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愛誰？
「皇上要親征？」乍聽此言的佘馨寰驚得猛然從軟凳站起，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昊天。
「寰兒是希望朕勝還是希望朕敗？」白昊天定定的看著佘馨寰，眼中閃過一比玩味。
佘馨寰有些尷尬，慌亂的眼神忙躲開他，低著頭小聲道：「皇上何必親征？朝中難道沒人了嗎？」
白昊天攬住她的肩膀道：「寰兒是捨不得朕走嗎？還是擔心你那前夫不是朕的對手呢？」說完，不等她回答，故意大笑起來。看著她躲閃的眼神，白昊天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佘馨寰更覺尷尬，逃開他的懷抱，轉身道：「我這就去給皇上準備出門的東西。北邊天冷一些，您出門在外，想著多加些衣服才是。」
白昊天看著她拖著越來越重的身子為他張羅出征所用之物，忽略掉那些不適，只想用眼前人兒的關心麻痹自己，冰冷的心中似也流過陣陣暖意。
將那些正在忙亂著收拾東西的宮女都打發了出去，白昊天轉過佘馨寰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柔聲道：「此次出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在宮中，諸事都要小心。朕已經吩咐過儷妃了，絕不會有人敢為難於你。」
佘馨寰抬眼，會心一笑，「多謝皇上掛懷，寰兒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昊天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秀髮，繼續道：「你的身子一日重似一日，再有三個月怕就要生了吧！朕已經安排好了太醫和穩婆。萬一有什麼事兒，一定要差人給朕送信兒，別自己硬挺著。」
佘馨寰有些感動，無論他如何殘暴霸道，如何野心勃勃，但對她佘馨寰，卻一直是溫柔的，體貼的，這讓她雖然因被他禁錮的事兒有些怨他，卻總也恨不起來。
佘馨寰無奈的抿了抿嘴角，有些苦笑著說道：「在寰兒心裡，曾一直都認為皇上是個暴君，可皇上卻總是這樣溫柔的關心寰兒，照顧寰兒，事事處處都替寰兒想在前頭，您這是成心讓寰兒對您恨不起來，怨不起來嘛？」
一滴溫熱的淚悄悄的滑落她的眼角，落在白昊天的手上，也落進他的心中。他將佘馨寰抱在懷裡，輕輕的，柔柔的，似乎在抱著一件世所罕有的珍寶一般。他擁著她，貼著她的耳朵輕輕呢喃道：「你是朕的寶貝，永遠的寶貝，為了你，朕可以負盡天下！」
佘馨寰一顆柔軟的心劇烈的顫抖起來，不知怎的，她對他似乎已不再是當初的那樣反感，反而有了一絲心疼，一絲不忍。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驟然冒出來的感覺，心一下子慌亂起來。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愛的是勛卿，一直都是，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動心，不可以，絕不可以！
不知不覺推離了白昊天，慌亂的退後，有些口吃的說道：「皇上，寰兒……寰兒累了，寰兒要回去休息了。」說完，不待白昊天反應，便狼狽的快步走出了門。
白昊天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尋思著她剛剛臉上難得現出的潮紅和可疑的緊張，不由的心中一動，難道她終於對自己動心了？否則為什麼這樣急匆匆的離開？她在怕！他突然鬆了一口氣，發自內心的微笑起來，寰兒呀寰兒，朕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白昊天三天後離開的時候，佘馨寰沒有來送行，只差人送來了一方帕子。白昊天嗅著那帕子上僅屬於佘馨寰的馨香，深深的沉醉。他不怪她沒來送他，因為知道她的為難。可只要有這方帕子，他便如見了她一般。他仔細的折好帕子，放在貼身的地方，然後對著三軍發出號令：「出發！」
直到大軍離開城門，漸行漸遠，佘馨寰才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遠去的大軍，心中百感交集。
欣兒看著佘馨寰臉上莫測的表情，心中有些怨念的說道：「小姐這是怎麼了？皇上這可是要去與咱家爺打仗去了，您怎得一點兒也不擔心，反倒像要對他戀戀不捨似的？難道小姐真的愛上他了不成？」
佘馨寰心中一驚，忙回身反駁道：「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愛上他？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回去吧！」
「小姐，您還沒回答欣兒呢，您現在倒底是怎麼想的，是擔心咱家爺多些，還是擔心皇上多些？」
「嗨！」佘馨寰嘆息一聲，模稜兩可的說道：「無論擔心誰，都沒有用，咱們現在誰也管不了，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佘馨寰單手扶著腰，也不坐步攆，緩緩向鳳凰宮走去。
欣兒沒聽明白佘馨寰的意思，可她從心眼兒里向著夜勛卿，便不死心的追上佘馨寰，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小姐，您能不能說明白點兒，欣兒不想這樣糊裡糊塗的過！」
佘馨寰停下腳步，側身看向欣兒，知道今天不跟她講個明白，她是斷斷不依的。因此，她耐心的說道：「你對勛卿還真是個忠心不二呀！好吧，我今天就再跟你說一次，我心裡只有勛卿，不會再有別人了！」
「那我怎麼看你對皇上的態度跟以前大大不同了呢？」欣兒依舊不依不饒。
佘馨寰苦笑，「我身邊什麼時候多了個勛卿的小姦細？」看欣兒臉一紅，她又笑，「說實話，皇上他對我真的很好！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也不是冷血無情，自然也會被他感動。如果沒有勛卿，沒有我們近兩年來的相知相愛，或許我真的會愛上白昊天。但事情總是這樣，總有個先來後到。我與勛卿相遇在前，相愛在前，我的心早已被他佔滿了，再沒有空餘的地方容納別人。所以，無論我多麼感動，也擠不出地方給他。而我能給他的，只有愧疚和歉意。我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無法回報他而心中愧疚而已，你現在明白了嗎？」
欣兒知道了佘馨寰心中所想，頓時開心起來，「小姐，您早說嘛，害欣兒擔心那麼久！這回欣兒再不用為小王爺擔心了。」欣兒一邊說，一邊摸了摸佘馨寰的肚子。小傢伙似乎知道在說他，小腳有力的一蹬，把欣兒嚇了一大跳，「小王爺踢我啦！哈哈，他在踢我呢！」
佘馨寰也笑，臉上露出慈母般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