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連殺
紮好了帳篷，各自又在帳篷內鋪好了鋪蓋，霍廣催促著百里涼去燒水。百里涼的事如今已不是秘密，陸二狗等人問起來百里涼都說了，眼見時已近午，祖大福留下四個人去打飯，其餘幾個都跟著去幫忙。
北邊果然有一條河，不過河邊有士兵巡邏，見有人過來，警惕的喝住了。
「做什麼的？」士兵質問。
「打水……我們就打一點水，長官，給通融通融吧。」祖大福堆著笑。
「哦，去吧，麻利點！」士兵並未為難。
「多謝多謝！」幾個人手腳利索的打了一車和一鍋的水。
正要離開的時候，迎面幾名士兵抬著倆個人往河邊而來，被抬的人似乎已經死去，渾身是血。
「看什麼看，打完了水快走！」河邊的士兵催促。
「是是……」祖大福推了一下發著呆的百里涼，一行人趕緊走開。與幾名士兵擦肩的時候，百里涼看了一眼被抬的那倆人，雖然滿臉血污，他仍舊認了出來，正是與他一起的郡主男寵！八個人，已經死了三個了，這藍尤兒果然嗜血成性。
燒水的地點選在一處土坡，霍廣搬了幾塊石頭，架起了一個小灶，宋典和張德張青父子去尋了一些乾柴過來。
「小青，可以這麼叫你吧。」百里涼對給他遞柴火的張青道。經過一起搭帳篷，張青與他們已經混熟，跟霍廣幾個有說有笑，只是會有意無意的躲著百里涼。
「涼哥，當然可以。」張青低著頭，不敢走近。
「你這小子，剛剛見了死人都不怕，怎見了我臉上的疤就這麼怕了。」百里涼笑道。剛才抬走的那倆個死人把霍廣嚇得臉色鐵青，祖大福和宋典張德的臉色都不好看，唯有張青似乎比這幾個大人更加淡定。
「死人又不會害人，我才不怕。」張青道。
「嗯，這句話有道理。」百里涼想不到張青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見識。
「涼哥，你好像很厲害，你收我做個小弟吧。」張青湊近了，仍舊低著頭，聲音不大，卻被霍廣幾個人聽了去，哈哈大笑。
「百里兄弟，我這個兔崽子最佩服英雄，你就收了吧。」張德在一旁憨聲道。
「我哪裡是什麼英雄！」百里涼訕笑，鬧不明白這對父子識人的標準。
「涼哥，小弟給你磕頭了。」張青竟是不由分說給百里涼跪了下去。
「快起來……要是不嫌棄，你就叫我一聲哥吧。」百里涼慌忙拉起了張青。
張青很興奮，此時也敢直視百里涼的臉了，他幹勁十足的忙裡忙后，很快煮沸了一鍋水。百里涼正為難如何將車裡多餘的水倒出一半，又如何喝水的時候，宋典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隻鐵桶和一隻碗，眼下的難題便都解決了。
幾個人將獨輪車用石頭給固定好，怕百里涼害羞，張青迅速的用石頭堆起了一堵小牆，百里涼拍了一下張青的頭，對眾人的熱心他心裡感激，嘴上卻說不出。
百里涼泡澡的時候，陳峰陳明幾人送了飯菜過來，霍廣一邊吃，一邊給百里涼遞著開水，百里涼則一邊泡澡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喝著開水，此時驕陽當空，暖意融融。
「涼哥，你好威風！」張青對百里涼豎起大拇指。
百里涼也覺得過於享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小子，你要中了郡主的火雲腿，想死的心都會有，這哪裡是威風！」宋典道。
「典伯，你又沒有中過！」張青不服氣。
「我雖不曾中過郡主的火雲腿，卻中過她師父火姑娘的火雲腿，當時也痛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我同行的兄弟將我綁了起來動撣不了，我早就一頭撞死了。唉……記憶猶新啊。」宋典隔了幾十年再說此事，仍舊心有餘悸，眼神中閃著驚懼。
「典伯你也遇見過火姑娘？」百里涼好奇道。
「嗯……還是做流兵那會兒的事，罷了不說了。」宋典直擺手。
「你們不知道吧，剛剛郡主又殺了兩個！」陸二狗湊上前道，「腦袋直接砍了，郡主還親手將兩人的頭系在了一起，掄起來當風車耍，那血飛的到處都是，駭人！」
「又死了兩個！郡主是不是瘋了！」霍廣聽著陸二狗的描述，饅頭也咽不下了，「兄弟，你躲遠點，別再招惹郡主了，長那麼好看，原來是個美人蛇。」
「我哪想招惹她！」如今加上他只剩三個了，他百里涼想躲還來不及。
「別說了，快吃吧。」祖大福見有士兵走來走去，對眾人使了眼色。那些兵並不管他們在做什麼，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又走開。
吃完了飯，百里涼也泡好了澡，眾人又去幫忙打了水放在張青堆起來的小牆後頭，留著晚上用。張青跟他爹勤快的撿來了柴火，堆在一邊。
下午無事，祖大福和祖秀坐不住，四處溜達，宋典和張德張青父子去找鎮子上的熟人，霍廣和陳峰幾個在帳篷內睡覺。百里涼睡不著，又走回了洗澡的地方，搬了塊石頭坐著曬太陽。
太陽還是那麼暖那麼懶洋洋，跟在鎮上的時候一樣。如今鎮上能出力的都來了這裡，整個鎮子也該空了一大半吧，空下來的蠻鎮是什麼樣子的？百里涼突然很想去看看。
「是他！」百里涼正曬得愜意，兩個青年人指著百里涼走了過來。
「你們是？」百里涼見兩人額頭並無黑漆印，認出了他們的臉，正是郡主的兩名男寵。
「我叫高魁，他叫伍通，你是百里涼吧。」高魁和伍通一左一右的坐在百里涼邊上。
「是我，你們有事？」
「郡主已經殺了五個人了，我倆想來找你商量一下，該怎麼對付郡主，我……我們還不想死。」高魁道。
「剛剛郡主把我倆叫了過去，你猜郡主說了什麼？」伍通仰天一嘆。
「說什麼？」百里涼猜到不會有好事。
「郡主說，我們三個最多只能活一個，讓我倆看著辦！哈哈，如果我們殺了你，那麼我跟魁哥也必須死一個！」
「所以呢？」
「所以郡主她看走眼了，我跟魁哥是不會對對方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