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即將到來
林奇純黑色的眼睛盯著那個巨大的嬰兒,由它身上滴下的大滴大滴的血液散發著濃烈的味道。
林奇能感覺到來自於這鮮紅色血液中的莫名躁動的力量,吸引著來自於其他地方的怪物。
林奇依舊站在這怪物身下,一動不動,沒有選擇直接將其擊殺,他很好奇這個巨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怪物在嬰兒遍體划痕的身上滴下鮮血時,它那張蒼白而面無表情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它底下自己如蛇頸一般細長的脖子,將自己的臉湊向肚皮下嬰兒鑲嵌的位置,看著它,嘴中發出人類似的聲音,輕聲念叨著什麼,白白的肚皮位置一跳一跳的抽搐著,不知是什麼原因引起。
林奇仰望著頭頂的巨嬰,漆黑色的瞳孔下閃起一個小小的,幾乎不怎麼能夠看見的光點。
沒起作用。
好吧。
林奇不再忍受這裡濃烈的味道,在來自於腦袋上的鮮血要滴在他身上之前現出身形,然後又陡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怪物的身側另一邊,距離他稍稍有一些位置。
痛苦的人臉完全沒有理會林奇,即使是他稍稍出現了那麼一小下下。
穿著黑色長袍,戴著兜帽的林奇靜靜站立在黑霧的包裹之中,看著那頭因為肚子下面鑲嵌著的巨嬰而不再動彈的怪物,然後又一次漸漸隱沒在黑暗中。
周圍隱隱約約響起怪物的咆哮聲,因為地面上氣味濃烈的鮮血的味道,他們向著這邊趕了過來,就像是這裡存在著火焰一樣。
林奇有些好奇這個巨嬰的來歷。
林奇不覺得這個巨嬰是那頭恐龍似的怪物所誕生下來的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黑霧中的怪物會有類似於產仔的行為,這本身就是在削弱它的力量,而且更何況這兩種怪物從本身上的氣息也是不同的。但也不像是一個怪物寄生在另外一個怪物身上,雖然巨嬰確實有著像是寄生一樣的行為,但是被它所寄生的這頭也算得上是特殊的怪物卻對巨嬰沒有任何的敵意,並且還好像有寫舔犢之情的感覺。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林奇隱隱感覺這個巨嬰身上可能會有很多他感興趣的東西,而且對於它能夠給自己提供多少的經驗值也有了些許期待。
隱藏於陰影與黑暗之中的能力者靜靜等待著周邊怪物們的到來,並期待著這裡可能即將發生的一些令人驚喜的變化。
……
「這裡是……」泥土微微拱起,一個地瓜腦袋破土而出,弗雷德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前方的位置:「……山?」
荒蕪平原到此為止,在弗雷德所有所感知之外的範圍之內,一條巨大而又不知盡頭何處的高聳山脈將這裡分割開來。
弗雷德從土地中爬了出來,向著眼前的高坡位置走去,他身上的泥土隨著他的走動而散落在地上。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陡峭的山坡,伸出手,貼向眼前的石壁。
「是石頭……」他輕輕念叨著,撫摸著這冰涼的石塊,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像是插豆腐一樣插了進去。
很堅硬。弗雷德這樣想著,不禁有些發愣。
這座山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來自與荒蕪平原那種死寂也令人有些難受的氣息,他確信這座山峰分割了荒蕪平原與其他地域,但是對於城堡來說,這東西恐怕有些難以對付。
弗雷德猶豫了一下,沒有選擇獨自一人向著山峰頂端前進,而是轉回身,打算要在找到了林奇之後兩人向著城堡位置彙報情況,在將事情說清楚之後再交給高等定奪。
那麼林奇現在解決了那個怪物了嗎?
估計應該已經在解決了那個怪物之後在其他地方走動著找怪物獵殺了吧。弗雷德鑽回腳下的泥土之中,舒服的長嘆一口氣,啟動了自己的天賦,開始尋找林奇的位置。
……嗯?那是什麼情況?
……
白澤最近喜歡在城堡的各處溜達,不過這當然也是腦袋中那位先生唆使的結果,他給白澤描述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未來,前提是只要他能夠幫助到法師之城。
白澤不在乎城堡與法師之城之間究竟會發生一些什麼,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個比現在更美好一些的未來。
法師之城中是什麼樣子呢?
按照利克里勒斯的說法,那裡的傢伙們都是些法力強大,實力高超的法師們,在一種叫「迷鎖」的東西的幫助下,就像是火焰之城的火焰一樣,他們隔絕了來自於外界的黑霧,保護著普通民眾,眾志成城的研究著各種可能破壞黑霧,重見光明的可能性,而他們的領袖,偉大的法師議會議長,強大如同神祗般的人類,在為他們創造出這個庇護所,並且做出了一些預言之後,便沉睡在了法師之城的最中心位置,積蓄著自己的力量,等待著在合適的機會之下重新蘇醒。
「這機會來自於你們。」利克里勒斯說道:「雖然我作為分身的記憶並不完全,但是我也大概能猜得到是什麼,無非就是你們這些遺民所攜帶的火焰種子。」
「火焰種子絕對在洛羽身上。」那時的白澤篤定的回答著腦中的聲音,想起那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孩,心中卻燃燒著由情緒點燃的負面火焰:「你們會殺了她嗎?」
一個分身當然不會知道這些,甚至他腦子中該知道什麼其實也是原本就設定好的:「當然不會。」在察覺到了少年那股複雜的情緒之後,利克里勒斯狡黠的回答道:「我們當然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外來人,這是原則。」
白澤點了點頭:「但我要林奇死。」
「只要你立下了功勞,在城堡中收集到足夠使你地位得到提升的情報,你想對那個叫林奇的傢伙做什麼都可以。」
不知道現在還隱藏在城堡中的那個老太婆現在還在幹什麼。利克里勒斯心中想著,他清楚這個與他來自同樣一處地方的傢伙並沒有死去或者消失,只是同樣與他一樣,隱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