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誰狡猾？

  燕春樓的頭牌比賽剛剛結束，衣彤成衣局的生意就火了起來。有為家中的嬌妻美妾來買內衣的男人，也有為討好夫君而主動來買衣服的貴婦嬌娘。一時間，京師颳起一陣服飾改革之風，讓佘馨寰不由感慨：誰說古代的通訊不發達，這口口相傳的速度不亞於現在的廣告宣傳速度，甚至更快。因為這古人的世界里，一成不變的事物多，而改革創新的東西少，一旦出現新事物，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傳遍全城，甚至傳得更遠。


  佘馨寰現在正撫摸著三個多月大的肚子對寶寶說話：「乖乖，媽媽是不是很棒呀？才幾天時候，就打開了局面。等你出生以後，就可以直接做億萬富婆的女兒啦！這輩子都吃喝不愁，樂享富貴！」她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每天晚上對著寶寶說話。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緊閉的心房才會悄悄裂開一條縫隙，讓那些苦澀和心痛爬出心頭，再有兩個來月，他們就要大婚了吧！

  「小姐，小六子剛剛來回，說局子里的衣服都快賣光了，明天還要再進些布匹綢緞，加緊裁製才好。」欣兒端著茶水走進來回道。自從離開逍遙王府，欣兒就一直跟在佘馨寰身邊，眼見著小姐遭受打擊和拋棄，又一步步走出困境，她即心疼又佩服。


  佘馨寰收回心思，從床上爬起來，準備親自去看看。她現在大部分事情都親力親為，就怕閑下來胡思亂想。剛走到門口，就遇上前來看她的夜琴瑟。


  「這麼晚了，你這風風火火的又要去哪裡？」夜琴瑟皺眉。自從開了這成衣局，她天天忙得不可開交，人也明顯有些瘦了下來。再要這樣下去，他可不能不管了。


  「小六子說衣服不夠賣了，我去看看。」佘馨寰得意的說，開業沒幾天就賣到斷貨，讓她小小滿足了一把。


  「不行！」夜琴瑟不客氣的將她拉回屋裡。「都這麼晚了，明天再去。瞧瞧你，都累成什麼樣子了？就算你不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吃不消哇？不許去。」


  夜琴瑟把她摁到凳子上，變魔術似得拿出一盒點心，放在桌上。「把這些都吃了，吃不完，不許你睡覺！」


  「喂，這麼多，我怎麼吃得完嘛！」佘馨寰苦著臉抱怨。略一思索，又奸笑著對他說：「琴瑟，我一個人吃東西好沒意思喲！你陪我一起吃吧？」


  夜琴瑟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小伎倆，又從懷裡摸出一盒，放在桌上，冷著臉道：「我吃這盒。」


  「啊？你還有？」佘馨寰沒想到他早有準備，泄氣得說道：「狡猾！」


  夜琴瑟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她嘴裡，好笑得反駁道：「到底咱倆誰狡猾，嗯？」


  「哼！」佘馨寰自知沒理，但氣勢上卻不想認輸。


  她老實地吃完嘴裡的點心，又喝了一口他遞過來的茶水，然後才道：「再過幾日，就是花魁大賽了，燕春樓的老鴇子已經來過好幾趟了，我明天還要為她們準備點兒節目才行。」


  夜琴瑟不悅道：「我不准你太辛苦，你只要動動嘴就好了，其它的事兒讓我去做吧！」


  「呵呵！」佘馨寰乾笑幾聲，「不是我不想讓你去，你每次見那幾個妓院的姑娘都別彆扭扭的，還怎麼做事兒呀！」


  夜琴瑟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尷尬道：「我對她們已經很容忍了！」


  「知道，知道，我的王爺，知道你為人正派，不屑與這些**為伍，可是怎麼辦呢，咱們還指望她們給咱們的店做活廣告呢，王爺您就忍忍吧！」佘馨寰望著他氣鼓鼓的表情，竊笑起來。


  佘馨寰又吃下一口他遞過來的點心，繼續道：「你明天還是幫著小六子他們進貨吧，燕春樓的事兒還是我去吧！」


  「不行，沒我在你身邊，你不能自己去那種地方。」夜琴瑟對妓院一直很排斥。


  佘馨寰不以為意的道：「你放心好了，她們現在正求著我呢，難道還敢對我不利不成？再說，我一直女扮男裝，誰也不知道我是女人呀？」


  「別太大意了，那個老鴇子見多識多，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說不定她早就看出來了。再說，沒我在你身邊，萬一被乾國的人發現了你，豈不是很麻煩？」夜琴瑟一直思慮周詳，對她的保護更是加著一萬分的小心。


  佘馨寰聽他如此說，心中也不免有些緊張，也就不再堅持。自從來到坤國之後，她基本放下心來，因為這裡沒人認識他們，所以也不再擔心被人認出來。但上次夜勛卿也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將她捉了回去，所以，她還是有點兒不太放心，不但和夜琴瑟一起搬到成衣居來住，還一直以男裝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