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風起時想你56

  第784章 風起時想你56

    而許巍萊在這麽多年裏,越來越放肆的投入在商圈裏,甚至大張旗鼓的打著許常生的旗號,最淺是真的賺了不少的錢,但是也是因為錢來的太快,讓許巍萊完全沒了警惕,以至於在金融危機裏,一蹶不振。


    而最終許巍萊翻身的錢,也是徹底把許常生氣到起不來的原因,就是因為許巍萊賣了許家的祖宅。


    那是許家的根基,也是許家身份的代表。


    也因為這件事,許常生再沒起來過,而許巍萊一家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搬回了大院,享受國家給的一切優待。


    許美君都知道,隻是無力抗爭。


    而如今,沈灃——


    “你沒必要的。”很久,許美君打破了沉默。


    沈灃很安靜的看著許美君:“我替你出氣不好嗎?”


    許美君還沒來得及說話,沈灃就這麽摟著許美君:“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就算是之前,我也不會放過。”


    “你……”


    “美君,我對不起你的,我會用餘生來償還的。”


    沈灃的話很輕,但是卻帶著堅定,就這麽看著許美君,許美君沒說話,轉過頭不看著人。


    而沈灃卻牽著許美君的手,就這麽對著許常生鞠躬,而後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的承諾,把之前說的話,如實的都重複給了許常生。


    不帶一絲玩笑的成分,再認真不過。


    許美君始終沒說一言。


    沈灃說完,兩人並肩站立在原地很久,原本隻是蒙蒙亮的天,已經大亮了起來,許美君被風吹的有些涼,沈灃的裝外套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了許美君的身上。


    而後,他牽著許美君的手:“我們回去吧。”


    許美君看了他們相牽的手,最終一言不發,任沈灃牽著自己離開墓園。


    ……


    在祭拜許常生的當天下午,許美君看見了電視新聞,知道了沈氏的大動作,沈灃正好拿了點心過來,和許美君的驚訝比起來,沈灃則顯得淡定的多。


    許美君看著沈灃:“你……”


    “國內的發展很好,美國這幾年的經濟一直不如之前,和國內比起來,這裏機會更多,轉移部分產業回來,也沒什麽不對。這樣我的中心就可以分為北潯和紐約。”沈灃說的直接。


    那眼神就這麽落在許美君的身上:“美君,你在北潯,也是我決定的主要原因之一。”


    沈灃的話顯得格外的淡定,就這麽安靜的看著許美君,倒是沒隱瞞許美君。


    許美君安靜了下,最終沒說什麽。


    但是她卻不能否認,這些話,在自己的心裏砸下了巨石,終究不可能真的做到視若無睹的。


    忽然,沈灃開口,大手就這麽撫著許美君的肌膚,帶著薄繭的指腹,就這麽在細膩的肌膚上輕輕的遊走。


    “美君。”沈灃的聲音很淡,但是卻帶著堅定,“許家的事情,我會處理。起碼也算是我對你爺爺的交代。”


    許美君沒說話。


    而沈灃卻繼續說著:“別否認,這也是你長久以來的想法,最起碼要把許家的祖宅拿回來,不是嗎?”


    說著沈灃輕輕的笑了:“我已經讓安寧去處理了,許家的祖宅重新買了回來,隻要手續全部辦完,就可以到你的名下了。至於大院的房子,許巍萊這些年來,做的事足夠讓他被起訴,完全沒任何反抗的能力,大院的房子也會被收回來的。”


    這些話,沈灃從來沒說過,許美君也從來不知道。


    而如今沈灃說出口,許美君才驚覺,再見沈灃開始,沈灃不知不覺竟然做了這麽多。


    許美君微微閉眼。


    “美君——”沈灃就這麽輕輕的把許美君摟到自己的懷中,“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很輕的話,卻帶著一絲的微不可見的乞求。


    大手就這麽停在許美君的肌膚上,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


    許美君在這樣的眼神裏,晃過神來,很淡的把沈灃的手拉開了:“我們說好的——”


    剩下的話,還沒等許美君說完,沈灃已經恢複了最淺的姿勢,就這麽單手抄袋站著,安靜的看著許美君:“好,聽你的。”


    但是沈灃眉眼裏的溫柔,卻始終不曾散去,這樣的堅定也不曾發生改變。


    此刻卻忽然多了一絲無聲勝有聲的感覺。


    似乎是被這樣的氣氛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許美君隨意的給自己找了理由,就快速的從客廳離開了。


    沈灃站在客廳,並沒跟上去,看著許美君的身影,很久,沈灃低低的笑出聲。


    在這樣的笑聲裏,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


    在去祭拜許常生三日後——


    北潯不大不小的發生了震動。沉寂很久的許家被人重新抬了上來,許巍萊是一種最為狼狽的姿勢被人從大院驅逐了出來,許巍萊名下的財產都已經被查封了。


    許巍萊因為商業犯罪,被公關機關緝拿。


    營利了一輩子,就為了許太太位置的蔡媛,卻不能風光到頭,而從此變得落魄,那個在許巍萊和蔡媛的縱容下,越來越不可收拾的許心淩,幾乎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未婚夫退了婚,曾經那些肮髒又不自愛的事情曝光在媒體麵前。


    從此,許心淩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是多年前,許美君經曆的事情。


    縱然有血緣,但是許美君也沒辦法做到任何對許心淩的憐憫,在許美君看來,她並不是白蓮花,隻要不口出惡言,這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許家的事,熱熱鬧鬧的被抬上台麵。


    但是唯獨沒人提及許美君和許常生。


    許美君知道,這也是沈灃所為。


    而許家的祖宅也在安寧辦完所有的手續之後回到了許美君的手裏。


    是沈灃親自把產權證送到許美君的麵前。


    那產權證就好似會發燙一樣,燙的許美君的手都忍不住緊了緊,很久,許美君低聲說著:“謝謝。”


    “傻瓜。”沈灃不以為意,看著許美君的眼神卻多了一絲的寵溺,“祖宅平日我讓人維護和清理,你如果想回去的話,提前說一聲,他們會處理好,隨時都可以住,嗯?”


    許美君嗯了聲。


    祖宅對於許美君而言,更多的是許常生嘴裏祖宅發生的各種各樣有意思的事情,她知道,這是許常生的心願。


    如今是在沈灃的手裏完成了。


    許美君的情緒也跟著越發的矛盾了起來。


    她以為沈灃會借著這個事,對自己提出過分的要求,結果,沈灃就好似隨意給了一個禮物一樣的簡單,之後就再沒提及這件事。


    反而是這樣的沈灃,讓許美君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就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卻在這度半個月的光景裏,緊鎖的心房卻忽然鬆懈了下來,在沈灃這樣的攻勢裏,許美君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想什麽。”沈灃忽然問著。


    許美君沒說話,拍開沈灃的手:“我說了,沒我允許不準碰我。”


    沈灃挑眉,低低的笑了笑:“好。不碰。”


    太過於正經的沈灃反而讓許美君有些無法接受,在這之前,沈灃的流氓手段用盡,何曾見沈灃這麽好說話。


    這麽好說話的沈灃,反而讓許美君覺得,沈灃在醞釀什麽,

    “沈灃,我警告你,不準動任何歪腦子。”許美君忍不住低聲警告。


    沈灃似笑非笑的看著許美君:“我每天和你在一起,你什麽時候見我動歪腦子了?”


    許美君被沈灃懟的說不上話。


    沈灃倒是直接:“我這人不太喜歡動歪腦子,我真的要做什麽,你也反抗不了。”


    還真是這樣。


    被沈灃懟的有些鬱悶的許美君,幹脆不吭聲,直接揮開這人站起身:“我今天和人約了,你不準跟著我。”


    要是之前,沈灃會強製的跟著許美君,幾乎是寸步不離,起碼許美君去哪裏,沈灃會送到哪裏。


    而今天的沈灃看起來卻顯得格外的安靜,這樣的安靜,讓許美君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了起來。


    在沈灃的眸光灼灼裏,最終受不了的人是許美君,她站起身,是倉皇而逃。


    沈灃則看著許美君,低斂下眉眼,卻顯得若有所思。


    ……


    ——


    許美君走的很快,出了公寓,直接攔了車,就去了聚會的地方,之前是明美牽的頭,才趁著許美君回來,和之前的一些老同學見麵。


    加上蘇晚婷也有來,蘇晚婷和易嘉衍的關係,更讓這些同學變得異常的積極起來。


    所以,這一次的聚會,大概是在很多年來最為盛大的一次。加上同學們大多都是已婚已育,有些還帶著家屬來的,自然就變得越發的熱鬧起來。


    許美君來的時候,同學們三三兩兩的打過招呼,倒是沒人提及以前的事情和現在許家的事,反而是問著許美君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


    許美君倒是好脾氣的回答了。


    一直到應付完同學,許美君才在用餐區找到了明美。


    明美嘴裏還塞著吃的:“你逃出來啦?我賭那些人裝著呢,都想問八卦,但是不敢問而已。”


    許美君擰眉:“有什麽不敢問的。”


    “有人下封口令啦,隻要有人提及許家的事情,除去你父親的那攤子爛事外,隻要有人敢問你,那人就準備等著卷鋪蓋滾蛋了。”


    明美說著額,吧唧了一聲,順帶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大口的果汁:“這個人是誰,那我就不多說啦。”


    明晃晃的指示。


    許美君要聽不出來的話,那真的就白活了。


    許美君沒好氣的敲了下明美的腦袋:“就你特麽的多事。”


    明美一攤手,一臉無辜:“我隻是實話實說,對你從來不敢隱瞞。”說完,還舉起手,“你是女王陛下,你要發火,我不夠你玩的。”


    許美君是被明美說的哭笑不得的。


    明美從來都是最為耍寶的人,再沉悶的氣氛,隻要有明美在,都可以讓你瞬間變得歡樂起來。


    許美君自然也清楚。


    但是明美的話,還是在許美君的心口重重的砸了一下,隻是在表麵,許美君並沒表露出來。


    明美把手裏的果汁喝完,忽然就變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送你的,生日快樂。今年的聚會真湊巧,還是你生日。不然我和婉婷準備找個地方,給你好好慶祝下。今晚看這樣,沒鬧到半夜是沒可能了。”


    許美君不客氣的接了過來:“謝了。”


    這麽多年,能記得自己生日的人,就是明美和蘇晚婷,還有已經去世的許常生。


    就連許巍萊都不清楚自己的生日,在她母親沒去世的時候,母親恍惚裏一直都在和許巍萊計較,自然也不會顧及到自己的生日。


    而季飛揚和自己在一起這多年,記住的也就隻是身份證上的生日。


    但是許美君卻很清楚,這隻是當年許常生為了讓許美君可以準時的趕上讀書的年限,所以更改了時間。


    她的生日,從來都不是那個時候。


    但許美君也從來沒多解釋過這些事。


    生日禮物也並不在多貴重,而是在於心意,一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僅此而已。


    明美吧唧了下,忽然想說什麽的時候,聚會現場安靜了下,大家齊刷刷的看著入口處,入口是一個快遞的小哥,拿了一束包裝精美,但是卻有巨大無比的花。


    那是某個知名品牌的永生花。


    價值不菲。


    更不用說這麽一束。


    大家都有些錯愕,不免低頭交頭接耳,但是好半天,似乎誰都沒回過神。


    “許美君小姐是哪位?”快遞小哥快速的問著。


    這下,大家的眸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許美君,就連許美君都莫名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錯愕。


    “我的?”許美君也有些回不過神。


    快遞小哥第一時間看見許美君,快速的朝著她的方向走去:“這是您的鮮花,請您簽收一下。”


    許美君是真的傻眼了,就連一旁的明美也眨了眨眼,回不過神。


    在許美君看向自己的時候,明美立刻搖頭:“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可沒準備這些,雖然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明美的話,不輕不重,在場的人也聽的清清楚楚的。


    而快遞小哥還在等著許美君簽收,許美君回過神,這才利落的在簽收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倒是一旁的同學有些忍不住:“哇,誰這麽大的手筆,這束花少說也是上五位數的。美君,是不是你男朋友呀?”


    大家的口氣顯得戲謔了起來,都忍不住看著許美君,恨不得能問點八卦出來。


    許美君笑了笑,倒是淡定:“我也很好奇。”


    “美君啊,今天是你生日啊?我記得你生日不是這個時候的。”


    “是不是追求你的人?我記得在學校的時候,追求你的男生就特別多了。”


    ……


    原本還在敘舊的同學們,卻瞬間轉向了許美君,七七八八的問了起來,許美君沒回答,眉頭跟著擰了起來。


    明美倒是知道許美君的脾氣:“行了行了,你們管是誰呢,大家聚會唄。”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同學們才不情不願的散開了。


    但是那眼神卻忍不住看向許美君的方向,就連明美也忍不住好奇,許美君擰眉,找了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在永生花裏找到了卡片。


    然後,許美君就不說話了。


    “喂,是誰啊?”明美忍不住好奇,也跟著三八了一句。


    許美君很久才說著:“沈灃。”


    而卡片上,是沈灃親手寫的賀詞:【美君,生日快樂。】


    落款是沈灃的簽名。


    沈灃的字很好看才,蒼勁有力,甚至不需要看見沈灃兩個大字,許美君都可以第一時間認出來,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許美君還纏著沈灃寫字給自己看。


    隻是沈灃沒怎麽理睬自己這種無聊的要求。


    但是卻沒想到,多年後許美君竟然看見了,甚至還是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裏。


    她安靜了下,沒說話。


    許美君不知道沈灃是怎麽知道自己的生日的,一切都好像無聲無息的,但是卻又在沈灃的掌握之中。


    而明美聽見許美君的話楞了下,回過神的時候一臉的驚愕:“你說什麽?誰?沈灃?”


    許美君直接把卡片遞到了明美的麵前,這下明美是完全傻眼,那眼睛眨了又眨,就這麽看著許美君,一向活絡氣氛的人,卻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美君也沒說話。


    永生花嬌豔無比,而這個奢侈品牌子的寓意卻很直接,一生這送給最愛的人。


    很多話不用言說,卻可以在這樣的舉動裏表達的清清楚楚了。


    很久,是明美打破了這樣的沉默:“我的媽,是沈灃啊?季飛揚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沈灃竟然知道?這肯定不是巧合了吧。嘖嘖嘖。”


    “他有什麽事是不知道的?”許美君淡淡的問著,表麵看起來完全不用聲色。


    明美挑眉:“美君,講真,你一點都不感動嗎?我這人挺沒誌氣的,要有男人這麽對我,我肯定屁顛屁顛的就撲上去了。”


    說著,明美看著許美君的臉色,倒是識趣:“也是,你和沈灃那事怎麽說,是不能那麽隨便的。”


    明美絮絮叨叨的,但是許美君卻始終不說話,安靜的不能再安靜了。但是許美君的內心卻帶了一絲的忐忑不安,或者說,似乎在等待什麽。


    她總覺得,這隻是一個開始。


    說不出為什麽,但是就是一種直覺。


    而明美很安靜的看了一陣許美君,倒是把之前的嬉皮笑臉給收斂了起來,慪氣難得顯得嚴肅了起來:“美君,當年你和沈灃的事情,你不問清楚嗎?”


    “問什麽?”許美君有些恍惚。


    “為什麽不要你的孩子,是不是真的結婚生子了。或許有些事,不是你聽見的這麽簡單,何況,你們真的從來沒談過這些問題。”明美倒是旁觀者,冷靜的和許美君分析。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在最淺的憤怒後,明美不是沒替許美君想過,起碼最終到許美君和沈灃分手,他們都不曾開誠布公的談過。


    隻是時機從來都不合適,所以明美也沒再提及。


    現在許美君和沈灃重新糾纏不清,明美才想和許美君說這些話。


    許美君聽著明美的話,安靜了下來,很久都沒再開口,就這麽低斂著眉眼,手卻已經把沈灃寫的卡片,給緊緊地攥住。


    卡片微微出現了褶皺的痕跡。


    明美見許美君不想交談這個問題,倒是也不多問,而原本還在原位坐著的許美君卻忽然站起身,快速的朝著門外走去。


    這下,明美驚訝了下,而周圍的同學也看向了許美君,人群就算是散開的,但是對許美君的八卦他們還是很好奇的。


    隻是沒人有膽子跟上去。


    包括明美,都安靜的留在了原地,就這麽看著嬌豔欲滴的鮮花,很久都沒說話。


    那是一種直覺,直覺的認為許美君和沈灃不會這麽從此各自天涯,而是這麽生生世世的糾纏在一起。


    沉了沉,明美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在同學們迎上來要問八卦的時候,笑眯眯的把話題轉移了。


    ……


    同一時間,許美君走到沒人的地方,直接給沈灃打了電話。


    沈灃的電話第一時間接了起來,很淡的嗯了聲,似乎並沒多說的意思。


    許美君的口氣與有些衝:“沈灃,你是什麽意思!你要做什麽!”


    和許美君的惡狠狠比起來,沈灃倒是顯得淡定的多:“花收到了?生日快樂,美君。”


    卡片上的話,沈灃重新說了一次。


    這下,怒意滔天的許美君反而變得安靜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生氣,隻是沒想到沈灃會這麽做,讓許美君顯得有些意外而已。但不能否認的是,在接二連三的事情裏,許美君對沈灃的抵抗力越來越弱,最淺的堅持,似乎在這樣的攻勢裏,徹底的灰飛煙滅。


    而明美之前說的話,卻不斷的在許美君的腦海裏回想。


    似乎他們真的從來沒好好的談過。


    從開始到現在。


    “怎麽不說話?”沈灃見許美君安靜,這才開口,“不是在聚會,怎麽忽然出來給我打電話?”


    這下,許美君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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