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除夕宴一
說話間已經到了除夕，皇上皇後下旨在後宮擺下家宴，共同守歲。
佘馨寰正因這是皇上的家宴，自己必不用參加，所以索性躲在房中，與欣兒一起叨念起以前王府之中家宴的情形。佘馨寰心酸，不覺落下淚來。欣兒怕佘馨寰又觸了傷心事，所以忙打住話頭，拿別的話來岔開。可此情此景，聽著外面的炮竹聲聲，真真是「每逢佳節備思親」，哪裡還能丟開那如野草般瘋長的思念之情。春節年下，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一切安好？王府如今沒了女主人，這除夕之夜必也是清冷凄苦的，他可還受得住？
佘馨寰正自傷神，一隊宮女捧著托盤走了進來，整齊的站成一列。佘馨寰正在詫異，為首的一名宮女忙回道：「皇後娘娘遣奴婢們送來了年節的賞賜，還吩咐奴婢，務必請佘姑娘晚上一起參加宮中的家宴。」
佘馨寰大惑不解，這宮中家宴，自是白昊天的皇后嬪妃們才能參加，自己一個外人，再怎麼著也輪不到自己出席。皇后乃一國之母，怎麼會不知道？因此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們皇後娘娘是邀請我參加家宴？」
「是的，皇後娘娘是這樣吩咐的。」
佘馨寰更是不解，若是白昊天派人來請，她還能理解，而皇後娘娘對自己恨之入骨，怎麼會主動要求自己參加？難道……難道有什麼陰謀？可能是在現代的宮廷劇看多了，佘馨寰本能的想到陰謀，可在白昊天眼皮底下，那個鳳秋裳再有本事又能耍什麼樣的陰謀？佘馨寰實在想不通。但客隨主便，她如今寄居在此，也不得不聽從人家的安排。再說，她佘馨寰哪裡是服軟認輸之人，皇后既然敢請，她便敢去。因此，吩咐欣兒好好幫她打扮了一番，才向宴廳而去。
進了宴廳，才發現她已是來晚了。宴席早已開始，一身龍袍的白昊天端坐在正中，旁邊是鳳冠霞帔的鳳秋裳，下面是按各自名分依次而坐的各宮嬪妃，滿滿的佔了一大屋子。見一身精緻打扮的佘馨寰款款走來，屋中的絲竹管樂突然停住了，那些嬪妃們也都有些驚愕的看向佘馨寰。
佘馨寰不卑不亢的走到前面，向著白昊天飄飄一拜道：「臣妾見過皇上！」
白昊天也是一愣，因著是家宴，怕她不自在，所以沒有請她來，卻不想她卻自己來了，因此有些疑惑，但見她上來失禮，忙道：「寰兒，即來了，就到朕身邊來坐。」
鳳秋裳見佘馨寰果然來了，心中暗自高興，忙接話道：「皇上，是臣妾自作主張，請佘姑娘來參加的。雖然這是除夕家宴，不該有外人。但佘姑娘在宮中住了這麼多日子了，臣妾私下裡已經將她視為皇上的人了，這大年節的，若只管這樣冷落在一邊，實在在說不過去。所以臣妾便讓人請了她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白昊天本就為這樣的年節不能與佘馨寰相守而心中苦惱，如今皇后既已主動接了人來，他自是高興，沒什麼可說的。因此，只短暫的停頓后，絲竹管樂又起，而且似乎比剛才更熱鬧了幾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皇後娘娘這才止住樂聲，對白昊天道：「皇上，咱們酒也喝了，舞也看了，只這樣干坐著實在是無趣，臣妾提議，讓在坐的諸位妹妹都露一露自己拿手的本事，為皇上助興，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許因為有了佘馨寰在側，白昊天的心情一下子暢快了很多，對皇后的提議很爽快的答應了。於是，底下的嬪妃們都依著次序，個個使出看家本領，即要博得皇上的歡愉，又要在眾人面前好好展示自己一番，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被人輕看了去。
淑妃因這個主意是她想的，所以極力捧著皇後娘娘，第一個站起來，為大家表演了一段孔雀舞。這淑妃雖是樣貌略平庸了些，但身材竟是一級的棒，再加上那孔雀舞衣服的特殊剪裁，將她曼妙的身姿完美的展現出來，連佘馨寰看得都有些出神了，心中大讚這古代的舞蹈真是曼妙，竟似能攝人魂魄一般的美妙。毫無意外的，這支舞跳完，博得了白昊天和一眾妃嬪們的叫好和鼓掌。
接下來是恬靜溫婉的儷妃，一身淡綠色的衣裙，配上朱顏玉潤的臉龐，讓人看著說不出來的舒服。只見她十指如筍，輕撫琴弦，優美的樂聲便如一股清泉般流進佘馨寰的心中，清涼舒暢，身心放鬆。佘馨寰微閉著眼睛，盡情的享受著美妙的音樂，渾然不覺一雙深邃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好幾個妃子依次表演了自己最拿手的技藝，讓佘馨寰不由的驚嘆這些女子在討好君主上的用心和努力。她偷眼看了看白昊天，正被他的眼光逮住，忙尷尬的一笑，躲開了。不過白昊天臉上淡漠的表情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讓她不由的感嘆，這麼出色的表演看來並沒有引起白昊天多大的興緻，嗨，真是些可憐的女人。
她正自出神，卻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渾渾噩噩的抬起頭，發現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不由的一愣，什麼情況？剛剛自己走神兒了，沒有注意。因此，求助得看了看身後的欣兒。欣兒會意，忙俯身在她耳邊說道：「皇後娘娘請您也表演一個，為皇上助興！」
佘馨寰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巴，可看到那些或好奇、或挑釁的眼光，她馬上恢復了常態。既然有人要給她出難題，若不迎戰，似乎太讓人看扁了。可是以她近五個月身孕的身子和體態去跟那些年輕的嬪妃們比舞鬥豔，似乎沒什麼優勢。她抬頭，發現白昊天也頗俱玩味的看著她，想看看她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她心中冷笑，整個表演表面上看是嬪妃們互相比拼，可實際上卻是供白昊天玩樂的舞台，可惜這些女人只專註在其她女人的身上，反而忽略了這個正主的感受，所以才引來白昊天剛才那因司空見慣才有的淡漠表情。
想到這裡，佘馨寰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她莞爾一笑，迎著白昊天的目光道：「皇上，臣妾有孕在身，不便跳舞，再說剛剛各位娘娘們已將歌舞都表現到了極致，真是妙不可言、美不勝收，臣妾自嘆不如。不過，皇後娘娘有令，不敢不從，若皇上不嫌棄，臣妾便哼唱一首家鄉的小調，調劑一下氣氛，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好，朕洗耳恭聽！」白昊天熱情的望著她，不知道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會給他什麼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