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洞房花燭
夜勛卿隨白靈兒來到洞房,並沒有立刻離開去給賓朋敬酒,而是坐在喜桌前面,看著火紅的花燭出神。
白靈兒蓋著蓋頭,等在已經撒帳的喜床上,即不好意思說話,又不能自己的揭開蓋頭。良久,才看到一雙紅色靴子站定在她面前,白靈兒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他要掀蓋頭了嗎?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動手,讓白靈兒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夜勛卿卻並不打算去揭蓋頭,因為他今生認定的妻子只有一個。雖然處於大局考慮,他不得不在人前與這個長公主拜堂,但如今只剩下他們二人,他已經無需再演戲,自然也就不會再去行什麼夫妻之禮。
他看著一身嫁衣的白靈兒,心中只有濃濃的恨,哪裡還有半分情愛。他恨她的多事,攪得他們夫妻分離;他恨她的霸道,竟然殘忍的給他下蠱;他恨她的無情,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兩國百姓的死活和數萬士兵的性命。他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殺了她,但卻不能,因為他的蠱毒還沒有解,他若想再找回他的寰兒,與她長相廝守,就不得不解開那該死的蠱毒。
白靈兒雖然蓋著蓋頭,也能感受到夜勛卿射來的陰冷目光,讓她心頭一涼,難道他察覺出什麼?看夜勛卿遲遲不肯揭蓋頭,白靈兒有些沉不住氣的掀開一角,向外望去,正與夜勛卿複雜的眼神撞在一起。夜勛卿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一樣插向她的心口,讓她又驚又怕,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答應皇兄的事。
她慢慢揭下蓋頭,站起身,伸手想要去攬他的胳膊。他隨便一甩,便已脫離開她,眼中滿是厭棄的神情,讓白靈兒心中一疼。怎麼會是這樣呢?他不是早就中蠱了嗎?他不是已經愛上她了嗎?怎麼如今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勛哥哥!」她急切的喚著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勛卿背轉身,坐回椅子上,冷冷開口道:「你可有什麼事瞞著本王?」
白靈兒心中又是一驚,難道他真的發現了嗎?剛剛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也沒有見別人進來稟報過什麼,他應該不會知道皇宮裡正在發生的事兒吧!那他為什麼這樣問?一瞬間,白靈兒的心思百轉千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隨便應付道:「勛哥哥,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之夜,還是讓靈兒伺候您早早安歇了吧!」她清楚的記得皇兄的話,只要她與夜勛卿真正結合,那蠱蟲便會全控制住他,終生都會對她不離不棄。所以,她要在他發現一切之前,與他完成夫妻之禮。因此,她再顧不得矜持,也顧不得嬌羞,輕輕退去喜服,露出裡面的輕紗羅裙。那淡粉色的羅裙衣領低淺,露出她粉白的脖頸和柔美的鎖骨,而輕紗下的性感內衣也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勾人心魄。
白靈兒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性感的裝束,心中增添了幾分信心。她強自鎮定了一下情緒,才輕挪蓮足,慢扭柳腰,轉到夜勛卿的前面,露出嬌羞的模樣來勾引他。只要他肯上勾,那一切事情就好說多了。
夜勛卿正想要質問她,卻突然看到她風騷的模樣,心中一動,那股強烈的愛意似乎又要破封而出。他忙轉過頭,不去看她,讓突然炙熱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白靈兒一直在觀察他,見到他眼中突然閃現的驚艷,心中安定了不少,也更增加了幾分底氣。她抓住時機撲進他懷裡,讓自己胸前的飽滿壓住他的寬闊而堅硬的胸膛,嘴裡不停的叨念著:「勛哥哥,靈兒好想你,靈兒想要你,勛哥哥……」
夜勛卿的心頭又是一熱,那種很久都沒再出現的眩暈感又再次襲來。他心中知道,剛剛自己的自制力一弱,那些蠱蟲已經開始覺醒。他強自壓制著那種眩暈感和對她的渴望,轉身想要離開。
白靈兒哪裡肯依,摟著他的腰,將自己整個吊在他身上,嘴裡帶著濃濃的情色之意道:「勛哥哥,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燭,您這是要去哪裡?靈兒已經是您的人了,勛哥哥難道不想要靈兒嗎?」
夜勛卿被她纏得無法,又正值蠱毒發作,推搡撕扯間,竟然無意中扯掉她身上的薄紗,露出裡面的誘惑蕾絲梅紅內衣,深深的***渾圓的輪廓、再配上黑色吊襪帶和大孔網襪,看得夜勛卿險些噴出鼻血來。突然,一絲清明閃過他的腦際,這個設計太過熟悉,不正是寰兒常穿的類型嗎?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但此情此景太過魅惑,根本容不得他細想,他已經有些把持不住,衝天的慾火呼之欲出。
白靈兒看著他逐漸渾濁的眼神,心中高興,人也越發來了精神,一個勁兒的往夜勛卿的懷裡鑽,還時不時有手去碰觸他身上的敏感部位,惹得夜勛卿身體一陣陣發虛。白靈兒看準時機,將夜勛卿引到床邊,撲倒在床上,迅速剝離他身上的衣服。
一陣冷風吹過,夜勛卿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人也略微清醒了些。他早就嘗過這蠱毒的厲害,再看看在他身上一陣忙活的白靈兒,夜勛卿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味道瀰漫口中,劇烈的疼痛讓他的人也完全清醒過來。
他輕輕在白靈兒的後背一拍,點住她的睡穴,將她的身子推到一邊,艱難的爬起來。心口又是一陣翻騰,一口鮮血已經涌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今天還有大事等著他去辦,所以他不能吐血。
他從床上下來,又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白靈兒,強行壓住心中的慾望,艱難的走了房間。
門口的侍衛看他鐵青的臉色,嚇了一跳,不過終於還算激靈的聽清了他昏倒之前的話:「送我去找藍傾心……」
藍傾心看到昏倒的夜勛卿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昨天剛剛才給他解過毒,按理說還不到蠱毒發作的時候,怎麼會突然這樣?不及細想,藍傾心請侍衛幫忙將夜勛卿抬到床上,拿出寒梅冰香為他解毒。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夜勛卿才悠悠醒轉過來。藍傾心看他臉色逐漸好轉,才放下心來,輕輕問他:「可好些了?」
夜勛卿點頭,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兒,心中慚愧,沒想到自己這樣經不住誘惑。嗨,要不是最後那狠命的一咬,恐怕現在的他,已經做出對不起寰兒的事兒了。一想到寰兒,他的心中又是一疼,已經派人尋了很久了,她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一點蹤跡。不過,剛剛白靈兒的穿著似乎跟寰兒的很相似,難道會是寰兒的設計?只是她怎麼會去坤國?按理說她應該對坤國恨之入骨才對。夜勛卿百思不得其解。還是藍傾心的話,才拉回他的思緒,「勛哥哥怎麼發起愣來了,您不是還有大事兒要做嗎?」
「哦,是呀!」夜勛卿起身,對藍傾心道:「心兒,剛才的事兒多謝了,本王先走了,事成之後再來看你。」
「嗯!小心!」藍傾心體貼的幫他攏了攏衣襟,溫柔的囑咐他道。
「放心吧,本王不會有事兒的。」夜勛卿說完,大踏步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