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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爾薩斯的指尖將要碰到那柄掛在牆上的長劍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行!不準碰那把劍!」阿爾薩斯的動作一僵,連忙跳下床四處尋找,大聲喊著:「霜之哀傷,你在哪裡?」霜之哀傷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悅耳動聽,不負蠱惑人心之魔劍的名字,清脆得如銀鈴一般:「嘻嘻!我的主人,是不是感到很驚奇?」阿爾薩斯繼續尋找,卻沒有看到一絲霜之哀傷的影子,急得他大喊:「霜之哀傷,你給我出來,好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霜之哀傷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那你先閉上眼睛,不許偷看!」阿爾薩斯雖然有些著急,但還是依言閉上了眼睛。忽然,一個冰涼的物體貼在了他的臉上,在肌膚上遊走了一會兒,激起一層層雞皮疙瘩,然後停在了他的嘴唇上。阿爾薩斯正驚奇的時候,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唇上來回滑動,像是一條活躍的冰涼小蛇。阿爾薩斯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位閉著眼睛的美麗少女,正伏著身子,吻著阿爾薩斯的嘴唇。高挺的鼻樑,細長的黛眉,纖巧的眼睫毛輕輕顫動,像是清晨林中受驚的小鹿。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蓋住曼妙的背部曲線,發梢延伸到飽滿圓潤的月臀,苗條的身形掩蓋在一條冰藍色的長裙中。幾縷劉海披散下來,搭在阿爾薩斯的鼻尖,讓他有一種到酥酥麻麻的感覺。
不過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阿爾薩斯依靠頑強的意志從少女的接吻中清醒過來,把住少女有些瘦削的肩頭,將她推開,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質問道:「你是什麼人!」雖然已經努力做到一本正經,但是搭配上他小小的身體和稚嫩的臉蛋,阿爾薩斯現在更像一個精緻的玩偶。果然阿爾薩斯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威懾力,藍裙少女笑嘻嘻地捏了捏阿爾薩斯的鼻尖,嬌聲說道:「主人,你認不出我來了么?」
阿爾薩斯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真的走向了概率最小的那種可能,他鬆開少女的肩頭,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就是霜之哀傷?」少女嬉皮笑臉地說:「是啊,怎麼樣?我的外觀是完全按照主人你的審美來打造的呢,換句話說,我就是你的夢中情人哦~心動嗎?我的主人!」阿爾薩斯的一直好像被摧毀了,沒有搭理少女的調笑,而是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地說道:「這……這怎麼可能?一把劍……霜之哀傷……女人……一把劍……女人……」好像已經精神錯亂了。
少女有些擔心,來到阿爾薩斯身邊,捅了捅他,說道:「喂!主人你沒事吧?難道我太漂亮,把你高興傻了?」阿爾薩斯現在的表情確實有些痴獃,抬起頭來問道:「你……變成了女人,那我以後拿什麼武器打架呢?」阿爾薩斯忘記了不久前還在糾結這次要不要去尋找霜之哀傷,直接默認了霜之哀傷為自己的武器。少女好像也有些困擾,說道:「我也不知道呢……好像我變不回去了呢!主人你隨便拿什麼東西打架都好了,只是不許再用雙手劍了!你的雙手劍永遠只能是我!」少女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但內容好像是在吃醋……
阿爾薩斯甩甩頭,希望自己能夠清醒一點,不過他的努力並沒有效果,只能聞到:「好吧,我暫且當你是霜之哀傷,不過你要先告訴我,在我和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少女似乎對阿爾薩斯的話有些不滿——什麼叫暫且?我本來就是霜之哀傷嘛!但還是很詳細地給阿爾薩斯解釋了一遍,自己是如何吸收了他靈魂的力量,然後又帶著他穿越時光之流,回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少女微微眯起雙眼,露出一副「我是不是很厲害,快來獎勵我」的表情。
阿爾薩斯聽了少女的敘述,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摟住了少女的身體,雙手用力箍著,眼睛里留下了激動和興奮的淚水——在孤身一人為飄渺的理想奮鬥的路上,阿爾薩斯得到的只是敵人的惡意謾罵,故人們失望的指責,和內心深處背負的沉重包袱。也正是因為這條路太過艱難,他最後才選擇了用生命來結束一切。而在這條長達七年的漫漫旅途里,陪伴他的只有那把有些話癆的魔劍霜之哀傷,兩個人——姑且算是人吧,在孤身對抗世界的路上相互安慰,相互依賴,甚至已經在感情上融為了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沒人能夠理解阿爾薩斯此刻心中的喜悅,但霜之哀傷一定可以。雖然沒有得到想象中「親親」的獎勵,但是阿爾薩斯的真情流露讓少女格外滿足,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享受著久別重逢的愉悅——雖然時間並不久,但要知道,在相遇之後的七年裡,他們可是從來沒有分開過一厘米,或是一秒鐘。良久,阿爾薩斯恢復了平靜,他把少女稍稍拉開自己的身體,有些苦惱地說:「可是現在,我該怎麼向別人解釋,你到底是誰呢?」少女嘻嘻一笑說道:「不需要解釋啊,除了主人你之外,如果不是我刻意為之,其他人是看不見我的。」阿爾薩斯心裡舒了一口氣,又問道:「可是……你在我的身邊,那你的真身呢?難道還在諾森德的海邊,封印著耐奧祖的靈魂?」
藍裙少女笑著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是不在了。至於耐奧祖啊……我想基爾加丹一定能找到什麼別的東西關他吧!燃燒軍團那裡可是有不少寶貝呢!」阿爾薩斯皺起了眉頭,說道:「那豈不是說……天災軍團還會在諾森德泛濫?」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讓悲劇重演,但是阿爾薩斯還是沒有什麼對抗天災軍團的好辦法。霜之哀傷輕輕撫順了阿爾薩斯的眉頭,柔聲說道:「沒關係啊主人,只要我們在一起,就算是薩格拉斯來了,我們也不怕他!」阿爾薩斯感受著霜之哀傷的柔情,也欣慰地一笑——沒錯,只要你在身邊,世界變成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係呢?