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較量
5、較量
亦冥穿過重鳴別墅長長的地下通道，來到了畫扇的房間，此刻均儒、艾瑪、程櫻和雲珊都在。
「發生了什麼事？」
「兩件事，第一，人類的軍隊大部分被暗夜精靈附體，他們可能會反戈一擊，好在這種附體對人類靈魂的控制還不徹底，我們還有機會；第二，畫扇醒過來幾分鐘，告訴我們，她必須要和歐諾公主進行爭鬥了，否則，她可能再也無法出現了。」艾瑪簡短的說。
「這兩個問題實則是一個問題，那麼，我們便幫畫扇奪取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吧。」亦冥不假思索的說道。
「確實如此。」烏亢走了進來。
「只是四神獸之血如今還缺一樣啊。」艾瑪憂慮的說。
「現在也沒辦法了，必須進行，我們在他們爭鬥的時候，能幫助的就全力以赴吧。」
大家點點頭，這個時候劉軒和程南走了進來。
「重鳴市的情況怎麼樣？」
「厭火族已經佔領了除觀瀾洲所有的地方，市內已經沒有任何地球星的生靈。在我們救出地球星的生靈后，他們似乎又從其他星球抓來了一些生靈，當做他們的食物。」劉軒沉吟道。
「那麼也就是說，厭火星的敵人可不止我們。」艾瑪笑道。
「他們的野心確實不小啊。」程南感慨道。
「不過，暗夜精靈必須立即解決，否則人類那邊恐怕會生變。」劉軒話鋒一轉，無限憂慮的說。
「我們已經在商量這個了，根據落痕的情報，整個地球星都沒有關於青龍的記載，現在，我們只能依靠自己了。」亦冥嘆道。
「我相信畫扇可以的。」均儒站在離畫扇最近的地方，他目光堅定。
均儒俯下身，看著畫扇稚嫩的臉龐，她還那麼小，卻不得不承受這一切。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幫助她。
亦冥點點頭，看了大家一眼。
「我和艾瑪帶領三賤客去防衛，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劉軒說完，看了艾瑪一眼，率先走出了房間。
「亦冥，需要幫助的時候，叫我們。」艾瑪說道。
「我會的，你們去找這裡人類的大將軍，這是落痕的密信，他會配合你們的。還有，萬事小心，歐諾在和畫扇爭鬥的時候，那些被暗夜精靈附體的人類肯定有所異動。」
「放心，我們已經提前布置。」
亦冥看著艾瑪走了出去，將目光放在烏亢、程南和程櫻的身上。
程南二話不說，逼出一滴精血，進入亦冥手中的一個小石瓶，程櫻和烏亢如法炮製。
「成不成，就看畫扇的造化了。程南，你帶著程櫻和烏亢找個地方儘快恢復，這裡你們幫不上忙的。」
程南點點頭，扶著烏亢和程櫻出去。他知道，一旦暗夜精靈歐諾和畫扇爭奪起來，他們是幫不上忙的，只能看著著急，反倒是海魅亦冥和山魅雲珊有可能幫忙。他們本來就是虛幻的，自然可以進入靈魂戰場，而白虎程南他們卻不可以。
「均儒，握住畫扇的手，給她力量。無論你看到山什麼，都不要害怕，不要擔憂，也什麼都不要做。」
均儒點點頭，愛憐的看了畫扇一眼。
而外面，劉軒和艾瑪已經和人類達成一致，共同面對或將到來的暴亂。
「你擔心嗎？」劉軒問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很想秋風。」
艾瑪一臉悲傷，似有淚滴劃過。劉軒愣了愣，他不知道吸血鬼竟是有淚水的。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其他的，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雲珊，我們用法力代替青龍之血吧，至少先將畫扇和歐諾的靈魂剝離。」
雲珊點點頭，和亦冥一起用法力進入石瓶帶動其他三滴血，進入畫扇的靈魂。
亦冥看到歐諾和畫扇的靈魂彼此糾纏，你爭我奪，非常的激烈。他引導神獸之血竄入畫扇和歐諾的靈魂，強行將他們分開。在分開的剎那，畫扇的身體劇烈的抽搐，隨後不再動彈。均儒著急的看著她，握緊她的手。
在靈魂戰場里，暗夜精靈歐諾居於一側，畫扇居於另一側，而亦冥和雲珊則站在畫扇的左右。
「哼，強行剝離我的靈魂又怎樣，沒有四神獸之血，你認為這個小姑娘的勝算有幾層！」歐諾放肆的笑道。
亦冥和雲珊都沒有答話，他們很清楚，這個希望很渺茫。但是亦冥表面上仍然雲淡風輕，他不想畫扇會失去信心。
他看了一眼雲珊，和她一起用法力凝出一滴血，代替青龍之血。畫扇看到第四滴血出現，臉上出現微笑，她立即往歐諾撲去，斗得不可開交。
然而，凝出的血畢竟不是青龍之血，畫扇很快落於下風，亦冥臉色逐漸緊張，這樣下去，恐怕暗夜精靈會獲勝啊，他和雲珊立即輸出更多的法力，力求力挽狂瀾。
均儒突然感覺畫扇的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她的指甲插入了他的手心，他看到自己的血流了出來。他正準備擦拭的時候，卻發現那些血竟然順著畫扇的手指，流入她的身體，那一刻，均儒看得很真切。
亦冥在靈魂戰場突然發現了一樣，他用秘術往均儒那裡看了一眼，他看見均儒的血正源源不斷的流入畫扇的身體。而均儒，則臉色慘白，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放開畫扇的手。
「雲珊，你先頂一下，我去去就來！」亦冥一臉剛毅，雲珊點點頭，亦冥離開了靈魂戰場。
他站在均儒的面前看著他。
「我知道獲取青龍之血的方法了，」均儒淡然笑道，「知道為什麼我們一直找不到青龍嗎？原因很簡單，真正的青龍早就不存在了，而我們卻稱自己為龍的傳人，為什麼？因為我們都是青龍的後人！每個華夏兒女的身體里都留著青龍的血，如果我沒猜錯，有了我的血，畫扇獲勝的幾率會增加的。」
「這樣你會死的。」
「死有什麼可怕的，這樣死去我也願意。還記得《狩魅》那本書嗎？它的最後一頁就是畫著一個女子和一個龍的背影。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它的意思也許就是告訴我們青龍一族已經和人類結合，成為了人類的一部分。」
「你不必這樣犧牲自己，不是每個華夏兒女都可以嗎？我去找落痕，讓他多找一些人類，每個人獻出一點血就夠了，你不需要死去。」
「他們身上的血太稀薄，也沒有時間去找更多的人了。你不是說，我是神農之靈的轉世嗎，那我就用神農之靈強化自己身體內的青龍之血。好在，我做到了，只要我的血全部流入畫扇的身體，她便相當於擁有了青龍之血，四神獸之血就全齊了，請你幫助我，幫助畫扇。」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們沒有時間了，為了地球星，為了人類，我的犧牲是值得的。當然，這只是個玩笑，我沒那麼偉大，我只是為了畫扇，為了我自己。亦冥，等我死了，你要收好神農之靈，萬不可被厭火族奪去。還有，替我對艾瑪說聲對不起。」
亦冥知道多說無益，此刻畫扇還在艱難戰鬥，雲珊一個人撐不了多久。他看了均儒一眼，他笑著，很開心的樣子。
亦冥回到了靈魂戰場，雲珊的壓力一下子小了，而很明顯，畫扇的戰鬥力也瞬間提升，這讓歐諾驚恐不已。
節節敗退的畫扇彷彿開了掛，瘋了一樣對歐諾進行瘋狂的攻擊，亦冥和雲珊的壓力減小了不少。
突然，亦冥發現畫扇停了下來，迷茫的看了四周一眼，而歐諾躺倒在地，似乎已經無力還擊。
畫扇回頭看了亦冥一眼，亦冥看見她的雙眼滿是淚水，均儒死了，亦冥悲哀的想到。
畫扇轉過頭去，看著歐諾，歐諾有一絲恐懼，她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畫扇走到歐諾的面前，瞬間將她的靈魂撕的粉粹。
亦冥和雲珊互看了一眼，離開了靈魂戰場。
他們站在畫扇的卧室，看著她醒來，而她的手還握在均儒的手裡。畫扇轉過頭，看著均儒，突然哭了出來。
亦冥從未見過人類哭的這麼傷心，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
雲珊拉著亦冥走了出去，只留下他們二人。
亦冥在離開的時候，收了均儒的神農之靈，將它和刑天之靈、蚩尤之靈放在一起，這是他集齊的天神之靈，而厭火族手裡已經有了五個，現在，就只有盤古之靈還未出現了。
亦冥和雲珊走出來的時候，程南、程櫻、烏亢都在，大家神色黯然，顯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幾個時辰之後，艾瑪走了進來，她臉色很差。
「劉軒呢？發生了什麼？」程南問道。
「暗夜精靈已經潰敗，劉軒帶領鬼族將它們封在九幽煉獄，永世不得翻身。」
艾瑪的聲音是冷淡的，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看著亦冥。
「他死了，讓我跟你說對不起。」
艾瑪慘然的笑笑，他只是給她留了一句對不起！
畫扇的方面突然打開，她走了出來，深深的鞠躬，「謝謝大家！」
程櫻立即去挽住了她，帶著她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畫扇需要休息，她的靈魂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艾瑪至始至終都未看畫扇一眼，待畫扇和程櫻離開后，她走進了畫扇的房間，在房間門上下了禁制，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亦冥獨自走了出來，化作塵埃，飄蕩在重鳴市的上空，這裡早已經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