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隨它發酵
第354章 隨它發酵
一直到手機徹底的沒電,周圍的一切安靜了下來,南淺才蜷縮在地上,怎麽都忍不住委屈,甚至,眼淚浸透了衣服,南淺都渾然不覺。
很長的時間,都沒什麽事情可以把南淺逼到這樣的地步。
多年前,因為戰璿的死,導致南淺得的抑鬱症,在這一刻,再清楚不過的卷土重來。
南淺被壓的喘不過氣,除了回避,她再也找不到第二種方式。
今晚的事情鬧得江城皆知,不可能沒人不通知戰梟,戰梟也不可能會不知道,但偏偏,南淺最想等的人,卻始終沒等來。
戰梟沒出現,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南淺再看著安靜的在床上放著的,但是卻已經沒了任何消息的手機,忽然自嘲的笑了。
那麽長的時間裏,沒有戰梟的一個電話,那熟悉特定的鈴聲,從來沒想起過。
戰梟,是真的像徐敏芝說的那樣,不在意自己了嗎?
南淺低頭沉默,指尖已經深深的掐入了肉裏,卻忽然不知。
甚至,不知道哭了多久,南淺已經哭不出一滴眼淚,她才安靜的站在站起身,所有的動作幾乎變得機械而麻木。
南淺並沒給戰梟打電話。
今晚車禍的事情也在逐漸的發酵,越演越烈。
【南淺和韓啟堯舊情複燃?韓啟堯英雄救美。】
【南淺奪後,越來越大牌。】
【南淺態度惡劣,拒不配合調查!】
……
而這一切,南淺都不在意,那種冰冷的感覺,一點點的衝刷著南淺幾乎是麻木的神經,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一直到南淺公寓傳來門鈴聲,南淺都沒從這樣的恍惚中回過神。
“南淺,南淺——”易嘉衍急切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不斷的出現在南淺的耳邊,“你他媽的再不開門,老子撞門了!”
話落,敲門的聲音也越來越強烈起來。
除去這樣的敲門聲,周圍鄰居的聲音也跟著隱隱的傳來。
老舊公寓,一層有好幾個住戶,更不用說,站在門口的還是易嘉衍,指不定的回頭再把易嘉衍牽連進來,鬧出什麽事。
南淺回過神,這才小跑的去開門:“易嘉衍……”
“你到底在幹什麽!”易嘉衍又氣又急,“你想什麽,這些消息也不反駁,王楠也聯係不上你,你到底幹什麽把自己搞的不人不鬼的,你唯恐人家不知道你現在情緒不穩定?”
易嘉衍是真的破口大罵,一點形象都沒有。
但是快速關上的公寓門也隔絕了外麵看熱鬧的人群。
畢竟這裏大部分時間都是南晚在居住,左右鄰居也絲毫不知道這是大明星南淺的房子,更不會想到現在出現在這裏的人是易嘉衍。
“易嘉衍——”南淺卻一句話都沒說,忽然就這麽抱著了易嘉衍。
隱忍了很久的委屈,徹底爆發,毫無形象的撲在易嘉衍的懷裏,一聲聲的哭著,那哭聲帶著壓抑,卻怎麽都無法釋放出來。
“你……”易嘉衍一僵,很快的摟住了南淺,“哭吧,哭出來會好很多。”
南淺哭的越發的放肆,易嘉衍就這麽站著,陪著南淺,一直到南淺的聲音越來越低,低的什麽也聽不見,隻有纖細的肩膀在不斷的抽動,偶爾還有幾聲抽泣的聲音。
“乖,南淺最堅強也最乖。”易嘉衍始終在安撫南淺的情緒。
一直到南淺再開口:“易嘉衍,我要怎麽辦?”
“嗯?”
“他媽媽要我們離婚。但是我卻找不到他,完全找不到。”
“你還有我。”
“易嘉衍,我的心口好堵好堵,快呼吸不了了。”
“南淺,我帶你去找閆瑞。閆瑞今晚的航班到江城了,我們去找閆瑞,好不好?”
“好。”
……
閆瑞的名字反而成了南淺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種走不出的黑洞,隻有閆瑞的勸導,才可以讓南淺漸漸的冷靜下來。
隻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南淺幾乎沒喘息和緩和的空間,就已經徹底的被壓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越來越嚴重起來。
南淺要崩潰了,徹徹底底的崩潰了。
抑鬱的漩渦,壓著南淺,那麵色跟著蒼白。
易嘉衍是心疼的,但是他卻一言不發,反手就牽住南淺的手,快速的找了一定鴨舌帽,就這麽戴在南淺的腦袋上。
南淺完全被動的被易嘉衍牽著,上了車。
車子飛快的朝著閆瑞居住的酒店飛馳而去。
……
——
戰梟掛了手機,隻是安靜的看著電腦裏,各種各樣的南淺的照片,有出席活動的南淺,有和粉絲見麵會上的南淺,還有和自己在一起的南淺。
有些是王楠拿來的照片,有些是戰梟親自拍的。
每一個南淺,都深深的刻在戰梟的腦海裏。
他雙手交疊,眼眶紅的可怕,就這麽安靜的看著,一言不發。那微微用力的手心,讓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藏起的都是戰梟隱忍的情緒。
南淺,我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就在戰梟沉默不語的時候,忽然,他的手機再一次的響了起來,戰梟接了起來。
“戰總,夫人出車禍了,在橫濱路,但是被韓啟堯帶走了。”徐銘的聲音快速的傳來,“韓啟堯的助理到了現場,把所有的事情偶讀處理了。”
“什麽?”戰梟猛然站了起來,“南淺人呢?”
“夫人沒大礙,是夫人全責,追尾了對方。”徐銘繼續說,“周圍還不少圍觀的群眾,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您看,是否要處理。”
戰梟沒說話,徐銘就不再問。
戰梟不開口,就意味著這件事隨它發酵,不需要再進一步跟進。
這段時間,和南淺有關係的事情,戰梟都是這麽處理的,沒有哪一件事情是例外的,所以才導致現在各種各樣的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厲害。
沉了沉,徐銘繼續說:“現在網上有輿論在引導,對夫人並不是很利好。”
“韓啟堯帶南淺去了哪裏?”戰梟卻答非所問。
徐銘微歎了口氣:“哪裏也沒去,就在路口把夫人放了下來,夫人打車回了江邊的小公寓,並沒回金樽公寓。而後韓啟堯就開車走了。”
事無巨細,說的大概就是徐銘。
“好。”戰梟淡淡的應了聲。
而後,戰梟就掛了電話。
徐銘看著掛斷的電話,一言不發。
這段時間,戰梟對南淺的事情都采取了冷處理的態度,不聞不問的。但是你若說戰梟真的不關心南淺的話,那又不成立,因為南淺的每一件事,戰梟都會要你仔仔細細的匯報,沒有遺漏的。
沒人能摸得透戰梟在想什麽,但是卻也沒人敢違抗戰梟的命令。
而如今,戰梟和南淺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真的讓徐銘有些不勝唏噓。
……
同一時間,戰梟掛了電話,原本的冷漠早就不見了蹤影,那麵色越發的陰沉,快速的拿起車鑰匙,就朝著南淺在江邊的老舊公寓離開。
他以為南淺會乖乖的回到金樽,就算自己不在,南淺也會在那守著。
而如今,南淺卻已經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戰梟了解南淺,南淺這是在用最無聲的抗議來反抗自己,用最直接的行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戰梟的麵色陰鷙,但是卻始終沒給南淺電話,而是快速的開車去了南淺江邊的小公寓。
一路上,戰梟的車速極快,但快接近公寓的時候,戰梟的車速卻又忽然放緩了下來。
他想見到南淺,但是卻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情緒來麵對南淺。
他想知道南淺現在是否安然無恙,但是卻又不懂在麵對南淺的質問的時候,要如何回答。
甚至在徐銘說到韓啟堯出現的時候,戰梟的內心是白爪心撓的酸澀。
可,這樣的酸澀,卻又顯得無能為力裏。
“該死的——”戰梟低咒了一聲。
在靜謐的夜黑裏,汽車喇叭的聲音尖銳的傳了出來,戰梟的車隨著輪胎抓地的聲音,驟然停靠在了南淺公寓沿街的馬路上。
堪堪的隱匿在了樹下,意外的沒讓任何人發現。
戰梟在車上呆了很久,最終,他打開車門,要下車的瞬間,卻忽然看見易嘉衍的車子帶著南淺,飛快的飛馳而去。
戰梟的目光一沉,下一瞬,他驅車跟了上去。
……
易嘉衍的車子快速的朝著柏悅酒店的方向開去,直至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戰梟並沒跟下去,他的車子就這麽停在柏悅的門口,打開天窗,點了一支煙,安靜的等著。
很快,車內煙霧繚繞。
“閆瑞是嗎?”戰梟低沉的嗓音,壓著喉嚨口發了出來,“在行政套房?南淺進去了?那易嘉衍呢?沒進去?好,我知道了。”
而後,戰梟掛了電話。
在戰梟掛電話後沒多久的時間,易嘉衍的車子再一次的從地下車庫駛了出來,這意味著,隻剩下南淺和閆瑞兩個人。
南淺和閆瑞——
戰梟的眸光低斂,一言不發,但是緊緊抿著的薄唇,已經隱隱透露了此刻戰梟的怒意。
南淺眥睚必報的性格,戰梟怎麽會不知道。
這段時間,他鬧的沸沸揚揚的,南淺卻一句話不問,不代表南淺心裏也完全不介意,她會用最直接的舉動來報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