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蒙

  2、重蒙


  這一日，地球星的厭火族沒有太大的動靜，崑崙虛也已經無法到達地球星，上一次的戰鬥將通道徹底摧毀，更何況，瀾羽是大長老口中的自己人，一切算是平靜。然而，今日的魅海卻並不平靜，因為大長老今日決定在亦冥和重蒙之間選擇一個接班人。


  以大長老的意思，亦冥自然是不二人選，但是重蒙的實力不可小覷，他在魅海盤旋多年，支持他的海魅並不在少數，而亦冥顯然就沒那麼會做事，很多海魅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海魅一族將地球星的非人類領導權暫時交給自己信任的生靈，匆匆回到了魅海。他們在魅海不能待太久的時間，所以，大長老要儘快做出決定。


  不過幾日未見，大長老的靈已經非常的虛弱，他的雙腿已經無法凝出，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怪異的老頭，坐在一片雲上。


  他的身邊站著亦冥和重蒙，而青離等非海魅一族的生靈則不在這裡，這是海魅自己的事情，他們不希望別人參與。


  大長老看著所有的海魅，不覺有一絲的恍然，彷彿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他輕輕的嘆一口氣，深為遺憾。如果不是他的缺陷，也許他不會那麼快耗盡自己的靈。他本該在這個時候，帶領著地球星抵抗外星的攻擊，而不是替自己找一個接班人。


  看看吧，這裡有成千上萬隻海魅，他們的靈那麼的活躍，而他，卻已經垂垂老矣。


  真是不甘心啊！


  「你們看到了，我已經無法肩負起海魅的責任，而地球星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今日的事情，你們也都清楚，我也不多說廢話了。按照古老的傳承，亦冥是在十二月神照耀下生出的海魅，他會是這一屆的大長老，但你們有很多不服氣，甚至根本不知道亦冥是誰，你們之人重蒙。我已經快要耗盡，自然也沒有能力去說服你們。現在，他們就在這裡，你們自己選擇吧，願意跟隨哪個，便站在哪個的一方，少數服從多數，開始吧。」


  海魅們面面相覷，沒有動彈。


  「怎麼，還讓我一個個問你們嗎？」


  時間畢竟有限，海魅們開始動起來，大長老滿意的看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很快，海魅便完成了選擇，大長老往兩方的陣營看了一眼。


  「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那麼下一屆的大長老便是亦冥，重蒙，我希望你接受這個選擇，好好輔佐亦冥。」


  「大長老，我有話說。」亦冥看到了重蒙灰暗的臉色，也看到了大長老如釋重負的臉色，但有些話，他不能不說。


  大長老點點頭，亦冥笑了笑。


  「大長老，目前正是地球星生死存亡的關頭，這個時候我們海魅實在不應該有什麼異動，這會導致整個地球星震蕩。所以，我覺得，大長老的位置還不宜交接。我有個提議，大長老你繼續在這個位置，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一些重大的事情我們還需要你的決斷。而重蒙一直輔佐大長老你，對海魅一族的事務非常的熟悉，不如就由他繼續處理族內的事務，但凡大事，需要你彙報；而我，無論是在地球星，還是在崑崙虛，一直都是帶領大家與厭火族戰鬥，不如就由我繼續和大家一起與厭火族戰鬥。」


  大長老不說話，重蒙也是沉默不語。


  下面的海魅也很安靜，不得不說，亦冥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這個時候，海魅確實不應該有什麼異動，萬一重蒙不服，真的和亦冥決裂，恐怕很難收場。


  「既然如此，那就暫且如此吧，畢竟與厭火族的戰鬥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但是，我的靈隨時而已耗盡，在我耗盡的時候，你們要記得今日的選擇。」


  除了亦冥和重蒙，剩下的海魅一起答了「是」。


  大長老揮揮手，海魅們散去，紛紛離開了魅海，要知道，地球星上的戰鬥隨時可能打響，他們，必須和其他生靈在一起。


  大長老看了亦冥和重蒙一眼，離開，這裡只剩下了亦冥和重鳴，青離遠遠的看著，並沒有過來。


  「重蒙，我希望你知道，我對這個大長老的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


  「是嗎？但你卻是命定的選擇，是不是很諷刺？」


  「等我們打敗了厭火族，我會離開地球星，離開魅海，去尋找我一個朋友。」


  重蒙抬起眼皮，看著亦冥，似乎在確定他所說的話的真偽。


  「以前在地球星的時候，我很對不起他，但不管怎樣，他救了我，我想，我會去他的輔世界找他。」


  「海魅一族的安危，還比不上你一個朋友嗎？」


  亦冥本來以為重蒙很高興聽他這麼說的，他倒是沒想到重蒙會說出那樣一句話，一時竟是語塞。


  「別那樣看著我，大長老的位置我確實想要，但我不能召喚十二月神是不爭的事實。也許你不知道這一味著什麼，但我卻很清楚。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也不關心，我對你打敗厭火族也沒有信心，慢慢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該追求什麼。離十二月神再次降臨還有五六百年，你要離開也可以，但在你離開之前，我希望你召喚十二月神，讓他們的光可以照耀魅海，生出一隻小海魅，我需要一個接班人，可以召喚十二月神的接班人，而且，在那隻小海魅能召喚十二月神之前，你不能離開。如果你願意，你現在就可以召喚十二月神。」


  亦冥看著他，本來想說，魅海已經生出了一隻強大的海魅，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看著重蒙。


  「好了，你不用那樣看著我，你不是要離開魅海嗎？那就走吧，我期待你趕走厭火族的那一天。」


  重蒙說完，瞬間消失，而青離很快游到了亦冥的身邊。


  「你沒事吧？」


  「我沒事。」


  「你要是離開的時候，可以帶上我嗎？」


  亦冥看著青離，點點頭。


  「我以為這次一定是血雨腥風呢。」青離似乎心有餘悸，笑了笑。


  「那你可有什麼良策？」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通知了艾瑪姐姐。」


  「他們不會來了吧？」


  「自然沒有，不過如果震得下起了血雨腥風，我會放他們進來的。」


  「你還是太天真了，你知道，如果他們進來會有什麼後果嗎？」


  「不知道，後果很嚴重嗎？」


  「如果，他們進來，所有的海魅都會攻擊他們，直到將他們殺死，然後我們會再解決自己的問題。」


  「我在魅海生活了這麼久，都不知道海魅有這一特性啊。」


  「海海魅從出現的那刻開始，就沒有發生過自相殘殺的事。你別看發出我的支持者和重蒙的支持者幾乎劍拔弩張，但最後，他們還是打不起來。」


  「亦冥哥哥，你不怕自己稱為導火索嗎？雖然有些事從未發生，但這並不代表它們不會發生啊。」


  「你說的對，地球星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有啊，厭火族的繁殖能力果然很強，現在不過短短几個月，地球星上又多了很多厭火族，他們真是見什麼都吃啊，我都害怕。不過，根據劉軒傳來的消息，厭火族最近一直沒有什麼大的行動，他們似乎在聚集和遷徙。」


  「嗯？這話怎麼說？」


  「目前。厭火族集中的地方主要有三個，大亞洲區的重鳴市，西美洲區的華海市，南澳洲區的尼克市。而其他的厭火族，都在莫名奇妙的往這三個地方移動。」


  「真是奇怪啊。」亦冥淡淡的說道，腦子卻在飛快的轉動。


  「亦冥哥哥，崑崙虛的厭火族有什麼動靜嗎？」


  「不是很清楚，那裡已經被厭火族控制了，通往地球星的兩條通道都被毀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進入崑崙虛了。」


  「一定還有方法進去的。」


  「你怎麼知道？」


  「我偷聽過大長老和瀾羽的談話，似乎瀾羽可以在魅海與崑崙虛之間自由往來。」


  「你都聽見了什麼？」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已經碰見他和大長老見面好幾次了，可是我總是記不起來他們說了什麼。」


  亦冥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青離，伸出手，開始檢查她的靈。


  他試了幾次，沒有發現什麼，他覺得自己想多了，當他準備收手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青離的靈上有一片小小的鱗片，紅色的，細微的。


  當他試圖撥動鱗片的時候，青離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他立即停了下來。


  「亦冥哥哥，怎麼回事，好痛。」


  「你的靈上有瑕疵，我現在還解決不了。」


  「是大長老嗎？」


  「也許是他，也許不是，不過他不會害你的，也許只是想保護你，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好。」


  「亦冥哥哥，我有點怕，你真的覺得大長老不會害我嗎？」


  「嗯，你是跟著大長老長大的，他怎麼會害你。」


  亦冥看了遠遠的海面一眼，突然覺得思維很混亂，他突然想起了五大修羅，他們在偷走長生石的時候說，他們是為了大長老而偷，而大長老卻迅速的將他們殺死。現在想起來，覺得有無數的疑點，如果，如果大長老和瀾羽竟是厭火族一方的，有些事也許可以解釋的通，但這簡直太不可能了，大長老，他在魅海待了那麼久，身負重大責任，如果他真的是厭火族一方的，也許地球星早就淪陷了。至於瀾羽，至少他沒有害過他。那麼，他們到底在商量什麼，讓青離聽見，他們沒有殺死青離，但卻封住了她的記憶。他們隱藏的到底是什麼呢？


  亦冥沉吟了一下，決定去地球星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