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噁心啊!

  韓青說完,頭又伸出窗外,繼續嘔吐。還好這扇窗戶外面是後花園,平常沒人經過這裡。 

  獨孤傲天按著韓青的說法,倒了足足兩袋粗鹽,倒了一整瓶香油,然後再往裡面加消毒液。靠!這消毒液應該是清理廁所時候用的吧,不管了,反正是青哥說的,加進去再說。 

  奇迹發生了! 

  在獨孤傲天加進這些東西之後,瀰漫在房間里的濃郁尿騷味道,竟然奇異地轉變成了一股香味。嗯嗯,確實很香,香的有些離譜。可是知道的人,明白這香味里其實是尿騷味到轉變而來的,還是會不停的噁心。 

  嘎?一鍋被尿煮熟了的青菜,然後加上鹽,加上香油,再加上消毒液,竟然沒了尿騷味道?太不可思議了,莫非是起了什麼化學作用?[ 

  獨孤傲天又站在門口,向韓青請示道:「青哥,下一步呢?」 

  韓青仍舊捂著鼻子,香是香,可裡面是真的有尿啊,聞不得,對獨孤傲天說道:「你把那些青菜全都切好,然後找找看裡面有沒有剩湯或者剩菜的,一股腦的倒進去,然後再加些平常的作料,蓋上鍋蓋,開最大火,就OK了!」 

  獨孤傲天回到廚房裡,拿著菜刀比劃了比劃,用不慣,拔出傲天劍,嘎?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那滿鍋的煮熟的蔬菜就被獨孤傲天給切好了。就湯潮先這樣的生活水準,廚房裡不可能會有剩湯或者剩菜吧。可偏偏巧合的是,昨兒個有個廚師偷懶,把剩菜和剩湯全都放到飯櫥里了。天氣雖然冷,但這是在屋裡啊,隔了一夜,好像都有點味道了。 

  獨孤傲天才不管是不是有了味道,按照韓青說的,把剩菜和剩湯一股腦地倒進了鍋里,然後蓋上鍋蓋,開了最大火。 

  外面的朱孝天怔了好一會兒后,才難以置信地對韓青說道:「青哥,你弄得不會是亂燉吧?」 

  韓青依舊捂著鼻子,沖著朱孝天點了點頭,說:「你小子還是有聰明的時候嘛,猜的沒錯,就是亂燉。」 

  朱孝天佩服的五體投地,亂燉也有這樣作法的?為了整湯潮先么?可是這味道,嗯嗯,確實挺不錯呢。 

  時間過得很快,那一整鍋的亂燉已經燉好了。而原來飄散在屋裡的尿騷味道,早已經變成讓人流口水的香味。 

  韓青他們回到廚房裡,打開鍋蓋,除了韓青之外,其他人眼珠子都掉了一地,靠!什麼尿啊,什麼消毒液的都用上了,做出來的東西,竟然是色香味俱全,太沒天理了。 

  一鍋嬰孩燉的補湯,一鍋用童子尿和消毒液燉的亂燉,能把這些東西吃下的,必須是變態中的變態啊。 

  破軍推門走了進來,當他聞到屋裡飄香的味道后,忍不住流了些口水。看樣子很滿意吧,只是接下來的問題出現了,因為剛才破軍在出去之前,說湯潮先今天會有一位貴賓,並且讓做出最少十道菜。可除了那個用嬰孩煲的湯之外,就只有那個亂燉,根本不夠數啊。 

  所以,當破軍看到放在餐桌上只有那一盆亂燉之後,原本滿意的神色,立即變得不滿意了。沖著韓青他們呵斥道:「忘了剛才我對你們說過的話么?」 

  韓青走出來,裝出一副恭維的樣子,說:「我們沒往,您說做十道菜,您過來看看,這亂燉裡面正好就有十種蔬菜,我們只不過是把十道菜給融到了一起。可以說它是一道菜,也可以說它是十道菜。」 

  破軍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哪能就這麼被韓青給忽悠過去,更加生氣地怒斥道:「敢跟我打馬虎眼,看來你們是活膩歪了!」 

  破軍在這裡的地位僅次於湯潮先,他對這些下面的小嘍有著絕對的生殺權。現在只要他一句話,就能要了這些死囚的性命。 

  可是當破軍準備將門外站著的兵衛喊進來時,湯潮先的笑聲傳了進來:「哈哈!香,實在是太香了,狄老兄,今晚咱們不醉不歸,哈哈!」 

  緊接著,湯潮先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帶著金絲眼鏡,頭髮很稀少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斯文,應該是湯潮先在官場上極好的夥伴吧。要不然,湯潮先又怎會親自盛情款待他? 

  在湯潮先進來之前,破軍已經命令韓青他們回到廚房去了。而後破軍向湯潮先連忙迎上去,附在湯潮先耳邊,小聲說:「那幾個死囚只弄了一個亂燉,大哥,您看怎麼辦?」 

  湯潮先看著餐桌上,原本以為擺了滿滿一桌子,誰想除了一道湯之外,就剩下一大盆的亂燉。[ 

  雖然這盆亂燉色香味俱全,可顯得一點檔次也沒,所以湯潮先的臉色也立馬冷了下來。 

  誰想跟在湯潮先身後的中年男子拿起筷子,嘗了一口亂燉,贊道:「不錯,不錯,確實不錯。我老狄不是一個饞口的人,今晚有這一盆亂燉已經足夠了,哈哈,老湯,快來坐下吃吧。」 

  湯潮先見中年男子很是滿意,也沒再追究,不過在走過去之前,還是留給破軍一句話:「事後在對他們嚴懲!」 

  看來湯潮先這個心狠手辣的變態,是不會放過那群死囚的。若此時廚房裡呆著的真是死囚,說不定難逃一死,可裡面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死囚不是。現在擔心的,應該是他湯潮先才對。 

  湯潮先走到餐桌前,將裝有嬰孩的瓷盆蓋子掀開,說:「老狄,這才是壓軸的好東西,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姓狄的中年男子伸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瓷盆里兩個被煮熟的嬰孩之後,竟然沒有半點的神色表情,很平靜地點了點頭,說:「老湯啊,你可真是會享受,把酒打開,喝!」 

  鐺! 

  一聲清脆的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此時,廚房裡的韓青他們,全都沉默了。他們可以通過門縫去看外面,可他們沒有。因為他們不忍心看到外面那兩個變態,是如何食用那兩個嬰孩的。 

  不過,韓青早就把針孔攝像頭放在了餐桌上面的吊燈上,一定可以把湯潮先食用嬰孩的畫面給拍攝下來。到時候,那可就是鐵證了。 

  湯潮先很變態,可他再怎麼變態,也變態不過坐在對面姓狄的中年男子。湯潮先吃嬰孩時很講究,他會像西方那些皇宮貴族吃飯一樣,什麼刀子,什麼叉子的一個都不會少。而且他吃的時候,會有固定的步驟,先從嬰孩的腳步開始,用叉子刺進嬰孩的腳,再用勺子接住從裡面流出來的液體,一點點的品嘗。再用刀子一點點地切開嬰孩的肉,慢慢的咀嚼下肚。這種吃法,這種食材,讓湯潮先感覺這就是時間最美的食物。 

  到了最後,湯潮先便會更加細緻,更加有步驟地吃嬰孩的腦袋。他會像是吃猴腦一樣,先用刀子劃開嬰孩的腦袋,然後用小鎚子輕輕地敲開極脆的頭蓋骨,用勺子一點點地將腦漿舀出來,然後……… 

  而那個姓狄的中年男子,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吃嬰孩,反正他是沒有湯潮先那麼細緻。將瓷盆里的其中一個嬰孩抓過來,張嘴就去咬嬰孩的臉,眼睛,鼻子,嘴巴,統統都進來他的嘴裡。他大口大口吃的很香,一點也不覺得難以下口,而且還一邊喝酒,一邊與湯潮先說笑。 

  實在是太令人髮指了,這兩個畜生不如的傢伙,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是怎麼下口的。就連站在一旁伺候他們的破軍都有點不忍看下去。以前每次湯潮先吃嬰孩時,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餐桌上,不習慣有人站在旁邊。所以,破軍這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湯潮先是怎樣殘忍地將那些嬰孩給吞入肚中的。 

  「我殺了他們!」朱孝天忍無可忍,想要衝出去,還好及時被韓青給攔住。 

  韓青生怕從朱孝天身上迸發出的殺勢會被外面的人察覺到,連忙,命令道:「冷靜下來!」 

  殺勢漸漸被朱孝天收了回去,他的心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可是外面的破軍卻是眉頭一皺,因為他感覺到了殺氣,很洶湧的殺氣。不止是破軍,包括那個姓狄的中年男子,他雖然沒有皺眉,卻把目光看向了廚房的那扇門。 

  破軍還好,他只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因為廚房裡只不過是幾個死囚犯,他們根本沒有多大能耐,要不然也不會被困在這裡了。 

  而那個姓狄的中年男子卻很認定,那不是錯覺,那股殺氣就是從廚房裡傳來的。 

  姓狄的男子不簡單,就是因為他的不簡單,他的老道,所以他才會想到另外一個層面。他以為廚房裡埋藏著高手,而那些高手是湯潮先命令埋伏在裡面的,這裡只是他一個外人,很明顯,湯潮先是要對他下手。 

  姓狄的中年男子沒有慌亂,反而更加從容地端起酒杯,深邃地笑著說:「老湯,聽說黑翼的人插進來了,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湯潮先根本沒注意到姓狄的中年男子的神色變化,冷哼一聲,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想跟我作對,她還不夠資格!再說,不是還有狄老兄的幫忙么,有了您,哪裡還有她的活路!」 

  姓狄的中年男子繼續笑著說:「我可先跟你聲明了,我一不是你們紅翼的人,二更不是他們黑翼的人,誰給的我錢多,我就替誰辦事。另外,讓我辦事兒,除了錢之外,還得看我的心情。」 

  姓狄的中年男子已經把話挑的很明白,他不是湯潮先的手下,不會對湯潮先唯聽是從。 

  湯潮先笑著點頭,說:「那是當然,來,再喝一杯!」 

  姓狄的中年男子心裡早就起了警惕之心,而且有些后怕,因為剛才他都沒留心這酒有沒有問題。好在現在他還沒感覺到不舒服,不過,他是不會繼續逗留在這個是非之地了。沒錯,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可他也不敢小覷紅翼的實力。要知道江湖上有多少絕頂高手,都在為他們賣命,鬼曉得這裡面藏沒藏著那稀世的絕頂高手。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姓狄的中年男子擦了擦嘴邊上的油漬,起身伸了個懶腰,懶懶地道:「不喝了,改日再喝,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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