可不比這木燈少,有價無市……」
這人公子哥一看著就是外地來的,許是富貴人家,還不知道浮生齋里的東西,處處精貴,今兒他身上帶來的錢,可不定夠賠呢,周圍的人一種瞧熱鬧,總有著拎不清的冒上來,讓錦娘收拾呢。
「錦娘莫氣,莫氣……」好些人給錦娘幫腔,當然也有不嫌熱鬧大的,應和了那公子哥兒話的。
就在他們說話,其他人看熱鬧的時候,俞喬又推著謝昀上前了,被摔的可不僅僅是那套雪玉酒器,還有那個用來鑒定緣分的木質玲瓏盒。
俞喬拾起,而後就仔細觀摩,她沒少研究謝昀給她的那個玲瓏盒,可是即便那個研究了點什麼,對解決眼前的這個並無多少幫助。
玲瓏盒之所以至今難解,是有一種說法,需要得到完整的九個玲瓏盒才能找到破解的方向,只得其一二,是不可能找到方法的。
而這個仿製的玲瓏大抵如此,便是製造它的人,隨意轉動幾次,就也難解開了。
「想要我賠,你們先把那個玲瓏盒解開了!」
那公子哥兒梗著脖子不肯認輸,錦娘眯了眯眼睛,又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幾聲咔咔轉動的聲音,那個聲音和之前被隨意擺弄時不大相同,很有節奏,也很連貫。
跟隨錦娘的目光,很多人這才注意到了高台邊的謝昀和俞喬,俞喬全神貫注,眼睛只盯著玲瓏盒,玲瓏盒在她手上轉來轉去,像是在跳舞一般,謝昀靠著椅背盯著俞喬的臉看,神情一樣專註無比。
他們家阿喬專註起來,真是好看呢。
俞喬的架勢明顯很不一樣,喧鬧的浮生齋,漸漸就只剩了絲竹雅樂的聲音,最後那點聲音也沒有,因為怕打擾到她,也因為那玲瓏盒真的被俞喬玩出了花樣,手法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好看。
「咔咔!」一頓之後又兩聲,俞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那玲瓏盒真的被解開了,只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這是要驚呆眾人啊。
那小巧的玲瓏盒裡放著的不是其他,而是一把木匙,俞喬瞧了一眼,輕輕一倒握在手心,而後滑入袖子,繼而才將解開的玲瓏盒展示與眾人……
俞喬看向錦娘,「這木燈可能取走?」
錦娘聞言笑了笑,一顰一笑之間千嬌百媚美,讓人晃花眼去,「公子是這木燈的有緣人,自然可以。」
謝昀掃了那錦娘一眼,低不可聞地哼了哼,而後拉了拉俞喬的袖子,那錦娘哪裡有他好看,阿喬還是不要看她的好。
俞喬點點頭,從一直看護木燈的夥計那裡接過了木燈,隨後她就看向了謝昀,「給。」
謝昀伸手接過,卻握著俞喬的手,許久才放開去,俞喬低眸看到謝昀彎彎的眼睛,她嘴角的笑容就也深了幾分,略有些費力,但謝昀高興就是值得。
「公子……」這一聲錦娘喚的就不是俞喬了,而是那個被夥計制住的公子哥兒,「玲瓏盒已經被解,公子該兌現自己的話了吧。」
那個公子哥兒氣結,憤恨的目光從俞喬謝昀的背影那裡迴轉,他還想抵賴,卻也得看錦娘願不願意了,她迅速冷下神色,而後一揮手將那公子哥兒帶到後面去解決。
眾看客從他們這裡回神,再去尋謝昀俞喬的時候,他們早不見了。
但也有從頭到尾只注意俞喬和謝昀的人,就再大堂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個看不清年齡的江湖俠客打扮的人,他的目光始終未離俞喬和謝昀。
「俞喬……」
「謝昀……」
他們二人的名,在他口中多了一種難言的味道,有些冷,也有些莫名的熱切,很是奇怪,也很是彆扭。
但直到俞喬他們離開他的視線,他也未有下一步動作,將酒喝盡,他緩緩起身,付了酒錢,卻是連夜離開了京城,好似他趕到這裡,就是為了見他們一面,如今見到人了,他就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