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鍛造
大地一片純白，雪花如柳絮在空中飄飄洒洒。
秦漠行走在趙家溝的街道上，翠兒陪伴左右，以至於他東瞅瞅西瞧瞧，心情格外美好。
不遠處空地，鄭家兄弟正在訓練戰士，五十名原本樸實憨厚的莊稼漢子，在經過訓練后，變得如戰士一般規律，更丟掉了農夫的自卑和弱小，取而代之的是雄赳赳的硬漢風範。
這幾天民兵團的戰士是最自豪的，因為他們有薪金了，每人每個月足足十兩銀子。
而精英小隊的十人，每月薪金更是達到了三十兩銀子！
每個月十兩銀子能做什麼？就算在小鎮，也足夠一家五口人吃飽飯，隔三差五吃上一頓肉食，過上幸福的日子。
也正是有了薪金，村民們的訓練更刻苦了，生怕達不到秦漠的要求，失去這豐厚的酬勞。
還有一些村民，則在後悔當場為什麼不報名參加訓練，也不知道公子準備什麼時候擴大民兵團的規模？
「公子，秦掌柜來了。」
這時，一名村民急匆匆的跑來，朝秦漠彙報道。
「這麼快？不是前天才剛拉了一批藥膏嗎？」秦漠嘟嚕一聲，朝翠兒道：「走吧，去看看，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實際上秦漠的擔心是多疑的，張鶴年見到秦漠時，整個人表現得太過激動，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公子，大賣特賣啊，續命膏第一天上市，就被瘋狂的民眾搶光了，原本你讓我拉走的那一批藥膏，根本不夠市場的需求啊！」
張鶴年表情無比的神采，散發著喜悅的活力，就連頭上的白髮，也好像不見了好多。
「這是這幾天的獲利，賬本和銀票都在這，請公子一閱。」張鶴年笑容可掬的說道。
翠兒走過去將東西拿回來，交到秦漠手中，只是看了一眼，秦漠也不由浮現笑容，道：「四萬兩，想不到續命膏的市場居然如此之好！」
「何止是好，此等神葯，經歷實際療效驗證，只要是筋骨肉體上的傷勢，都有奇效！別說有錢人，就連一些貧苦百姓，現在都知道續命膏的神奇了。誰家沒有個意外？若手上有續命膏，等於撿回一條命，因此這藥膏算是徹底賣火了！」
張鶴年感慨道，隨即又苦巴巴著，說道：「公子，現在外面的客人，可都是催促著讓我儘快進貨，您看這藥膏……？」
「這兩天，村民們又熬制了一些，大概能裝一千五百瓶普通般的續命膏。至於精華版的續命膏，大概有二十瓶。」
秦漠深知奇貨可居的道理，所以囑咐秦飛雪降低了煉藥效率，隔三差五才抽空熬藥一批。只是這樣，讓堂堂一位擁有庚金靈根之體的修真仙苗來給自己熬藥，秦漠就已經覺得很罪過了。
「這麼少。」
張鶴年露出失望的表情，要知道他和秦漠合作，採取二八分成的模式，也就是秦漠一方拿八成利潤，剩下二成利潤是白鶴堂的，單單這幾天，他賺到了八千兩，就已經是往日白鶴堂十年左右的總利潤了。
白鶴堂的崛起就在眼前，但卻空無更多的藥品出售，這讓張鶴年滿心的無奈和抓狂，最後苦求道：「公子，能不能再多派點人手煉藥啊，這續命膏的市場太好了，不趁機做大實在是浪費啊。」
秦漠一幅我也想啊的無奈表情，開口道：「這也是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們一群人是剛到趙家溝定居下來的，人口就那麼點，現在每天用來熬藥的人，已經佔據了五分之一人口，再多的話，就影響到整個莊子的運作了。」
「人口。」
聽到秦漠的難處，張鶴年眉頭一皺，緊跟著恍然大悟，道：「公子，我們可以買一批奴隸啊。」
「奴隸？」秦漠一頓，想了想，擺手道：「也罷，這也是個辦法，等哪天有空，我上青柳鎮一趟，再談談購買奴隸的事情。」
「公子，那可說定了，我今天就先把藥膏拉回去了。」
張鶴年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跟著興奮的帶著自己的人手，將一批批續命膏搬運上馬車，運回青柳鎮。
等到張鶴年一走，問迅趕來的林伯和村裡一眾長輩，各個臉色漲紅的跑過來問道：「秦伢子，聽說咱們煉製的藥膏，在城裡賣火了，賣了足足上萬兩銀子？」
「不是上萬，分潤后，這幾天的利潤整整是三萬二千兩銀子。」秦漠揚了揚手中的銀票。
噝噝噝！
一群人冷抽口氣，好半天，林伯一聲哇哇的大哭出來，流出激動喜悅的眼淚。
「好了，大夥別哭了，這點錢，不過是小錢，接下去，咱們趙家溝將會迎來一個嶄新的變化。」秦漠微笑道。
隨即，秦漠又取出五千兩銀子，交到林伯手中，合計道：「林伯，這些銀子呢，一部分以後就用來發放村民們的薪金，煉藥工人呢，就暫定為每月五兩銀子，然後我們還要培養自己的煉藥學徒，甚至是藥師，若是可以，再請上幾位大夫坐鎮趙家溝，這樣村民們以後的日子，也舒坦了。」
「另外一部分銀子，我給你一份草藥名單，你就叫人帶上銀子，去青柳鎮，去各個村子收草藥，這關係到我的下一步計劃，不可馬虎。」
「伢子，我知道了。」
林伯激動的點頭。
至於其他人也是感慨無比，當秦漠說要煉藥，要給村子找一條營生的行當時，任誰對此都充滿了懷疑，但現在，所有人都服了。
隨手將剩下的銀票交給翠兒，秦漠一臉舒坦。
「公子，這錢？」
翠兒怯生生問道。
「交給你保管了。」秦漠伸了伸懶腰，想起幾天前吩咐齊光義，讓他著手準備鐵匠鋪的事情。
「我去鐵匠鋪看看，那裡煙熏火燎的，你個小丫頭就別跟著了。還有那個秦飛雪，又跑哪去了，整天玩神秘。」
秦漠嘀咕一聲，轉身向鐵匠鋪走去。
翠兒卻是有點征然，好半天，她握緊手上一疊厚厚的銀票，那清秀的臉頰浮現一抹微笑，只覺心中一片溫馨。
…………
鐵匠鋪，齊光義和兩個兒子正賣力的操控著火爐，風箱發出嗤呼嗤呼的聲音，火焰燃燒得更大，然後將一塊硬鐵放在火爐內鍛燒。
等到硬鐵燒紅了，齊光義才將硬鐵轉移到大鐵墩上，開始鍛造鐵器。
砰砰砰！
齊光義緊握大鎚，連續敲打鐵塊，不一會，鐵塊變化成鋤頭刃模樣，最後經過冷水一澆，鐵塊發出嗤嗤幾聲，一塊成型的鋤頭鐵刃就形成了。
鐵匠鋪一角，則擺放著各種鐵器，有鋤頭，犁頭，鐵耙，鎬子，鐮刀等等，都是齊光義和兩個兒子的作品。
「大仁，在去拿幾塊礦石，我再打造些陷井尖刃，往後守莊子的時候用得到。」齊光義吆喝一聲，看到大兒子的動作有些慢了，不由罵道：「你個不成器的傢伙，公子收留咱們，給咱們大房子住，還支持咱們把鐵匠鋪開起來，可不是讓你偷懶來著。」
「爹，我可沒偷懶。」齊大仁一臉委屈，光著膀子，一身結實的肌肉，搬起幾大塊鐵礦，送到老爹面前。
「看好了。」
齊光義嘟嚕一身，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叮囑道：「咱們家打鐵傳了幾代人，你老爹就靠這個把你們養活的，要是你們兩個崽子不把手藝學好了，我看你們今後怎討得到媳婦。」
「哈哈，討得討得，齊叔，你放心，兩位大哥都不笨，一點能把你的手藝學全。」
屋外傳來爽朗的笑聲，秦漠緩緩走了進來。
「喲，公子來了。」
齊光義神色一喜，連忙放下手頭上的事情，一臉惶然和興奮的迎上來。
「齊叔，不用招待我，我就隨便看看。」秦漠連忙制止了老人的動作，笑道。
掃了眼屋子，看到不少鐵器，秦漠滿意道：「齊叔，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齊光義露出一口大黃牙，哆嗦的從懷裡掏出老煙槍點上，跟著笑著招呼秦漠走回後院坐下來。
「公子，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打出了上百件農耕鐵器，另外，還有一些小物件，也都準備好了。」
「恩，齊叔的手藝，我是放心的。」秦漠呵呵一笑。
「對了，齊叔，這一批買回來的鐵礦，可好使？」
「還行，李家小子拉回來的鐵礦呢，都是蛇紋鐵，質地夠硬，用來打造農耕鐵器是沒問題的。」齊光義一口老煙噴出，笑的合不攏嘴。
「公子，喝水。」
另一頭，齊大仁和二兒子齊大寶一臉憨厚老實的端水過來，後者還細心的搬來一個火盆，生怕秦漠冷著。
秦漠笑著點點頭，喝了口水，潤了下嗓子，這才開口道：「齊叔，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讓你做，咱們趙家溝眼下的情況，你也知道，黑衣匪隨時會攻打過來，所以我已經在練兵了，不過既然是練兵嘛，這肯定需要兵器。」
「公子是要讓我打造兵器？」齊光義猶豫了下，開口道：「官府不讓人私造兵器，不過若是公子吩咐，小老兒定照做便是。」
「是要打造兵器，我已經讓李鐵買了一批赤鐵和百鍛鋼回來。」秦漠開口道。
「這些兵器，分別打造三十把大刀，三十把長矛，二十柄長劍，五十件鐵盾，另外還要五柄斬馬刀，五柄流星錘，其餘箭鏃若干。」
「不知齊叔，可有難處？」
秦漠本來還怕齊光義的技術不夠，但齊叔點點頭，一口答應下來：「公子放心，這些兵器小老兒都鍛造過，不成問題。」
「那太好了！」秦漠一臉驚喜，這齊叔一家子，算是他運氣好碰著了。
「不過齊叔，我這邊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打造兵器的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加進去一點這個東西。」
說著，秦漠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輕輕往桌上倒出來一粒粒碎石，那碎石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以齊叔這麼多年的打鐵經驗，還是第一次見著這種礦石。
「公子，這是？」齊光義好奇的撿起一粒碎石，打量了幾眼，沒發現這碎石有什麼用處。
「齊叔，你就在打造兵器的過程中添加點這種碎石，具體分量，還要你試驗后把握下。」
秦漠自信一笑，道：「相信我，這種碎石會有大用的。」
「這，既然公子要求，那小老兒就姑且一試了。」齊光義答應道。
「那就勞煩齊叔了。」
秦漠站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沉澱的的銀元寶放在桌上，跟著語氣一變，以極為肅然的口吻說道：「另外，這碎石，還請齊叔多加保密。」
「小老兒醒得，公子放心。」
齊光義心裡一跳，連忙站起來，說：「我們齊家都靠公子才能活命，斷然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