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夫君,恩斷義絕!
白昊天的一連聲的勸解和召喚,讓佘馨寰的意志開始瓦解。夜勛卿擊倒了幾個衝上來的御林軍,護住佘馨寰,對不遠處的白昊天道:「白昊天,你給我閉嘴。寰兒是我的妻子,她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白昊天一陣冷笑,「夜勛卿,就算你跟皇妹在一起,也只能活到40歲,如今你又妄想奪回寰兒,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朕不明白,既然你那麼愛她,難道就忍心讓她眼睜睜看著你死在她面前,而且還是因她而死嗎?你就不怕她會因此愧疚終生?」
夜勛卿被他的話點到痛處,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得說道:「無論你如何花言巧語,我都不會放寰兒在你這個魔頭身邊。」說完,冷不丁刺出寶劍,直奔白昊天的前胸。白昊天舉劍相迎,兩個絕頂高手斗在一起。
佘馨寰看著二人都拼力爭鬥,招招恨毒,劍劍致命,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此時已顧不得去想那些話的真假,只一心盼著夜勛卿能取勝,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突然,她覺得身子被人猛的架住,回頭髮現兩個侍衛已經一左一右控制住她。她心中一慌,奮力掙扎,想擺脫那兩人的鉗制。但她一個手無敷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是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的對手,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那二人。
夜勛卿看到被人控制住的佘馨寰,心中一急,原本已經佔了上風的招數開始有些錯亂。而白昊天卻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越戰越猛,逼得夜勛卿節節敗退。
佘馨寰又氣又急,再看已經有些招架不住的夜勛卿,她再也忍不住的對白昊天大叫道:「白昊天,你住手!如果你還想要我的話就給我住手!」
正在爭鬥的二人同時愣住,錯愕的看向佘馨寰。
佘馨寰忽略掉夜勛卿不敢置信的質問眼神,對著白昊天道:「白昊天,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也都記得。但我卻一直沒有答應你,因為我還懷著夜勛卿的孩子,我不能帶著別人的孩子跟你在一起,這樣對你不公平。所以,我在等,等我生下這個孩子,等我將孩子還給夜勛卿,我跟他便再無瓜葛,那時候,我才是真正的自由人,才能接受你的感情。」
「寰兒,你在胡說什麼?!」夜勛卿憤怒的咆哮著,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佘馨寰的嘴裡說出來的。
佘馨寰根本不理睬他的咆哮,繼續看著白昊天道:「如果你想讓我對夜勛卿內疚,對我肚子里的孩子內疚,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他,殺了他,你也就殺死了我的心,我將會在內疚中煎熬一生。」佘馨寰死死盯著白昊天的眼睛,帶著懇求,帶著傷心。
「寰兒,你為什麼要胡說,是不是擔心我會敗?是不是擔心我救不出你去才這樣騙他的?寰兒,你別擔心,你要相信我……」
佘馨寰突然轉頭,對著夜勛卿大聲呵斥道:「是你在胡說,是你在騙人。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到頭來你卻狠心的拋棄了我!說什麼中了桃花蠱,說什麼迫不得已、皇命難違,你們男人的理由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兒?我一個女人,背著休妻的罪名,被迫流落到一個陌生的國家,為了生存,不得不周旋於商場,為了僅存的那點兒尊嚴,不得不在人前強顏歡笑,當聽到你大婚的消息時,你知道我心裡有多苦嗎?當看到你又滿不在乎的出現在我面前時,你知道我有多恨嗎?這麼久了,每每我遇到危難的時候,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何曾想過我的感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關心我,愛我的男人出現,我為什麼還要拒絕?我為什麼就不能重新選擇?所以,夜勛卿,你給我聽好了,只要給你生完這個孩子,我佘馨寰就再也不欠你什麼了,從今之後,你我恩斷義絕!」佘馨寰說完,轉過臉不再看他,只是眼角那顆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淚泄露出些許秘密。
夜勛卿震驚的聽著她的控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寰兒,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真的恨我到如此地步嗎?難道曾經的一切都是假的?難道你我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夜勛卿因痛苦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佘馨寰,似乎要看穿她的身體,看進那顆曾經深愛著他的心裡去,可是他看不到,曾經對她的感情明了而篤定的意志也開始動搖,她真的不再愛他了嗎?
佘馨寰回過頭來,恨恨的道:「是的,都是假的,即便曾經是真的,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也都不能再算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不會再愛你,我心中的那個愛我的郎君在你大婚之時便已經死了,我已經當他死了!」
夜勛卿突然一陣眩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也搖搖欲墜,如果這時候有人攻擊他,他絕不會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佘馨寰心中揪疼,恨不能一下撲到他懷裡,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告訴他她依舊愛他,愛到不顧一切,愛到捨生忘死,可她不敢,不敢表露半分情意,甚至還要表現出更恨他,讓白昊天放心,讓他能安全脫險。她真怕他就這樣倒下去,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沒了意義。她狠下心,掙脫了兩個大漢的控制,跑到白昊天面前,摟住白昊天的胳膊道:「昊天,咱們回去好不好,我不相再看到這個人。」
白昊天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雖然他也對佘馨寰突然的轉變表示懷疑,但她和夜勛卿的對話卻又那麼真實,讓他看不出一絲破綻。儘管那疑慮仍在,但私心中,還是期盼著佘馨寰話中有幾分真實,哪怕只有一點兒也好。退一步說,就算她說的是假的,就算她為了救他故意作戲,但如果用放走夜勛卿為代價,換來佘馨寰留在他身邊,也是他所樂見的。
他低頭,不再探究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只緊緊攔住佘馨寰似是因激動而顫抖的雙肩,漠然回身,向房中走去。
院子里的錦衣衛也都撤了出去。空曠的院落,只有夜勛卿孤獨寂寞、被傷得傷痕纍纍的身軀凄涼的站在那裡,被掏空了的心依舊慌,依舊痛,卻沒有恨,因為他不知道該恨誰。他默默轉身,拖著那幅軀殼默默離開。心已死,萬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