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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宴會上說個故事

  接下來的時間裡,拉塞維都未表現出任何他與陸安安曾見過面或是認識的樣子,彷彿他們那晚在煙柳閣的相遇不過是過眼雲煙,兩人都不曾記得。


  天知道在見到陸安安那一刻,拉塞維的心潮是如何洶湧澎湃,他又是多麼想直接就走到陸安安面前喊她一聲子清。


  看著蘇慕白握住陸安安手的那刻,拉塞維藏在桌案下的手握緊了拳頭,指甲尖深深的刺進了他的掌心,他看著她對那個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只有這樣親眼看到了他才確定自己是多麼的嫉妒此刻坐在她身邊的人。


  那個人,明明沒有試過珍惜她,卻能這樣正大光明的擁有著她的喜怒哀樂,他原以為自己能看得開,能等得來,以為自己即便在這場宮宴上無論看見什麼都能保持平靜,可他還是做不到。


  他沒法不留意著蘇慕白和陸安安的行動,沒法不去想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或是每一個皺眉背後的含義,她坐在那裡,是願意的嗎?她對那個人,還有感情嗎?他忽然有些後悔今日將莫娜的巫毒娃娃毀掉,如果他不是將那娃娃毀掉的話,可能現在的她滿腦子都只會是自己的身影吧。


  「使者遠道而來,不知道能否為哀家說一說這夜月的風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宋太後放下銀著問拉塞維道:「哀家日前翻了一遍四洲遊記,其中便提到了夜月國的風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如此?」


  「太後娘娘所說的可是先寧國公陸老學士所編撰的那本四洲遊記?」拉塞維笑容溫煦如三月春風道:「在下先前也有幸拜讀了這本遊記,其內容生動詳細,裡面記載的關於夜月的風情竟比我一個夜月人都知道的多。」


  「哦?你也看過這本遊記?」宋太后聞言便來了興緻,她也曾跟隨陸大學士學習過一段時間棋藝,算起來陸大學士還是她的半個老師,聽到這夜月人誇獎自己的恩師,宋太後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是的,之前在下隨商隊來京都做生意的時候曾在一書局見到過,當時就在人家那書局看了起來,越看越入迷,竟是到了最後還要店家出言提醒才發現人家都要快打烊了。」


  「既然你也讀過,可否能告訴哀家,這夜月國是不是真的有出現過藍色的月亮?」宋太后想起書中有一段對藍月的描述是這樣的,每當望月時,夜空中的雲朵總是特別的少,連星星都不多見,只有變成了淡藍色的月亮在高空中閃著溫柔的光芒,每每讀起這段宋太后久心生嚮往想要親眼看看究竟是不是這樣一回事。


  「回太後娘娘的話,的確有藍月一事,每當藍月出現,夜月的大祭司就會進行祭月儀式以祈求未來風調雨順,天佑夜月。」拉塞維解釋著藍月的風俗,又說了別的夜月的一些有趣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之前他親口告訴過陸青舒的。


  他一邊說一邊留神著陸安安的神情,只見對方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來時不時豎起耳朵傾聽到最後乾脆也和宋太后等人一樣聚精會神。


  他放慢了說話的速度,低沉略帶沙啞的聲線將一個又一個來自異邦的趣聞說來給在場所有人知道。


  陸安安聽得十分入迷,雖然這些故事在陸青舒的記憶里也是存在的,但再次聽到卻是不一樣的感受,彷彿這一次拉塞維是為她而講而不是為了陸青舒。


  蘇慕白在她身邊看著她的變化,多少有些不甘,之前自己也是差不多日日去一趟未央宮,專門給她說一些宮外有趣的事情讓她知道,可她的反應都不會如此認真,注意力根本不集中反而總是開小差。


  蘇慕白根本不信剛剛日瓦爾說這個拉塞維不過是普通商人這個說法,具他所知道的在夜月國商人的地位並不比大慶的高,一個商人即便攤子鋪的再大也好能讓一國使者如此厚待也是極其稀少。


  加上從他的觀察中,這個叫日瓦爾的使者每到了要做什麼決定的時候或者說些什麼重要的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拉塞維再說,這更加確定了拉塞維身份不簡單的事實。


  對方今日在場的表現分明就是認出了陸安安就是在煙柳閣見到他的人,蘇慕白從未如此後悔自己那晚怎麼就放了陸安安和蘇慕熙出去,要不是他同意了陸安安出宮她就不會遇上這個身份不明的夜月人,更加不會引起這個人的關注。


  「那麼,最後那位仙子是走了吧?」陸安安忽然開口提問,蘇慕白才回過神來。


  方才拉塞維說了一個關於仙女愛上了凡人的傳說,在傳說里,仙女為凡人自強不息的精神感動了,故意化身起來幫忙,日久生情之下二人結為了夫妻,可惜好景不長。


  鄰居家的無賴嫉妒那凡人的好運氣和漸漸變好的家境,故意挑唆夫妻二人的感情,又賄賂了當地的祭司污衊仙女是妖怪的事情,凡人本身是不信的,可架不住連祭司都是這樣說,傷了仙女的心,最後仙女帶著孩子離開了凡人。


  「是的,皇後娘娘。」拉塞維點點頭道:「那凡人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覺得十分後悔,他去求神明開恩讓他再見自己妻子一面,神明覺得他可憐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後來呢?」這問話的是徐德妃,她抱著沐陽公主也是聽得十分認真。


  「後來神明和凡人約定,只要他在真的見到他妻子以前不回頭看就能永遠和仙女還有孩子一起生活,可惜凡人因為心急忍不住回了頭,最後仙女還是走了。」


  「唉……要是那凡人能忍住就好了。」徐德妃感嘆道:「對了,還有別的故事嗎?」


  「有的,有的,還有一個故事是發生在在下的家鄉,是關於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因為命運捉弄的故事。」


  「從前在有一對戀人,他們自小就相識了,可是他們卻住在不同的村子里,兩個村子間隔著一座高大的雪山,每年春天的時候,男子都會翻過大山去看那女子一次,他們本來約定等那女子十五歲后,男子就會去女子家提親的……」


  「可惜到了女子十五歲那年,家裡的人為她安排了別的婚事,女子即便有心拒絕,可她還是開不了口,因為娶她的人身份極其高貴,不可違抗。她只能寫信告訴男子讓他儘快來帶走自己,可惜那年的冬天特別漫長,大雪封山,待得那男子得到這封信時,女子已經嫁作他人婦了……」


  陸安安聞言一震,隨著拉塞維的描述她越發坐立難安,這個故事裡的那個女子分明就是陸青舒,而那個因為大雪封山沒能趕去的男子不正是拉塞維嗎?

  旁人聽故事,只有陸安安自己知道拉塞維這故事說的是什麼。


  所有人聽得這個故事都感到唏噓不已,可只有陸安安聽著聽著臉龐上劃過一滴淚水。


  「皇后可是哪裡不舒服?」蘇慕白見她反應不對,以為她是哪裡又不舒服了,連忙抬手撫上了陸安安的額頭試熱。


  他的舉動一來是關心陸安安,二來也是做給拉塞維看,從剛剛他就覺得這個夜月人貌似對自己的皇后很感興趣,他雖然樂於與夜月建立良好合作,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別人覬覦他的妻子。


  要是這個夜月人不懂什麼叫知難而退,他不介意親自教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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