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思考.傷口
第二天,原本就定好的表演「課程」如期進行。
其實比起「表演課程」,大家更喜歡稱呼其為「表演比賽」。
其實之前的所謂音樂課程也是這樣,說是「課程」,卻根本沒有進行任何教學活動,僅僅是對於大家在音樂方面的了解程度進行測試,最後角逐出勝負。
但有一定音樂或者表演基礎的人,肯定能夠從你來我往的交鋒中,從專門聘請的老師那裡,學習到很多東西。
顧非是專業的演員,所以在表演比賽中可以說是比音樂比賽用心數倍,相應的,他也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
晚上回到房間之後,顧非嘆了一口氣,連外套都沒有脫掉,就躺在了床上。
今天的課程上,顧非無比地活躍,專註與活躍的後果就是,放鬆下來就排山倒海般湧來的疲憊。
但疲憊卻又滿足。
顧非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稍微睡了一小會兒,睡姿的不正確讓他最後還是起了身,爬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臉,清醒了許多后,開始做各種睡前的準備工作,洗漱換衣服……
原本還打算洗一個澡,可四肢的沉重讓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在心裡想著明早早起洗澡吧。
.
顧非拿了一個紙盒子走進房間。
他將紙盒子放到床頭柜上,然後將蓋子掀開。
轉身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來,鋪開,匕首安靜地躺在裡面。
顧非又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腦袋裡想的是當初那個兇手是怎麼從父親的房間里逃出,然後隨手拉開座鐘的木門,將匕首扔到裡面的情景。
可把這一切在腦海中模擬了一遍之後,顧非又覺得很不對勁兒。
如果他是殺害了顧家家主的兇手,他為什麼要從小客廳這邊離開?他為什麼不把匕首隨意扔到草叢或者角落裡,而是要浪費時間打開座鐘的木門,把匕首扔進去之後,還貼心地把門關上?
細思極恐。
顧非想著這個原本還算普通的命案後面隱藏著的玄機,卻只覺得自己腦海中的東西,可能比真相還要恐怖一百倍。
他最後乾脆逼著自己不再去想這個問題,用力把衣服裹住匕首團起來,可手指一用力,那銹跡斑斑的匕首竟然就劃破了衣服,在他的手指指腹上親了一口,留下了一條小口子。
「嘶……」他倒吸了一口氣,見口子里已經有血慢慢滲出,立刻俯下身,含住自己的手指。
舔了舔傷口之後,他抓過旁邊放著的杯子,用裡面的水漱了漱口。
做過這些之後,他將受傷的手舉高,去自己的行李箱中尋找酒精和創可貼。
他想了想要不要去打一針破傷風,可回頭看了一眼匕首之後,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這不安讓他把自己的想法收了起來,只打算消毒裹上創可貼就作罷。
洛陽在一個小袋子里給他準備了很多常用藥,外用內用都有。
顧非翻了翻,找到了酒精,也找到了一個更有用的藥膏。
他看了看自己找到的這兩樣東西,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用酒精消毒,再塗抹藥膏。
擰開酒精瓶的蓋子之後,顧非用沒受傷的手舉起酒精瓶,直接把酒精往自己的傷口上倒了下去。
酒精的力度非常猛烈,剛一接觸到創口,顧非的手指就止不住地劇烈顫抖了一下。
他倒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傷口在疼痛的刺激下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當酒精順著皮膚完全流下去后,顧非甩了甩手,把藥膏用棉簽塗抹在傷口上。
.
第二天早上醒來,顧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發現藥膏已經沒了,可能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蹭下去了。
傷口已經變得很淺很淺,只有一個白色的痕迹趴在指腹上,若是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它的存在。
在心中讚揚了一下這葯的神奇效果,顧非就把這件事放在腦後,起身去洗漱、穿衣、吃飯。
今天早上顧荀沒有陪他們吃飯,聽管家說,顧荀最近工作有點兒忙,所以不會像之前,總是在錄製現場圍觀。
不過他還是會時常過來與嘉賓們聊聊天,吃吃飯的。
聽到了管家的解釋,大部分人的表情都很淡定,甚至還有幾個人悄悄鬆了一口氣。
當然失落的人也不是沒有,有一個一直想要嫁入豪門成為顧家家主夫人的女主持人,表情就不大好。
在吃早飯的時候,一個和顧非的關係不錯的女明星突然坐到他身邊,不吃飯,只盯著顧非的臉看個不停。
「你在看什麼?」顧非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有些疑惑地問女明星。
女明星低頭扒了一口飯,然後抬頭看顧非,認真地說:「我覺得你變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心裡還有點兒忐忑的顧非就笑了起來:「我怎麼變了?變帥了?」
「別貧嘴。」女明星笑罵了一句,然後繼續進行自己未完成的觀點表述:「我覺得你的長相好像有點兒變化,可仔細看又覺得你還是原來的樣子。」
她沉思了一會兒,總算找出了一個合適的形容:「你的氣質突然就改變了,」她咂咂嘴,然後嘿嘿地笑了笑,「感覺有了一種冷靜禁/欲的氣質……不是有了這種氣質,應該是你的這種氣息更加濃厚更加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