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我。
第336章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我。
安德烈隻說一定會去拜訪。
因為沈良辰還在等她,沉鹿並沒有在這裏多待,和他說過話後,便離開了這家外企。
沈良辰將她送回了顧老爺子那裏,看著沉鹿下車,勾著紅唇笑道,“柯雲一直念叨你,過幾天有空請你吃飯。”
“我一定過去。”沉鹿想起柯雲,也莞爾笑了出來。
輾轉到了八月,室外的溫度越發的熱了起來。
沉鹿穿著顧老爺子讓助理買的衣服,左右看了看。
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怎麽和助理說的,那助理買的衣服跟她穿的附中校服款式差不多,看上去年齡太小了。
明天是夏繁展覽開展的第一天,晏老讓她一起過去,因為之前來得匆忙,沉鹿沒有帶什麽合適在正式場合穿的衣服,所以隻能讓助理買。
但現在……
沉鹿覺得她還是去沈泊行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
沈泊行給她買了很多衣服,不過都在浮瀘公館,她要穿的話,還是得跑一趟。
她把這類似jk製服的衣服脫下來,然後去了樓下。
“爺爺,你讓助理買的衣服太像小學生穿的了,我穿不了。”沉鹿對顧老爺子說道。
“怎麽會?”顧老爺子看過來,“你換上我瞧瞧。”
沉鹿隻能又上樓把其中一套換上,然後又把那些風格極其相似的衣服拿下來。
顧老爺子看到,覺得他孫女兒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脆生生的。
好看又純潔,不過不太適合去展覽上。
她明天要見的人大多數都是事業有成,如果把她當作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那以後結交起來會非常麻煩。
“我覺得挺好看,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這麽穿?”顧老爺子故意說道。
沉鹿:……
“爺爺……”她拉長了嗓音,似乎在撒嬌。
顧老爺子哈哈笑了出來,心情大好,“行行行,你去再去買吧。”
沉鹿又要回去換衣服,被顧老爺子攔住,“就這麽去,多好看啊。”
她被誇得滿臉通紅,顧老爺子強行不讓她換,她隻能穿著這身製服出了門。
這幾天沈泊行有些忙,所以一直沒有過來,沉鹿在去浮瀘公館的時候還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沒回,沉鹿以為他還在忙,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抵達浮瀘公館的時候,她看裏麵烏黑一片,以為裏麵沒有人,便用密碼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衣帽間在一樓的主臥裏,一般沈泊行都睡在這兒。
房間裏的燈關著,衣帽間就在入門後的一個隱形門後麵。
沉鹿沒有往裏麵走,而是直接進了衣帽間。
衣帽間裏的燈應聲打開,在門口浮現光亮。
房間裏頭還在睡覺的沈泊行耳邊忽然傳來悉悉索索拿取東西的聲音。
他被細微聲響吵醒,坐起來朝那邊看去。
發現亮光,他的太陽穴跳了跳,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上午九點。
他剛剛睡下不到四個小時。
看到沉鹿發來的消息,他點開看了看。
原本的起床氣消散了一些。
沉鹿正在挑選衣服,抬手拿了一件長裙,又在身上比劃比劃,似乎是在觀察合不合適。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
她挑了半天,最後選了一件看上去沒有太多攻擊性的質地極好的裸色裙子。
正當她想找個袋子把衣服裝好然後離開時,身後忽然貼近了一個溫熱的身體。
沉鹿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到是沈泊行的時候,心髒才平緩下來。
隻見他輕挑著眉,將她上下打量個遍,意味深長道,“製服誘惑?”
沉鹿:……
她麵上帶著胭脂般的緋紅,嗔怒地打他,“什麽誘惑!”
沈泊行笑了出來,攔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沉鹿的腳尖離開了地麵。
她的小腿上穿著黑色的長筒襪,裹著白皙纖細的小腿,與她露在外麵的皮膚比起來,當真是有些製服誘惑的意思。
“就是太嫩了點兒。”沈泊行親了親她的唇。
沉鹿羞紅了耳朵,“我都說了不是!”
“你放我下來,我現在就把這件衣服給換了。”沉鹿覺得太羞恥了。
“好看,不用換。”沈泊行抱著她從衣帽間出來。
“來了就再陪我睡一會兒?”
沉鹿沒說話,隻是問他,“你不是在忙嗎?怎麽還在家裏睡大覺?”
沈泊行敲她腦袋,“我熬了幾個通宵。”
聞聲,沉鹿本來還想回去的念頭就消散了許多,她的手搭在沈泊行的肩膀上,猶豫的點了頭,“那好吧,不過我還是要回去的,明天要和師父一起去畫展。”
沈泊行嗯了一聲,帶著她重新躺進被中,將她牢牢抱著,低聲問,“需要我陪你去?”
“那倒不用。”沉鹿聲音放輕了一些,“上次你去買我的畫把價格虛抬高了好多呢,我也想去看看我的畫到底價值幾何。”
沈泊行啞聲笑了出來。
那幅《苞》她畫得含蓄又很漂亮,沈泊行看到後就覺得她是在畫她自己,青澀又帶了一些成熟的味道,仿佛是在無聲宣告著讓人摘取。
那麽一幅畫他怎麽可能會讓別人拍走。
沈泊行撫著她的背,懶洋洋地說道,“行,我不過去了。”
二人小聲說著話,沈泊行很快就再次進入睡眠之中。
本來沉鹿是不困的,不過也許是他身上的味道太過有安全感,昏昏沉沉中,沉鹿還是睡了過去。
……
翌日,沉鹿和晏老一起去了畫展。
“春生畫展上把你的那幅《春》買走的威廉先生也來了,他很期待你接下來的作品。”晏老在車上對沉鹿說道。
“那我該謝謝他對我的支持。”沉鹿笑著說道,“我沒有想到能賣出那麽高的價格呢。”
晏老也笑著點頭,“他在國際上也是極有盛名的收藏家。”
沒多久,車子就到了夏繁展覽上。
早在裏麵的人還有她的師姐歐陽柔。
夏繁畫展這幾年都是歐陽柔負責的,今天開展,她自然也在。
沉鹿看到她,不由立刻揮手朝她打招呼。
向來清冷模樣的歐陽柔,看到沉鹿,麵上露出些微柔和,勾著唇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裏的畫極多,大多數都是收錄上來的優秀作品,沉鹿一頭砸進去就眼花繚亂起來。
“鹿鹿,過來。”晏老喊她。
沉鹿收回目光,朝晏老所在的地上走去。
“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威廉先生,威廉,這是我的小弟子,沉鹿。”
威廉先生是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留著一臉的大胡子,如果忽略他神情中的激動,他看上去應該會更和善一些。
“哦!我的老天!”威廉隨著晏老的介紹朝沉鹿看去。
他眼裏帶著驚喜,驚訝,讓沉鹿覺得有些不自在。
“威廉先生,你好。”她將那抹不自在忽視,麵上帶著笑,和他打招呼,“謝謝你喜歡我的作品。”
“能創作出如此美妙的畫作應該是我們的榮幸!”威廉很是高興,“我沒想到《春》的創作者竟然是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士,我太榮幸了!”
她這還是第一次麵對如此熱情的人,沉鹿有點為難。
好在身邊還有晏老,他帶著和善的笑容對威廉說道,“威廉,我想你該冷靜一點。”
威廉果然收斂了一些,不過看上去仍舊激動,他和沉鹿交談著那幅春的創作,並對沉鹿說他把那幅畫掛在了自己新買的莊園的客廳裏,因為那幅畫,他整個莊園都像是春天一樣。
沉鹿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喜歡那幅畫,他看自己的目光雖然熱烈,但並沒有惡意,隻是單純的欣賞和對她作品的喜歡。
沉鹿漸漸放下了不自在,語氣不急不緩地和他說了那幅畫的創作。
不遠處有一個看上去年齡在三四十歲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紫色的套裙,站立筆直,目光落在了沉鹿身上,帶著打量。
短短的十分鍾,沉鹿終於從威廉的熱情下被歐陽柔解救了出來。
“謝謝師姐。”沉鹿大鬆了一口氣,感激般的對歐陽柔說道。
“威廉先生對你的作品看樣子很喜歡。”
“太熱情了。”
她有點吃不消。
“習慣便好,等你的名氣越來越大,隻會有更多的擁躉者。”
現在的威廉,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狂熱的粉絲。
沉鹿有些汗顏。
她跟著歐陽柔在周圍看,卻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一扭頭,隻看到一個彬彬有禮的夫人。
直到走了一圈,沉鹿還是能感覺到那股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再看去,還是那位夫人。
她摸摸鼻子,小聲問歐陽柔,“師姐,她是誰啊?”
歐陽柔順著沉鹿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人,便低聲回答,“這位是陸夫人,她的丈夫是商業部的部長。”
商業部部長的妻子,沉鹿肅然起敬。
似乎是聽見了她們的討論,這位陸夫人慢慢走了過來。
“你是幾個月前春生畫展的《苞》的創作者嗎?”陸夫人緩緩問。
沉鹿有種被老師提問的緊張,她後背挺直,點點頭,“是。”
陸夫人露出了笑意,“我想請你幫我畫一幅畫。”
聞聲,沉鹿一頓,不由看向她。
陸夫人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了一張名片,“請你一定要聯係我。”
聽出她口中的真誠,沉鹿把名片接了過來,“好的。”
陸夫人衝她點了點頭,然後走了。
沉鹿低頭看著手中的名片,對事情的發展感到有些奇怪。
“陸夫人也是一個畫畫愛好者,我記得大師兄說過,她之前參加過你的《苞》的競價,不過沒有爭過那個五百萬。”歐陽柔對沉鹿說道。
沉鹿:……
她在心裏腹誹了一句沈泊行。
還在盛央處理文件的沈泊行:阿嚏!
在畫展上看了一天,沉鹿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她的畫又一次被拍走了。
其中威廉將價格提高到了兩百萬,拍走了他十分喜歡的一幅美人畫,而另外一幅,也是以一百萬的價格成交的。
比起第一次的六百多萬,三百萬顯得沒有那麽多了,不過沉鹿還是很高興。
她不知道,兩次畫展的四幅畫成交價在將近千萬的價格上,對其他一些畫家的衝擊力有多大。
一個看上去才不過十九二十歲的小姑娘,已經達到了絕大多數畫家抬手都夠不到的高度。
這件事慢慢在圈子裏傳開,沉鹿的名氣,也變得越來越大。
而一些商業程度極高的公司,也慢慢開始想向沉鹿投出橄欖枝。
沉鹿在展覽上結交了不少人,有來看展的,也有同樣是畫家的,還有收藏家等等,這次的收獲可以說極其豐盛。
沉鹿想努力的心就更盛了,她得去往更高的山峰才行。
顧老爺子似乎也發現了沉鹿對她自己的不留情,自然也不會放過,練習的東西增加了一倍,沉鹿幾乎沒有其他的時間去休息。
沈泊行見這姑娘約都約不出來,隻能親自上門,看她練。
她的臂力在這一個多月的練習中已經增長了不少,完全不會有勾勒線條時會抖的情況。
沉鹿看到沈泊行過來,也不好讓他在那坐著看她畫畫,於是她想了想,對沈泊行說道,“你坐在那兒,我給你畫一張!”
沈泊行挑眉,“畫我?”
“對啊。”沉鹿看著他,通紅著耳朵,卻偏偏一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就是單純的畫一張畫而已,不要多想。”
沈泊行拍她腦袋,“我什麽話都沒說,你怎麽就知道我在亂想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啊?”
“為什麽不要?”
沈泊行解開了領口的幾粒扣子,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沉鹿所說的位置上,口吻中含著笑,“別流鼻血就好。”
沉鹿:……
他穿著深藍色的襯衫,往那兒一坐,抬手時露出了沉鹿給他親手帶上的那條木製藤鏈,古樸質感落在他極其性感的手腕上,給他增添了許多不可言說的味道。
偏偏他麵如冠玉,無論怎麽坐,在都透著一股慵懶閑散的味道,加之他故意解開的扣子,鎖骨外露,看上去無比香豔。
沉鹿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後揉了揉。
嗯,她現在已經成長了!
不會看著美色就流鼻血了!
沉鹿認真拿著毛筆,鋪了一張宣紙,又極其正經地打量了沈泊行許久。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畫古代的人物以及服飾,她畫著畫著手底下的人就有點不對勁了。
畫中的沈泊行衣襟打開,露出的不止有鎖骨,還有胸前的肌肉,飄逸的服飾看上去更像是南北朝時期的寬大衣裳。
沉鹿不知不覺的畫完,盯著這幅畫看了半天,然後臉頰通紅,當即打算把這幅畫給藏起來不讓沈泊行看到。
沈泊行速度比她更快,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側,動作極快地將畫給拿了起來。
沉鹿急了,“你別看!”
沈泊行攬著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身上,目光卻落在這幅畫上。
他眉眼染著笑,帶著的戲謔幾乎讓沉鹿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泊行壓低了聲音,故意在沉鹿耳邊說道,“原來在我們鹿鹿眼中,我是這副模樣啊。”
壞透了,渾透了!
沉鹿麵容漲紅,“不,不是!”
沈泊行搖搖手中的畫,勾著唇,笑意不絕。
那模樣似乎是在說,證據就擺在這兒,你還想不作數?
“以後我們再玩玩角色扮演?”
“我覺得漢服還不錯。”
沉鹿:……
沉鹿萬分後悔,早知道她就該讓沈泊行孤零零站在那兒看她畫畫才對!
就算是畫他也得避著他!
……
上午,沉鹿按照陸夫人給的地址,來到了一個四合院前麵。
沉鹿看著眼前的建築,又看看不遠處被打上“重點保護建築”字樣的同樣是四合院的房子,不由得沉默了。
陸夫人似乎很早就在等她了,看到她站在門口,便立刻迎了出來,“沉鹿小姐,你來啦。”
“陸夫人,你好。”沉鹿頓時收斂了自己方才沒見過世麵的模樣,笑著對陸夫人打招呼。
“快請進!”陸夫人拉著沉鹿往四合院裏走。
這個四合院是兩進的,本來有四進,另外的建築被劃分到了保護區,而現在沉鹿所在的地方,就是其中的兩進。
院子裏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花園,可以和北城沈宅裏的那個小花園進行媲美。
建築古色古香,因為人住,所以各種地方都充滿了精致。
沉鹿跟著陸夫人走進去,發現這裏隻有一個保姆,也沒有其他人。
“我丈夫去上班了,女兒也和朋友去旅遊了,所以現在家裏隻有我。”陸夫人笑著給她倒了一杯花茶。
沉鹿喝了一口,問道,“陸夫人,您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是這樣的。”陸夫人坐在她身邊,說道,“之前我看到了你畫的《苞》和《春》覺得很喜歡,不過那兩幅畫被拍走了,我便查了你參加比賽的一些資料,發現你畫人像也很好。”
“我和我的姐妹們一直想找一個畫家幫我們畫一張畫,在首都找了許久,都覺得不稱心,畫不出我們想要的樣子,直到看到你的那兩幅春天的畫作,我們才決定找你幫忙。”
姐妹們?
沉鹿小心試探,“要畫的人很多嗎?我隻是剛剛畢業的學生,畫出來的東西可能達不到陸夫人您的需求。”
“怎麽會。”陸夫人麵上帶著喜色,“是我丈夫的朋友的妻子,我們都是好友,閑來無事,想著附庸風雅一次,你的畫她們都看過,個個都讚不絕口呢!”
沉鹿猶豫了一下,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找她畫畫,而且還是商業部部長的妻子,這個人脈沉鹿很想結交下去。
不過她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和她們交談。
陸夫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聲音溫柔,“沉鹿小姐,你不必擔心什麽,隻當我們是普普通通的想找你約稿的人就行。”
她的性格有些像沈夫人,沉鹿想到了媽媽,不由得心軟了些。
“那我試試吧……”
陸夫人喜笑顏開,“等她們回來,我就告訴她們這個好消息!沉鹿小姐,太謝謝你了。”
沉鹿笑著擺擺手,說沒事兒。
接下來她們又說了一些要畫什麽樣的畫,定下風格和尺寸。
陸夫人聽著她有條不紊的說話,心裏便對她愈發的喜歡,甚至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兒子介紹給她。
她試探地問了一句,“鹿鹿啊,以後上大學有沒有興趣交男朋友啊?”
聞聲,沉鹿眉眼帶了些微笑意,“我已經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