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哈利的改變
哈利的心情很不好,不僅僅是因為在決鬥中失敗了,更因為……他看了看格蘭芬多足足少了一百分的沙漏,心情更加抑鬱了。
今天凌晨,好不容易等到羅恩中的石化咒效果過去,又冷又困的兩人準備溜回到宿舍補上一覺以免上課打瞌睡被教授扣分。不幸的是,在下樓的時候,他們碰到了費爾奇的貓,那隻該死的雜毛貓!哈利打賭那隻貓身上肯定有黑魔法!
哈利和羅恩瘋了一樣地躲避著費爾奇——霍格沃茨的管理員,然而最終還是沒有躲過。費爾奇叫來了麥格教授,顯然麥格教授的心情並不好,特別是在聽到羅恩用來辯解的借口后。
「哦,哦,」麥格教授臉上有著壓抑不住的怒色,「好極了,這麼說你們是為了與門羅先生和馬爾福先生的決鬥才違反規定的嘍。呵,那恭喜你們要受到更重的懲罰了,特別是在你們撒謊之後。」
「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我沒理會你們在格蘭芬多學院引起的孤立同學的氛圍是因為我最近很忙很忙,並且我相信格蘭芬多的傳統——團結、正義能夠戰勝一切。然而我還是不得不說,你們真的很糟糕,不僅僅是為了你們現在的撒謊。要知道我昨天特許門羅先生、馬爾福先生和格蘭傑小姐晚上在圖書館查閱資料,據平斯夫人說,他們直到十二點才簽字離開。」
「我無意向你們對比什麼,我現在更想告訴你們,不要以為是格蘭芬多的一員就可以肆意污衊同學,格蘭芬多本人對墮落到黑巫師那邊的摯友是不惜一切去拯救的!而你們真的差的太遠,我可以暫時用你們年紀還小來說服自己,但我要告訴你們,沒有下次!不管是說謊還是別的什麼。呵,你們怎麼好意思呢,優秀的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因為他們能看到對方的優秀,我不允許你們因為嫉妒或是什麼別的原因而阻止他人的進步!格蘭芬多扣一百分,對你們另外的懲罰我會通知鄧布利多校長后再行決定。」
哈利和羅恩當時就跟傻了一樣,羅恩還想辯解說達爾和馬爾福肯定用了手段,但被哈利一下子捂住了嘴。哈利看得出來,麥格教授是真的生氣了,甚至是失望了。
兩人在承受了暴雨般的訓誡后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格蘭芬多的塔樓,但他們已經睡不著了。羅恩臉上掛著恐懼的神情,哈利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扣了一百分,老天哪,赫敏直到現在都沒有給格蘭芬多加到四十分呢!格蘭芬多現在的總分也才兩百多一點!等到大家都醒了,他們知道自己會得到怎樣的「歡迎」。
哦,但兩人似乎還有一些什麼別的發現。
羅恩咬牙切齒:「該死的門羅,該死的馬爾福,還有那條該死的三頭犬!要不是跑到它的房間里,我們怎麼大叫著跑出來,怎麼會被費爾奇捉住!」
然後羅恩耷拉著腦袋:「麥格教授不相信我們……我們……我們……我們完了!」
兩人此刻都無意再追究什麼,對天亮的恐懼超越了一切。
……
然而天總會亮的,格蘭芬多的沙漏現在又是那麼矚目。
「梅林啊,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我們還是四個學院里分數最多的!」一聲又一聲這樣的驚呼傳來,刺痛了哈利和羅恩的耳根,他們只祈禱別人不知道是他們乾的。
然而告示就貼在沙漏旁邊:「昨夜哈利·波特與羅恩·韋斯萊違反學校規定並試圖說謊欺騙教授,行為惡劣,每人扣除學院五十分,以示警告。」
哈利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什麼叫做萬眾矚目,他覺得他快瘋了。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所有人都在議論他,但除了羅恩沒有人跟他說一句話。
他被孤立了,就像他和羅恩帶頭孤立赫敏一樣,格蘭芬多學院孤立了他們兩個為學院帶來恥辱的人。
哈利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羅恩也不再與自己說話了,好像是自己為他帶來這樣的遭遇似的。
哈利突然很佩服赫敏,因為她被孤立后仍然可以那麼驕傲,就好像是她孤立了其餘所有人。但哈利做不到,別人的眼神與議論都讓他難堪,他也沒有勇氣去做些什麼改變困境。
哈利想到了馬爾福對他說過的「你還不是個格蘭芬多呢」,他當時覺得可笑,自己是救世主,怎麼可能不是格蘭芬多!現在他只覺得慚愧,如果格蘭芬多不是不遺餘力地打擊斯萊特林的話,如果格蘭芬多不是致力於在違反規定中體現勇氣的話,那麼格蘭芬多到底是什麼?
哈利不再去想自己被孤立的事實,他集中精力去想著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應該先看看格蘭芬多本人是什麼樣的,自己從未想過去了解這位霍格沃茨創始人。
他來到了圖書館,輕鬆地在人物傳記那一塊找到了《格蘭芬多傳》,各種封裝的《格蘭芬多傳》滿滿當當地擠了一個書架。哈利隨手抽出了一本,就在旁邊的小書桌上讀了起來。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創始人之一,格蘭芬多學院創辦人,魔法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系統地歸納了變形術體系,並竭力反對當時學界的落後觀念,以一己之力將變形術推陳出新。格蘭芬多在學術上的成就為人敬仰,但更為人稱道的是他所留下的被後人命名為格蘭芬多的精神。」——《格蘭芬多傳》第一章第一節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出生在黑魔法猖獗的時代,出生在巫師與異族摩擦不斷戰亂頻頻地年代。年僅七歲的他,在親眼目睹了黑巫師的殘忍實驗以及異族統治下巫師的悲慘生活后,毅然決定為巫師的復興而奮鬥。從此他放棄了優越家境帶來的享受,放棄了父母庇佑下的安寧生活,四處求學,渴望為消滅黑巫師,為平定異族做出自己的貢獻。他做到了。」
——《格蘭芬多傳》第二章第一節
「求學之旅坎坷,學生生涯艱苦,然而格蘭芬多並沒有放棄。『讓我堅持下去的是所有悲慘的巫師們,總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的。』就這樣,十餘年艱苦的求學后,格蘭芬多已經成為一位技藝高超的巫師,更已經是一位變形術大師,那時他年僅二十一歲。於是他毅然投身到了和平事業,伴隨著他的還有拉文克勞、赫奇帕奇以及斯萊特林這三個顯赫的名字,那是他在求學過程中結識的志同道合的夥伴。」——《格蘭芬多傳》第二章第二節
「格蘭芬多漸漸認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然而不幸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格蘭芬多的一位朋友受到黑魔法的引誘,墮落成為了黑巫師。格蘭芬多極為痛心,他說服了所有人,一個人去挽救那位朋友。『我不可能看著朋友墮落,嘿,還記得我們當初的志向么?為巫師的和平事業而奮鬥,那麼你現在要丟下我們么,看,多少戰友在看著你!回來吧,朋友,我相信你的心靈,用你的魔法幫助我們!』格蘭芬多如是對他的朋友說道,最終讓他改邪歸正。」
——《格蘭芬多傳》第三章第二節
「格蘭芬多也曾犯過嚴重的錯誤。對此,他的話是『我犯的錯誤,我為之道歉,我將一力承擔其後果,我將盡全力彌補其後果,我懇請你們記住它,並在以後的日子裡提醒我』。」
——《格蘭芬多傳》第四章第三節
「除此之外,格蘭芬多勇於創新的品質,敢於做自己的品質,堅持真理的品質受到歷史的敬仰。現在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中的格蘭芬多學院就是格蘭芬多本人親手所建,他希望他的精神能夠流傳下去。『真正的勇氣,可以不朽。』是的,真正的勇氣是不朽的,一如格蘭芬多的不朽。」——《格蘭芬多傳》終章
哈利看著看著,不自覺地流下了慚愧的淚。
「我還不是個格蘭芬多,但我願意學著去做個格蘭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