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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一夜無眠的乾帝,頂著兩隻通紅的熊貓眼,正在大發雷霆:「琿親王和杜太尉謀反,籌謀已久,爾等身為朝廷命官,竟無一人察覺,是何等疏忽?難道不該重重責罰嗎?」
堂上的文武大臣們聞言,都嚇得跪倒在地,山呼萬歲,齊聲道:「我等罪該萬死,請陛下懲罰!」
「哼,昨日之事,若不是我兒勛卿早有察覺,還事先做好安排,只怕咱們君臣此時都已在陰曹地府了!」乾帝拍著桌子怒斥著大家,大有一副有你們好看的派頭。
文武百官都低垂著頭,口稱有罪,希望君主能罰不責眾的寬恕大家。
乾帝發完脾氣,心情略好了一些。他本也就是藉此事警告一下眾人,立一立一國之君的威嚴,以免有他人效仿,再禍亂朝綱。看眾人都已臣服,也就不再施壓眾人,而是話鋒一轉,對大家道:「此次事變,幸有我兒勛卿事先預警,力挽狂瀾,其功至偉。而且,勛卿一向做事穩重、籌謀千里、有治國之才,是朕最得力的幫手。因此,朕決定,封逍遙王夜勛卿為當朝太子。」
乾帝的話剛說完,便聽到下邊的官員一陣議論。
丞相佘大人,一直就看好夜勛卿,而且現在大皇子被抓,三皇子離朝,只有二皇子兼他的好女婿夜勛卿在朝中任職,再加上這次事變護駕有功,此時正是夜勛卿趁機上位的好時機。因此,他忙出班跪倒,口稱萬歲道:「皇上英明!二皇子護駕有功,又有經天緯地之才,安邦定國之志,可堪重任。臣等無不贊同!」
其它官員見丞相大人已經率先相應,也都紛紛跪倒,積極響應起來。只有那些曾經支持大皇子的人還有些猶豫。但如今大皇子失勢,他們也不得不轉投二皇子門下,也紛紛跪倒,積極響應,甚至有人生怕響應晚了會被排斥一般,臣服之聲故意說的高亢有力。
夜勛卿站在前邊,聽著身後的讚譽,心中感慨:皇兄在勢時,那些人曾經是怎樣的前呼後擁、溜須拍馬,如今見皇兄失勢,便個個倒戈,竟無一人肯站出來為皇兄求情!嗨,世態炎涼,可見一斑。
見眾人擁護,父皇又是誠心冊封,夜勛卿略客氣了一下,也便應承下來,跪倒謝恩。
乾帝見眾臣擁護夜勛卿,並無異議,他心愿達成,心中高興起來,宣布擇日赦造太子府,行加封禮。
刑部尚書見皇帝高興,又想趁機巴結新太子,於是出班叩拜道:「恭喜皇上和太子殿下!不過,臣有一事不得不報。」
老皇帝道:「什麼事兒,說吧!」
「啟稟皇上,臣已連夜突審了大皇子及一干要犯,大皇子已經全部招認,這是供狀。」刑部尚書說道,已經伸手將狀子自懷中抽出,雙手捧過頭頂,等著老皇帝審閱。
早有太監見了,走過來接了,遞給突然沉下臉來的乾帝。
乾帝陰森著一張臉,翻了翻那些供詞,氣得猛拍龍書案,顫抖著雙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夜勛卿看父皇的情景,便對那些供詞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他雖然也氣皇兄的狼子野心,但卻記得昨晚父皇的話。於是,他忙跪倒,道:「父皇,大皇兄雖然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但大皇兄生性並不算壞,兒臣揣測,皇兄或許是受人蒙蔽或要挾也不一定,此事還需謹慎查實再做論處比較好!」
乾帝原來看到那些勾結坤國、籌謀良久、弒父奪君之詞,心中氣惱,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真想殺之而後快。但見夜勛卿為皇兄求情,也想起自己昨晚對他說的話,便強壓下怒火,點了點頭。他轉頭對刑部尚書問道:「那個刺殺寡人的坤國刺客怎麼說?」
「回皇上,那個刺客骨頭硬的很,臣已經動用了各種酷刑,都沒能讓他張口!」刑部尚書汗顏道。
「哦?」乾帝略有些吃驚,又道:「此人竟然有些骨氣?」
夜勛卿在旁邊聽到刑部侍郎的話,便又出班道:「父皇,不如將此人交給兒臣試一試。」
「嗯!」乾帝點頭,「也好,由你來問,朕自然放心,此事就交由你來辦吧!」
乾帝說完,又環視了一下四周諸臣,冷聲道:「昨日之事,爾等都有失職之罪。念你們公務尚且勤勉,朕就不再追究了!不過,今後,你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萬不可再發生此種事情。另外,此事既然與坤國有關,朕就不得不與坤國交涉一番。你等也要小心警惕,防止坤國再亂我朝政,咱們要隨時準備與坤國開戰!太子與佘愛卿留下,其他人散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們叩拜完畢,紛紛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